星火燎原

　　车子显然正往警局的方向前进，常河对此未置一词，从刚进车内向员警简要道谢之后，就始终沉默着。

　　郑乔云看了老板一眼，又回头看了看紧跟在后的媒体车辆，倾身向前，问前座驾驶的警员：“警察大哥，现在先去哪里呢？”

　　驾驶警员未回答，却是隔壁前座的警察说：“回警局做笔录。”

　　这位发话的警察着便衣，相比其他两位看起来年纪更大，也更老练些。

　　郑乔云说：“能不能先送我们回公司整理一下，跟律师会合？”

　　前座刑警硬梆梆的说：“你让律师直接去警局，出港立刻到局里做笔录，这是长官命令。”

　　郑乔云轻轻说：“我们是被害人，怎么好像押送犯人一样的呢？”

　　刑警听了，语气略略不善，意有所指：“不管什么被害人，都要合作。”

　　郑乔云又看了常河一眼，见常河仍是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心下了然。她跟着常河很久，深知老板行事作风。这么大的凶杀事件，常河又是在自己的卧室内遭到苏敬攻击，事涉敏感，深知传播灾难可怕的常河，绝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将当时情况全部告知。这个不告知，在警方看来，恐怕也就是不够合作了。

　　郑乔云便退让一步说：“那是。”随即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在电话的这头说：“请明昌律师现在直接到城南分局跟老板会合，再通知梁总一起。”

　　虽说常河才是老板，但至此为止，常河尚未发话过一句，全都是郑乔云在安排发落。

　　常河坐在后座正中间，目视车前道路，让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郑乔云问自家老板：“饿吗？”

　　“还好。”常河说。

　　“我让小莫给您买个什么来？”她已打算从现在开始到平安走出警局为止，片刻都不离开常河。

　　“不必了。”常河淡淡地说。

　　车停红灯，媒体车左右赶上。驾驶员警从后照镜里观察常河，这样近距离看见只在电视里看过的名人，他这还是第一次。艺人与常人很不同，是到你真正看见他的时候才会懂得。在电视上看艺人时，只觉得好看，但真见到真人时，你会发现他的面容与常人的精致度是不一样的。

　　常河虽不是幕前歌手演员，却有艺人的条件，但那张毫无亲和力的脸，又让人觉得还是不做艺人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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