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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叛兵
曼舞顿了一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唔，看样子，吾筠澜是打算先下手为强了？”
曼舞说的轻轻的，唇边绽放出一抹笑靥，残忍却温柔至极。寞瑢焉看得不禁一呆，她的笑容，有个很明显的意味。那就是，有趣……
有一瞬，寞瑢焉恍然以为自己看错。再到确认，曼舞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减，反倒是有些跃跃欲试。
“萧儿，不如，我们一同出去会会吧，就当是……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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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舞不顾寞瑢焉的阻拦，硬是要带着琰萧出门。她的本意很简单，因为战争这种事情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她现在要培养的就是琰萧的应变能力。
琰萧既然已经能应变那些突袭刺杀，那么这些明晃晃的战争，更是不可避免的需要去亲身感受。
曼舞一个现代人，而且活在和平的二十一世纪，自认是不可能切实体会古人征战沙场的感觉的。可是，拜各类影视作品所赐，她又是个天生的演员，自然体会也是比别人要多些的。
曼舞出了重元殿，本是要回重华宫换身衣裳的。可是，这司清雅的消息也不慢，已经准备好了东西，送到了重元殿的门口。
曼舞当然不会扭捏推脱，进了暖阁换了身鲜红的锦袍，就匆匆出了殿里。兴许是有些兴奋过了头，她袍角的褶皱还没抚平。
司清雅本是候在了门外，见曼舞出来，不易察觉地牵了牵嘴角，也不顾周遭人是什么状态，弯下身子，帮曼舞掖平了衣服，顺便整理了一下腰间的佩饰。
曼舞看司清雅细致的模样，会心一笑，扶他站直，几步往外殿走，“雅儿，我出去看看就回来，应该不用太久。”
“那，外殿的使者可怎么办？”司清雅微微蹙眉，似乎有些费解。
曼舞斜眼瞥了帘子外面还在交谈的使者们，眯了眯眼，笑道：“他们既然想看戏，不如，就摆台戏让他们看看吧。我想，他们应该是很乐意。”
司清雅挑了挑唇角，带着一点嘲弄。曼舞这话一语双关，借机讽了那些人看好戏的心态，好像也要借着看戏的名头搓搓那些人的锐气似的。
司清雅点了点头，捋了捋曼舞的发丝，“舞儿早些去吧，这里我来安排。”
“好，那我去了。”曼舞轻柔一笑。舞儿，这个称呼，很少听司清雅那么叫，不过，感觉还不算太坏。
曼舞和司清雅相视一笑，显得有些默契。旁边琰萧和寞瑢焉还有一些随侍，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了。
被忽略在一旁的寞瑢焉，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想要提醒曼舞时间差不多了。
曼舞自然是听到了轻咳声，顿了一顿，拉住司清雅的手，拍了拍，“交给你了。”
说罢，也不等人催，径自就撩开了帘子，大步进了外殿，边走边吩咐道：“瑢焉，调两千黑火骑随行，其余布置在都宫，随时待命。”
“是。”寞瑢焉领了命令，立刻跨过曼舞，出了外殿。
曼舞看了一眼面色各异的使者们，只是微微一笑，“南圣女国的一些家务事，大家不用太在意。曼舞出去看看，待会儿就由凤后招待各位。还请恕曼舞失礼怠慢了……”
“哪里哪里……”
众人纷纷抱拳寒暄，佯装和气。其实很多人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这外面朝歌、辉阳和东联、尚玄打的不亦乐乎，而这里面，南圣女国的内乱也不是无人知晓。
总之是不大太平，进南圣女国，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呐。
曼舞当然看出了不少人掩藏的很好的心思，眼角眉梢扫过龙傲影和琰御风。两个人完全没有丝毫改变，一切像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此岿然不动的气势，倒是让曼舞不禁升起了几分欣赏之意。
若然，不是对手，曼舞倒是很乐意结交这样的朋友。
只可惜，龙傲影和轻歌关系不好，而琰御风，还是半明不明的状态，是敌是友也不能下定论。
曼舞心下微微摇头，转身拉住了琰萧的手，大步往外走去，“凤后已经为各位安排了节目，恕曼舞招待不周，失陪了。”
匆匆赶到都城门口，曼舞丢下了马，立刻上了城门。守门的兵，看见了她，忙不迭地就要行礼，却被她制止。曼舞努努嘴，示意了那人手中的望远镜。这望远镜显然是仿照现代望远镜，但是技术到底还不算太好，还没那么精良。
曼舞抿了抿唇，有些郁闷，“下次把这镜片再打磨打磨，目镜用凹面，试下哪种聚焦效果好些。最好试着，能不能插个调光螺旋，或者插片的机关，这样换镜片显得方便些。”
旁边的人听在耳里，连忙呐呐答应下来。曼舞眯着眼睛，透过望远镜盯着远处的部署。
待看的明白，兴致也已经失了不少。这只是小股叛兵，场面不如葫芦口那时，并没那么声势浩大。
这明处的人不多，都城前是一片戈壁，显然那些布置也并不容易隐蔽。曼舞倒是不怕来明的，怕就是怕那些暗的。
曼舞略微思索了一阵，决定还是采取两面的作战方式。她坐镇都城正门，对着戈壁，进行正面的抵御。另外拨一千黑火骑，从西南面黑火山绕道叛兵后面进行围剿。
曼舞不动声色地下了命令，转瞬抱起了琰萧，让他放目看向远处，仔细观察外面叛兵的走向。
琰萧倒也是听话，乖乖地注视着。曼舞摸着琰萧的脑袋，冷冷地牵起唇角，“吾筠澜不简单，你看她叛兵的走向都是有规律的，显然是想摆阵了。”
“摆阵？”琰萧微微一愣，他年纪还太小，很多书还没看过，有些东西也理解困难。例如摆阵这种东西，他就是从来也不曾涉猎过。
他现在学到的，还只是一般的算术和排列，对于布阵，还是远远不够的。
听曼舞那么一说，他倒是多了几分念想，着实想看看吾筠澜的阵，到底会排成什么样。
曼舞看他那兴奋的样子，略带宠溺的摇了摇头，“她的阵，有什么好期待的。若是，我拿出了我的法子，她那儿就只是小儿伎俩了。”
琰萧闻言，崇拜地看着曼舞，惊喜道：“妈咪也排了阵么？那什么时候能……”
“诶，不急，现在还不到时候。”曼舞笑着放下琰萧，刮了他的鼻子一下，“她现在还只是想试我，还没到真下手的时候。要是哪天真动了手，那我还真的得拿点本事出来才行了。”
“哦，原来如此。”琰萧倒并没有失望，反而还是很期待的样子，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捧起望远镜，又盯着远处，“妈咪，她们好像在往都城挺进，看样子，是要围城……”
“围城?”曼舞微微摇了摇头，“她那点兵力，不会的。恐怕是有什么埋伏才是真的，我们别随意出去迎战，等到黑火骑绕到他们后面，我们再伺机行动，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
午日的阳光，当头照着，让人不免焦躁烦闷。曼舞拉着琰萧躲到了城门的檐下。
曼舞觑着天色，差不多还有两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她们到现在还在布置，不知道应不应该先下手……
正在思量间，远远的地方，闪过一道白光，炸开了五色的光花。曼舞心知这黑火骑已经放了明令示警，看样子，叛兵还是有些能耐的。
曼舞转头对寞瑢焉吩咐了一声，交代了琰萧好好站在城上，就径自下了楼。
叛兵，啧，看样子，还真是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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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舞挑了一匹上等名驹，亲自带着两千黑火骑上前看看。出了城，曼舞警觉四周的变化，遥遥看向那些叛兵，不自觉眯起了眼。
她扬鞭，催着马儿快速奔跑。还没近跟前，忽然眼前银光一闪。曼舞惊觉不妙，立刻拔剑，绞断了射来的一根类似长矛一样的东西。
曼舞眼神一凛，停下马，细看了那支长矛一眼。抬起了手，做了一个手势，跟来的黑火骑立刻分散而行。乍看去，似散了开来，却另有一番规律。
曼舞牵起唇角，打了个呼哨，插进了离开自己身边最近的一队黑火骑里。
他们不就是想先放暗箭么，标枪这种东西，在现代又不是没有。现代的竞技比赛，许多都是由古代战场上的伎俩演化而来，她要是不知道，那还真是白活了。
曼舞记住了标枪大致的样子，那标枪尖锐的很，若是趁着惯性刺进身体里，说什么也得把人给插穿了。
黑火骑大概也是知道这标枪，行的速度不如方才快了，都贴着马背而行，生怕被标枪射中。
曼舞俯下身子，看见远处的叛兵似乎开始移动，脑里不由推演了一下大概情况。如果没错的话，这里用的应该是方圆阵，这阵法实战性其实并不高，但是它的防守功效却是很大，因为它没有背后，自然没有后顾之忧。
可是曼舞倒是想不通了，它摆在这里，被动性太强，根本没啥用处，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曼舞想着想着，前面突然发来了一阵标枪雨。曼舞对领头的队长使了个眼色，几个小队的队长立刻会意，打了个呼哨，控制着马匹硬生生地分开往旁边挪了约有五尺的距离。
曼舞一个人行在最当中，身子不由低的更下，眼睛略微一扫，警觉地顿了一顿。眼见着离开那叛兵不到千米，曼舞忽而挺直了身子，抓住射过来的一柄标枪，腾身而起。
手中拿着凤鸣，凭着剑气，硬是挡开了射来的一排标枪。还没等身子落下，她就凭着轻功，转身回旋，站在了马背上。曼舞举剑，停下了黑火骑，任凭自己的马儿冲向对方叛兵所在的地方。
曼舞这么冲过去，其实只有三成把握，可是她心里知道，这地面上已经设好了不少机关。如果大片人马一起攻击，势必引起地面震动，而这地面下已经布置好的暗人，只要伺机出招，这黑火骑不消片刻就能全被拉下马。
若是只有她一个人，依照她马的速度，和地面震动的频率来看，应当还没那么容易被人确定。主意打定，曼舞叉开腿，骑回了马背上，身子前倾，为马儿打掉不断飞来的标枪。
曼舞心里已经明了，他们不是想要真正的开战，而是想要在这里布置战场。如果暗人全部布置妥当，他们一旦出兵，就会人仰马翻，惨不忍睹。到时候士气一萎，胜算就会少掉许多。
曼舞牵起唇角，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如愿。曼舞贸贸然地冲进了叛军的防守范围，那些人显然是没想到曼舞会单枪匹马过来，慢了两拍，才开始攻击。
曼舞只有一个人，攻击目标已经缩小，她又不是莽夫，当然不会直着往前冲。凭着凤鸣剑气，她躲的虽然吃力，却还没有显露出狼狈的神色。
驾着马儿，在即将冲进叛军的时候轻巧地转了个圈儿，往旁边掠去。弯下身子，用剑破了方圆的最外层包围，立刻就大获成功。
曼舞不敢怠慢，绕到最旁边，寻了个缺口，直接冲过了方圆。刚一破阵，曼舞立刻放了明弹，让早已经从黑火山那里下山的黑火骑准备好，打算来个突击围剿。
后面本身跟着曼舞打算正面攻击的黑火骑倒也不会坐吃等死。早在曼舞宣布停下的时候，就已经有两个小队回城通知。没多时，就赶着许多奔牛往前行进。
这牛当然不会是普通的耕地用的牛，这些牛早就是用来打仗用的。皮糙肉厚，甚至身披盔甲。它们披着绑着一层盔甲，下腹部更有铁皮相护，既不显得重，又可以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
黑火骑的士兵们，各个手持显眼的红色大旗，引着奔牛发足狂奔，气势之大，连城里都能听见隆隆的声响，好似电闪雷鸣一般响亮彻耳。
奔牛速度不快，但是因为暗人身在地底，本身行动上就不算灵活。奔牛冲过去的时候，许多暗人冒出脑袋，正巧被奔牛践踏在了脚下。
牛只有百来匹，可是效果确实惊人，硬生生地踏平了沙丘下的暗道机关。乍看去，黄沙地，都陷下去不少，里面的暗人，除了被活埋的下场，还不知该有何出路。
曼舞挑唇，很满意黑火骑的行动能力。眼睛一转，正好看到近处胡杨林里护着一对人绕过她们的手背，打算突破。曼舞顿了一顿，想必这要突击的便是头目。眼睛一眯，细细查了一眼，哟，这人还不算陌生，竟然是司清俊……
啧，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曼舞招呼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对黑火骑，带着这么几十来人，立刻冲进了胡杨林。她倒要看看，这个司清俊能逃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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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音乐：《Concerto pour deux vo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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