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步若悠然

作者:沉思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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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



      虽然老板挺抠门但也算讲究人权体恤员工,所以在辛苦了近半个月之后总算迎来了我人生中第一个休假日。于是我拎着一大袋食物跑到不久前无意中发现的一条风景秀丽的郊野小溪边放松心情去了。
      话说自从与蓝染打了两次照面以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从那以后他便再没出现在面馆了。一方面我暗暗庆幸眼不见为净,另一方面又忍不住猜测他是否正在努力推动尸魂界暴乱的进程所以忙得无暇分身,不过也只是偶尔想想而已。这些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如果想活久一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说到我的生存大业,就又想到了我挖掘灵力的大计。我看着手中的饭团,晃荡着浸在溪流中的两条腿,想着这几天我是胡吃海喝毫无节制,虽然想要的灵力是毫无迹象,不过这吃东西的感觉还真是意外地好啊。当了魂魄之后倒是对“能吃是福”这句话有了新的认识了。
      “把吃的交出来,女人。”
      “??”我一个激灵,貌似是在跟我说话,难道运气那么好碰到打劫的了?
      “是是是,您要什么尽管拿……”我很配合地将身侧的食物袋放到身后侧并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无声地告诉他我没有看清他的相貌所以没必要将我杀人灭口。
      静坐了一会儿,我听到背后有轻微的响动,想是应该拿着食物闪人了吧。听他的声音还很稚嫩,应该还只是个孩子吧,能帮就帮吧,而且如果感到饥饿应该是有灵力的吧,硬跟他对着干恐怕不死也伤啊。流魂街也确实是个残酷的地方呢。
      正当我兀自沉思陶醉于自我的哲人气质时,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伸到我头左侧:
      “把你手上的也给我。”
      “诶?”我有些吃惊心想这小孩也太贪得无厌了吧,本姑娘就剩手上这一个饭团了。心里想着身体也自然反应一顺手就转头望向身后的小屁孩。这一看不得了,我险些就直接栽溪流里去了,还好面前的那位眼疾手快拉了我一把,但我很清楚他是想救我手里的饭团多过救我。不过这些我都不计较了,因为我现在很激动,因为我看清了站在我面前衣裳破旧浑身脏兮兮的小不点居然是市丸银!天哪,缩小版的真人市丸银那,实在是——太可爱了!
      “给我。”小不点继续朝我伸着小手,脸上是一副青涩窘迫的表情,眼睛标志性地眯着,嘴唇微抿,嘴角却有一丝极淡的笑意仿若天生,依稀已经有长大后的模样了。我心念一转,这可是将来叱咤风云的人物万万得罪不得,好在还是小孩子,要不趁这时候给他个人情给自己留个可能性也好,再说了眼前这个小市丸确实很招人喜爱想多看几眼呢。
      “哎呀!”我假装一个手滑,手中的饭团很顺利地掉入了溪水。刚刚我四处瞟了一瞟,发现我那满满一袋食物已经被他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了,令我不得不感叹不愧是队长级别的,实力与食量是呈正比的。
      “你!”小家伙似乎真的气愤了,小脸都憋红了,实在是——太萌了!原来危险神秘魅力无限的市丸银小时候居然为了一个饭团气红了脸呢,且那个饭团还是我的呢,想想都觉得心情无比舒畅啊!当然现在不是暗爽的时候,该下套了,为了将来的某些生存的可能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显得慌张地急急道歉,顺带可怜兮兮地看向眼前的小家伙。
      “……”
      小家伙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有些懊恼地转过头:
      “算了。”
      声音假装平静却还是有着深深的懊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有一瞬我都有将自己千刀万剐来为自己欺骗如此单纯善良的童心谢罪了。
      “那,为了弥补过失,也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请你吃拉面。”

      我诚恳无比地开口,同时暗暗观察小家伙的反应。很明显小家伙心动了,但他在恶劣环境中磨练出的警觉还是让他犹豫了。
      “你,应该感觉得出来,虽然我也跟你一样能吃东西,但是却没有你的力量吧。”我进一步诱拐未成年儿童,暗示他大可以放心,我根本不具危险性。
      “……”小家伙继续沉默,但有很明显的松动迹象。
      “……”我耐心地等待,不信他不上钩。
      “好吧。”小家伙终于点头同意了。
      “好诶!”
      “……”
      我一个激动从地上蹦起,一低头发现小不点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我。也对,哪有人没事请人吃饭比被请的还兴奋的,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劫匪,好像确实是有点脑子不正常的样子。
      “咳咳……”我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那么,我们走吧。”

      “慢慢吃,别噎着。”我看着坐在我身侧狼吞虎咽吃着拉面的小不点。这小子,都多久没吃饭了啊,一定很不容易吧。
      “不够还可以再叫,直到吃饱为止。”想不到日后风光无限的市丸银小时候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酷了。
      “咳咳……”小不点噎着了。
      “看吧,叫你别心急的。”嘴上数落着手却也是没闲下来,急忙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再用手轻拍他的背部帮他顺气。
      “你想要什么?”
      “诶?”有一瞬被这突如其来的冷然童音震了一下,轻拍着他背的手也随之一顿,“什么?”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稚嫩的童音有一丝沧桑的意味。
      如此稚嫩的语音却有着似是历尽世态炎凉的沧桑以及一种孤凉的不屑,突然让我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那么,你认为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想要的呢?”我看向眼前低着头眼神隐匿在一片银色刘海中的孩子。
      “……”意料中的沉默以对,但那双紧捏着衣角的小手泄露了他此刻的矛盾与不安。
      “不管你信不信,或许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但此刻对你的好是出自真心的。”
      “……”还是沉默。
      喂,难得我那么煽情的,这小不点居然不买账,真是的。
      “那退一步讲,这拉面总是真实的吧。喂喂喂……”真是的,一定要我说得这么庸俗。
      “吵死了,女人。”这小不点,一开口就把我仅有的一点气场消磨殆尽,过分。不过,感觉上小家伙的心情应该是轻松了一些。
      “呵呵,小家伙好像心情好了点呢。”
      “住口女人,我才不是小家伙!”小不点似乎对这个词挺反感的。
      “哦,那是什么呢?小不点?小屁孩?”我无视他小小的反抗情绪继续调侃。
      “住口,啰嗦的女人!”啧啧,看来被我气得不清呢,脸又红了,呵。
      “咦?小家伙居然脸红了诶?”我夸张地将脸贴向他。
      “才不是脸红,是灯光,灯光!”小不点急得忙反驳,脸是越加涨红了。
      “有吗?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店里还没掌灯呢。”说着我还故意状似疑惑的朝四下张望了一会儿。
      “是……是太阳光!对,一定是!真是罗嗦!”像是忙不迭想要掩饰心虚,小家伙又开始数落我。
      “是是是,是阳光。”玩够了也是时候给他台阶下了,要不然小市丸还真有可能发飙呢。虽然我确实很想看袖珍版市丸银发飙是什么样子,但想来以他在尸魂界被称为天才而且很小的时候就可以秒杀番队三席来看我还是不要冒险拿自家老板的全部财产和自己的职业生涯来满足自我的好奇心了。
      “那么,还要拉面吗?”我见好就收很有眼色地看向他面前空空如也的空碗,很是时机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嗯。”小市丸默默地看了桌前那叠得高高的碗碟,在沉默着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理智向肚子屈服了。
      “再来三碗牛肉面。”我招呼着店里的伙计过来撤走空了的碗盘,示意小市丸放心吃不用不好意思。

      拉面吃了一半,小市丸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又噎着了?”我忙又给他倒了杯水,“来,喝口水顺顺气。”
      “……”小市丸只是低着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怎么了?”我疑惑地询问,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市丸银。”
      “诶?”只听他突然间开头,我有些云里雾里。
      “我的名字。”闷闷的声音,紧接着就又开始猛吃碗里的拉面了。
      “……哦。”我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脑子里还在努力消化讯息,却见小市丸没扒几口拉面又停了下来,好像还有些气恼。
      “怎么了?”我有点白痴地开口,话一出口我才反应过来,小家伙是真的接受我了呢!
      只见小市丸抬起小脸看向我,好像还有点气鼓鼓的:
      “女人,你的名字。”语气好像相当急切啊,却又故作傲慢,不诚实的小不点呐!
      “呵呵!”我愉快地笑出声,“步悠然,请多多指教,小市丸!”
      “笑什么,白痴的女人。”说着别扭地低下头又开始往嘴里塞拉面。

      “呵呵呵!”
      “……”
      “一会儿小市丸吃饱了我们再去购置一套新衣服吧,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
      “然后再去洗个澡,这样就可以换上新衣服了,再然后就可以见到小市丸帅帅的样子了,真是好期待呐!”
      “……”
      “喂,小市丸,你说句话啊。”
      “……”
      “喂喂喂!小市丸……”
      “罗嗦……”
      “小市丸不好意思喽,小市丸被感动喽,哦呵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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