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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清梦
从进屋开始,怀中的小貂便开始不安分了。抬脚刚踏入屋内,怀中的小貂便跳上苏云悠的肩上,拽着她的头发不松爪。
被小貂扯得有些疼,苏云悠伸手将小貂拎到眼前,轻轻揪了两下尖尖的小耳朵,问道:“怎么了?”
小貂挥动四只小爪子,吱吱叫唤。苏云悠见此,将小貂放到地上,就见小貂蹭的一下跑到里间,苏云悠赶紧追过去。与小貂相处了那么久,她自然是知道小貂这个样子一定是有什么事。
推开里间的门,一股淡淡的香气顿时扑面而来,简单空旷的屋内弥漫着一片青色烟雾。苏云悠轻轻嗅了嗅,走到里面将窗子打开。待烟雾散净,苏云悠才看清,屋内的大床上,躺着个人。走至床边,这人模样与南宫音极为相似,只是多了些沧桑感,眼眸紧闭,两颊略有些凹陷,看起来就像个身体孱弱之人在睡觉而已,丝毫没有中毒的症状。
想来这就是南宫音的父亲,苏云悠走至床前,探手把脉,脉象并无异常,刚要掏出腰间的银针,却见小貂朝着南宫凌的颈项张嘴就要咬去,苏云悠一惊,赶紧将小貂拎起,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警告道:“小家伙,不许任性。”
南宫音被苏云悠勒令在外间等着,但是等了一会儿见苏云悠还没有出来,心下不禁有些急,想进去,却想到刚刚苏云悠警告自己若是进去,要么她用毒来使他的身体不能动,要么她甩手不管。他是知道这个女人的性子的,说一不二,任性妄为,全看自己的心情,想自己当初在她的身上没少栽跟头,只能焦急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话说这里,小貂见苏云悠真的生气了,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跳到苏云悠肩上,乖乖的趴着,不再乱动,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南宫凌。
将背后的药囊取下,拿出药炉,将一物放入其中,燃着后盖上炉盖,丝丝白烟自炉中冒出,成螺旋状缭绕在药炉周围,却并不向外扩散。随后将腰间的针包摊开,长短不一的银针散发着丝丝寒意,却不像普通银针一般泛着银光,而是暗淡无光。
随意拿起三根,放在药炉之上熏了一下,走至南宫凌身边,一甩手,三根银针准确的扎入南宫凌身上三大穴位。
慢慢捻动正中天枢穴上的银针,待过了半盏茶左右的时候,缓缓拔出,银针上除却一丝血迹外并无异常。苏云悠叹了口气,自语道:“唉,果然寻常方式是看不出来的。”同时将另外两根银针拔出,坐在床边思考了一下。
她虽不若师傅般熟悉万种毒,但是却也是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遇见能够让她有些犯难的毒。寻常毒,她只需一眼便可知道,即便碰上一些稀世奇毒,也是难不倒她的。不过这次……苏云悠侧头看了一眼南宫凌,根本连一丝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云楼中不乏奇人异士,刚刚看到的那个若华便是一位医术极高之人,怪不得南宫音要费尽心思带自己来。
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擦拭干净,轻轻将南宫凌的手划出一道小口,将血引入杯中,血色鲜红,并无异常。苏云悠皱眉,拿起银针挑了一丝血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上面的血丝,锈腥气息中带着丝甜气,与正常的血并无区别。但正是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是异常之处。
没有中毒迹象,身体也无别的疾病,整个人完全正常,就如同平日里的睡觉一般。但却又醒不过来,这究竟是什么毒,她竟是丝毫察觉不出。这世间能有什么毒有会如此平和而又隐秘,想她们白阁自成立开始到她师傅那任,每个阁主皆是毒中高手,阁中秘籍上几乎记录了这世间所有的毒,她凡是白阁有记录的,她全部都记得。
不过这个,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一下,那丝血液早已被唾液所分解冲淡,血腥之味也几乎消失,只是残留一丝香甜之气。
香甜……苏云悠唰的睁开眼睛,这股香甜气息绝对不会是血液本身所带,但是什么毒会有如此特征?
唤来一旁看着自己的小貂,苏云悠将银针放到小貂鼻子前,问道:“小貂,这人所中之毒你是不是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呢?”
小貂点点头,跳到苏云悠身上,一边吱吱叫一边挥舞着两只小爪子使劲扒苏云悠的衣襟。如此浮躁的小貂苏云悠还是第一次见到,立时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拿出那块南宫音给她的月牙形石头,此时的石头早已变成了鲜红色。
猛然想起,在自己刚刚随师父学习之时,曾在师傅的密室中误食了一颗药丸,记得当时师傅似乎有一点焦急,但是自己并没什么反应,也就没往心里去,当时恍惚看着那个装着药丸的黑盒子上似乎写着醉清梦三个字。
醉清梦、醉清梦……苏云悠低头轻声念叨。醉清梦……身若浮沉,气若游丝,万千尘世,如醉清梦。
苏云悠猛地睁大双眼,这是师傅倾尽心血所炼制的最柔和也是最毒的迷毒,令中毒之人明明能够感受的得到外界的一切,却无法醒来。师傅曾说这毒是她的命,也是她的杀手锏,谁都别想得到。为何此时南宫凌却深中此毒,师傅明明去游玩,说是再不过问江湖之事,这才叫她来做这个阁主的。
从不离身的月牙石被南宫凌给了南宫音,同时又身中师傅的醉清梦,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师傅遇到了什么危险?
苏云悠不禁有些担心,虽然知道以师傅的实力若要吃亏是很困难的,但是如今种种,再加路上那个莫名的紫衣小女孩,苏云悠总觉得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她总是觉得自己脑中有一块地方是空的,每次想要深入,最后不是昏倒就是头疼,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却又一直想不起来。
心里又升起一股莫名的躁动,有些心烦意乱。苏云悠自药囊中拿出一把六寸左右的匕首,掀开袖子,轻轻划了一下,将流出来的血滴至旁边的茶杯中。待茶杯满后,打开一银色小瓶,将其中粉末倒至伤口处,血立刻便止住了。
小貂跳到桌子上,黑溜溜的两只小眼睛定定的看着茶杯,就如同随时会扑过去一样。将盛满血的杯子放到一边,苏云悠看着小貂道:“小貂,不许偷喝。”随后转身走出里间。
见苏云悠出来,南宫音赶紧上前,苏云悠道:“此毒我也无能为力,需要我师父亲自出马。”
南宫音皱眉,看着苏云悠问道:“怎么会有一股血腥味?”
“诊毒自然需要见血,再说你也是知道我的方式的。”
南宫音自是知道苏云悠的性格,亦正亦邪没有边际,向来不走寻常路,最爱以毒攻毒,只要能治好,对自己有帮助,她才不管那人会遭受多大的罪。不少江湖侠客皆在她这里受过罪。若不是因为她毒术高超,想来根本不会有人请她帮忙。
南宫音点头,带着些讨好意味的语气道:“苏神医,真是辛苦你了,既然完事了,那我现在可否进去看看我父亲。”说着就要向里走。
苏云悠抬手拦住,道:“等等,我需要一味药草,但是我没有带,还有,我们现在只有一月的时间。虽然从表面来看,并无异常,但是这毒却是从人的体内来腐蚀,因为在这之前有各种灵药来缓解毒性,但这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如今我可以缓解毒性,并让你父亲清醒,但是身体的痛感却也会增强。”
南宫音低头沉吟了一下,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是问你是想让你父亲清醒还是继续昏迷,不过先告诉你,就算你父亲现在昏迷不醒,其实却是有些清醒的,至少是知道外界都发生了什么事。
这毒至柔至烈,会让人在自己最快乐或最痛苦的梦境中静静死去,如果是清醒的,那么忍受的便是身体上的痛苦,若是继续沉睡,那么忍受的则是精神上的痛苦。”
“我父亲中的是什么毒?”
苏云悠一愣,看着窗子外的婆娑树影沉默了半晌,低声道:“我也不清楚。”
“那现在我父亲到底是清醒还是沉睡。”
“似幻似真,醉如清梦。现在你父亲的身体已经受到一些腐蚀,怕是现在正是最混沌之时。”
南宫音原本轻松的神情顿时一紧,注视着苏云悠有些不太自然的脸色问道:“对此毒甚是了解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毒,也不知道如何解吗?”
“虽然我在白阁学习了几年的毒术医术,然而我又不是神,怎么会什么毒都知道,再说就算不知道所中之毒为何,那它的症状我总是能看得出来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南宫音向着里间看了一眼,思索了一阵,想起父亲在陷入昏迷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双拳紧握,眉头微皱。半晌轻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让父亲清醒过来吧。”
苏云悠静静的看着南宫音,没有办法完全解毒,但是让南宫凌清醒过来倒也不难。
苏云悠依着记忆中的那一丝印象,将南宫音命人取来的药草研成粉末,放入盛满她血液的茶杯中,喂至南宫凌喝下。
“接下来让你父亲坐于我配置的药浴中,只要将毒素蒸发出来便可以了。”
留下这句话,苏云悠便出去了。
南宫音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内室,空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和着淡淡的异样的甜香。
雾气蒸腾的屋内,南宫凌上身裸露,坐于药桶中,淡淡的绿色药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苦涩之味,有些呛鼻。若华站在旁边,侧耳,神情认真。
苏云悠手持银针,扎于南宫凌各大穴位,南宫音坐在一旁,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南宫凌。不知为何,嗅着弥散在屋中的药味,南宫音只觉体内似有一股毒火,于丹田处冒出,在体内乱窜。开始还好,凭借深厚的内力去压制,可是那股毒火如同有意识般,越是压制,越是紊乱。极大的痛苦令南宫音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额头冷汗涔涔,一手紧紧的抓着座椅,一手抓着前襟,手上青筋暴露。
似是不想让苏云悠看到,南宫音极力平复,缓缓站起,道:“我出去一下。”
刚要走,苏云悠喝到:“站住,不想死就坐那别动。”
南宫音嘴角抽搐了一下,暗暗咬牙,心想死女人,要是坐在这里不动他才会死吧。
“撤掉内力,身体放松,引导着药气在体内随着那股毒气而动。你的身上还有一丝毒,正好这药气可以缓解一些,所以还是忍一下,苏姑娘这是在为你着想。”旁边的若华开口,身子连动一下都无,苏云悠讶然,这人居然不用看也不用触摸竟然就知道南宫音身体状况,并且还能知道她的用意。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南宫凌白皙的皮肤开始渐渐发紫,药桶中的绿色药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淡,在药液彻底清澈之前,将银针拔出,叫南宫音将南宫凌给抱出来。
随着药液的变淡,屋内蒸腾的热气也少了许多,南宫音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盘膝闭气恢复了一下,为南宫凌擦拭干净,抱回床上。
“白公子,如我这样,每日另阁主泡半个时辰左右,只需五日便可清醒。越往后时间会越短,只需记得在药水变得清澈之前便可。若要完全解毒,还需找到我师父才可。”
“苏姑娘放心,我记下了。”若华立于药筒旁,侧耳回到。
“不过,老五他……”
“放心,我自有分寸。”
若华点头,微笑道:“如此,便多谢了。”
南宫音安置好父亲后,龇牙咧嘴的走到苏云悠面前,满是怒火的问道:“苏云悠,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若华笑了一下,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在这个笑容的映衬下立时有了些光泽,温润的声音响起:“苏姑娘,令妹现在正与萧晗在一起,叫老五带你去便可,告辞了。”
苏云悠点头,看着面前脸色不太好的南宫音,冷冷道:“你想你父亲醒了后看不到你,还是看到个残疾的儿子?”
“怎么说?”南宫音听此,觉察出了不对劲,立刻正色道。
苏云悠看了一眼若华离开的方向,眉头微皱,问道:“你父亲究竟是如何中的毒,又是如何得到我师父的信物的,而你虽然没有直接中毒,身体却也间接的受到了一些影响,如果放任不管,总有一天毒性内侵,你受到的伤害远胜你的父亲。”
南宫音愣了一下,随后潇洒一笑,凑到苏云悠面前,暧昧的道:“那有什么关系,不是还有你呢吗。”
苏云悠不雅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扔下一句“先去找小雾,明日启程去找我师父。”就向外走去,真是一点都不想理南宫音。
南宫音无奈的摸了一下鼻子,这女人看似冰冷,其实是不好意思了。注意到苏云悠有些微红的耳根,南宫音挑了挑嘴角,有时候这女人还是挺可爱的。
南宫音几步追上苏云悠,领着她去找小雾,在走到一道弯弯的月亮门之时,还未过去,就听一阵娇笑声传来,此声带着几分娇柔做作,时不时还有几道男子之声传来,听得苏云悠与南宫音皆是一阵寒战,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被弟子带去休息的小雾,此时正与一白衣男子面对而立,以手掩面娇羞而笑。而那男子则一手拿扇,一手背至身后,摇头晃脑的不知在说什么,不过见二人时不时的笑,想来很是愉悦。
南宫音示意苏云悠禁声,拉着苏云悠的袖口悄悄的向那全神灌注聊天的二人走去,两人刚刚自月亮门现身,苏云悠只感一股大力自自己右手处传来,下一刻身体陡然腾空而起,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然安然落地,这一跃,竟是跳出了两丈之远。突然的变故让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抓着自己右手的南宫音,刚要发飙,一片闪亮的晶光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咦……”苏云悠向后望去,只见青砖堆砌而成的月亮门,此时在刚刚两人站立的后方数十根盈盈闪烁的银针深陷其中,在阳光的照耀下,根根晶莹剔透,宛如纯粹的冰。以苏云悠的能力,不难看出,这些银针之上被涂满了剧毒,不,应该是浸透了剧毒,否则单以涂毒的银针是没有这种亮度的。
“靠,萧晗你是不是又皮痒了,这次居然真给我射毒针!”南宫音咬牙切齿的骂道,同时松开苏云悠,脚尖点地,几个跳跃向那站在小雾对面的白衣男子掠去。
看着那些泛着莹润光泽的银针,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苏云悠走到银针处,看了一眼,抬手轻轻一捏,一根银针就那么被她徒手拿在手上。
银针很细,不过如同普通的缝衣针般,也不长,三寸左右。在如此细小的银针尾部,苏云悠眼尖的注意到居然雕刻着三圈淡金色细纹,一般人是觉对注意不到的。
一股淡淡的寒意自银针散发出来,不强烈,却是专向骨缝处侵袭。这竟是由千年黑玄铁所做,其上的毒素苏云悠完全可以无视,但是这银针本身却是不可多得的珍物,比她的普通雪山玄铁要好的多。
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苏云悠淡然的将墙上的所有银针都拿了下来,抓在手中,转身向那几人走去。
南宫音几个点地就飞身而至,内里凝聚于左掌,冲着萧晗就挥了过去。南宫音的突然出现吓了小雾一跳,下意识的就向南宫音冲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苏云悠在后面悠哉的向这里走来,当下欢快的叫了一声,就冲苏云悠跑去。
“哎……”萧晗并没有接下南宫音这一掌,而是微微侧身躲了过去,这一躲正好看到缓缓而来的苏云悠,当下眼睛一亮,看他这个表情,和他相处了多年的南宫音自然知道这家伙心中想了什么,当下又是一脚横扫而出,然而萧晗却连看都没看一眼,眼睛却盯着苏云悠,身体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扭了一下,轻轻松松便避过了南宫音的袭击。
二人自然不会下死手,不过只是平日功力的三成而已。萧晗举起手中折扇向南宫音做了个虚砍的动作,果然在南宫音侧身躲避之时,身形一闪,就那么消失在了原地。
南宫音无奈扶额,深深为自己的这位四哥同情一把,他不是不放心苏云悠,以那女人的心性,估计萧晗有的受了。
这边,看到小雾向自己跑来,苏云悠不禁笑了一下,等到小雾跑到自己面前,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小雾的额头,柔声问道:“刚刚在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远远的就听到你笑声了。”
“见姑娘如此衣着,想必不是我们宗门之人吧,敢问姑娘尊姓?”就那么一瞬间,苏云悠眼前就站着个人,突然的出现令苏云悠有些措不及防,一直向前走并且视线一直看着小雾的苏云悠险些撞到面前之人身上,好在反应极快,迅速后退一步。
苏云悠半米双眸,眼前男子衣着同若华一样,一身白衣,绣着金色边纹的腰封,唯一不同的也就是肩部位置绣着几朵淡粉色的桃花。长长的黑发被一银冠高高竖起,独留一缕发丝垂至额前,眼角微挑,嘴角带着一丝邪邪的笑意。
妖孽,这是苏云悠看到萧晗的第一反应,这个人……
“你真的是哥哥吗,为什么一点都不像?”
“小丫头,哥哥我虽然长得确实连女子都自愧不如,但确实货真价实的男子,等你长大了也会迷恋上哥哥的。”
想起以前,看来这个人是没有认出来自己,原来的记忆虽然很模糊,但是眼前这个人自己却记得清清楚楚,。当下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萧晗。
小雾刚想说话,被苏云悠暗中拍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有些幸灾乐祸的后退了一步。
萧晗见苏云悠没有反应,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当下心中认为这苏云悠亦是被自己美貌所引,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微微倾身,手中折扇轻佻的抬起苏云悠下巴。低下头,凑到苏云悠面前,这一低头,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萧晗一愣,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美人哥哥,看来你还是没改掉你那好色的毛病啊。”
苏云悠蹲下身,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俏皮的眨了几下,抬手将手中那几根银针在萧晗眼前摆了几下,笑眯眯的道:“啊呀,没想到美人哥哥居然这么想念云悠,还送了如此珍贵的银针,悠悠实在是太感动了,既然如此,那云悠就勉强收下了。”
那边的南宫音看着这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那个一脸俏皮之色的真的是苏云悠!小雾也是满脸震惊之色,小嘴大张,眼睛瞪得老大,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苏云悠。
萧晗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是嘴确实可以说话的,没管自己此时躺在地上的囧样,也是满脸惊讶之色的看着苏云悠,声音都有些跑调:“你、你是……悠悠!”
此时的萧晗着实有些好笑,身体笔直的躺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嘴角有些抽搐,一脸的诡异之色。不过,任是任何人看了,都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开心的表情。
苏云悠说完后就立刻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果然,就在苏云悠刚刚退后两步后,萧晗身体微动,一手拍地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土,抬手就朝着苏云悠的额头弹了一下,看着苏云悠有些咬牙切齿的说:“臭丫头,你还真的是敢回来啊。”
苏云悠俏脸微红,抬手掩嘴轻声咳了两声,有些尴尬的道:“那个,那日我又不是有意的,你若是……”
“哎,停。”萧晗打断苏云悠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别再提那件事了,幸好哥哥我没留下什么隐疾,不然……”
看着苏云悠与萧晗之间的互动,南宫音与小雾皆是一头雾水,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疑问。南宫音走到苏云悠与萧晗之间,看着萧晗问道:“老四,怎么回事。”
当年他带了苏云悠将近一年时间,期间都是苏云悠跟在他身后,几乎是他去哪,这苏云悠就去哪,再说当时这丫头整天战战栗栗的,好像谁都怕一样,怎么可能会与萧晗如此熟悉。更何况,当白前辈带走她之后,她就一直在灵谷没有出来,向来都是他去找她,萧晗则是除了出任务,平日里都是在云楼中,更谈不上与苏云悠有什么事了。
“没什么,想必这丫头是你带来的吧,阁主怎么样了?”听南宫音如此问,萧晗赶紧摆摆手,脸色有些微红,摸摸鼻子转移话题。
“苏云悠说父亲过几日便会清醒,明日我们要去找她师傅。”萧晗竟然脸红了,这可当真是一大奇观,见此,南宫音心里更是好奇了,但是想这视面子比生命还要重的萧晗,定然不会说,那便到时问苏云悠。面上一派淡定,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
萧晗点点头,恶狠狠的看着苏云悠,感觉到旁边注视的目光,侧头,就见小雾歪着脑袋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瞬间摆出一个自认为甚是潇洒的笑容,眼睛看着小雾问南宫音:“你与悠悠一起?”
“没错,小雾留在这里。”顿了顿,苏云悠眯着眼睛看着萧晗,慢慢的说:“不过,若是在我回来后听到有人打我妹妹的主意,那我会怎么样可就不知道了。”
“得了,你这丫头的厉害我可是早有领教,将玄水针还我吧。”
晃了晃手中的几根银针,颇有几分显摆的意思道:“南宫音,我们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在一旁的南宫音从开始一句话都没说,脑中一直有个问题,苏云悠与萧晗怎么这么熟,他却为何一点都不知道。直到苏云悠叫他名字,这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眯着眼睛看了萧晗一眼,这才跟着苏云悠走。
“小雾姑娘,天气如此之好,不如我们……”
“姐姐,我也要去啊!”没等萧晗说完,小雾转身就向苏云悠追去。
“……”
周围鲜花环绕,彩蝶翩飞,徒留萧晗一人在风中凌乱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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