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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伪之薄暮其六
姑且不谈论“心想事成”这种超脱常理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萧亦然对萧宝宝的心意却是真真切切的,这一点云忧梦比萧亦然本人更清楚。
不过,其中的阻碍却不仅仅有所谓的黑衣人,还有她曾见过的那位――萧亦然的亲生母亲,寒阳国的贵妃,一个极其迷信的女人。
师父说过,当初他带着两岁左右的忧梦途经寒阳国时,是这位贵妃帮助了饥寒交迫的他,但条件是要他收下她的小儿子萧亦然做徒弟。师父问她为何是这个条件,报答的方式应该还有其他,但那位贵妃竟然说是神的指引。
究竟是哪里的神这么没有责任心?忧梦七岁时听到师父解释师兄的事情,心中闪过的念头就是这个。不过话说回来,师兄和萧宝宝的事情,外人无法插手,她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至于结果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正当她托着腮发呆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看过去,来人竟然是那位只见过一面的云泽山庄的老庄主。
她站了起来,老庄主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了苦涩的一笑,他沙哑着嗓子说道:“云姑娘,老朽能否同你谈谈?”
忧梦点了点头,请他坐下,问道:“你想同我谈什么?”
老庄主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不必有顾虑,请讲。”
老庄主再三考虑后,还是说道:“云姑娘,有关秋叶庄和萧府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再插手了?”
忧梦疑惑道:“为什么?”
“我知道你想救出萧小姐,可那伙黑衣人若真的是当年的那伙人,那么萧小姐怕是,怕是已经……”他的声音越来越沉,像是灌进了沙子一般。
“黑衣人不除,江湖便再无宁日,你们从未考虑过这一点?”
老庄主摇了摇头,缓缓道来:“当年由武林盟主,也就是秋叶庄已经过世的谢老庄主,由他指挥,我们最终是将那伙黑衣人给生擒了。那伙黑衣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有人都认为应该选一个日子将他们全部处决,可,谢老庄主要求我们将人押送到秋叶庄,说他想到了一个比处决他们更好的惩罚方式。谢老庄主是个剑痴,跟小扬不一样的是,他不仅善于铸剑,也精通武艺。当时我们都相信了他,相信他能够将这伙黑衣人永远地解决掉,谁知道,谁知道……”
老庄主说不下去了,他与谢老庄主是挚友,也很了解谢老庄主的为人,想起他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秋叶庄悲惨至此,他真的是……
忧梦提出了疑问:“你说谢老庄主是个剑痴,是什么意思?”
老庄主笑了笑,说道:“痴吗,在我看来,那便是走火入魔了。虽然他大多时候是清醒的,但一旦铸成一把剑,他便要为此疯个几日。”
“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吗?”
“不至于,至少我没有见到过他因为剑的事伤害过谁。”
忧梦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看待谢璋这个人的?”
听到“谢璋”这个名字,老庄主的神色明显不对,他诧异地看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觉得有趣罢了。云泽山庄与秋叶庄交好,可为你贺寿的时候却不是身为谢老庄主亲生儿子的谢璋前来,而是孙子,怎么想都感觉有些不对劲。”
老庄主沉默了许久,最终慢慢说道:“谢璋,他不配做秋叶庄的庄主!因为他……罢了罢了,老朽不想再谈论他的事情了。”
“那还真是遗憾,不过,黑衣人的事,我不可能不管。”
老庄主惊愕,忧梦说道:“你想说什么我很清楚,没错,那伙黑衣人是危险的,他们积攒了几十年的怨恨会化作复仇的利剑,伤害到很多人,但不包括我。”
“就算你武功再高,说到底只是个小姑娘,你是想去送死吗?!”
她的狂妄让老庄主连连摇头,不由得抬高了声音劝阻,然而忧梦却笑了,形状优美的樱唇微微弯起,轻轻地说道:“如果他们有那个本事的话。”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展露笑颜。
老庄主满是皱纹的脸温柔了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我能再年轻个几十岁,或许会跟着你一同趟这趟浑水。”
忧梦的脸又恢复了原本的面无表情,她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做一件事。”
虽然不知道她要请自己做什么,不过,若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真的能阻止黑衣人下一步的复仇计划,那么,他心甘情愿。
阮思弦陪同萧亦然一起到了秋叶庄。这里还是一如往常,安静得像座坟墓。
萧亦然不知道禁地的方位,转过头想去问一直跟在后面的人,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呃,当时师妹是怎么说的来着,吉祥物?难道他姓“吉”吗?
“那个,吉……”他的“公子”二字还未出口,阮思弦就笑得如沐春风,“我姓阮哦。”
“好吧,阮,阮兄,师妹说的那个禁地,究竟在哪里?”
阮思弦摇头,无辜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呢。”
萧亦然无语。
那他跟来干什么?真的是来做吉祥物的吗?
“就算你再怎么看,我也不会长出花来的。”阮思弦笑道。
萧亦然很想翻个白眼。
偌大的庄子里,除了这两个人便再无其他,空空荡荡的。
萧亦然不是个话唠,可并肩而行的两个人一直不交谈,也很奇怪。他尝试着挑起话题,可阮思弦看上去并没有产生兴趣,就算回应也只是毫无意义的音节。
他开始在心里揣测师妹带个男人的意图。
“萧兄,不如到后院去看看?”
“也,也好。”
两道人影一先一后,在这空空荡荡的庄子里,很是惹眼。
所以,他们被盯上也毫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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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造访了云泽山庄。
尽管看上去很年轻,说话办事的态度却很是稳重,很快就得到了云小小的好感。
不过当云小小得知他的目的是见云忧梦时,嘴巴撅得能挂个油瓶。
怎么都是冲着忧梦来的,虽说她的长相不及她,可怎么说也不差,怎么就一朵桃花都不开呢。尽管她这么想,可还是乖乖地带人去见忧梦了。
谁让她云小小是个心胸宽大的女孩子呢。
云忧梦正在房间内自己同自己下棋。
少年说明来意之后,忧梦看了云小小一眼。
她很知趣地走了出去,并为他们贴心地关上了门。
少年的名字是蜻蛉,乃极乐门在武林中的总负责人。
忧梦问道:“你有多少把握进入禁地?”
“十成。”
“看来阮思弦的手下很有本事呢。”
“您过奖了。能为主子做事才是我们真正值得骄傲的。”
云忧梦终于有了无语的一天。
良久,她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是。”
“你给我的感觉,跟望月阁那个鸨母很相似。”
少年笑道:“她叫蝴蝶,是我的亲姐姐。”
难怪。
那个叫蝴蝶的就不怎么好应付,忧梦瞥了眼身边这个,心中默默地画上了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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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风我不擅长应付的类型也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