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唐异闻录

作者:水果硬糖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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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亲事(6)


      沈墨可不是那种明明高兴偏要尽力掩饰的人。
      他是个性情中人,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妃诞下皇长孙,作为当今太子岳父的他就是应该喜不自禁,何必非要装得那么淡然呢?他还故意在曹楠松面前显摆炫耀。
      曹楠松知道沈墨的脾气,也就笑笑过去了。
      怎么说李恒轩是他的外甥,他和沈墨还算是个亲戚。
      曹楠松这老头和我联手支持恒轩多好,上回我们联手不是轻轻松松地就把欧阳浩然拿下了么。有了皇长孙之后,沈墨更加无心听早朝。
      他又想到李恒毅。
      呵呵,梁王老大不小了却连个王妃都没有,曹楠松还指望梁王去生个小郡王,哦不对,皇上没有分封,去生个小王爷。怕是哲谦都能喊爹娘了梁王才刚刚娶上王妃!
      想到这儿,沈墨在朝堂上差点笑出声来。
      曹楠松早就把这件事放下了,毕竟这是件喜事,而且他认为相比依仗皇长孙,李恒毅的优秀更具有说服力。
      沈墨爱怎么在人前显摆就怎么显摆吧,他这人就是这样,这么老了有时候的言行举止还和小孩一样!
      唯一让曹楠松遗憾的就是夏炽最终没能回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哎,恒毅和夏炽这两人,为什么非得上那道折子!难道驻守边关就非得让夏炽来守么!
      不过怪他们也没有用,老夫把折子扣下来皇上仍然下令让夏炽留在那里,哎,说什么老夫也要把夏炽给弄回来!
      其实曹楠松早就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导致夏炽不能回京的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李嗣行在李恒毅他们快要回京的时候考虑到契丹潜在的威胁然后亲自下令,要么就是有人在差不多同一时间上了相同的折子!
      他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最大,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他确定不是沈墨,因为沈墨那个时候还没开始为李恒轩谋划什么,他是等到李恒毅回京之后声势渐渐增大才觉得李恒毅是个威胁。而且曹楠松和沈墨斗了一辈子,这两人对彼此了解得非常透彻。
      会是夏良才吗?
      扳倒欧阳浩然之后他和沈墨都发觉瑞王的身后其实还另有他人,这个人还没浮出水面,恐怕比欧阳浩然这个高傲自大的人还难对付。
      可是夏良才一直都在武宁,以前和京城没什么瓜葛,况且向他这样在京城根基不深的人参与党争也不会去支持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选择恒轩或者是恒毅还情有可原。
      还有,看看夏良才家的那个傻儿子,呵呵,夏良才那么博学广闻,风度翩翩,可他的儿子光看外表还说得过去,只要跟他讲上几句话就原形毕露。
      这夏家人才辈出,夏良斌父子不必多说,早已成为传奇,夏良才虽然不像他哥哥那样擅长打仗,可武宁包括南境在他的守护下一直相安无事,也是少有的奇才,可夏砺除了空有一身好功夫,这脑子还真跟锦漪口中说得石头那样。有这样一个儿子也不怕给他党争的路途上拖后腿,看看欧阳父子是如何协作的。
      想到欧阳泽,曹楠松知道他冤屈,也知道欧阳泽根本没有参与到党争中,欧阳泽的大哥欧阳沨死得到不冤。
      接着他又想到陈刚的死,他之后得知是九间堂把陈刚给杀死的,也便放弃去寻找杀害陈刚凶手的线索了,因为九间堂出面根本无处可查,这也是为何他认为是另有其人去上的折子。
      总是九间堂!像这样的江湖组织一直和朝廷搅在一起只能祸国祸民,好在他们还识相逐渐切断与朝廷的联系,要不然老夫真的就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其实曹楠松更想得到九间堂,有了九间堂就能手握乾坤,赢得党争根本不在话下,只是九间堂哪能轻易动摇,这个想法他只是在脑海中想想罢了。
      曹楠松胡思乱想地挨过一整个早朝,在早朝结束的时候李嗣行命沈墨和李恒轩留下,之后去宣政殿问话。
      不用想肯定是关于那一万两黄金,自打恒轩有了孩子之后,皇上越来越器重他。再瞅瞅皇上都给恒毅些什么差事,尽是那些出力跑腿的事!
      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来日方长,日子还长着呢,皇上的身体健朗无比,最终谁能坐上皇位还真说不准。
      曹楠松依旧认为李恒毅最后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最大。

      沈墨和李恒轩一起往宣政殿走的时候他向李恒轩问起沈碧芊的情况。
      自从沈碧芊那晚生下李哲谦之后他还没见过沈碧芊,就连自己的外孙都还没机会抱过一次,虽有遗憾不过这也正常。
      “恒轩,你当爹之后觉得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吗?哈哈。”
      “岳父大人跟您说句实话,小婿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沈墨看到有宫人路过赶紧改口,“太子殿下为何要这样说。”
      他和李恒轩以翁婿相称只是私底下,按规矩他是不能直接喊李恒轩的名字的。
      宫人过去之后沈墨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恒轩,哲谦刚生下来的时候你这样想很正常,可现在都过了这些天了,你怎么还这样想。”
      “岳父大人,我这是头一次当爹,估计等我到第二次当爹的时候很快就能适应啦!”
      希望第二个孩子仍然是碧芊生的!沈墨突然想起了林羽瑶,那个他拖九间堂去查实身份的林羽瑶。可是林羽瑶的身份并无任何问题,的的确确是宿州人士,败落的富商家的女儿。
      “对了恒轩,碧芊她情况怎么样?还有哲谦,他们都好吧?”
      这次生产使沈碧芊元气大伤,身体看着连之前都不如,人也更加瘦弱了。那晚大家都离开之后沈碧芊及其虚弱,李恒轩能感觉到沈碧芊想跟他说话,想和他一同分享得到李哲谦的喜悦,可是沈碧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抬头盯着他。之前和李嗣行还有皇后说的那几句话是她硬提着气讲的,也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李恒轩躺在沈碧芊的身旁,对她说让她什么都不要想,尽快养好身体,他还想跟她生更多的孩子。之后的这几日沈碧芊吃了比以往多一倍的补品,饭食也是皇后命尚食局单独精心制作的,可她依旧体虚,还是下不了床。
      皇长孙李哲谦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他母亲本身体质就若,加上是早产,这婴儿的让人感觉随时都会夭折,只是没一个人敢这样说,秦司医和奶娘无时无刻地看守着他。
      为了使沈墨放心,李恒轩撒谎道:“回岳父大人,碧芊产后恢复良好,还有哲谦,孩子非常健康,还请岳父大人放心。”
      他不敢说得很细致,生怕自己说漏嘴。
      “好,好,那就好。哲谦是早产,恒轩,碧芊和哲谦烦请你照看好。”
      “岳父大人客气,这都是恒轩分内之事。”
      沈墨突然抬头看着他这位谦谦风度的女婿,说实话,他真的从李恒轩身上挑不出一点毛病。他是真的把李恒轩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
      说话间翁婿二人便走到了含元殿,李嗣行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们。
      “你们来了。”李嗣行正在批折子,抬眼看了一下他们。
      “参见父皇。”
      “老臣参见皇上。”
      “都先坐下。”
      二人坐下之后李嗣行说道:“还是金条的事,你们的折子朕看了,方法可行,只是一定要保密,这些金子来之不易,是大唐一点点积攒起来的。自朕登基后连年战乱,现在处于太平盛世,只有真金白银才能真正充盈大唐国库。”
      “皇上说得极是。庄宗在位后期荒淫无度,宠幸伶人,差点把太祖打下来的江山葬送到他人之手,还好大唐现在有皇上这样的明君,以身作则,俭以养廉,民气兴旺,使得大唐逐渐恢复生气,国势不断强盛。战后将近一年的时间能攒下这一万两黄金,足可见皇上治国有方!”这沈墨还不忘拍朕的马屁,不过这马屁拍得朕喜欢!
      “和大唐盛世时期相比,这一万两黄金只是九牛一毛;可现在不比以往,天下依旧没有归为一统。”李嗣行的夙愿就是能一统天下,恢复大唐盛世。
      “皇上应当这样想,虽然现在不比盛世,但与周边的小国相比大唐国力居首位,后蜀一蹶不振,最有威胁的契丹只能暂时盘踞北方。那些南边的楚国,南汉,吴越在大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过南方就属吴国实力最强,吴王一直打着入主中原的注意,只怕他们只是有这心没这胆。”
      这话说得使李嗣行心花怒放,不过沈墨讲得也是实情。沈墨聪明地没有着重讲契丹,因为说实话要不是李恒毅和夏炽和契丹作战的那两年大创契丹元气,恐怕大唐依旧处于北边被契丹威胁,南边遭南方那些小国觊觎的腹背受敌的境遇。大唐的太平是李恒毅和夏炽换来的。
      “先不说这些了。这些金条的铸造一定要保密,地点、人力等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具体的你们和铸钱监商讨。朕最关心的是金条的运输和存放,这么多金子要安全放入国库可是不简单。”
      这些金条的铸造是由各州府少府监下属的铸钱监负责,金子的总数是由户部汇总统计,各州府上报所得,所以金条在各州府铸造完毕之后分批运进中央国库,其中最大的风险就是金条的长途运输。现在天下四分五裂,真正称得上钱币的只有金条,想打官府金条主意的大有人在,不只是大唐的人,甚至是临边小国若是知道说不准也会蠢蠢欲动,所以李嗣行命人铸造金条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这些金子可是他用来实现江山一统的根本啊。
      “父皇,儿臣和沈侍中商量,若是各州府分别运进中央国库的话不免过于显眼,而且其中牵涉的人员太多。”
      “嗯,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回父皇,沈侍中和儿臣想与其各州府自己大费周折往中央运金条,不如儿臣组建一个与镖局类似的队伍专门到各地去提取和押运金条。这些金条一半是在京城铸造的,剩下一半是在河南道铸造,河南毗邻京畿道,运往京城的路程也不遥远,所以沈侍中和儿臣挑选些武功高强的禁卫军化装成平民百姓把金条秘密押往中央,其中涉及的人员就能大大减少,保密程度也就更高。”
      李嗣行考虑了一下,他觉得李恒轩的这个办法的确不错,若是让各州府按一般程序往京城送这些金条的话不仅手续繁琐,而且不知会有多少人牵扯其中。李恒轩专门派一路人马直接到铸钱监提金子,然后押送到中央国库,中间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他笑道:“轩儿,你这个办法非常好啊!这样金条的保密和安全全部都顾及到了!这当爹之后就是不一样,考虑问题当真越来越全面!”
      沈墨听后甚是欣慰,其实这个主意是他在和李恒轩商讨的时候他“引导”李恒轩想出来的,这样不仅增加了李恒轩对朝政的信心,也能使李嗣行看到李恒轩的潜力。
      李恒轩有些不好意思,“父皇过奖了。”
      “轩儿,碧芊和哲谦都需要精心照看,再加上这个差事,这段时间你就辛苦辛苦。”
      “父皇,碧芊和哲谦都由司医还有奶娘精心照看着,儿臣帮不上什么忙。”
      “那你也尽量多陪陪碧芊,她从生完哲谦之后身体恢复得很慢。哲谦由于是早产比普通婴儿体弱,朕看司医的架势,哎,觉得朕这个孙儿是要遭一段时间的罪喽。”
      沈墨有些吃惊加疑虑,之前在外边的时候李恒轩还对他讲沈碧芊母子平安健康,怎么李嗣行却说得完全不一样。
      难不成是恒轩不想让我担心就谎称碧芊和哲谦一切都好么。
      李嗣行见沈墨的表情突变,恍悟到沈墨应该不知道实情,于是赶紧改口道:“好在碧芊他们母子福大命大,情况好转许多……”
      沈墨希望李嗣行这次说得是沈碧芊母子的真实情况,他能和沈碧芊见面的机会一年就没有几回,而且沈家就沈碧芊一个女儿,沈墨夫妇在她入宫后就更加寂寥,所有的牵挂都在独自身在宫中的女儿身上。若是碧芊能在我身旁就好了,恒轩他们再伉俪情深,说到底恒轩贵为太子,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照顾他人。
      李嗣行不想再留沈墨在宣政殿了,李哲谦的情况令他又喜又忧,他根本不想提起这个生命仍然危在旦夕的皇长孙。
      李恒轩看出李嗣行心中的想法,便赶在沈墨向李嗣行询问沈碧芊的情况之前提出告退。
      二人退下之后,沈墨并没有向李恒轩发难,而是说道:“恒轩,只要碧芊和哲谦健健康康,我这个作为父亲的就比什么都欣慰。恒轩,我和你岳母年纪都大了,沈家又只有碧芊一个女儿,自从碧芊嫁给你,我就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你和碧芊就是我们老两口一生的牵挂。”
      李恒轩听后非常感动,虽然他不喜欢沈墨参与党争,但是沈墨对他的关心不比李嗣行少,李恒轩觉得沈墨把他当作家人多过把他当作自己走向政治巅峰的工具。沈墨这人非常老顽童,可其眼界学识并不比欧阳迪差多少,并且是大唐的老臣,所以李恒轩非常敬重沈墨,一直以来对沈碧芊也细致入微。
      “谢谢岳父和岳母对恒轩的关爱,恒轩也绝不会辜负二老。”
      听到李恒轩这样说,沈墨也放下心来。
      你只要坐稳太子之位讲来顺利继承大统,也就不辜负我对你所有的倾注。

      回府之后夏良才就命下人搬出摇椅坐在院子里乘凉。
      时至八月,天气越发炎热,回府的一路上他在闷热的轿子里出了一身汗,现在身体燥热,也没心思继续在书房看书和处理政务。
      他乘凉之际正好在脑海中梳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的事。
      第一,就是突袭江瑾瑜没有成功,现在江瑾瑜的身份依旧一筹莫展,怕上次的失败给九间堂留下把柄。九间堂还是要尽快拿下为好,我有把柄在他们手中,若是让他人知道,则对瑞王非常不利。
      夏良才做事缜密,他决不允许别人掌握自己一丝把柄,可那个时候别无他法只能求助九间堂。第二,太子妃终究把皇长孙顺利生下来了。他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李恒杰不顾自己的劝告,背着他试图谋害皇长孙,办法竟然是告诉沈碧芊林羽瑶是如何入宫的!
      恒杰竟然这么不能隐忍,看来他是太急于坐上太子之位了,他这样只能弄巧成拙。何况若是太子妃把他说的话告诉太子他们呢,那太子、梁王和公主不就会怀疑他,怀疑他如何会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
      想到这儿他竟然气得停止踩动摇椅,而是用脚支着地,径直坐了起来。
      事情做了就做了吧,关键是皇长孙和太子妃并无大碍。我说过太子妃这一胎若生不下来倒也罢了,若是生下来,是绝不能放过皇长孙!
      他又转念一想,这时候恒杰应该比我着急,看着一天天长大的皇长孙,估计他这段时间一直想着如何除掉皇长孙吧。
      夏良才认为李恒杰一旦想出办法就马上会来找他。
      还有第三件事,那就是李恒轩负责铸造金条。并不是他觉得这个差事能使李恒轩博得李嗣行多少欢心,而是他想打那一万两黄金的主意。若是能取得这万两黄金,然后一部分进献给吴王,那吴国以后不就可以助我攻打大唐江山么。呵,这么多年把我放在武宁,难道他们以为凭大唐这点实力就真正可以震慑到吴国么!吴王早在击退后蜀的时候就想举兵进攻大唐,那个时候夏良才阻止了吴王,他对吴王说后蜀被击败之后一蹶不振,可北部契丹接着对中原蠢蠢欲动,吴王不如等大唐和契丹拼个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也不迟。现在他们就是在等收网的时机。我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这回尽量完全挫败太子,让李恒轩永无翻身的机会,又能得到这些金子。
      可他对金子的铸造情况一无所知,这些黄金由哪些州府铸造,每个州府的分配又是多少,还有到底如何运输,这些他还都不清楚。
      会查清楚的,他想,在没有比次更好的机会去彻底扳倒李恒轩了。
      突然躺椅背后被人推了一下,他紧接着倒椅子上,身体随着躺椅快速地晃动起来。
      不用想就知道谁来了。
      “臭小子,你不知道你这样晃你爹的头会晕吗!”
      夏砺把摇椅搀稳,“爹爹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宫里太热,待不下去,就回来凉快凉快。”
      夏良才看到夏砺面色疲惫,知道他刚刚结束轮值。
      “又熬了一夜?”
      夏砺打了个呵欠,“是啊,恨不得现在就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嗯,看来你做事还挺上心。皇上委你重任,你可不能令皇上失望,给我们夏家抹黑啊。”
      “怎么会呢爹爹,儿子肯定是尽心尽力地去当这个朗将的。”
      “阿砺,你说实话,你后悔跟你爹来到京城吗?武宁虽说偏远,可是那里的日子并不比京城差。”
      夏砺怎会后悔!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问他这个问题。他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跟着夏良才来到京城,认识了锦漪还有李恒毅这一群人。
      “不后悔......儿子没后悔过......”
      夏良才当然不知实情,他欣慰地说道:“那就好,我就怕你在宫中任职劳累,怪我非要让你跟着一同来到京城。”
      “这天真是越来越热了。”
      说话间夏砺不知不觉出了一头汗,在自己父亲面前没有那么多拘束,他开始把官服脱下,留下里面一层衬袍。
      在脱官服的时候不小心拽出了与他形影不离的那只锦漪丢失的耳环,他没有发觉,不过这一切都没能逃过夏良才的眼睛。
      阿砺为何随身戴着一名女子的饰物,难道他有心上人了?
      夏良才看到这只耳环做工精美,那红色的翡翠鲜艳欲滴,里面无一丝杂质,工艺像是西域的。这等精美之物也只能是从宫中流出,大概是西域进贡来的。
      有可能是公主的吗?夏良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锦漪。
      后宫女子之中,甚至夏砺在京城认识的所有女子之中只有锦漪和他走得最近,夏砺能在后宫中与锦漪接触,而他也是负责在锦漪出宫的时候贴身保护她的人,所有的女子当中最有可能的就是锦漪了。
      是公主主动赠与阿砺的?不对,公主钟情阿炽,而阿砺根本比不上阿炽,公主应该看不上他。阿砺脖子上的耳环只有一只,估计是他在公主遗失后捡到的吧,看来阿砺是喜欢上公主了。
      “爹爹您在想什么?”夏砺没发觉那只耳环露了出来。
      “哦,没什么,就是天气太热什么都不想干罢了。嗳,你赶紧去歇息吧。”
      “爹爹,那我先告退了。”
      夏砺回房睡觉的时候才发觉锦漪的耳环从衣衫中露出来了。
      爹爹该不会看到了吧!他用手攥住耳环,就像以往那样。
      爹爹应该猜不出这是谁的耳环吧!
      此时他从刚刚的困顿当中完全清醒过来。
      爹爹应该猜不出,他又没见过锦漪的耳环,而且刚才爹爹一直闭目养神,估计很可能根本就没看到。
      此时他实在困得要紧,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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