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之灵

作者:马晓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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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下午两点的太阳强烈的似乎可以射穿眼睛,亮的的没办法辨别它是一个还是两个。倒下去的刹那,血,洒的还真是自然,就像以前在画室画画的时候,铺的那种大红加深蓝的衬布,洒在墨兰色的柏油马路上,“经典的互补颜色啊。”红与黑,多么耀眼的对比,就像现在趴在地上的我。
      终于看清了,太阳它还是一个。
      周围的鞋子越来越多,运动鞋、帆布鞋、拖鞋,还有我一直不会穿的高跟鞋。红的、白的、蓝的,多的像调色板上的颜料。
      有一个人蹲了下来,我抬眼望了望,原来是小米这个死丫头。给我打什么遮阳伞,矫情。小米她在哭什么呢?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还抽着鼻子。明明很多人啊,大家的嘴巴也都在一张一合。可为什么,我却什么也听不到?躺着可真不舒服,地铬的我腰疼。不行,我得起来,像往常一样我一蹬腿就坐了起来。“咚!”为什么我明明撞上了小米的头,小米却没反应?还是一直哭着抽着鼻子。我也一点不疼,难道我们的铁头功终于练成了?
      站起来的时候,终于不用再看各种颜色的鞋了,但看的却是各种牌子的手机,有最近新上市的小M、国产的还不错的HW(估计是学校充话费送的,跟我那个一样。)、有点小贵的S、当然还有很多老乔的P,越贵反而用的人越多,其实我也挺想买个P啦,只是太贵了。大家好像都在狂拍着什么,一边拍还一边讲着悄悄话。“喂!说什么说大声点嘛。”我走到一个女生的旁边想听听看她在说什么,女生的悄悄话还真是小啊,我都贴近耳朵了,却还是什么也听不到。顺着他们的聚焦点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一个女孩,那衣服怎么和我的一样啊,我还是从某宝上新买的呢。哎!大学人多了就是不好,穿什么都容易撞衫,前不久还见到一个男生和我穿的一样,你说说一个大男生你买什么小姑娘的衣服,还穿的人模人样的。
      可是为什么那个女孩和我这么像呢?一样的衣服一样的书包,一样的鞋子,小米也是一直坐在她旁边哭。小米也真是的,韩剧看多了吧,也不看清楚就乱嚎什么。“小米,小米,我在这呢,小米。”我使劲的晃着小米,可是小米根本不搭理我。
      旁边停着一辆乳白色的车子,车头扁了,挡风玻璃也碎了,修理的话应该挺费钱的。车旁边也有一个小姑娘在哭,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在哭啊?旁边那位大叔倒是挺淡定,一边打着电话还一边抽着烟。“哎——不要乱扔烟头啊!”看着有头有脸的怎么做着小孩子都知道不能做的事呢。
      救护车来了,下来一群白大褂,那个小伙子还挺不错的,就是矮了点。女孩被抬了上去,胳膊晃晃悠悠,怎么小米也上去了?“小米,小米,我在这,我在这啊。”我大声叫着小米,可是小米今天是怎么回事,平常耳朵尖的跟谛听似的,今天倒给我装聋作哑。车门关上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女孩的脸。那不是我吗?鼻头总是有点扁的鼻子,一年到头都是绛紫色的嘴唇,眼角那里一条骑自行车摔到的长长的疤,还有那一脸的困扰了我多少年的小雀斑。那就是我啊!怎么会是我呢?“小米等等我!”我追着救护车,车玻璃印着小米还是很红的眼睛,可是为什么我怎么跑,却还在桥上?我在原地踏步吗?又试着蹬了几下腿,还是在桥上。
      转身回到刚才的地方时,人已经开始散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还不时回头看看满地的血迹,有的还拿手机拍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大声的叫喊,却还是一无所应。
      坐在桥旁的木椅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切,脑子慢慢冷静下来,难道说我死了吗?不会吧!我现在明明好好的坐在这里啊?手脚都好好的,一个伤口也没有,怎么可能死嘛。可是为什么小米哭的那样伤心?还有救护车上的那个女孩不是我的话她是谁呢?
      桥上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秩序,大家去主教的去主教,上外经的上外经。连地上的血都被清洁工冲刷干净了,现在的效率就是高,才多大点功夫,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南桥还是南桥,那个我一天不知道要过多少回的南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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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车祸离世的女孩可能也不会知道吧,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那个午睡起来她可能还吃了一个苹果的下午,那个可能下楼时她还弯下腰系了一下鞋带的下午。竟然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常常说人这一生瞬息万变、祸福旦夕,没想到如今却发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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