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的疯子爱上我怎么办？

　　滴答水声，浸透岑寂黑夜，一束月光穿透百叶窗，投下青幽淡影，点点零落水面，银色浪花吞噬破碎明亮，又涌起浮现。

　　我彻底失眠。
　　我浸泡在水中已有两天。
　　我见不到父亲。没有人告诉我他怎么样。只有礼佛和礼人出现。

　　凝视水面一点半晌。
　　身体不自觉发凉。尽管水温已达四十摄氏度。这便是我的报应。
　　毒瘾发作，眼前有纤细女孩踮脚跳舞。芭蕾。
　　耳边有人吟唱圣经诗篇。忏悔。
　　像被敲打蒙晕，关进布尘旧式阁楼，神父执架慈悲低语耶稣完美。

　　冷。无止境的冷。有狂风击打脸颊，皑皑雪大朵降落，似冷灰层间飘落白
　　寒冷。我感受不到暖意。头皮到脚趾结冰了吧。

　　我放纵身体沉入水底。
　　窒息产生了热量，勾引我濒死渴求结束的灵魂。
　　最后的月光，洒在我额头上。
　　耳边歌声从未停歇。
　　我动弹不得。

　　“扑通。”人入水声。
　　惊醒我所有幻觉。
　　有人抱住我从水底游上。
　　细细闻着，清辛木香，烈如烧酒入喉。他，礼佛。

　　我成了八抓鱼无力依附礼佛身上。腿缠在他腰间，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头贴着他的脸。

　　他破开水层，带我重新进入大气层。
　　我长发被水淋湿，软弱搭在腰间垂在耳边。
　　他紧绷下巴，黑发湿濡贴在鬓间。
　　仍是白玉雕琢俊美脸庞。

　　他拨开遮住我双眼发丝。他眉紧皱。淡褐眼珠里噙着爱惜。

　　“为什么寻死？”他薄唇一张一开。

　　“我好疼……我……我冷……太冷……我好难受……”我打颤回答。上下牙床打架着。

　　“我……受……受不了……”
　　“昨晚……就像是……火烧……我……快死了……”
　　“我……不敢……说……”
　　“怕你……告诉父亲………他又会着急……”
　　“今晚……我本来……准备……忍忍……却太冷了…”
　　“让我死吧……”
　　“求你了。”我流泪。
　　身体似溃烂，水任意灌入。黑夜遮掩他的神情。

　　“冷？”
　　他低下头把脸紧紧贴着我的脸。
　　“还冷吗？”他用力抱住我。

　　我哭着摇头，“给我药，求你了！我好难受。”嗓音喑哑祈求病态的快乐。

　　他迟疑着，松开我。他捧着我的脸，揩拭我的泪水，“我会治好你的。”

　　我吃力看着他，我的视线很模糊。口腔里有腥热的血味，我咳着，血滴成了释放的蔷薇晕染我的脸。

　　他颤抖的舀起水，竭力平静清洗我的脸。
　　“你不会有事的。”
　　他一手搂着我，一手解开自己的长衫。

　　他的身体炙热。
　　冷意好像被他驱散了般。

　　我无意识的往上蹭。手不自觉游走……

　　他呼吸沉重，抓住我鱼儿般柔弱纤骨的手。与我暧昧十指相扣。

　　“活下来。”
　　“我需要你。”
　　他像瞭望台高塔上的摆钟，子夜訇然作响，令我料峭春风吹酒醒。

　　我没做回应。
　　他按住我的后脑勺，吻我的唇。
　　小心翼翼，似青叶的露水触碰着。他喷洒的气息盖不过他的情/欲。他猛地啃咬我的唇。吸吮着像沉醉流连水仙的蜜蜂。

　　“你能明白我吗？”
　　“我爱慕你。”

　　他的吻如细雨连绵…………我已是臣服欲望的奴隶。

　　…………………

　　“从现在起，我数三秒，你将会忘记今晚的事情。”
　　“三”
　　“二”
　　“一”
　　礼佛亲了亲她的蝴蝶骨。手指停留在她唇上。
　　她安然入睡，眼角不曾含泪水。
　　礼佛摆了束绯红的玫瑰在她长发边。

　　除了你的诱惑，我什么都能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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