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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我睁眼看到的是一池的水,我整个身子泡在用干净的玉色大理石制成的小温泉里。
湿润朦胧的烟雾笼罩整个空荡的房屋。我这是在哪里?我喉咙干哑说不出话。
“哟,你终于醒了。”
一个男人从缥缈的白雾中走出来。
他身穿医生的白大褂,一头酒红卷发上压着大框的潜水镜。两绺鬈发安静的垂在耳边。
水雾像草原上纤细的炊烟弥漫散尽。待我看清他的面貌,我吃惊的瞪着他。
他和礼佛长得相似。
但又不一样。他脸左颧骨上有一颗痣,称的那狭长冰冷的丹凤眼平添一股邪气。
他走到我身边,蹲下来看着我,轻佻的用手指戳我的脸,“啊,活着的东西总是比死去的美丽。”
我用手打开了他的手。皱眉看着他。
“哦,怎么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我还没做什么呢。”他狡黠对我眨了下眼。
“礼人,你还想做什么?”
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礼佛一把拉起我身边的男人,把他推到一旁。拿了一条浴巾给我搭在身上。
在这一刻我才发现在水里的根本没有衣服蔽体。
我慌忙包裹自己。
那个男人吹了个口哨,“小姐,光着身子才好嘛。”
礼佛用手敲了下他额头,“礼人,别闹了。”
“啊,哥,你打人很痛的,你知不知道!”他埋怨着。
“这是舍弟礼人。”礼佛向我介绍道,且瞟了眼一头红发的礼人。
“瞪我干什么,染头发你也有意见?”礼人翻了个白眼。
我无视礼人。张口问礼佛我是怎么了,依旧发不出声。
礼佛淡淡的看着我,“你被人注射毒品,不仅如此还种下病毒。你差点死亡。”
我呆呆的看着水面。死亡?我知道生命瞬息万变,但我一直觉得父亲总有一天会带着我离开这座冰冷孤僻的监狱,我能看到这一方天地之外的轮廓。但当死亡如此靠近,在呼吸之刻即将来临,怖惧之意,焦灼我心。
我把身子向下滑,整个人都泡在水里。水旁他们高大的影子倒映在石头上。
“你不用担心,既然我说救,你死不了。”礼佛镇定道。
“我哥这医术外面的人万里黄金铺地都求不来呢。”礼人应和着他哥。
我把头从水中伸出来,露出眼睛盯着他们。
礼佛在地面上铺竹席,席上又搭一长木桌,桌下放着刻有镂空花纹的熏炉,白烟笔直而上。
礼人则在桌子的右边摆烛火。
礼佛问我,“你的腿没有力气?”
我尝试的动着,摇了摇头。
他叹了口气。
把我从水中抱了出来。我身上的水沾湿了他的衣裳。
摆烛火的礼人看到后愣了一下,古怪的看着我们。
礼佛轻轻的将我放在长桌上。木桌被烟的热气覆盖,适宜的温度让我很舒服。
“趴着,把背露出来。”礼佛熟练的操作着一些医用器具。
我很犹豫。我没穿衣服,就身披一条毛巾,把背露出来,难免令人有点尴尬。再者两个男人在旁。
礼佛看我没有动作,催促道,“速度。”
我小心的扯后背的毛巾,大概在腰那里停下。空气有些凉,我打了个寒颤。
他用手指在我背上缓慢移动着。
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触碰着我。
让我不经想起一句诗:
你的抚摸如暮春微云
温柔的暴徒,只对我言听计从
忽然背后一阵细小的疼痛。
我浑身发抖。
礼佛说,“不要怕,只是针灸而已。礼人,你温度不要烧太高。”
礼人哧声,“哥,你什么时候还管他人是痛还是痒了,她活着不就行了。”
“不过,她的蝴蝶骨真是好看呢。”
礼人用手在我背后的骨头上摸着。他的手不同于他哥。很凉,像某种冷血生物在你背后匍匐。
礼佛打开他的手。
“苟非汝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哥我和你不一样,只要是我有兴趣的都会抢过来。人生如戏嘛,高兴就好。”
礼人拿开了他的手。
在礼佛出去拿药材后。礼人在我耳边说,“你知道吗,我还没见过我哥抱过哪个人呢。”
他咬了一口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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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诗出自木心的《芹香子》
往后我想开点肉,会不会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