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黛玉从商

作者:渔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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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自黛玉来到贾府后,贾母百般疼爱,吃的用的无不捡最好的,深怕她受一丁点委屈。便是宝玉自己,见这个妹妹性情和他相投,也是另眼相看,平常自己有什么好东西尽数往黛玉这里拿。
      但黛玉自小生的性情孤傲,极难讨好,宝玉性子痴呆,一高兴起来常常是忘了礼数,好坏话统统说了出来,故而经常得罪黛玉。那宝玉又是个倔性子,也不肯服输,所以两人三天好了两天恼了,着实让底下人为难。
      贾母还罢了,那王夫人将一切看在眼里,虽知是小孩子一时胡闹,但到底对黛玉存了个厌恶之心。又想她生性冷傲,待人刻薄,心中着实不愿宝玉跟她亲近。但碍于老太太的面子,王夫人也不敢说些什么,少不得只得忍者。
      可巧这年,王夫人同胞姐妹来了封信,说是要举家上京居住。王夫人大喜,自她胞兄王子腾补了边任之后,她就明显感觉自己平常没个说体己话的人。这下薛姨妈一来,自己姐妹住在一处,正可说些痴心话。再说,她素来觉得宝钗这丫头不错,识大体知大礼,待人又宽和,正好将她安置在宝玉身边,也省的被黛玉带坏了。故而,她禀告了老太太,又立马写了回书,邀请薛姨妈一家人来贾府居住。
      那薛姨妈只有薛蟠和宝钗两个孩子,宝钗倒也罢了,是个知冷知热的周全人。可薛蟠是个纨绔子,素日行为放浪,她着实拘管不住,正愁王子腾走了没人拘管薛蟠,可巧王夫人写信来邀她过府居住。薛姨妈大喜,又想着宝钗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倘若两姨姊妹要是结了亲,那不是亲上加亲的事?再说,宝玉模样也不错,虽说不爱读书,整日爱跟姐姐妹妹胡闹,但贾家到底是个知书识礼的人家,宝玉即便不用功念书,将来前程也着实差不了。心里存着这么个念想,即刻让人收拾行装,带着两个孩子奔京城来了。

      话说,宝钗来了贾府之后,众人见她知书识礼,人又标志,待人也宽和,跟黛玉孤高的性子一比之下,自然都喜欢宝钗多一点。那些下人里素日有不喜黛玉的,少不得给她造几起谣言出来,说她不体恤人,为人小气又爱摆架子,家里本来就是个穷官儿,有什么了不起的。又说,宝钗家世好,人也好,凡事替她办事的下人婆子,没有不给恩惠的。黛玉听了他们这闲言碎语,少不得生一场气。
      乳母和紫鹃见她如此,劝道:“姑娘犯不着为那起小人气坏了身子。那些人都是势利眼,看见有钱有权的,就舔着脸硬是往上靠。说句不该说的,只要给他钱,就是人家放个屁也是香的。咱们刚来时,也没少给他们东西,可这起小人,有了奶就忘了娘,整日闲着没事做,就知道背后嚼舌根。看给我听见了不拔了他的舌头根子。”
      黛玉听她们说的有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亏你这张嘴,竟比琏二奶奶还厉害。明日我看也不必在贾府了,干脆说书去得了。”
      紫鹃见黛玉怒意稍减,又说道:“话虽这样说,但姑娘还是要为自己想个出路为是。如今老太太年岁一天天大了,她在一日可保你一日,将来呢?万一老太太有个长短处,姑娘到时只怕也不能在这贾府常住了。”
      黛玉听了这话,出了半日神,方道:“这话咱们听听就行了,以后再别说。小心隔墙有耳。”
      紫鹃赶紧掩了口,出外间倒茶去了。

      一日,周瑞家的送了刘姥姥回来,赶着到王夫人处回话。正赶上王夫人和薛姨妈说话,她也不便打扰,就到了东屋里等着。一进门,见宝钗和莺儿正描画样子,见她进来,笑嘻嘻的让了座。
      周瑞家的曾是王夫人的陪房丫头,自比别人不同。她素喜宝钗贤惠识大体,少不得坐着陪着说了些闲话。因见宝钗意色懒懒的,忙问是不是身子不适。宝钗告诉她,自己幼年娘胎里带出的恶毒,每年总有些时候身子不爽利。周瑞家的又问她可请了大夫了没有,又说:“年轻姑娘可不要留下病根儿才是。”
      宝钗笑着说:“大夫也请了不少,也不见效。还是早年家里来了个癞头和尚给了个方子这才渐渐好了。”说着,将冷香丸等事告诉了周瑞家的。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王夫人在外间问道:“是谁来了?”周瑞家的忙应了一声,往外间来,回了刘姥姥等事。王夫人点头让她去了。谁知正待转身,只听薛姨妈笑道:“还有一件事要劳烦你呢。”说着,叫香菱将昨日从宫里得的十二支簪花拿了进来。
      王夫人说道:“留着给姑娘戴吧,何苦又想着她们姊妹们。”
      薛姨妈笑道:“你不知道,宝钗性子怪着呢,不爱戴这些花儿粉儿的。”又嘱咐,给她们姊妹们每人两支,凤姐四支。周瑞家的应了,拿着花往各处来。
      可巧,探春、迎春她们姊妹们都在一处玩儿,周瑞家的说了来意,探春等道了谢,她又往凤姐这里来。此时,正是中午,正赶上凤姐歇晌,周瑞家的便将宫花拿给了平儿,一路往黛玉这里来。

      黛玉这日吃了饭,宝玉怕她积食,两人就在廊下摆了桌椅下棋。宝玉一撇头见周瑞家的来了,笑问道:“周姐姐做什么来了?”
      周瑞家的笑着将一个盒子递了上来,将薛姨妈送给姑娘戴等话说了。黛玉转头略望了望盒子,正待说什么,宝玉早接了过来,打开一瞧。黛玉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原来那假花上的丝线早就不知被谁扯开了。宝玉怕黛玉多心,忙道:“像是那做的人不上心,好好的花儿竟做成这么个样子。”
      黛玉也不答话,问周瑞家的说:“这花是单给我呢?还是众人都有?”
      周瑞家的道:“众位姑娘每人两支。”
      黛玉冷冷道:“我就知道,不是挑剩下的也不给我。”
      周瑞家的听了,站在一旁也不言声。
      宝玉见如此,问道:“宝姐姐做什么呢?这么这几日也不见她?“周瑞家的将宝钗生病和冷香丸等事告诉了宝玉。
      宝玉说道:“论理宝姐姐病了,我该去看看她才是。只是今日下学招了风儿,只能改日再去了。”说着吩咐一个小丫头子去看望宝钗。周瑞家的也跟着告辞,不提。

      如此过了几天,一日宝玉下学,带了几个轻巧的风车来看黛玉。一进门,黛玉就见他脸上红红的一片。因素日贾政不喜宝玉,以为他又受了什么罚,赶忙问道:“你脸上红红的,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宝玉听了一愣,赶忙走到镜子前一瞧,果然脸上红红的一片。他一边接过黛玉递上的帕子,,一边笑道:“今日跟秦钟他们调胭脂汁子,想是不小心弄的的,洗洗就好了。”黛玉听说,忙唤紫鹃大盆水来给宝玉洗脸。
      黛玉站在背后看宝玉洗脸,一边说道:“你又弄这些事儿。明知舅舅不喜欢,还要弄。看我不告诉太太去。”
      宝玉急忙丢了帕子,央告道:“好妹妹,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儿,下次再不敢了。”说着拿着风车给黛玉看,说:“你瞧瞧这风车儿,这是我特意打发人给你买的。春天了,你别老闷在屋子里,也出去放放风。”
      黛玉笑着摆弄着风车枝子,说道:“你送我风车,怎么没送宝姐姐一个?人家可是做什么都想着你呢!”
      宝玉知她又多心,说道:“你这个人,岂不闻疏不间亲的道理?我和宝姐姐虽好,到底是两姨姊妹,不比咱两人从小一处光着屁股一处长大。”
      听他说的粗鄙,黛玉笑骂道:“谁和你光着屁股一处长大、好好的又说浑话。”
      宝玉自知失言,笑道:“话糙理不糙。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正说着话,袭人来说老太太叫宝玉,说着两人一处去了。
      宝玉走后,黛玉呆呆的看着那一盆红汁子水出了半日神。这时,紫鹃打起帘子进来了,黛玉给了她两吊钱说:“你拿着这个,待会儿让二门上的小厮给我去买些东西来。”
      紫鹃问道:“姑娘想要什么?何不让宝二爷去?他老在外头,要买也容易些。”
      黛玉不答,回身写了张单子交给紫鹃,让她吩咐小厮务必买齐这些东西。
      紫鹃见她不说,也不敢多问,拿了单子和钱出去吩咐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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