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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朴灿烈吃惊地问：“你在说甚麽？”他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为甚麽徐世贤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有看新闻吗？”徐世贤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所以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解释事情始末。
“甚麽新闻？”
“教授论文造假案。”
“我看了一点。”这宗案件牵连甚广，全国的人都在关注案情发展。
“後续你也看了吗？”
“就是说她的父亲是总统亲信，所以包庇女儿。但跟我们有甚麽关系？”朴灿烈甚为不解。
“你对这件事有甚麽看法？”
“世界不公平，但是我们无能为力。”
“是吗？这件案件还会一直调查下去。”徐世贤喜欢朴灿烈的用词，无能为力，所以只能任人鱼肉，只能作出无谓的斗争。
“当然要找出真相了，不过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有关系的，”徐世贤扯了扯嘴角，“起码跟我有很大的关连。”
“你又没有写论文，怎会跟你有关系......”
徐世贤平静地说：“沈钧相是我的父亲，沈秀真是我的亲生姐姐，检察院已经查到我身上。”
“那......我们也不一定要分手。”朴灿烈一下子懵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被牵连进去，到时也会害了你。”徐世贤不喜欢连累别人，他们之间还没去到祸福与共的地步。她已经预料到将来的事情，既然调查了父亲，那传媒很快就会知道她的身世，以南韩网民的风格，肯定不会放过与她相关的人和事。一人罹祸，全家老少不得幸免。“我将会成为韩国人的眼中钉。”毕竟她的父母和姐姐做了这样的恶事，令国家蒙羞。
“那，我……”朴灿烈没想到事情会去到这样的地步。娱乐圈的人最忌行差踏错，有时家人出事也会连累他们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像徐世贤的家庭闹出这样的丑闻，估计在韩国是混不下去。
“公司那边，我会去交代，在这种时候，你不必做英雄，也不用强装深情人设出来，我不是三岁小儿，早就懂得人情世故。”徐世贤最怕拖累别人。“我们的工作，是在那种可能明天就没有饭碗的世界里。”所以要活得比所有人都要谨慎，韩国和中国的娱乐圈生态环境大不相同，一沉百踩，稍有不妥，便永不翻身。
徐世贤说的话句句合情合理，朴灿烈竟然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说话。
“吃过这一顿饭之後，我们这辈子也许不会再见面。”徐世贤笑说，“从今以後，好生保重。”
朴灿烈怔怔地看着徐世贤带笑的眉眼，嘴里说不出半个不字。
***
朴灿烈浑浑噩噩回到宿舍里，短短一个小时内发生了太多太他措手不及的事情，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完全组织不到脉络。
躺在床上，朴灿烈想了很多，怎样也睡不下去，辗转反侧。
世上总有两难的事情。
徐世贤为他作出了最好的选择，只有这样子，才会减少对彼此的伤害，将来即使徐世贤的身份曝光，民怨沸腾，也不会影响他和他的组合的前途。
就这样吧……
***
徐世贤回到上海，发现公司又是一片新景象───李卓雅所在的组合结束自省，正准备新专辑、制作部又打算推出新组合、连雅堂说要再考一个硕士学位、宿舍再次迎来新邻居……
徐世贤站在门口，看着主动带着礼物过来拜访的四个师妹时，她才真的感受到岁月无情，现在出道的孩子已经有零零後了。
“师姐您好，我是方悦晨，今天起会搬到一楼的宿舍，所以带着队友来跟您打招呼，希望您日後多多指教，如果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您一定要不吝赐教。”方悦晨有点紧张地把昨天背了半天的稿子念出来，希望师姐不要觉得她脸无表情，她只是忐忑不安。
跟在方悦晨身後的三个清纯可爱的小女生也是陪着笑脸，不敢乱动，生怕会惹前辈不高兴。
徐世贤对着陌生的後辈，不是严厉的前辈，所以态度随和地说：“一楼挺好，不过连雅堂他们偶尔失心疯，会去平台烧烤，要是太吵的话，你们直接开窗骂过去就好了。”
方悦晨微笑说：“这个没关系，谢谢前辈提醒。”
“你们之前是跟着谁伴舞？”万荣的规矩，练习生固定跟着一个前辈伴舞，要是练习生做得不好的话，甚至会连累前辈也被责骂，所以前辈管教後辈甚为严苛。
“我们是跟着郑慕林前辈伴舞。”站在方悦晨後面的于婧抢先一步回答道，语气中甚为自豪。
“慕林吗？他哪需要伴舞？我三年都见不到他跳一次舞。”徐世贤笑了笑，郑慕林比她晚五年出道，会作曲填词，但四肢不勤，要他跳舞，比杀了他更难受。
除非他又开始抽风。
方悦晨和于婧顿时觉得尴尬不已，全然不知道前辈的真实形象是这样子。没作声的谢乐瑶和关善倒是乐於旁观者清，都说了不要在前辈面前说太多，话一多就会出洋相。
“你们呢？”徐世贤问谢乐瑶和关善。
谢乐瑶：“我跟着温玉婷前辈学习”
关善：“我跟着连雅堂前辈伴舞。”
徐世贤点了点头：跟着谁学习，就会有谁的做事作风，郑慕林带後辈挺随便，基本上是放养状态，然而，连雅堂和温玉婷对自己及伴舞的要求非常高，那标准简直堪比圣人，因此，他们带出来的後辈都相当有水准。
“出道之後，好好努力，有不懂的地方就多思考。”徐世贤对着不熟稔的後辈，只能说出场面话。
总要在出道之後，才能领略出生存的大道理。
送走了四个後辈，徐世贤再笨也知道，公司开始培养新人，接手陈素华和袁希离开的缺口。这种处境跟她刚出道时，真的是他妈的相似。
刚好沈世真给她发了短信，说留学签证已经批下来，不日就前往大阪。
留学吗？徐世贤顺便上网搜索沈世真报读的学校，有两个好处：欧美学生居多及交通便利。
最大坏处：学费高昂。
徐世贤摇了摇头，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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