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425公路：遠行的開端 New York State Route 425: The beginning of a long journey

　　第九章：购车租屋

　　这天一早，听到门外铃声一直响，徽杭被吵醒了。昨天很早就睡，也不记得慧婷有没有回家，印象中地毯上没有看到她睡过的痕迹。她不用猜也知道一开门果然是慧婷跟安平，兴高采烈的在外面，开心的说：「至威买到车子了，今天要开他的车兜风去看看附近房子！」
　　「所以这是为什么昨天你没回来睡？买到车子，睡在车子里面喔？」徽杭没好气的问着，边问边往浴室方向去。
　　「怎么可能？昨天先是打电话联系好几位房东，约好看房子，然后，MBA的负责人过去郝会长那里，就说正巧今年来10个台湾学生，女生就占了9名，如果要找室友，会有1位没伴，他们想找慧婷。」安平也不顾着徽杭蓬头垢面一头乱发，跟在她后面，徽杭转身，跟他说，「我可不可以洗完脸，刷完牙再谈？」
　　「你昨天很晚睡？」慧婷探头问。
　　「没，很早。」徽杭一面挤牙膏，已经顾不得形象了。
　　「那现在都快9点还没起床？」慧婷、安平惊讶的大叫。
　　「我崇尚婴儿睡眠，要睡很多很多。」徽杭一面说着，一面皱眉开始关浴室门赶人。
　　过了30分钟，徽杭跟着他们下楼，一看车子立刻眼前一亮。「妈啊，这么好的车，好大，还是红色的。」徽杭三步并做两步飞奔到车子前。
　　「女生对于车子鉴赏力真是差，除了大小就是颜色。你还能不能讲点别的？」安平讽刺的问徽杭。
　　「还有很新啊！这要多少钱，一定很贵吧？」徽杭转头问。心里想，爱怎么糗人随便你，但是，这部车一定很贵。
　　「慧婷，别讲，让她猜！」安平连忙作势要摀住慧婷嘴巴，只见慧婷卷翘的眼睛眨啊眨的，搭配她一头迷人像洋娃娃的卷发，在阳光照射下略显偏黄的发色，随着清幽的气流，微风徐徐的摆动，徽杭突然好奇昨晚慧婷是在哪过夜的？
　　「应该要50万吧!看来这么大这么新。」徽杭随口一说，因为她根本没打算买车，根本不知道车子行情，反正把价钱猜高，大家皆大欢喜，买车的开心，带人买车的一定也很是欣慰。
　　「啊哈，学妹，50万，我卖你。忘记我说到美国以后以美金计价吗？不过，50万是美金多少？」
　　「不到$17000。现在是27.07兑换1美元。」慧婷还记得美国学校要求开出的财力证明。
　　「$17000？小姐，你们有位学姐坚持买TOYODA Tersel的全新车子，也不过$15000。我猜$17000可以买到TOYODA中高级的豪华车了！告诉你吧！美国车子很便宜，好吗？这是二手车，$5600左右。」安平如徽杭所料，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徽杭心头一震，心里慢慢开始有个底了。大家都说美国没车等于没腿，但是却没料到车子的价格比在台湾所听到的价格低出太多了。徽杭心里想，今天晚上应该拿出纸笔，好好分析出到底住学校宿舍跟住外面的价格差别，理出一条头绪来。
　　「不过，你知道吗？虽然这车算成台币是15万元，听起来很便宜，但听至威说如果是美国车价格会再便宜个6折，不过台湾人偏好买日本车，那也只好买了。」慧婷一面帮徽杭系安全带，像个汽车女主人一样。安平接着说：「总要有个小姐坐前面吧？你们真把我当司机」徽杭听了眨眨眼睛暗示慧婷换到前座。
　　「拜托，美国车，等到要毕业的时候，你就来看看谁还能保值？就算不担心保值好了，光想到毕业时间紧凑，要忙搬家、job interview，面试那些、如果车子没人要，怎么办？美国车是更没人要的。光台湾同学就不会愿意买！」
　　「我觉得我是没睡醒，还是搞混了？你们刚才不是说美国车都很便宜？所以，这台车子是日本车？不是美国车？」徽杭一脸狐疑。
　　「喔，又来了，好笨喔，听到这里还不懂，美国车子都很便宜，是指所有的牌子都很便宜，这部车是TOYODA日本制的车子，一进车之前，你就只看车子大不大，颜色是不是你喜欢颜色，对不对？都不看车子的logo喔？」安平不耐烦一面开车一面从照后镜狠狠瞪着徽杭。透过镜子，徽杭俏皮的伸出舌头，做个鬼脸！「谁会注意到车子的logo」
　　「谁不会注意？真可笑！」安平没好气的说着，大概一早接人就遇到愚笨的对话，感觉很气馁吧！
　　「慧婷，那车子是跟台湾人买的？」徽杭不理安平的冷言冷语，侧身的往前顷，头贴在两个车座之间。「喔，运气超级好的。昨天晚上我们跟学长吃饭，后来正巧遇到会长，会长说有一位学长要去加州找工作，车子要卖掉。后来我们两桌并一桌，吃的好热闹，好吵。吃完后，就在停车场成交啦!今天接你是想你在家里无聊，带你去逛逛，陪我们找房子。」慧婷开心的难掩脸上的光芒。
　　「是喔，这么快就成交，也不多比看看？」徽杭问。
　　「不要比了啦，安平学长总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有车后，至威有国际驾照，只能先撑一阵子，之后还是要考笔试、路考，毕竟文光的车子要等到9月才有。找到房子后续买些小家具等，不要什么都要安平学长带。很累的！」慧婷小声的看看安平学长。
　　「看到没？听到没？人家慧婷有多体贴。就是因为体贴又可爱，昨天一起吃饭，MBA的女生还邀她一起找房子分租？」安平一面开车一面得意的说着。
　　「什么？转变这么大，不是说要找三房的公寓？你不是要跟至威、文光一起住？现在又改变想法了？」徽杭眼睛瞪的好大。
　　「没有改变，是觉得既然有人邀，不妨考虑一下。因为会长昨晚有说，Buffalo很少有3房的公寓，都是2房。时间紧迫，再2个礼拜就要新生训练，接着开学，不可能就指明要3房的。既然有人邀约，2房的公寓又最多，应该都要考虑才对。」慧婷看似谨慎小心的回答。
　　「学长，那你怎么看？你是不是也觉得2人比较容易找到？」慧婷看看安平。
　　「没错，照理说是。其实最好的计划，是徽杭不要住宿舍，趁现在都还可以跟学校提出要求，订金给他、再缴点罚款就好了。我看你们2位都很好相处，一起住，大家有个照应不是很好吗？徽杭真是奇怪。明明有好的选择不选，我不骗你。等到宿舍开放，你先是看到宿舍的狭隘，房间小，学校还给你安排室友，你绝对会开始怀念我们这种有客厅、厨房、院子还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尤其你们女生东西又多，客厅进来就有个隐藏walk-in大衣柜，等于是个衣物储藏室一样，冬天一到，美国长版大衣又多又漂亮，鞋子款式种类也新颖，够你们女生放。你住在宿舍，请问你能买那些？买了放哪里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像你那么固执己见。昨天MBA也有1位女生原先申请宿舍，来这几天就觉得被学校骗了，宿舍那么贵，就宁愿缴个罚金，决定在校外找公寓跟同学分租了。我们那时就想到你。宿舍要等新生训练前一天才开，你又这么早来，你只能保佑慧婷他们赶快找到房子，不然一直窝在学姐家，总是不方便。大家都有大家的事情。」安平口沫横飞的说着。
　　徽杭大概可以感觉为什么从今天一早安平学长口气对她特别冲。她并非固执己见，看不到住在校外买车的自由，及找人分租两房公寓的自在；学长讲的并没错，光这几次看他们开车，虽说Buffalo号称纽约州的第二大城，但是跟台湾的第二大城高雄比起来，真是天差地远，居民开车极为守法，感觉上大家都很开心，车窗都是透明可见车内人的动态，空气非常香甜，大家都是开窗开车，遇到左转的来车，常看见车窗露出一只手，友善的挥挥，而另一方人士也是笑嘻嘻的从车窗挥手致意。在这里开车是一种无比的享受，听不到喇叭噪音、看不到争先恐后，连汽车驾驶在车内的表情，透过透明的车窗，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完全没有那种台湾开车的乌烟瘴气跟怒气。可是，开车那应该是以后的事情，也许等到升上硕二？眼前所看到的，完全是美国的美好，那是因为暑假还没开学的假像，这毕竟是个蜜月期。等到开学后，徽杭自己很清楚，学长他们是毕业台湾很好的大学，又是正统的电机系班出身，基础打的稳固，自然来到美国后，就学不至于跟不上。但是徽杭自己知道自己几两重，她语言学的背景是完全没有，除了修了一门概论课，其他的根本也是囫囵吞枣，考试只求高分过关，她甚至疑惑她选择这个科系是否是正确决定，只知道外文系毕业的选择非常少，公立学校的老师全是师大系统分发，除了当私立学校老师，不然就是去考空姐，当英文秘书，连念硕士，她都不知毕业能做啥？而且，宿舍的订金已经缴了，对于环境家世背景好的人，当然觉得订金加点罚金没什么损失，但是对于徽杭这种根本没有资格来美国求学的孩子，这绝对是可以支撑好久的菜钱了。可是徽杭决定选择沉默以对，对于家世背景不一样的孩子，没什么可以辩解的。低头、静默，是最好的回应。
　　一阵静谧之后，慧婷主动打破这种沈寂：「今天至威跟品哲去学校了，想说熟悉一些老师的学术研究，看看老师在不在研究室，趁机拜拜码头啦！安平学长开他的车，看看有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现在也要进去校园，来这几天还没参观过哩！」徽杭其实今天并没有打算坐他们的车，陪他们看房子，听别人无聊的私事，既然秀雅姊的家靠近南校区，书包里也早将当时她手绘的地图摆好，其实，她反而希望今天能自己走去南校区看看，找找校车站牌，坐坐车去北校区，偷瞄一下她系上的老师，看来，这愿望今天是达不成了。徽杭在台湾狭小的环境生活惯了，大学住在家里，从来没有住过宿舍，第一次的独立生活，就是在美国，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每天早上醒来闻到的空气都是清香甜美，甚至静坐的时候，看着窗外，竟然能够听到时间流动的声音，悦耳而清脆。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人家是很热心的招待，总是应该配合一下吧！

　　安平车子从Springville往北开，往右转到Cambridge Boulevard,往左就是Bailey Avenue, 朝着北方开，接着在Longmeadow Rd. 右转接到一个有263标志的路，路名为Millersport Highway…这么复杂的道路倒是让徽杭有点心慌了一下。
　　「学长，这里车流明显偏多，而且绕来绕去好复杂喔！还要上一个高速公路？」
　　「还好啦！跟台北比，这好多了。不过，讲到这里，你们两位都要学一下，在美国开车，要注意认一下它路牌目标号码，例如，刚才Springville转出来，是Bailey, 那一条有标62号，你们有注意吗？其实，这62号之后就变成叫尼加拉瀑布大道，就是这里主要干道，当然，顾名思义，你们如果刚开车，不敢走高速公路，直接朝62号往北，就会开到尼加拉瀑布了。」
　　「好复杂喔！所以，即便是62号，名字有可能是Bailey或是尼加拉瀑布大道。」
　　「没错，所以，记号码比较快。然后，Millersport Highway是263号。你们现在只是在这里开，可能从家里开到学校或是超市买菜。如果到了寒暑假，是要出去玩，大家都会加入一个叫做WWW的会员，缴年费，可以去那里拿全美的地图，然后，那里的人员会非常详尽的替你画出你要去的景点，等到你开车时，就把要连接的号码记在一个小纸条上，美国路名那么繁杂，有时刚好车流大，有叉路时，辨认号码是最棒的选择。」
　　「学长，那你们已经玩过了哪里？」
　　「最近的是加拿大的Niagara-on-the-lake, 那里是一个发展观光非常成功的小镇，顾名思义就知道，是在水境的小镇，然后，通常吃的话，我们会去Mississauga的中国城吃港式饮茶，加拿大多伦多，也很不错，建议可以待2、3天。远的，当然首选是纽约市、波士顿、华盛顿一起安排。既然来到了美国，我们又离东岸近，纽约是世界指标，去看看世贸大楼、帝国大厦还有日本人买下的Rockefeller Center （洛克斐勒中心）；波士顿有哈佛、麻省理工，总该去朝拜一下；华盛顿，白宫，那总不会错过吧！也可以往北加拿大开，尤其东边的法语区Montreal（蒙特娄）， Quebac（魁北克），还有清秀佳人的知名景点爱德华王子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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