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张启山，你给我站住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劳碌疲惫却年复年年……”看着二爷在台上扮演着虞姬，身段唱腔丝毫不输北平的戏班花旦，齐铁嘴将手中茶杯放下：“小嫂子，那边有我一熟人，我过去打个招呼哈。”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看着斯文的男子：“嗯。”“你可别乱走啊。”齐铁嘴再三叮嘱，我不耐烦道：“我能去哪儿？”齐铁嘴这才朝他熟人那边走去。
　　戏台上霸王虞姬依依不舍，我竟也有些看得痴了，“关绮萝？”一个陌生男子唤了我一声，习惯了尹暖阳的名字，听到“关绮萝”还没有反应过来，见我不搭话，还一直望着他，男子已经在一边坐下：“杨康乐。你的国文老师？想起来没？”老师？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上去不过二十啷当岁，五年前就是我的老师的话，应该有三十了吧？张启山也三十有二了，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几岁，看来，男人那张脸还是有欺骗性的。那男子接着说道：“五年前怎么突然退学了？佛爷也从不透露你的行踪，同学们都很担心呢！”
　　照齐铁嘴的说法，我在学校并不属于人缘好的那一种，这个人是有目的而来的？“杨先生也在啊？”一人在我身边坐下，大手盖住了我的手，我一见他就笑了：“你来了！”杨康乐忙站起身来，恭敬道：“佛爷。”“杨先生真的好久不见了。”张启山看也不看他说着，杨康乐也平静答着：“是啊，今日碰巧遇见关同学，想着许久不见，便上前打声招呼。”张启山看着我：“回家吧，我让管家准备了你爱吃的菜。”回家……家……我们的家！我握紧他的手：“好。”他牵着我，朝着台上点了点头便领着我往外走。
　　“那人真的是我老师？”上车后我才向张启山问道，张启山叹了口气：“他不当老师很久了，他已经从军几年了，在陆建勋手下。”“陆建勋？”我问道，他微微摇头：“没事儿。”我见他一直紧锁眉头，便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将一个小锦盒递给我，我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颗颗黑色的药丸：“这是？”他深深看了那药一眼：“丫头的药。”我不解道：“丫头的药？”他沉默了一会儿：“丫头把药交给我，不再服药了。”我心下一惊，费尽千辛万苦拿到鹿活草，好不容易制成药丸，为什么……不服药了？我忙问道：“什么意思？”“这药不能救命，只能续命，还有很强的副作用，用药之人会十分痛苦。”我有些不能接受：“她会死？”“会。”我看着那药丸：“二爷可知道？”张启山伸手将盒子盖上：“只有我和老九知道，你多去陪陪丫头吧。”我不说话，把锦盒还给他，好一会儿我才开口：“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握着我的手，没有回答。
　　“张启山。”我喃喃道，“嗯？”“我难受。”我声音有些哽咽，他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我的眼泪这才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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