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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娘子
臂上的疼痛退去,但花小骨的那滴清凉的泪珠却滴进了白子画心中,抬眼望了望眼前的小徒儿,手臂不由自主用力一扯,他终于不舍地把她拥进怀中,此刻,他第一次任由自己沉沦,把绝情池水伤疤疼痛所代表的意义自动从脑海中隐藏了去。
“相公,你原谅小骨了么?”花小骨被白子画紧紧拥着,感受着他宽阔的怀抱,心中涌出无限喜悦,也许,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虽然小骨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小骨保证,以后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
白子画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小骨,你什么都没做错,是为……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一人流落在外。”
花小骨抬起头嫣然一笑:“是么,那小骨原谅你了,你以后……再也不许离开小骨身边。”
“嗯。”
乖乖的吃过丹药,花小骨又嚷着肚子饿,要吃东西,白子画见她精神好了许多,也渐渐放下心来,心想着小骨此时的情况,不宜受到刺激,还是等回到长留再想办法。
吃完晚饭,头还是有些眩晕,花小骨重新坐回床上,看着不远处坐在桌旁正看着书的白子画,虽然她心中觉得不该提之前发生过的事,却想多了解了解她的这位相公,试图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
“相公,我们的家在哪儿?”花小骨看着自家相公总是这样纤尘不染,又不敢再问他关于神仙的问题,只好从最简单的问起。
“长留。”
“长留?长留……”花小骨歪了歪头,“小骨好像有些印象,那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吧。”脑中似乎闪过一些美轮美奂的景象,花小骨闭上眼睛试着回忆,却突然某些疼痛的感觉掠过心头,她立刻睁开双眼,不敢再去探索自己的记忆。
“长留山地处千里外东海以东,远离凡尘,是长留仙派的修道之所。”
“那是不是离这儿很远,我们要坐船回去么?”
“御剑。”
“御剑?小骨想起来了,相公是神仙,那小骨呢,小骨会不会御剑?小骨是神仙么?”
“还不会,你的身子尚未痊愈,暂时无法御气。等你回到长留,如若勤奋修炼,自然可以早日修得仙身,长生不老,日后不断提高道行,进而飞升成仙。”
“哈?小骨还不是神仙,那小骨会不会……好的,我好想快点回到长留,快点修得仙身,那样才能永远陪着相公。”花小骨说完娇羞地微微低下了头。
白子画眼眸一窘:“你早些休息吧。”
“相公,你不跟小骨一起睡么?你还在怪小骨……”她家相公一定还在怪她,究竟他们之间发生过怎样的误会?
“我,我把这书看完,你先睡吧。”
“哦。”倦意袭来,花小骨听话的躺下了,又侧转身望着那清冷出尘的身姿,幽幽地问:“相公,我们成亲多久了……”
见花小骨终于躺下,白子画原本已松了口气,却又听到这么一问,他终于垂眸轻叹:“小骨,你我的关系,其实并非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不是……”
话还未说完,却见床上躺着的人儿早已闭上双眼陷入浅眠。
坐在桌旁案几上打坐到半夜,白子画忽然听到床上的花小骨发出低低的响动,他迅速起身来到床边,见她似又沉入迷梦中,秀眉深锁,粉嫩的两颊也微微发红,轻探她脉决,却见那股真气又有奔走四窜的迹象,脉象也有些许紊乱,整个身子已经有些灼热起来。
“冷……”花小骨睡梦中下意识地抱了抱臂膀,浑身轻颤。
白子画指尖催动法术想让她好受些,但是真气再次反弹,他只好停下手,帮把她身上的褥子裹紧。眼见花小骨唇畔有些干,他从桌上倒了杯水,把花小骨扶起来倚在自己怀中,喂她喝了些。
正当他想起身时,迷蒙中花小骨口中嘤咛一声:“相公,别走。”说着循着白子画身子一把把他按在床上,双手揽在他腰间抱住,额头贴在他胸前,再也不动了。
“小骨,小骨……”白子画轻声的呼唤她,但是趴在他身上的人儿什么反应也没有,无奈至极白子画只好推了推她,又把她双手从自己身上掰开,但花小骨又如水蛇般缠了上来。
“相公,我冷。”花小骨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腿脚并用紧紧攀住他,缠着他的小手往中衣里伸去,小脑袋一个劲埋在他肩窝上。
怀中的人身子灼热异常,颈上不时传来她呵出的香气,异样的酥麻感突然窜过白子画万年冰冷的身子,他再想挣扎,花小骨却把他拥得更紧,就怕他从自己身边溜走那般。凹凸有致的温热身躯紧贴着他,那种不适的感觉让白子画不禁微微侧头,不敢去看身上的小徒儿。
“好冷……”花小骨又一声轻吟,细软的声音穿入让白子画耳中,胸口不由微微一震,心跳的速度莫名有些加剧起来。他察觉不对,立刻敛了心神,深吸口气,又慢慢呼出来,双手贴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之后,白子画终于放弃了挣扎,默念起清心咒,又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因小徒儿病了,只好由她。又过了许久,花小骨身上的温热也让白子画清冷的身子有了些许温度,两人竟这样慢慢地一同沉入梦中。
四围皆挂满殷红的帘帐,一个巨大的金色喜字贴在帘帐后头,摇曳的烛光从两支高立的红烛上头传向四方。白子画一身红袍,飘逸的红色发带挽在束起的云发上,微蹙的眉宇间依然淡漠,却略带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情,牵着身边的人坐到新人的床上,抬眼看清那个同样大红长裙高挽着美人髻的女子,目光忽然清醒般露出一抹诧异。
“你是谁?”
“我是你的娘子啊……”面上肌白胜雪的女子红唇微启,轻吐如兰,一双清明的眼眸柔情似水般望着他。
“不,你是我的徒弟。”白子画开口抗拒。
“如果,我不是你的徒弟,你想要娶我么?”女子说着微微倾身靠近他,身上的软香丝丝沁入他鼻息,唇畔嫣然,“你想,要我么?”
软甜的声音似梦幻般钻入白子画心里,他胸中微微一荡,一手托起女子粉颊,双唇不由自己地倾身往她红唇上覆去。
清晨,一抹朝阳直射入山间农人家的客房中,花小骨睡了一夜,身子已不再发热恢复如常,此刻醒来睁开双眼,望见了跟自己一同躺在床上的白子画,她的双手还紧抱着他。她心里涌起一抹幸福无比的感觉,偷偷瞥向白子画出尘脱俗的睡颜,又略微娇羞的低头把自己的小脸贴靠在他胸前,静静聆听他的心跳。其实,相公还是爱她的吧。
正自沉浸在美好的小憩中,却见白子画眉头紧锁,突然从梦中挣扎出声:“不,你永远都是我的徒弟!”
花小骨抬手抚上他脸颊,出声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白子画睁开双目,低头瞧见了仍然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对上那双澄澈的眸子,又忽然回想起梦里的新娘子,不正是他的小徒儿么?大惊之下他迅速推开她从床上跳下,转过了身子,平息着自己仍然异常的心跳。
花小骨一时不解:“相公,你做噩梦了么?”
一声声的相公让白子画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起了一阵波澜,强忍住心中的异常,白子画柔声答道:“我没事。”
好在花小骨病好了,心情不错,也不再追问,顾自穿好衣裳出门迎接清晨的阳光,独留白子画在房中消解那个奇异又有些熟悉的梦境。
当花小骨从农人那儿借了厨房做了早饭拿回房中,却不见了白子画的人影,只好自己先喂饱肚子。吃过饭后她又前后找了许久,仍然没找到自家相公,竟开始有些担心,她忽然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对着空中喊了几声。不远处立在山头正视图凝神入定的白子画听到那几声有些担忧的呼喊,终于叹了口气,身子一闪,凭空落到她跟前。
“相公,小骨还以为……”花小骨欣喜地攀着他手臂,但见他冷漠如常的眼眸瞥向她,又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呃,你回来就好,吃早饭吧。”
午后白子画让花小骨服了些丹药,自己又静下心来待在房中看书。花小骨心定下来,又跑去跟这家的农妇聊家常,还蹦蹦跳跳地跑到不远处的农地里帮人种菜浇水。白子画远远见她活跃的身影,似乎心情不错,只好暗暗忍下想避开她的心境。
到了傍晚,又见她跟农妇窃窃私语着,一会偷偷朝他这边瞥来又害羞的低头,一会又发出豪爽的娇笑,帮着农夫和妇人整理鸡鸭圈子,口中还哼着小调,白子画不禁猜测她到底又因为何事如此高兴。
晚间,白子画坐在房中顾自拿着书本对着烛火阅读,耳边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不用猜也知道是他那位小娘子……不,小徒儿。
等花小骨推门而入,缓步来到他面前挽上他臂膀,白子画才看清,眼前的女子漆黑的长发随意垂散开,披在脑后,发尾似还有些润湿。刚沐浴过后身上绵软温香,只着一件淡色薄裙,柳腰纤纤不盈一握,胸前脖颈处肌肤晶莹如玉,不施粉黛的双颊白中透红,清秀的淡眉下一双美目正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
心中又一激荡,恍惚中白子画敛回心神,电光火石间低下了头,开口道:“小骨,你……”
花小骨却不等他说完,扯住他衣袍把他拉到床边,目露娇羞地低头道:“相公,我们早点安歇吧。”
说完颤抖着双手解下他腰间的系带,正要脱下白子画的外袍。白子画终于明白过来她想做的事,也想起了她今日跟农妇的窃窃私语,还有刚刚沐浴后她的打扮,却原来,原来是……
他窘迫地抓住她双手阻止了她。
花小骨抬头看他,原本羞怯的目光突然掠过一丝黯然。
白子画看到那抹神伤,但更不希望她误会,他们是师徒。然而此时手臂上的绝情池水疤痕又无故疼痛起来,他怔怔地放开她的手,凝力忍着疼痛。
“小骨,你先睡吧,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说完再也顾不得眼前的徒儿,闪身没入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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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假夜子宝宝回来了,忽然想加那么一段,安慰自己也安慰一下大家,接下来就是例行的转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