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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钱凑聘礼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梅花的香味,弥漫在秋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两道纤绝的尘陌。那是云烟和小南瓜的身影。
云烟一边假装随意地问道:“顾青佑最近怎么样了。”
“不知道。”小南瓜不耐烦地答道。好啊,小南瓜。每次我旁敲侧听地打听顾青佑的事,而你却只字不提。算了,懒得问你,我自己去找他。云烟心里想道,于是转身离去。
“你就这么走了,不再玩玩?”小南瓜满脸诧异。“本姑娘没雅兴。”云烟头也不回的说道。
云烟回到房间,摸出身上最后一锭银子,来到米店买了一袋大米,扛在肩上,脚步坚定,虽然身体瘦小但却蕴藏着大大的能量。行人们纷纷侧目投以同情的目光:真可怜,一个小姑娘,竟还要卖苦力。
远处一抹孤清而飘逸的白色身影久久地望着她,眼神深不可测,嘴角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这时,一个黑色身影走上前来:“公子,云烟姑娘已经走远了,要不派人跟上去看看?”“不了,大事要紧。”白色身影摆手说道。
云烟在左转右转后终于来到了客栈。
她喘着粗气,脸颊绯红,额前的几缕头发也湿透了,气愤的质问道:“为什么不找我”顾青佑神闲气定地坐着桌子旁,微微抬起头瞥了眼云烟,又继续把玩起手里的小玩意“你叫我别找你的。”
“哇,你真是个笨蛋。”云烟哭笑不得,她一手插着腰气势十足地问道,另一只手勾起顾青佑的下巴,:“顾青佑,收下吧。这袋大米是娶你的聘礼。”顾青佑脸上波澜不惊,语气平淡:“就这点?”“是少了点。你等着,我再去给你弄点金银珠宝来。”话没说完人却是已火急火燎地奔出门外了。顾青佑无奈的摇摇头,眼神里倒是多了几分宠溺。
这时一个红色女子缓缓走出,极其简单质朴的装束,却反而衬出几分高冷的气质。她笑盈盈地说道:“云烟姑娘真是性情中人。”“对,她很可爱。”顾青佑望着云烟消失的地方,脸上依然挂着一丝笑容。
女子身体一僵,眼里闪过悲伤,咬了咬牙:“公子,你千万别忘记你的.....” “够了,若裳。这是十几年来唯一使我坚持活下去的信念,我怎会忘记。”然后顾青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似是不忍回忆往事。
“侯爷在哪”云烟逮着一个下人就冲上去打听,丝毫不顾忌什么淑女形象。“主子的事,我们这些丫鬟怎么知道。”许是被她的野蛮气势吓到了,丫鬟怯生生地答道。
然后云烟又来到街上四处寻找。这时她看到竹韵坊前停放着月白色的车辇,车辇四角都用汉白玉雕砌,那日她在街上见过安石乘坐这车辇。
云烟顺势就准备进去,怎料门前两个壮汉侍卫竟伸手阻拦,面色凶狠:“竹韵坊已被包场,姑娘还是请另去他处喝茶吧。”
“我有事找安侯爷,拜托让我进去吧。”云烟眨眨眼想要使出美人计。奈何侍卫依然软硬不吃。
正当云烟准备硬闯时,一个熟悉声音传来:“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原来竟是闫珏:“咦,云烟姑娘,你怎么在这?”
“闫珏哥,我有事找你们家公子,拜托你通知一声吧。”闫珏面露难色:“这,恐怕.....罢了,我还是去说一声吧。”
“请云烟姑娘进来吧。”闫珏喊到。身旁的两个侍卫这才放行。云烟冷哼了一声便大摇大摆地走进竹韵坊。眼前所见之景,一曲缥缈之音,满坊苍翠之竹。妙哉,果然风雅之地。
这时,云烟已来到房间。安石用翡翠玉冠束着青丝,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一袭白色长袍,袖口间绣着紫色麒麟。面色也红润了许多,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云烟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一个身着紫色长袍,腰间挂着佩玉,虽然面容沧桑,但是眼神精干的老头起身说道:“既然侯爷还有贵客,那老夫先行告退。”然后一旁的几个老头也纷纷起身离开。
一时,整个房间寂静无声。而云烟则痴痴地望着安石的脸,不能自拔。
“云烟姑娘,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是咽了口水吗”安石脸上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云烟呆呆地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又慌忙摇头:“啊不,安公子,我有正事找你。”
“哦~说来听听。”安石拉长声音说道。“我想找你借钱。”“多少”“黄金百两。”
“怎么这么多”安石惊讶地望着云烟。“安石,你不会不借吧。你那么有钱,府中的石狮眼睛里我都能扣出金子。”
“难怪那日管家告诉我,说石狮的眼睛被哪个小毛贼给盗去了,原来是你。真是引狼入室。”安石假装生气了,失望的说道。“不是。那日我只是好奇石狮的眼睛为何会闪光,便用手扣了扣,然后........”云烟声音越来越小,心虚地垂下头不敢看他。
“好吧,我暂且不与你计较这事。先说说你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吧。”“因为我要娶顾青佑。”“顾青佑又是你的哪个小情郎吧”安石眯了眯眼睛,冷冷地勾着唇角,然后弯下身子,抬起云烟的下巴:“我为什么要借给你,给我个理由”“呃,这个嘛……”云烟想了半晌才说,“因为我守诚信,改天定会还你。”
“毫无说服力,换一个。”“因为我可爱,值得你借钱给我”“醒醒,别做梦了。”“因为……”“换个理由。”安石忽然有点想捉弄云烟,不管她说什么理由,通通不满意。“好吧。”云烟咬咬下嘴唇,似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我愿答应你的任何条件报答你的恩情,行吗。”“好。闫珏,笔墨伺候。”
于是云烟云里雾里地就签下了契约,当她准备走出房门兑现银两时,安石的声音幽幽响起:“恐怕你不能娶顾青佑了。”
云烟转过头不解地盯着他。安石又道:“因为契约上写着你愿做任何事情报答。所以你现在是安府的丫鬟,我不允许你婚嫁。”安石得意的笑了笑。
“什么?”云烟大惊失色。这不明摆着是卖身契约嘛。“白纸黑字你别想赖掉。”许是看穿了云烟想拿钱跑人的心态,安石又补了一句。
看着云烟一边气恼地用手锤着头一边小声嘟囔着什么,安石的嘴角噙着一抹温暖的笑意。
是夜,寂寥无星。
云烟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安石的门外,看见屋内已熄了烛火。于是她又对着屋内吹了一口迷药,然后耐心的趴在门外听了片刻,里面寂静无声,亦无半点动静传来。她这才放心地走进去。
首先,她在黑暗中摸索着点亮了烛火。然后一阵东翻西找,都寻之未果。她猜想:不会被安石这小子埋到地下了吧。咦,安石呢。她转头去看,却发现床上没有人。
“你是在找这个吗?”云烟眼前赫然出现一张契约,她抬头一看,安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嘲弄讥讽。
糟糕,被发现了。云烟赶紧眼神呆滞,装作梦游的样子嘟囔:“茅厕呢我要找茅厕。”然后往门外走去。安石一把扯住云烟的后领。
“云烟姑娘,我想这事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吧,三更半夜来到男子的房间,我看不是谋财就是劫色。”“说什么呢你”
“莫非被我说中了你真是为了劫色而来。” 安石噙着笑意又说道。
云烟眼看说不过安石,便决定走为上策。怎料又被安石一把拉了回来,安石的手轻轻穿过她的长发,又极其怜惜地抚过她的耳垂,姿态亲密,云烟一时竟有点失神,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然后安石又扯了扯她的衣襟,吻细细地落在她的脖颈上,气息暖暖。云烟完全呆住,只觉得全身酥麻。
安石温柔地笑了笑,声如徐徐春风:“还说你不是劫色。”云烟这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一掌朝他挥去。
安石一把抓住她的手,使她动弹不能。然后低下头,呼吸缓缓落在她的脸上,声音极尽缠绵温柔一字一句地说道:“为何我见你总是这般眼熟呢。”云烟浑身一震。
还未等云烟想清缘由,便觉得胸口一阵疼痛,眼前似乎天昏地暗,她晕了过去,安石连忙拦腰搂住。
看着云烟面色苍白,表情痛苦的样子,安石赶紧命闫珏请来大夫。
大夫诊了半天的脉,却只觉得奇怪:床上的少女脉象极弱,弱到他完全感觉不到在跳动。这分明应该已经死了。但呼吸又平稳匀速。不应该啊。许是把错脉了吧大夫又试了一次,却依然还是这样。
“怎么样了”安石冷冷地问道。大夫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犹豫着要不要如实相告。可人们都道安石侯爷虽面里含笑,但实则心狠手辣、喜怒无常。 想了半晌,大夫才说道:“侯爷,请恕小的无能为力。”
“庸医,给我滚出去!”安石眯了眯眼睛,表情变得阴冷。大夫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间。
一晚上,全京城的名医都聚集在了安府,可全都束手无策。
“闫珏,去把御医给我请来。”安石说道。“侯爷,可皇上那....”闫珏面露难色。“呵呵,我管他什么皇上。”
安石走回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面无血色,双眼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落下扇形的阴影,皮肤细润如温玉,眉心一点花痣呈梅花状,但颜色愈发黯淡。他伸手轻柔地抚摸少女的眉心,感到一种异样从心头涌过。接着他不由自主地割破手指。“侯爷你这是为何?”疾风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安石苦笑了下,便把手指放在云烟的眉心上。这个动作使他感到莫名熟悉,就像在曾经悠长的岁月里他已重复不下百遍。
更令人称奇的是,手指上的血液迅速不见,就像被什么吸走了,并且他感到身体里的血液也慢慢被抽离。而云烟苍白的脸也渐渐红润面如春风。
“妖,妖怪....”一个下人正巧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瘫软倒地。
“你,过来。”安石语气强硬不容拒绝地说道。“侯爷,小的什么都没看见啊。求求你让我走吧。”下人连连磕头,身体不住颤动。“我就那么可怕吗”安石笑了,笑的那般摄人心魄。下人受到蛊惑似的走了过来,但腿却直哆嗦。
“磕破手指,放上去。”纵使心里千般不愿,却又不敢拒绝。
但这次血怎么也进入不到云烟的身体,眼看血快遍布云烟的脸了,安石赶紧出声制止,语气冰凉的说道:“罢了。疾风,送他走吧。”
“谢谢侯爷!”下人一听,赶紧磕了几个响头来感谢侯爷的大恩大德。
怎料才转身,就被利刃穿过心脏,他睁着惊恐的眼睛,嘴巴大张,似是至死都想不明白,侯爷为何反复无常。
疾风收回匕首,面无表情地擦拭了血迹,又重新放回袖内。“侯爷,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恩。”安石揉了揉太阳穴,难掩疲惫之色,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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