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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忠信
小白让老黄等人先杀了驼子,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连老黄等人都觉得诧异无比,驼子叹了口气说道:“小白脸儿,你可真够狠的,我不就是拿了你一件东西吗?我说过看完了还你,你却对我一直耿耿于怀,这一路上你想杀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早就知道,只是我念你年纪轻不懂事,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不然你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小白鄙夷地看了驼子一眼,说道:“姓祁的,你说的倒是好听,你把我关在退思门里,不就是想困死我吗?还好有老黄他们救我,你是什么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小白说完竟然向驼子狠狠啐了一口,拉着我站到老黄一边。
驼子一阵凄然,说道:“笔记本在我手里,你们谁都找不到,不信你们就杀了我,跟那个小白脸去找,我是和他说过在我东城家中的炕洞里,那不过是骗他的。”驼子说完微笑地看着众人。
小白怒道:“姓祁的,你......”小白不知如何是好,一脸的窘然神色。
驼子道:“老子不姓祁,你别一口一个‘姓祁的’叫,老子是蒙古族人,本来就没有姓,老子今天姓祁,明天就姓李,后天都可以姓赵,说不定哪天老子又姓了白,做你老子都行。”
小白听后更是哈哈大笑道:“驼子,你不姓祁,老子也不姓白,老子叫杨九阳。”
那女子听到驼子和小白两个人吵了起来,便觉得有几分心烦,忙打断道:“这位杨先生,他刚才说的是否属实?”
小白道:“我怎么知道他到底姓什么?这个人满嘴胡言乱语,你也别都信他的。”
那女子显然知道小白理解错了她话里的意思,便又说道:“我问你那笔记本的事情,驼子说的是否属实?”小白顿时哑然,点了点头,那女子又道:“这么说笔记本在什么地方,只有驼子最清楚了?”
小白道:“如果驼子家的炕洞里确实没有,那就只有驼子一人知道了,不过,那书是驼子从小半仙那里得到的,后来被我骗了过来,唉,最后还是中了他的圈套。”
那女子道:“你要这笔记本做什么?”
小白道:“你们的人抓了老周,老周是我的朋友,驼子说这笔记本里有秘密,对你们很重要,我便想用这笔记本和你们换回老周。”
那女子道:“你倒是很聪明,不过你和这驼子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白道:“我们被他骗到这里的,这里面都是机关,他说我们两个要是不听他的,就要杀了我们,在这墓里面做陪葬,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跟着他。”小白所说的话倒是有真有假,没有办法是真的,驼子说要杀我们,虽然也提过,不过倒也不是真心要杀,我猜不透小白为什么要说这一番话,这样只能对驼子更为不利,难道又是驼子和小白在演双簧给这些人看吗?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我闭口不言,也不帮驼子说话,更不帮小白说话,只是看着他们,到底要怎么样。
那女子向驼子问道:“这位杨先生说的对也不对?”
驼子道:“你别问了,你认为对,那就是对,你认为不对,那就是不对。”
驼子话音刚落,躺在地上的麻子大声喊道:“别,别听他们俩的话,都是骗子。”说着麻子双手撑住地面要站起来,顿时觉得腰间一阵剧痛,便又惨叫一声,又躺在地上,那女子想要再问什么,却见麻子已然昏厥,不省人事。
那女子道:“我姑且留着你们三人的性命,哪怕你们偷奸耍诈我也不怕,就你们三个人还能翻起什么浪来?把他们都给我绑了。”
说话间便有七八个人向前,将我和小白的双手从后面一捆,我顿时觉得肩膀的伤口处一阵疼痛,大叫了一声,小白忙道:“他胳膊被祁驼子打残了,你就不要捆了吧?”
那女子惊异地问我道:“驼子真的打过你?”
不待我搭话,小白忙插嘴道:“是啊是啊,不信你看,肩膀的骨头都被驼子打骨折了。”小白说着又用手拍了拍我受伤的肩膀。我顿时疼得又是凝眉又是呲牙。那女子见我的样子,伤看来是真的,便对手下人说道:“他们两个不用绑了,这么多人难道还看不住他们两个吗?”
那些人便不再管我和小白,径直走向驼子,驼子倒也识相,双手一摊,又将双手向后一背,蹲在地上,一副束以待毙的样子。驼子便被五花大绑起来。
那女子道:“时间不早了,趁着天没亮,把东西全部运出去,把这几个人都弄出去,还有里面的哑巴,看还有没有气儿,快动手。”那女子说完转身又奔着右边的石门而去,我,小白和驼子三人被人押着也跟在后面,我四下一看,果不其然,就在这耳室顶部的正中间,多出一个向上的洞孔,大概一米左右的直径,洞上面还有两个人,各自拖着一根绳子,那女子率先抓了绳子,一根绑在腰间,另一根用双手抓在手中,上面的两个人往上一提,那女子便双脚离地,升至半空,眨眼之间便到了洞孔之上。
后面的人如法炮制,一个个被拉出洞外,我和小白驼子等人都来到这孔洞之上,上面被掏出一个宽大的空间,可容七八人站立,我们刚刚站定,便被人推着从一个向上倾斜的斜井走了上去,这斜井也是挖的相当宽敞,我们只许低了头便可以毫不费力地向上行走,走了许久,却不见上面透出光亮来,却有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那久违的气息顿时让人精神为之大震,果然,不多时上面便有了些许的光亮,再走几步,便来在地面之上,天空之中几颗疏星闪烁跳动,树木依然伸着黑色的手臂,被风吹得在空中摇摇摆摆,我心中顿时释然,哪怕是死,便也是死在外面,倒也是极好的。我又四下扫视了一圈,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来过,无比熟悉,突然听见两声汪汪地狗叫声音,我回头一看,就在这不远处的墙角,一只大黑狗冲着我们呲牙大叫。小白悄声说道:“是在老马五家的院子里。”
我猛然醒悟,果不其然,正是马五老汉家的院子。东方的天空显出一片白光,天色亮了起来,院子里的情形和之前我们来的时候一般无二,那马五老汉正蹲在房檐地下抽烟,老太太坐在旁边也是不住地叹气,两个人双眼通红,显然是最近没有睡好。
马五老汉抬头看着出来的众人,突然发现蹲在地上的我,小白和驼子,马五老汉脸上显出一团疑惑的神色,却也没有走近我们,我对老汉报以一笑,老汉却叹息着摇了摇头。
从地下出来的老黄冲着马五说道:“五叔,把那条狗弄走,别让他乱叫,招来警察就麻烦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驼子也冲着马五喊道:“五哥,把那条狗弄走,别让他乱叫,招来警察就麻烦了,你也脱不了干系。”驼子说的话和那老黄所说分毫不差,只是将‘五爷’换作‘五哥’,辈分便比老黄大了一倍。
老黄笑道:“你祁驼子死到临头了,还敢在老子头上找便宜。”说着来到驼子跟前,弯腰在驼子耳边小声耳语几句,驼子将头扭向一边,也不再理他。
老五站起身去放开系在狗身上的链子,又喊了一声,那狗便出了大门狗影一闪,不见了,马五又重新走回到屋檐下蹲了下来,驼子又道:“五哥,来根儿烟,这几天他妈的可把我憋屈死了。”
马五脸上现出一丝不悦,说道:“你被绑成那个样子了,还怎么抽烟?”
驼子嬉笑道:“别废话,赶紧的。”
马五从上衣口袋里掏了一支烟,点燃了便走到驼子面前,直接递到驼子嘴里,驼子用牙咬住了过滤嘴,上下两片嘴唇一合猛吸一口,甚是享受,又抬头斜着眼睛故意地瞅了瞅在一旁一直瞪视着他的老黄,两股烟柱顺着驼子的鼻孔里缓缓喷出。那老黄本来就只有一个鼻孔,看着驼子表演,一个鼻孔出气的老黄自尊心受到打击,一步上前猛踢在驼子受伤的肩膀之上。驼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却也并未喊叫,躺在地上冲着老黄说道:“你今天要是不弄死我,我明天就会弄死你。”
老黄上前一步,一把将祁驼子提了起来,说道:“好,你记住了,今天是二月初九。”
“黄海龙,你在干什么?”那蒙面女子站在洞边喊道:“你不知道现在什么最重要么?外面的岗哨都安排好了没有?”
老黄答应了一声,撒手放开驼子,驼子冷笑道:“我记住了,二月初十,我就要你的命。”
那老黄哈哈大笑几声便也不再理会驼子,而是指挥着手下人,那洞里的人都出来了,包括死去的大强,和受伤的麻子和哑巴,麻子已经清醒过来,好像精神错乱一般,大声呼喊道:“他是骗子,他是骗子,别信他,别信他。”
众人都没有再理会麻子,接着从坑道里往外搬运东西,一直搬到了天光大亮,偌大一个院子居然要摆满了,那是一件接着一件的青铜器,玉器,一直摆到我们三人的跟前,驼子这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喃喃自语道:“晚了,都晚了,可惜,就晚了那么一步。”
地道里的东西都被清理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升至地面,老黄便指挥着人从大门外往里运土,都悉数倒入坑道内,又命令其他人清点人员以及地上所有的东西。待清点完毕,那蒙面女子道:“多少件?”
负责清点的一人说道:“青铜器288件,玉器92件,金器15件,彩陶都有破损一共142件,钱币若干。帛画7卷。”
那女子道:“都搬出来了吗?”
老黄上前说道:“除了那颗红宝石,都有了。”
那女子道:“先生说过了,那红宝石控制了墓室所有的机关,你摘了它,整个墓室就会坍塌。”
老黄赶忙说道:“先生说的话,绝对不会错。”
那女子冷笑道:“从今往后就要这么干,先生花费重金从德国买回来的探测仪,可以探测地下百米所有的金属,再也不用找什么墓道入口,直接在地宫顶部用炸药开个口子,简单又直接,还节省时间,最主要的是,不容易送命。”
老黄道:“姑娘说的对。”
那女子怒道:“你看看麻子那些人,死伤那么多,这么蠢的人,先生怎么能让他来做?”
老黄忙道:“先生自然有他的安排,姑娘你说的倒也不错。”
那女子又疑惑道:“为什么墓室里没有棺椁?却又有这么多的文物?到底是谁的坟呢?奇怪,奇怪。”
驼子不由地失声叫道:“什么?”
那女子回头看了驼子一眼,并未理会,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将那些破陶器都扔到墓道里,有这么多青铜器,其他可有可无。”手下便有人将那些破损的陶盒陶罐都又扔回到坑道里,破碎之声不绝于耳,我不由得觉得这些东西无比可惜,这些盗墓贼着实可恨。驼子微微叹道:“暴殄天物,都是畜生。”
驼子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太高,那女子就在一旁,听着倒也清楚,她随手拿起一件还未被扔回到坑道内的陶罐来到驼子面前,说道:“祁驼子,这些东西一件不过几百元,而且都有残缺,你说这是暴殄天物?”
驼子道:“你们只认识钱,根本就不认识这陶罐上画的什么,你们这一群文盲,也配得上盗墓贼这三个字?”
那蒙面女子轻笑一声,又道:“那你说说这陶罐上画的什么?”
驼子仰头看了看东边的一片明亮,又低头看了看女子手中的陶罐说道:“我不说。”
那女子道:“为什么?”
驼子并不解释,只是看着那些人叮铃咣啷将所有的陶器都丢入坑道之内,破碎的声响没有了,驼子这才缓缓说道:“既然都物归原主了,那我就给你念叨念叨,这是一件《彩陶缸绘鹳鸟衔鱼纹》,在白陶上面用红砂画出鹳和鱼,画面效果粗旷有力,彩陶尚属难得,这一件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众人闻言都不由得一声惊呼,老黄忙喊道:“都别砸了。”才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太晚了,142件彩陶砸碎了141件,只剩下一件,还在那女子颤抖的手中失手掉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碎片。
驼子微微一笑,说道:“就你们这点见识,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枉费你们那一身的力气。”
那女子问道:“这一件值多少钱?”
驼子道:“我从来不说价钱,我也确实不知道价钱,我只知道这是好东西。”
那女子顿时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不可思议,指了指地上摆放的青铜器又问道:“这其他的东西你都认识?”
驼子道:“我认识它们又能怎么样?它们又不认识我。”
女子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驼子答道:“它们要认我,这些东西就不会落在你们手里了。”
那女子听明白驼子的意思,不由得轻声一笑,说道:“你一个乡下种地的,倒是敢说这样的大话,那我问你,这一件叫什么?”
驼子道:“太远,我看不清,我现在整个胳膊都麻了,你把我的绳子解了,我就告诉你。”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便从手下一人手中拿了砍刀,将驼子身上的绑绳挑落,驼子没有了束缚,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其他人都将手中的刀对准了驼子,驼子看了看众人,微微一笑,并未说话,顺手捡起一件青铜器来,说道:“这一件是《战国黑漆古错金银精工兔尊》,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那女子登时哑然,驼子放下手中的物件,又拿起另外一件,说道:“这一件是《战国青铜鎏金蟠虺纹扁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驼子这一回连看都不看那位蒙面女子,接着指着地上的青铜器一件件地说道:“这是《战国青铜蟠虺纹提梁盉》,这一件是《战国青铜越式鼎》,这两件是《战国错银青铜游环》,这一件是《战国青铜镶嵌几何纹敦》,这是《战国青铜攸武使君甗》,这是《战国青铜错金银鸟兽形盉》......”
驼子如数家珍一般,将地上所有的青铜器从左至右,又从右至左地一个挨一个地数着,一个都不落下,每一件的名字都是脱口而出。人群中有人竟然忍不住喝出采来,我和小白更是啧啧称赞,小白更是夸张地跪在地上,嘴里自言自语道:“驼子,老子要拜师。”
待祁驼子说完,那女子不由地重重点头赞许道:“不错,连一个字都不差。”
驼子依然不去理会那女子,来到马五面前说道:“五哥,我嘴都说干了,回屋倒上一杯水。”
马五还沉浸在刚才驼子滔滔不绝的话语当中,驼子上前和他说话,他都没反应过来,倒是那老太太赶忙点头说是,转身回屋了。驼子又来到众人面前,面带微笑,并不说话,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祁驼子,你真是个人才啊!”
又有人喊道:“祁驼子,你能不能给我们说说那玉器的名字?”
驼子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朗声说道:“好,今天我就给你们普及一下。”驼子说着接过马老太太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伸手擦了擦嘴角,在地上拿起一件玉璧说道:“这一件,是《玉螭凤云纹璧》,此璧为新疆和田白玉制。璧两面各饰勾云纹6周,勾云略凸起,其上再刻阴线成形。璧孔内雕一螭龙,兽身,独角,身侧似有翼,尾长并饰绳纹。璧两侧各雕一凤,长身,头顶出长翎,身下长尾卷垂。此玉璧不仅螭龙、凤鸟造型生动,璧表面的纹饰也不同于一般作品,没有采用常见的谷纹、蒲纹、乳丁纹,而是采用了勾云纹,使其与螭龙、凤鸟的搭配更为和谐,且加工精致。目前所见的战国玉璧中此件玉璧最为精致。从样式上判断,此器应是佩挂于人身的大型组佩中部的主要饰件,佩带者应具有很高的社会地位。”
驼子将玉璧放在一边,又拿起另外一件,说道:“这一件是《战国玉龟人》,这一件......”
“好了,不用再说了。”那女子突然打断驼子的话,续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驼子见有人打断他的侃侃而谈,心中甚是不悦,说道:“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个乡下种地的。”
那女子又问道:“你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驼子反问道:“我为什么不知道?我不但知道这些东西叫什么,我还知道这些东西过去是谁的。”那女子闻言更是骇然,驼子脸色一沉,续道:“你们挖了秦朝大将蒙恬的坟,你们都不知道?”
“什么?”那女子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驼子道:“你进了‘忠信府’,将人家府里的东西都搬走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听驼子所说,我才猛然想起,在左右耳室的上边,的确刻着一个‘忠’字,一个‘信’字。但是这些人根本就没见过那两个字,他们都是从天而降,眼里只有文物。
驼子说道:“蒙恬,中华第一武士,与其弟蒙毅在北疆征战数十年,人称‘忠信’。公元前210年冬,秦始皇游会稽,途中患病,不久秦始皇在沙丘病死,赵高同丞相李斯、公子胡亥暗中谋划政变,立胡亥为太子。胡亥即位,便遣使者以捏造的罪名赐公子扶苏、蒙恬死。蒙恬内心疑虑,请求复诉。使者把蒙恬交给了官吏,派李斯舍人来代替蒙恬掌兵,囚禁蒙恬于阳周。胡亥杀死扶苏后,便想释放蒙恬。但赵高深恐蒙氏再次贵宠用事,对己不利,执意要消灭蒙氏。便散布在立太子问题上,蒙毅曾在始皇面前毁谤胡亥,胡亥于是又囚禁了蒙毅。子婴力谏,认为不可诛杀蒙氏兄弟。胡亥不听,杀蒙毅。又派人前往阳周杀害蒙恬,使者对蒙恬说:‘你罪过太多,况且蒙毅当死,连坐于你。’蒙恬说‘自我先人直到子孙,为秦国出生入死已有三代。我统领着三十万大军,虽然身遭囚禁,可我的势力足以背叛。但我知道,我应守义而死。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敢辱没先人的教诲,不敢忘记先主的恩情。昔日周成王年幼,周公旦背负成王上朝,曾断指起誓忠心为主,终于平定了天下。及成王长大,却听信谣言,周公旦被诬逃往楚国。后来成王终于反悟,杀了进谗言的人,请回了周公旦。所以《周书》上说:‘君王办事要反复考虑’,我蒙氏一家对君王忠心无二而反遭斩杀,这一定是有邪臣作逆谋乱,内部倾轧的缘故。周成王犯了错误而能改过自新,终于使周朝昌盛;夏桀诛杀关龙逢,商纣诛杀王子比干而不后悔,最终身死国亡。所以我认为犯了过错可以改正,听从劝谏可以觉醒。反复考虑是圣君治国的法则。我的这些话,并不是求得免罪,而是准备为忠谏而牺牲,希望陛下为天下万民着想,考虑遵从正确的治道。’使者说:‘我只是受诏来处死你,不敢把将军的话传报皇上。’蒙恬喟然长叹道:‘我怎么得罪了上天?竟无罪而被处死?’沉默良久又说:‘我的罪过本该受死啦,起临洮,到辽东筑长城,挖沟渠一万余里,这其间不可能没挖断地脉,这便是我的罪过呀!’于是吞药自杀。”
驼子将一段历史说的抑扬顿挫,如同说书艺人一般,说到动情之处,竟然不由得潸然泪下,众人居然能被祁驼子的故事感染打动,都不由得为之动容,驼子仰望苍天,叹息良久,续道:“蒙恬将军本想死后葬于边疆,长眠在脚下这片土地之上,没想到,他们无法回到这里的陵寝,葬在别处,更有他保护过得后辈儿孙却挖了他的坟,可悲可叹。”
小白看着驼子在那里捶胸顿足,冷哼了一声,说道:“驼子不但会装神弄鬼装疯卖傻,还会惺惺作态博取人们的同情,看他那副德行,就像死的不是蒙恬,死的是他爹一样。”
待驼子说完,那女子又道:“祁驼子,你也是个盗墓的,你在我们面前假惺惺地可悲什么东西?又可叹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快说,那笔记本的下落,否则......哼哼。”
驼子道:“你哼哼什么?”
那女子道:“既然蒙恬蒙毅没办法葬在自己建造的陵寝中,那我就让你填补这个空缺。”
驼子凛然道:“你妄想。”
那女子道:“好,别怪我不客气。来人,将他扔下去,活埋。”
有四五个人过来要抓驼子,驼子却也不躲闪,任由他们将自己抓住,押向那坑道边上,那女子又问道:“你说不说?”驼子已经闭口不言,那女子一只手举到空中,准备发号施令,却听得院子外有人高声喊道:“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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