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Noone

　　在开学第一天的下午，凯拉在图书馆冲关于伏地魔的旧新闻皱眉时，城堡里正要发生一件意义重大却不怎么起眼的事。

　　新任的两个学生会会长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埋伏了。

　　他们地小声交谈着校长办公室走去，大概是要接受初次任职的培训。

　　主动向伙伴们申请来打探校长办公室的西里斯·布莱克用幻身咒把自己藏在墙角缩成一团。听见了脚步声，他抬头一眼看见来人胸口那对闪耀的学生会长徽章，对自己的好运感到惊讶。莉莉和詹姆七年后也带过一对这样的徽章。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了，刚刚藏起来的西里斯竖起耳朵等待口令。

　　“巧克力蛙。”

　　谢谢啦，会长们。

　　他们消失在螺旋楼梯上，西里斯从墙角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等学生会会长们出来，他就要去见邓布利多了……

　　***

　　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西里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伸手敲敲门。

　　门自己开了。

　　响着老校长们鼾声的办公室和他上一次进入时没有多大的改变，他恍惚间以为又回到了自己的时间。

　　年轻了许多的白胡子校长站在凤凰的栖木前，一副刚才还在逗鸟的样子，看见西里斯后有些吃惊。

　　“啊，请进来……有什么事吗，我的孩子？”他没有问西里斯是通过把门的石兽的。

　　看见邓布利多后，西里斯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镇定。一切都改变了，但仅仅是看见那标志性白胡子和蓝眼睛他就感到一阵安慰，这位老人还是那么的可以依靠。邓布利多仿佛才是那个跨过了时光的人，让西里斯感到无比的亲切。短短的一天，已经让他无比思念一九九五年。

　　可是不论什么时候的校长，都是那个你最可以指望的人。这一点对于西里斯来说，在一九七一年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教授，我……是这样，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把一切——当然隐瞒了阿尼玛格斯的部分，出于某些天知道的原因——都告诉邓布利多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校长对他的话非常重视，这在某种意义上鼓励了西里斯。

　　邓布利多总是会相信你，这就是他了不起的地方。

　　从黑暗势力一步步的壮大，魔法世界一点点被侵蚀，到伏地魔连名字都让人害怕，到彼得的倒戈，伏地魔对莉莉和詹姆莫名其妙的锁定追杀，他的失败，再到西里斯的入狱。从波特夫妇的儿子在姨妈家饱受的虐待，在霍格沃茨的冒险，伏地魔的一次次企图东山再起，到一九九四年伏地魔的复活，和九五年——西里斯的未来，或者说过去，止步的那一年——利用哈利抢夺预言球。只有预言提及的人才可触碰的预言球，这说明哈利·波特正是预言的一部分。

　　四面八方各具特色的鼾声已经消失，画框里的老校长们都坐了起来全神贯注地听着西里斯的叙述。

　　西里斯讲述完毕时，整个办公室归于寂静。

　　邓布利多眉头紧锁，思考着什么。

　　“我很抱歉另一个自己没有做点什么，我的孩子。阿兹卡班的十二年……“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是真实的关心和歉意。

　　“是彼得的错！”西里斯大声反驳，“全赖佩迪鲁！而且……你确实做了什么的，教授。你还是相信了我，你——你让哈利和赫敏通过时间转换器来救我！否则我就被——那个——亲吻了——就像小巴蒂。”

　　“等等，我的老天！孩子，我明白了，你从另一个世界来！”一位微胖的女校长瞪大眼睛，突然压低声音惊呼。

　　“嗯……什么？”西里斯疑惑不解。历代校长们仿佛回过了神来，开始窃窃私语。

　　“神秘事物司的帷幔……我是说，那没准是联通各个世界的通道！谁知道那群缄默人在搞什么！”一个面目严肃的老校长点点头。

　　“我恐怕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西里斯。”邓布利多看着他道，“一切都不同了，而亲眼所见的历史是无法更改的……如果这是你的过去，那么凯拉·努恩必然会死去。一个人无法改变过去，因为那到底已经发生过了。就像巴克比克，斧子落下时它确实已经走了，哈利和赫敏才能救出他。而驱走摄魂怪的守护神，因为哈利亲眼见到自己成功了，所以不可能失败。而另一个我，恐怕也是通过什么渠道，第一时间知道你骑着巴克比克飞走了，通过一番推理明白了原因，才会去撺掇哈利和赫敏。如果你没有成功地逃走，即使是我亲自回到过去，也无法改变。啊，时间真是奇妙。”

　　“而穿过帷幔会发生什么，无人知晓。神秘事物司自己的人都搞不懂那些研究项目，没有人可以保证你能通过帷幔回到正确的时间。”

　　“嘿，等等——你们不会是在暗示说，十一岁的我消失了吧？如果这不是我的过去，那么这里的我去哪了？他可没有穿过什么帷幔！”

　　“你成为了这里的你。你和他成为了一个人，而那个成年的你，对于那个世界才是真的消失了。”

　　消失了？

　　哈利怎么办？他自己怎么办？

　　西里斯看着老人，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无声地询问。他感到自己几乎就是无助极了，邓布利多的话甚至加剧了这种感觉，而这碰巧是他先前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他怎么能？他应该解决所有问题！哪怕没能为他翻案，他的相信也至少让他逃过了摄魂怪。可这次老人的相信带来了什么？

　　他说你消失了，西里斯。你回不去了，西里斯。

　　别这样，作为邓布利多，他怎么能给人绝望呢？

　　哦，求你了。西里斯发现自己的眼神里几乎带上了哀求，但邓布利多似乎不像是想要璀然一笑说句“骗你的”然后热情地边分享点心边安排计划的样子。

　　“我恐怕在帷幔那头，你的故事已经落幕了，西里斯。”

　　老人的声音就像每一次他告知别人残酷的事情——他发现自己居然很擅长这个——的时候一样平静，于是西里斯很不平静。

　　“不，你不能……我——教授，只是，我们还在战斗！我不能像个懦夫躲在你的办公室！”西里斯感到一阵恐惧。

　　故事落幕？

　　他立刻把目光转向画像们，历代的校长没有表示任何异议，他们的表情介于同情和无能为力的尴尬之间，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不。

　　这听起来像是他对于哈利——和帷幔另一头的所有人来说，已经……死了，或是处于某种类似的状态。

　　看起来他走了雷古勒斯的老路，拒绝留下尸体——

　　西里斯空洞的目光落在桌面和自己的鼻子之间的某一点上。

　　“哼，这么说，我的玄孙陷入了莫名的忧郁。”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打断了西里斯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恐慌和痛苦的咀嚼。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在墙上傲慢地俯视着西里斯。

　　西里斯想到自己就在几天前还面对过他的画像……而十一岁的自己，好像，几天前也和他说过话？他摇摇脑袋，甩开两个自己几天前无论如何的确充满冒犯的话。

　　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祖先，事实上他现在才意识到他也在校长办公室，甚至刚才环顾时也没注意到。这或许就是他眉头皱得那么紧的原因，西里斯思忖。

　　“真有意思，我建议你为自己古怪的责任感大肆庆祝一番。作为苦闷生活的一点调剂。”菲尼亚斯拖着长腔讽刺地说，“既然你作为纯血——布莱克家的纯血，强调一下——却没能进斯莱哲林，我或许不能指望太多。”

　　“抱歉，有个小问题，不是*没能*，而是*不愿*，先生。”不管怎么说，西里斯发现自己居然很乐意暂时转移一下注意力。

　　奈杰勒斯又哼了一声。“是啊；是啊，三天前你也这么说过，真怀疑这么二十几年里你是否有任何长进。我是说，既然你并不比我十一岁的玄孙高明多少——”

　　“现在，西里斯，再仔细说说那本日记。哈利有没有跟你说过蛇怪到底住在哪里？”邓布利多打断了画像。

　　邓布利多最关注的不是哪些人会成为食死徒或是凤凰社社员，也不是预言，不是伏地魔复活的方式，却是会威胁学生安全的蛇怪，西里斯陷入莫名的感动。

　　“他说那就是卢修斯·马尔福在对角巷偷偷塞给别人的一个旧本子，那是伏地魔——你知道，汤姆·里德尔学生时代的日记。它好像可以附身在经常使用它的人身上，利用拿它写日记的人打开密室。对了……那个密室在盥洗室里——桃金娘的盥洗室！是的，蛇怪杀死了她。对着水龙头用蛇佬腔说话就可以开启密室——哈利觉得这很疯狂，显然在女生盥洗室偷偷摸摸修建密室是变态才会做的事情，”画像们吃吃地笑起来，邓布利多也微微一笑，“后来哈利捡到了日记本，那个该死的本子想骗他说海格打开了密室——对，海格是冤枉的，教授！没错，我们应该找到密室，然后狠狠踹福吉的屁股——不对，现在的部长不是福吉。不过，密室再次开启的时候，该死的马尔福让福吉把海格关进了阿兹卡班！”西里斯开始告状。

　　“对了，哈利提到日记可以和他用文字交流——没有单词拼写或语法上的错误，逻辑正常，字儿还不错。我觉得这有些可疑——而且，日记里有一个十六岁的伏地魔！他险些吸收掉被他利用的那个学生的生命力而复活——但我觉得有点奇怪，一个幻影吸收了生命力就能活过来吗？而且……就算他可以，他的那些衣服……嗯，我想总不会吧？”

　　画像们又一次笑起来。

　　“你提到，哈利消灭了日记里的伏地魔。”

　　“是，他用蛇怪的毒牙扎死了日记。我想这是伏地魔活该。哈利拔出了格莱芬多的宝剑，在福克斯的协助下——它啄瞎了蛇怪的眼睛——杀死了蛇怪。”

　　邓布利多不知为什么面色凝重，再次陷入沉默。

　　“很有价值，西里斯。这个情报很有价值。”半晌，邓布利多轻声说。

　　***

　　“什么？你一直在墙角躲着没见到任何人？”詹姆失望极了。

　　“是呀，所以我不想再去偷听口令了。”西里斯叼着叉子宣布。

　　“你呢，预习得怎么样了？”詹姆想逗逗凯拉。

　　“你说有道理，确实很简单。”凯拉大口喝汤，抬眼看看暗下来的天色，松了口气。

　　“为什么你吃饭总是这么慌？”詹姆觉得凯拉有点怪。

　　“哪有，只在早晚慌。”

　　“……也确实。”不过你没回答吧！

　　“我吃饱了，公共休息室见。”凯拉摆摆手，扬长而去。

　　这次她特意留意着西里斯，但对方不再有任何可疑举动。

　　……他倒是再偷看几眼啊！不然她都没法拿他来当挡箭牌了好吗！到时候被伏地魔的眼线逮着逼问的时候怎么办啊！

　　西里斯因为和邓布利多的谈话而放下了对凯拉的担忧，并不知道自己让凯拉担忧了起来。

　　***

　　“嗨凯拉。”

　　“西里斯。”凯拉从《千种神奇草药和蕈类》里抬起头来，“嗨，怎么了？”

　　这和化学超级不一样啊……
　　感觉即将迎来背背背的节奏？
　　不然呢！她又没有见过这是些什么植物！插图也不能补偿！还有些绝对不能在麻瓜世界见到！比如这个成天哈哈哈哈的浆果！没错，区区一个浆果，它还哈哈哈哈地笑。更不讲理的是，它是生骨水的重要成分。
　　卧槽，你看见没，生骨水。生骨水啊！生骨了啊！

　　没事没事，几个深呼吸过后凯拉终于找回了自我，没事，她告诉自己，快，你手里拿着什么呢？理智？常识？逻辑？哈哈哈哈，快他妈扔掉！

　　魔法哟，你都在魔法学校了，还妄想一个理智的世界观？不是都亲眼看见猫头鹰送信了吗？
　　还不给我醒醒！

　　“你知道进校长办公室的口令吗？”

　　“……当然不。”校长的名字她都刚从报纸上记住怎么拼好吗，校长办公室的口令是什么鬼，她只在地图上看见过校长办公室的位置，都不知道有口令这样的存在……不能一步步来吗？

　　“口令是巧克力蛙。”西里斯冲她神秘地眨眨眼。

　　“哦。”一阵沉默，“……校长让我去办公室？！”
　　这和三年二班周杰伦马上到训导处来有什么区别！

　　“不。我只是……嗯，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你知道，在霍格沃茨寻求它准没错。”

　　“啊……”谢谢你为母校想的宣传词？“谢谢。我有需要的时候一定会找找的。”

　　“我说真的，邓布利多是个好人。”西里斯顿了顿，克制不住地又说，“大好人。”

　　“是啊，我也觉得。长得像甘道夫的老人，人品都不会太差嘛。”唉这句话中译英可费劲了。

　　“谁是甘道夫？”

　　“Hmmm……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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