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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夭夭,”清脆的童音响起在空旷的庭院、精致美好的小人儿拉着青夭的手沿着长满青苔的墙边走着,“谢谢你帮我!”
青夭痴痴笑起来,曳地的烟纱散花裙裙摆沾上了花泥,她极快地眨眼、瞳孔中令人心惊的青光一闪而过。
这小孩拥有剔透的绿色的指甲和瞳孔,纤细的五指看得见青色的脉络,他带着青夭来到荒草遍地的庭院一角、将她的手握高,指甲侧沿搭在她的指腹上轻轻扣着。
“夭夭,我知道你愿意帮我,就轻轻划一下、不会疼的……”
“啊……!”男孩的指甲瞬间割破青夭四个手指的指腹、血染红了四个手指指尖,滴到地上。他癫狂地笑起来,拼命扯着青夭滴血的手往地上凑:“快,快!”
男孩突然放开钳夹青夭的手、大惊失色嚷道:“怎么……怎么回事?!”
“原来是一个小小的贪婪的妖精……果然引来了觊觎者。”青夭冷冷笑起来,收回手、甩了甩手腕,被割破的指腹此刻完好无损。倏忽之间、一张英俊的少年的脸取代了青夭呆滞的面,又弹指间、一个少年站在了青夭站的位置。
这少年与苏家郎君长的一模一样!
……
归宁礼结束、青夭回到苏家的翌日卯正时分,被发现晕倒在苏家后院一棵枯朽倒下的老树旁,隔日午时(11-13时)她在房中醒来,却目光呆滞、不发一语,请来的大夫都毫无办法、只能归咎于中邪。
“夫人,”夏霏坐在了青夭的边上,青夭着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身披散花绫背子,双手规规矩矩轻放置膝上,瞧着倒是一副温娴淑女的模样,夏霏柔柔地整了整青夭的袖口,叹了口气:“现在倒是有一分夫人模样,却还不如从前的傻样呢……”
“夏霏,”夏霜小跑进来,花容色变:“老爷要赶夫人出去!”
她话音未落,屋外就一阵吵嚷、一帮丫头婆子冲了进来,粗鲁地扯着身单力薄的主仆三人,为首的老仆叫着:“妖物,给我滚出苏家!”
“别动夫人!”夏霏护着青夭、胳膊被狠狠拧了一下,依旧凶悍地推着身边的人,“出去、你们给我出去!”
“这是在做什么?”踱步进门的苏白不慌不忙躲开一只直掷向他的茶杯,冷冷开口。
为首的婆子忙道:“老爷觉得她晦气、要我们带她回夏家,郎君请先回避一下。”
“她是谁?”
婆子糊涂道:“少夫人呢。”
“她是少夫人,合该在这府中待着。”苏白挥手制止了这些丫头婆子继续赶人的动作,“欺侮打伤主子,你们去管家处领罚。”
“郎君不是瞧不起少夫人吗?”后头有嘴快的丫头嘀咕。为首的婆子反应倒是快,一下扑倒在地、老泪纵横的模样很是唬人:“郎君冤枉老奴了啊!是老爷下的死命令、要我们这帮没力气的老货和着黄毛的小丫头带少夫人回娘家啊,奈何少夫人身边有两个欺主的悍婢、竟想替主子下主意!”
“郎君,不是!……”夏霏辩解,苏白挥手示意她停下。
苏白微颔首看着跪倒的婆子,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深邃:“便是我瞧不起她、也轮不到你们来贬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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