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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季琉雁缓缓睁开双眼顿时感到头痛不已,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和师兄一起吃饭,然后似乎喝多了些梨花酿醉了过去,他倒没想过自己会醉倒,不然绝对不敢喝那么多……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应该是师兄将他带回竹屋,季琉雁轻揉额角心里烦躁得很,他不知道自己喝醉后会不会发酒疯说出什么,微微一叹,自己真是栽在师兄手里了……!
起身看着竹窗外时辰还早,季琉雁在厨房烧着热水想把一身酒气洗掉然后做饭,却发现沈霄一脸疲惫的从外面走来,心里一突,心脏也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随即摸了摸鼻子呐呐道:“师兄……不去练武吗?"
沈霄这才注意到让他一夜没能安睡的家伙现在也在厨房,昨晚的一幕幕又在脑海里上演使得沈霄不由得揉了揉眉间,淡淡的道:“昨晚喝得太过睡不着,练了一晚上。”
实际上他是一直坐在床边思索着如何处理昨晚上的事情……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然,难道是师弟太过于仰慕他?这个答案还真是牵强……他行走江湖多年倒不至于这些都不知道,只是对象是师弟,他倒没什么厌恶之感,只是有些诧异……还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直觉让他不该深思下去。
季琉雁看到沈霄态度没变便放下了心,看师兄的态度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他昨晚应该没发酒疯……看着师兄疲惫的样子,季琉雁心想这梨花酿后劲还真大……
“师兄要洗浴吗?醒酒汤在桌上。”
“嗯。”
看着师弟忙前忙后却开心笑着的样子,让沈霄莫名的感到很“贤惠”,似乎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好像……有哪里不对?赶忙把心中诡异的思路压下,沈霄拿起桌上的醒酒汤喝了几口,清凉冰爽的感觉令他的疲惫也减少了几分。
季琉雁往烧着热水的铁锅里又加了几大勺冷水,觉得水足够了才停止,随后大力的抬起铁锅走向净房,脚步可谓轻松不已,令沈霄而后想制止的话卡在喉间,他倒是忘了,师弟内功深厚可不是什么娇弱之人,这点重量对习武之人来说的确不算什么……看着那瘦弱的身影沈霄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季琉雁倒好水后正准备叫师兄来洗浴,却发现师兄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季琉雁不明觉里,疑惑道:“师兄……可以了……”
沈霄淡定的回过神点了点头,而后瘫着一张俊脸去了净房,好在他平时表情也不多,季琉雁倒没看出什么不对。
季琉雁在厨房继续烧着热水,脸上勾起一抹满足的笑,虽然不能和师兄表明心悸,但是至少现在他还能让师兄吃他做的饭菜,穿他偷偷制作的衣服……这样就好了,他已经很满足了,可是……再过几天便是满月之夜,到时若在路上奔波他该怎么隐藏……或许还是呆在谷里但是这次若不与师兄一同前往怕是连几天之后的夜晚都熬不过,他的身体状况他还是懂的。想到这季琉雁原本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目光黯淡下来。
洗漱过后看着天色估摸着快到了辰时,季琉雁净了净手,昨天做的竹笋还剩一些,只是早上还是做点酸菜好开开胃口,凝眉想了片刻,季琉雁从厨房一角拿起一个小背篓向后山走去。
他记得后山野菜不少,曾经小时候为了活下去他识了不少野菜,其中就有一种名叫马齿菜,它一般为红褐色,叶片肥厚,象倒卵形,吃起来有些酸甜,倒是好配竹笋做道开胃菜。
果然不负他的期望,这谷内气温适宜倒是野菜诸多,其中马齿菜也有不少,季琉雁赶紧脱下背篓开始摘菜,不过一会便摘了许多,待回到厨房细细清洗,然后切成小块状,再将竹笋切成细条,下锅翻炒,再撒些配料,一道开胃菜便做好了,拿起竹筷试吃一口,不是特别酸但是刚好能引起人的食欲,尝试过后季琉雁满意的点了点头。
开胃菜做好了季琉雁便打算做些主食,师兄是好酒肉之人,他便打算做些辣子鸡丁,以前为了能让师兄不嫌弃他的厨艺他经常趁师兄出去历练寻宝而后偷偷到镇上的酒店潜行偷学厨艺,费了不少功夫。
以至于那段时间镇上的大厨都感到做菜时总会有种魄人的诡异视线盯着自己,可是看周围又没看到何人,倒是闹得人心惶惶。
稍稍睡了一会的沈霄刚起身便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看了眼窗外天色随即了然,一定是师弟在准备早点。
若说他回谷最期待的是什么,大概就是师弟做的食物了,不但符合他胃口味道也让人很有食欲,他常年为寻秘籍而奔波,食物基本都是耐饿的干粮,味道算不上多好勉强能入口,偶尔遇到酒店也会前去吃上几顿,只是味道也没有师弟做得好。
沈霄洗漱后走向大厅,不意外的发现桌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式,随即微眯了双眼,若是没发生昨晚上的事情可能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他现在已经知晓师弟对自己的情谊。
大概是多久之前开始自从自己每次回谷饭桌上总是盛着自己喜欢吃的饭菜?……他不记得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太过熟悉以至于忘了何时?
“师兄,早。”
进到大厅的季琉雁一眼就注意到沈霄正在看着桌上饭菜凝神在思考些什么,他暗想,难道是不合胃口不会吧……他明明记得师兄应该是挺喜欢吃这些菜式的……
被师弟柔和的声音打断思路,沈霄默默的坐到桌前,看了眼师弟脸上温和的笑,淡淡道:“早。”
快吃完饭,想了想,便又道:“吃完收拾行李,多做些干粮备些烈酒,雪路不好走。”他倒是担心师弟身体受不住,烈酒可以暖和些身体。
季琉雁笑着应了,师兄还不知道他把雪山的地形早就摸透了,估计师兄以为他到现在都没出过谷呢。
下午收拾着行囊,季琉雁把最近为师兄做的劲装都塞进行李里,又把挂在竹楼外风干的肉干都收起来,用刀切成一片一片的装进布袋里方便用食,还做了许些小饭团,一口可以一个,现在天气不炎热倒是能坚持一段时间。
虽然说要出雪山是少不了那些毛皮大衣,好在他们两人都是内力深厚之人根本不惧怕这点寒冷,所以东西要准备其实也不多,等季琉雁包裹好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包。
晚饭季琉雁做得很丰盛,满满一桌大鱼大肉,沈霄默默的看着桌上一堆自己爱吃的菜,暗自可惜没有美酒相送,不过明早就要出谷,他也不希望师弟醉宿一晚起来难受。
第二天一大早俩人便锁好竹门准备出发,他们倒是不担心有外人闯入,雪山谷周围都被师傅布下了奇形异阵,而且师傅还在谷内深处闭关,这天下能闯入的估计也没几个。
雪路并不算好走,在这里到处有着浓密的雪松林,世界一片耀白,跟本难以分辩方向,看久了还会盲目。
不过沈霄自出谷历练以来早已摸索到自己的方法,他把两人的行李一手提起挂置肩上,随后另一手牵起季琉雁微冰凉的手掌,在季琉雁还没反应过来时带着他向前走了几步,淡声道:“雪山路滑,积雪深厚,狂风逆行,万不可运功向高处飞去,你要向我一样把内力集中在双脚,随后运起轻功,便能在雪上迅速踏行,不到戍时方可到达山下。"
随即反应过来的季琉雁连忙点头按着师兄教的方法去做,脸上没什么反应耳朵却变得粉红起来。
似乎是感到掌中纤手的冰凉,沈霄不由的暗自皱了皱眉头,随后便将体内一股热源传至掌中,一直包裹着掌中的冰凉一处,直至那处变得温暖才放下心来。
沈霄带着季琉雁不停的在雪地上行走,若此时有人就会发现两人在雪地上行走速度惊人且不留任何痕迹,不但如此,仔细一看更会发现他们看似行走实则连雪面都没沾到。
而后为防师弟跟丢,他便一路上一直牵着师弟的手,但因为行路多了个人所以他一直注意着周围危险的环境所以并没有看到季琉雁通红的脸颊和略为僵硬的身躯。
季琉雁内心既紧张又慌乱,他一直能感受到右手带来的暖意,现在他整个人都似被这股暖意侵蚀,大脑呈空白状,只能凭着本能跟着沈霄走。对于他来说,师兄的任何一个动作都能影响到他,他太过渴望,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像飞蛾扑火般陷了进去。
离雪山几里路远的距离就有一个小村庄,村庄不大,可能是因为距离雪山过近而村里百姓大多都迁移去了别处,剩下的也都只是寥寥几口人家。
一直连着在雪山奔波几个时辰,季琉雁有些疲惫的眨了眨眼,身体倒是有些吃不消了,沈霄看着师弟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愧疚,他急着赶路倒忘了师弟的身体,只是在雪山留宿过于危险,必须在天黑之前走出。
渡了些元气给师弟,沈霄看着师弟略为好转的脸色问道:“可还好?”
“我无碍,只是……我恐怕难以再赶路,倒是连累了师兄……”季琉雁微叹道,神情有些忧愁,无论怎么样他都不希望自己是个累赘。
看到师弟低下了头,沈霄不由自主的朝那主人润滑的发丝抚去,柔声道:“无妨,前面有个村庄可将就借宿一晚,只是农家不比竹楼酒店干净,怕是要你住不惯了。”
似乎惊讶于师兄的温柔,季琉雁愣了愣神便笑道:“师兄可是打趣我了……哪有那么娇贵。”
看到师弟恢复了以往的笑意,沈霄心情难得大好,便伸手捏了捏眼前人红红的耳垂,眼中滑过几丝笑意,更是在看到眼前清秀的人因为错愕震惊而瞪大了的双眼后他轻笑道:“在我眼中……师弟便是最娇贵的。”而后愉悦的向不远处的村庄走去,嘴上还残留着几丝笑意。
季琉雁从师兄捏了他耳垂开始就已经僵住不动了,而后更是被师兄的笑意震到,要知道从小师兄就是喜欢瘫着一张俊脸不好接触的样子……何时……何时竟会……竟会……这样!!自从出谷后师兄对他便温柔了许多……
回过神的季琉雁看到已走远的沈霄,连忙跑过去跟上,眼中的神情雀跃不已,“师兄,等等我!”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自己喜欢的师兄啊……!
沈霄顿了顿身形,有些无奈的看向身后急急跑来的师弟,师弟是不是忘记了自己会轻功这件事情不过看到师弟开心的笑容沈霄还是闭上了嘴,这样的师弟……还真是……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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