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为绝望之病

　　‘滴答！’

　　“凛，有约吗？”

　　‘滴答！’

　　“平安夜约吗？”

　　顾佐凛拿过一旁的手机点开屏幕，看着弹出的会话框，她一只手抱着泡面桶“呼啦呼啦”的吃着，空出的一只手在手机上点点画画快速的打出文字。

　　“约约约！”周雅洛看着手机上的回信满意的笑了，指尖轻快的在屏幕上点着。

　　‘滴答！’

　　“那明天我来接你。”

　　顾佐凛挑眉，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重新亮起的屏幕，顾佐凛伸手点开会话框，她吸了口面条，咂嘴道：“啧啧，这熊孩子，大冬夜的叫姐出去，想冷死姐吗？”虽然嘴上这么说，她却还是伸手打下“好”字。

　　看着手机回过的一个字“好”，周雅洛笑了，黑色的眸溢满笑意，他转身看着一旁的电脑勾起微笑，他的手在网页上快速的打下一排网址。

　　顾佐凛扔下手中吃完的泡面桶，拿上手机调高房间的暖气温度后迅速的上楼跑进房间钻进被窝，安静地闭上眼等待明天的到来。

　　深夜，周雅洛合上手提电脑，拿过手机打开手电筒关了灯便躺到了床上，在黑夜中手机微亮的光照着他的脸，柔和的五官在亮光中仿佛会发光。

　　他对着手机温柔的笑了，随后他侧躺过身，手机被他随意的丢在枕边，亮起的屏幕上是美人如画，一个站在流萤中安然微笑的女孩亮起的双眸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屏幕失去拿捏的温度后，迅速地暗了下去，自动关闭了屏幕，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闹钟于整点响起，顾佐凛一翻身按下闹铃的声音，迷糊间想起昨夜一时犯傻答应周雅洛出去的事，她感觉自己要疯。

　　在被窝里打了个滚后头猛的撞上了床板，脑子一下冷静了下来，一阵眩晕感袭来，顾佐凛吃痛的咧了咧嘴，伸手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又磨蹭了一番后才缓缓坐起身来。

　　不想去是一回事食言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可不想失约。趁着房间里的暖气未散她迅速的洗漱好后，准备换衣服，可看见柜子里清一色血红后，她沉默了下来……好冷，怎么破？

　　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响起，顾佐凛估摸着是周雅洛催人了，顾佐凛迅速的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才刚放到耳边电话那边就传来声音：“喂，凛起床了吗？”

　　顾佐凛用肩膀将手机夹在耳侧，手中拿过一件衣服在身上比划，含糊的应了声，“嗯……”

　　周雅洛笑了笑，他也大概能猜到她是个什么情况，安抚：“不急，慢慢来，我现在先过来接你。”

　　“啊？”顾佐凛愣了愣，怔怔地回答：“哦，哦，好的。”

　　“嗯，”还未等周雅洛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已经挂断，周雅洛看着手中被挂断显示的‘通话已结束’，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到底谁比谁大啊……

　　挂了电话的顾佐凛将手机扔到床上，拉过一件离自己最近的衣服看也不看就往身上套，说实话，她有点方。

　　‘叮咚！’顾佐凛刚好套上衣服就听见门铃声响起，等打开门时，已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周雅洛看着站在门另一方的顾佐凛，他抬起手自己推开了门，“早，姐。”

　　顾佐凛点点头，刚碰到门把锁冰冷的温度就迅速窜上手心，被冷到的手失去了温暖的温度，顾佐凛将双手合十放在唇边吹了一口气，搓了搓掌心，侧身让开了位置，好让周雅洛有足够的空间换鞋。

　　刚换好拖鞋的周雅洛有了打量顾佐凛的时间，周雅洛顺手关上了门，汹涌呼啸的风被隔绝在外面的世界，周雅洛沉默片刻，说：“你穿得真厚。”他随意的瞥了眼顾佐凛的穿着，“暖气这么高，还冷？”

　　顾佐凛点点头，“我怕冷。”

　　“你也怕热。”周雅洛接道。

　　顾佐凛无辜的眨眨眼，“那是例外，特殊体质特殊对待嘛。”

　　周雅洛耸肩，走进客厅眼睛一瞥就看见放在桌上已经凝油的泡面桶，他看了眼顾佐凛心虚的神情，“你又吃泡面了？”

　　顾佐凛讪讪的笑了两声，“天太冷，不想动。”

　　周雅洛冷呵道：“有暖气，用热水你冷？”

　　“太懒了嘛，没办法。”顾佐凛摇摇头说得有理有据，理直气壮的神情一点也看不出方才心虚的样子。

　　“这个东西吃多了对你身体不好。”周雅洛嫌弃的看了眼桌上的泡面。

　　顾佐凛伸手摸了摸不觉抽搐的嘴角，没好气的白了眼周雅洛，“老弟，你就知道BB我，又没人给我做饭。”

　　“我给你做。”

　　啥？顾佐凛惊讶的睁大了眼，她没听错吧？

　　“我给你做。”周雅洛看着顾佐凛不可置信的神情，耐心的复述了一遍。

　　顾佐凛笑了起来，“受宠若惊。”看着走向厨房的周雅洛，顾佐凛惊讶的瞪着眼，“现在就要开始吗？”

　　周雅洛点点头，问：“吃早餐了吗？”

　　顾佐凛迟钝的摇了摇头，看着他的背影，顾佐凛有些莫名的悸动，她说：“冰箱里有菜。”

　　“好。”

　　“嘶……”顾佐凛冷吸一口气，抖抖肩便抱着手机缩在沙发一角，甚是无聊的翻着手机图库中的图片。

　　在看见一张PJD时顾佐凛的滑动屏幕的手顿了顿，她怀恋的抚了抚屏幕上图片中美丽的脸，一个身着十二单的少女伫于雪白樱树下，风飘逸而过，樱花纷飞，少女的笑容皎洁如月，她愣愣的看着手机上的图片，眼角微红，苍白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开，无奈而失意。

　　与少女相似的脸却截然不同的另一番姿态毫无违和。顾佐凛撩过耳侧滑下的黑发，垂下的眼睑挡住了所有泄露的情绪。

　　周雅洛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做好的菜端到桌上，他喊：“凛，过来吃早餐。”

　　“嗯！”顾佐凛轻应了一声，放下手机，小跑到餐桌前，对着颜色晶莹色泽可口的菜咽了口水，她余光瞥见从厨房端着两碗饭出来的周雅洛，毫不吝啬的夸赞：“我家豆豆可谓人妻，好抢手的感觉。”

　　周雅洛闻言，手一抖，手中的碗差点摔在地上，他不露痕迹的端好了碗，淡淡的说：“今世爱人妻，下世任人欺。”

　　顾佐凛无良的弯了弯眉眼，傻笑一声：“嘿嘿。”她趴在桌上睁着眼盯着许久未吃的红烧肉，笑着吐槽：“早上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想谋害你老姐的胃吗。”

　　周雅洛瞥了眼顾佐凛笑着的脸，“爱吃不吃。”

　　看着色泽可口的菜，心情极好的肉食主义者顾佐凛也开起了玩笑，“如果今世爱上人妻洛，下世任人欺也没什么。”

　　周雅洛应下一声，不知如何回答，但心中却感到温暖，他勾唇，想着：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错。

　　他说：“还是我爱你好了，我可舍不得你下世任人欺。”

　　顾佐凛愣了愣，笑容变得有些僵硬，生动的神情一时变得难言，莞尔，她缓缓弯起了嘴角。

　　她的笑更像是在悲伤，但却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感动以及莫名的悲悸。她听见自己如是回答，“好。”沙哑的音色如哭泣的黄鹂。

　　接着，她又说：“姐好感动啊。”

　　周雅洛没有看着顾佐凛，他将盛着米饭的碗放到桌上，拿过一旁的筷子递出一双给顾佐凛，拉开顾佐凛身旁的椅子挨着她坐下。

　　顾佐凛接过筷子，看着碗中晶亮饱满的米粒，鼻子有些酸痛，她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的眼没有泪水流下。

　　顾佐凛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细腻的口感在味蕾绽开，上乘的美味传来熟悉的味道，包含着思恋的孤寂。

　　顾佐凛放下了筷子，看着一桌菜肴却已没有任何食欲，不知为何，心很沉重。

　　周雅洛吃了一口饭，看见放下筷子呆坐着的顾佐凛，疑惑的问道：“不饿？还是胃不舒服？”

　　身侧传来关心的话语与担忧的目光，强烈如雷针敲击着顾佐凛的心，让她难以直面的目光，顾佐凛逃避着他的视线，她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言语。

　　“吃点吧，一会饿了。”见顾佐凛避视的动作，尽管细微却还是落入了周雅洛的眼中，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耐心的劝着。

　　顾佐凛木楞的点点头，不知为何又笑了起来，她重新拾起筷子乖巧的吃着早餐，心思却不知飘到了何方。

　　周雅洛自是发现顾佐凛的心不在焉，他只是微微皱眉，暗自摇了摇头。用筷夹了一块红烧肉入顾佐凛的碗中。

　　一顿饭算是‘愉快’的解决了，周雅洛收拾好碗筷将菜端进冰箱，用清水洗去手上的油渍，挤下两滴洗洁精，纤长的十指在泛着彩色的透明泡泡中滑动，无色的水冲去了手上的洗洁精，他取下一侧的毛巾擦了擦手后重新将毛巾挂上去。

　　顾佐凛坐在沙发上看着周雅洛的动作，她圈着腿将头埋进黑暗里，黑色的双眸无神。

　　莞尔，她自嘲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已经收拾好厨房的周雅洛。她站起身，灿烂的笑容与眼中闪耀的光芒和图中的少女重合。她问：“我们去哪？”

　　周雅洛勾唇率先换鞋走出去，“跟我来。”

　　顾佐凛迅速的换上鞋小步追上，走在周雅洛的右边，脸上的笑容不变，她笑道：“这么神神秘秘的，难不成想把姐拐卖了？”

　　“呵”周雅洛轻笑一声，也不正经的开起了玩笑，“把你拐回我老家。”

　　“诶～”顾佐凛拖长了音线，看着周雅洛的侧脸，打趣道：“难得见你诚实。”

　　“你不会真信了吧”周雅洛说。

　　顾佐凛挑眉，“要不是我认识你，我还真信了。”

　　“可能吧。”周雅洛轻言，似随意又像是敷衍。

　　听见周雅洛的话，顾佐凛嘟了嘟唇，轻哼一声：“弟弟长大了，弟弟有秘密了，做事都要瞒着姐姐了。”

　　周雅洛好笑的看着微微有些不满的顾佐凛，如给猫顺毛一般，他的声音缓和而温柔，“不会对你有隐瞒。”

　　顾佐凛看着周雅洛的眼，他温柔的话语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敷衍，顾佐凛相信他，是的，她相信他。

　　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顾佐凛岔开话题，她问：“我们去哪？”

　　“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周雅洛伸手揉了揉顾佐凛的发顶。

　　顾佐凛推开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没好气的瞪了眼油盐不进的腹黑小鬼，一本正经的努着嘴，说：“你变了，老弟。”都不可爱了。

　　止不住弯起的唇，周雅洛煞有其事的看了眼顾佐凛的眸，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嗯，我变了，你也一样。”

　　顾佐凛被周雅洛看得一愣，一时语塞，她抿了抿唇，反驳道：“顾佐凛永远不会变。”

　　是的，顾佐凛永远都不会变，变的人只会是周雅洛。

　　周雅洛却突然笑了起来，他满意的笑了，包含太多复杂情感的笑容，让顾佐凛分辨不出，他如一个找到回家之路的迷路孩子，轻柔的嗓音如玻璃般脆弱得仿佛一击就碎，他说：“嗯，凛一直都是凛。”

　　顾佐凛忽然感觉有些苦涩，不只是刚才吃了东西在胃中发生了化学反应还是其他，她感觉有些难受，顾佐凛勉强的笑了笑。

　　不知何时下起的雪，混着寒风呼啸，冰凉落入衣襟，贴着温热的肌肤化成水流下，顾佐凛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她笑得凄凉孤寂，她第一次感到雪是如此的冰凉刺骨。

　　顾佐凛隔着厚重的衣服摸了摸竖起的寒毛，深邃如黑洞的眼中孕育的黑暗如针刺痛她每一根神经，脑中一阵眩晕几欲昏厥。她站稳了身子，凌厉的黑暗如刀刃割动她神经的黑暗在脑中挥之不去。

　　看着有些异样的顾佐凛，周雅洛选择了沉默。

　　顾佐凛笑了笑，没有说话。

　　周雅洛牵起顾佐凛的手，俊美的侧脸柔和的弧度融化了冰雪。

　　顾佐凛垂下头任由周雅洛主导她行走的方向，她看着交握的手，释然的笑了。

　　没有伞，两人在雪雨中前行。携手奔赴终点的两人于雪色中定格，这也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于雪中起舞的黑发化不开的忧愁是如此鲜明。

　　到了车停靠的地点，顾佐凛坐上弟弟的车，车开得平稳，高温度的暖气让有些晕车的顾佐凛昏昏欲睡，在车里温暖的空气中她靠着背椅睡去。

　　顾佐凛在意识中看见了梦中美丽的精灵，身着十二单的姬君殿下怀抱白色古琴，金色微卷的长发及腰，血色的双眸如醇香浓郁的美酒有着晕不开的甜蜜，她唇角浅浅的弧度如春风拂过，两侧的梨涡甜美而清纯，干净得不染一尘。她唇瓣微张，呼唤道：“……”

　　她说了什么顾佐凛没有听清，正当顾佐凛想要询问之时已被周雅洛叫醒。在她醒来是已是正午午时，丝丝暖色的光辉从云层间隙撒下，一下打开车门，顾佐凛就见此幅冬阳映雪美景，她笑了笑，轻松的说：“终于到了。”

　　阳光撒在顾佐凛的身上，可她却感觉到无比刺骨的寒冷，浸人凉骨。冬日的阳光即使与夏日之阳同样颜色，暖橘色的光辉，可夏日之阳却是温暖炽热而冬日之阳即使颜色温暖却带着丝丝寒意，袭上身体的只有刺骨寒冷。

　　连堆积的积雪也无法融化，只不过是虚幻之物，顾佐凛没由的感到一阵悲哀，不知是为这冬阳而哀还是为这白雪而哀。

　　她弯腰拾起一小堆雪，安静躺在掌中细白的雪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她就这样静静的盯着掌中雪，直至有一双温暖的手附上她的眼，让她置于黑暗中。

　　于顾佐凛手中的雪堆颤了颤，于她掌中崩塌散作一摊，她摊开手，雪从指缝中滑落至地，顾佐凛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手上残留的雪渣，遗留的水渍被她毫不客气的尽数擦在了周雅洛的衣服上。

　　她伸手拿下挡住她视野的手，看向从身后伸手的周雅洛，见他毫不在意的收回收进裤包里。

　　随意却不显懒散，肆意而洒脱，在顾佐凛的眼中他是她唯一并且珍贵的弟弟，在她的眼中他是天之骄子是神的爱子。

　　在周雅洛的眼中，顾佐凛也是，她是神爱之女也是周雅洛捧在掌心的珍宝。

　　顾佐凛看着面前满山积雪，问：“到这干什么？”

　　周雅洛伸手指了指远处，“看那边。”

　　顾佐凛顺着周雅洛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巨大的摩天轮伫立在谷间，占据了大部分面积，再向下看不少的娱乐设施层出不穷。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占地面积极大的游乐城，于今天是平安夜，游乐场挂满了彩灯，装饰得极为喜庆，有过节的气氛。游乐场上的人不少，陆陆续续的有增长的趋势，密密麻麻的黑点在游乐场中移动。

　　而现在，他们正处于远方山腰上俯视这一片风景。

　　顾佐凛忧郁的扯了扯头发，并未发现有湿掉的痕迹，此时，她才察觉——雪已经停了。

　　“凛，入夜之前先按照你的想法，尽情去玩吧。”周雅洛笑看顾佐凛后知后觉的神情。

　　“呵……呵呵……”顾佐凛尴尬地放下手，紧了紧脖间的红黑十字围巾，她呼了一口气，说：“去游乐场吧。”

　　她拉了拉身上的红色韩版大衣，卷起黑色牛仔裤的边角，黑底红纹的增高鞋在雪上印下一串脚印，她向极乐之处走去。

　　周雅洛看着眼中瘦弱的背影，掩去眼中的神色，一闪而过的肃然是他从未有过的犹豫，他的眼中只有果决。

　　周雅洛抬腿跟上眼中离去的背影，无奈的神色融于雪色中消逝得无影无踪。

　　鲜明的红色即使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见。

　　路边店口吆喝声源源不断，巨大的游乐场热闹而繁华，她站住脚，停在一家店口前，门上招牌匾上的‘糖葫芦’吸引了顾佐凛的眼球，她恍然，隔着一层迷雾她看见一个穿着红色披风的女孩举过一只色泽鲜亮的糖葫芦给面前的女孩。

　　顾佐凛不自觉的动了动手指，指尖似乎残留着幻想中那个女孩手中拿捏过留在糖葫芦上的温热余温。

　　顾佐凛看着糖葫芦店前排队的买家，即使遮挡了整个店口，她望去依旧可以看见店中高高支起挂满了糖葫芦的架子。

　　犹豫之后，顾佐凛上前排队买下一支四颗淋糖草莓糖葫芦，但她并没有吃，只是将葫芦拿在手中，看着在阳光中闪着水润光亮的红糖衣，顾佐凛将糖葫芦拿到嘴边，伸舌舔了舔淋在表面的糖衣，甜味在舌尖弥漫开来，扩散在整个口腔中。

　　顾佐凛咬下一颗在口中咀嚼，粗略的嚼了几下就吞入腹中，没有记忆中怀旧幸福的感觉只有纯粹的糖精味，十分腻人。

　　“好难吃……”顾佐凛苦了一张脸，懊悔又嫌厌的看着手中剩下的三颗糖葫芦，犹豫扔不扔之后，自我厌弃的咬下一颗吃下。

　　她举起剩下两颗的葫芦串准备塞入口中，却被一只手拦下，顾佐凛顺着手的方向看去，疑惑的看着周雅洛面无表情的脸，顾佐凛挑眉，“作甚？”

　　周雅洛看着顾佐凛，不语。

　　见周雅洛不变的神情，顾佐凛仄仄的瞄了眼周雅洛，将手中的葫芦举到周雅洛唇边，“啊～张嘴。”

　　周雅洛顺从的张开了嘴，很给面子的咬下一颗，他皱了皱眉，却还是将它咽下。周雅洛拿过她手中的糖葫芦，将剩下的一颗随手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不想吃就别吃了。”

　　顾佐凛看着被丢进垃圾桶的糖葫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话语，顾佐凛瞌下眼，沉默了下来。

　　如发泄般，顾佐凛用周雅洛的钱玩遍了除了摩天轮外的所有娱乐设施，一下午，她的嘴一直没停过。

　　天色渐晚，游乐场挂上的彩灯也亮了起来，从云霄飞车上下来的顾佐凛虚浮着脚，在周雅洛尽心尽力的搀扶下在一处长椅上坐下，顾佐凛欲哭无泪，缩在长椅的一角捂着脸，头部传来的眩晕感一直不散，反而更加强烈，她重重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腿，暗骂：“艹！干嘛就为了折腾那个臭小鬼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看他那没事的样，劳资亏了啊！”

　　此刻，顾佐凛深刻明白什么叫做NO ZUO NO DIE。

　　周雅洛在离开顾佐凛身边去旁边的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一回来就看见他亲爱的姐姐缩在长椅上纠结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他轻步走近，将温热的奶茶贴上她的手背。

　　顾佐凛一惊，手背上传来的温度有些灼热，她条件反射的抬起头，看着举在自己面前的奶茶，双手接过捧在手心，温热的温度透过冰凉的肌肤传入感应神经，温暖了全身的细胞，驱散了所有的寒冷，顾佐凛浅吸了一口奶茶，清香的味道在味蕾散开，淡淡的甜味与记忆中的一样……

　　周雅洛一手揣在裤兜里，一手拿着奶茶，他喝了口奶茶，优雅高贵的模样于记忆中的那个人相似。

　　周雅洛伸手拍了拍顾佐凛微凉的侧脸，温柔的嗓音一如既往，有些宠溺的意味，他说：“笑笑吧，凛……”

　　顾佐凛愣了愣，看着周雅洛神色柔和的脸，她笑了笑，一扫一路的忧郁，明艳的笑容如雨后的天空毫无阴霾。

　　周雅洛勾唇吸了口奶茶，他转头看向远山那边，夜已入幕许久。他说：“跟我来。”他径自走开。

　　顾佐凛眨眨眼，立刻起身跟上，她没有问去哪，她大概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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