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我已经接受你的爱了
第二日下午。一可早早将车开往李若想家。
车子平静的穿梭在H城里,车窗上凝结了朵梨花盛开后的雪白,白的细腻指尖。
她刚刚走出来的瞬间,一身雪白的长裙,清晰的像是夜色里月牙的姣白,长长的街道,脖颈的白如同半夜微微收拢的百合,白的芳香冉冉。
一可刚要扭动车锁,若想的手轻轻触到一可的手腕下,她的手好白,看上去细腻又柔软。指尖的白里泛着微微的红,像是,就像一可此刻脸上的白里透红,一点点漫上整个脸颊。一可转过头,她那白色的长裙耀的他眼睛都睁不开了,脖颈边的蕾丝花纹宛如盛开的一朵白色雪莲花,清清盈盈。若想弯弯的眼睫毛上波动着浅浅的粉妆,细腻的小拇指触到他拇指长长指甲停歇的一丝温热,她深情的望他,眸子里传来一股浓浓的柔情,湿润的像潺潺清潭旁的柔软蒲苇。她的手穿过手腕,一路已经伸向一可的手心,一点点在探向他的手指间缝,一可青涩的眉毛抖了一抖,手指往回缩了缩,阵阵细腻像雨点般穿过手背,有那么一点,到达他心口。
果然是十指连心。
蓦然,一可紧紧的抓住若想的手:“你,怎么了这是?”手指只抓住了她的手腕,有丝冰凉。
夜风下远处的红色蔷薇花似她嘴唇上沿的微微红,听到她又煽情的一句:“昨天把你胳膊抱了那么久,现在报答报答它啊。”
话毕,手心又被她一点点柔软,痒痒的,却有点依赖。
一可的额角渗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开心,幅度大的撑得下一艘小船。小船轻轻摇曳在她浅浅的眼角旁。
车子缓缓启动,车镜把李一可摸向方向盘的手拉的欣长。“一可,”她明媚的眼望向他,“瞌睡吗,”白的似雪花柔美的脸上浮出淡淡红晕。
“一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经意的微颤,这两个字记忆里除了母亲叫过第一次被另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唤出。路两旁蜿蜒出一支压弯茎的梨花,那朵清香的盛开像此刻一可脸上的一角。
一可摇摇头,眼却努力睁大,大的把整条马路蜷缩尽收在双眼皮底下。可不一会,嘴角仰成一个喇叭花的形状,打了一个大大哈气,若想的目光从眼眸移到他的唇角边,然后朝一可微微一笑,他尴尬的堵住嘴,生怕再次重演,许久,眉角才轻轻散开,一可别过头,若想白皙脸下的唇红,真美,美得敌过所有倾城的红梅,她的状态转化的真快······
医院住院部在外科门诊楼的斜对面,十七楼的病房里面李若想握着父亲的手。一可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侧面里的她他看不清表情,应该是哭腔的动作,样子一定很痛苦,短短的一天以记不清她有多难受,李若想你独自一人承担了多少煎熬复杂?这样的漆黑,还要你走多久,幸好,我没有更晚一步遇见你······医生说若想父亲停了所有的药,甚至,包括止疼片。一可的目光落在那严肃的面孔上,额角的白发藏在所剩无几的几根黑发中间,皱纹深入发际线,像错综的弯道,有一道像疤痕般的皱纹,似河流的暗礁漩涡,那里写满了急促,还有严肃。
深夜一股氤氲的湿润在李一可打开小窗前迎来,夜里傲娇的清新袭来,那满眼的一粒颜色,无论四季更迭永不褪色,芳香的地方亭亭玉立着正是一棵青松,他想,多像她,唯美的楚楚动人,旖旎成风。
她不会为了亲情,父爱,而使其自身堕身于淤泥,为了一个字眼“钱”。钱固然重要,可钱却买不来未来无休止的百般懊悔时的止疼药。
她还依偎在窗檐一只手握着父亲的手,夜风吹来,她芊墨的单薄。
医院楼阁旁的小径上,微风吹过低矮的灌木刺猬花凄冷袭来。
许久后,一起离开医院。
若想轻轻的脚步跟在一可身后,白色的长裙被一阵寒冷掀起,她白腻的小腿似深夜一朵湿润不堪的百合花,时而微微收拢纯白的瓣。一可紧锁的眉头如同她上次跌倒时一般像蘸湿了墨的笔尖。
气氛降下来,来源于若想父亲巨额医药费。
他想着若想此时红红的眼眶,脚步也慢下来,声音压得低低的:“我明天······继续送你来。”
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口的声音有多低沉。
一可以为她没有听到,想要转过头看她,却不能,因为害怕看见那湿润的泛着泪花的水泽挂在侧脸的白里透红间。
许久,若想先停下脚步。
她的眼里泛着湖水的清冷,粼粼静静“·······这几天我们不要见面了,”微垂的眼睫毛像冰晶般悬在眸上一动不动“我想静静。”
凝滞的空气中溅起一片水花,定格到郁金香花香入鼻。
他一向收听来自别人话语中的刺耳语气,最后收到这两句,反复在脑海中回味。
一可转过身,猛地紧紧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心冷的透骨:“我想陪着你李若想,用我的一切帮你,你知道我有多想和你一起去承担这些,你也知道我有多想和你肩并肩,虽然······”
若想轻轻抬高脖颈,眼波如烛火晃动,望着他的眉间:“虽然?虽然怎么了?”
他的眉还是浓浓的却有点萧瑟。
她侧着的肩膀轻起,手心贴着他的胳膊,瞳孔睁的极大,随后目光终于移到他蓝色的眸边。
“我能力有限,就算帮你,也是杯水车薪。”
一可说完长舒了一口气,短短的一句话,却重的压弯了他的胸口。瞳孔上她倾情的目光严肃,又独立的望着。忽然,才发觉要强的她怎么会接受呢,更何况他们认识不久。
是啊······
若想的目光快要融入他的眼帘,无法拔出,嘴唇好几次上扬,最后轻轻道“我已经接受你的爱了,别的,我不奢求。”
一阵阵风吹过青松的径尖,绿的冷冷清清。吹到风穿过白裙时的一抹绿,白的笑靥如花。
拉住她的手一瞬间向上攀上她的肩膀,那里冷冷的只存下一丝体温,却温柔的绽放着大片娇小白皙:“若想,”两个字像是从他眼里射出,溅入她此刻也湿湿的眼眶:“可我,不想让你哭了,不想让你难过,不想让你哀声叹气,不想让你眼睛湿润,不想让你眼眶发红,不想让你失去这个年龄本该享受的美好,你知道吗?女孩皱眉好像老的厉害,我想让你开开心心的······”
一可说着说着鼻子酸酸的,才发现自己脸上有莫名的液体,一抬头,月光姣姣,原来天空并未下雨。
一可哭了。
蓦然,若想垂下头,红色的灯光漫在她的浅红高跟鞋尖,若想像一只夜更折了腰的桑叶牡丹。她的瞳孔里泛出他湿润焦急的样子。她的手,微微倾斜,夜色如斑白埋进她的指缝“我不想欠你的,一可。”若想的手尖拂上一可的眼角,微微散开“你能懂我吗!”
顷刻间,隔岸的郁金香在弯弯的月牙下被吹过湖面的风掀起不小的波浪!
一可猛地揽住她,抱紧她,额碰到她发尖,她扎着蝴蝶结的几点传来细细发香,一缕缕,足矣令他千回百转。
他低着头,唇刚好触到发尖。
她也低着头,碰到一块结实的充实,无声无息:“我喜欢你,我没有要你的,但也不会减少对你的爱。”
她把头又埋进他的温暖,有一句话到嘴边终还是咽了下去,她不想伤他!
“你不应该喜欢我,真的,我会让你很累,会变成你的包袱,累赘。”
夜风吹来一阵阵的冷色,哗哗的树叶摇曳。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