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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Shiho
夜深人静，走廊空荡，路灯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在森寂的氛围下却显得有些诡异。一个值班护士经过，发出轻微的衣料摩擦和脚步声。按惯例巡视过其他病房后，她伸出戴透明手套的手，无声拧开毛利兰的房门。病人没有醒来的迹象，心电监护仪显示她的生命体征完全正常。护士走近，小心地撕下她身上几处连接仪器的电极片，然后拿起一旁的沙发靠垫，脸上露出狞笑。
“啊啦，居然用窒息的方式，真是手段高明。”“毛利兰”突然睁开眼睛，不出意料看到凶手惊慌失措的脸。
“你是什么人？”女杀手瞬间拔枪瞄准，对方却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揭下假发和人·皮·面具。
“你伪装过我的，忘记了吗？”志保站起来甩了甩清爽的茶色短发，“就是你，破坏输血机被人发现那晚。”下一秒，盯着杀手的眼神凌厉起来，像一只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猫。
“呵，也算他倒霉，好死不死那个时候闯进来。”女人哼了一声，“你没有武器，可你的同伴到现在还没赶过来，就不怕我把你杀了？”
“杀了我你真正的目的就无法达成了，不是吗？”志保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观察那个女人的神色，“好不容易从FBI手中逃出来，不惜自投罗网也要拉她陪葬，为什么？”
“小女孩，闲事还是少管的好。”她又走近一步，将枪口死死顶在志保头上。
“让我来猜一猜，你大概是发现了吧，会所之所以会覆灭，你之所以会有今天的下场，这一切都是从她被某个制药公司的女董事长带走开始的。你变声技术了得，骗过了当初核查死亡名单的FBI探员才侥幸逃命，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你来到美国苟延残喘，准备联系同党东山再起。然而，媒体大肆报道巴尔的摩水族馆爆炸事件之后，你偶然发现了本该是死人的她，疑窦丛生，经过一番调查发现她根本没死，甚至脱离了毒品的控制成为一个正常人。于是对她恨之入骨的你在同伙的帮助下，趁着我们转院也潜入霍普。对了，你虽然会变声，却不会易容吧？否则那天晚上你就不必背对着史蒂芬，因为你在这唯一的同伙急着把成套庞大的备用输血机从仓库运走，还要修改监控录像，根本没时间为你制作面具。我不能理解的是，你必定知道霍普院内不允许涂指甲油的规定，为什么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不然我们今天根本不会对峙。”说罢，志保垂下眼睛看了看她的手，漆黑的指甲透过手套，在微弱的路灯下暴露无遗。
“猜得不错，你还知道些什么？”女人怒极反笑。
“我还知道，在加入会所之前，你就是一个经验丰富又阴狠毒辣的职业杀手，行事以谨慎缜密和不留后患著称。前段时间你察觉到FBI在暗中保护她，一直按兵不动。三天前FBI突然全部撤走，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会怀疑有诈，可你还是上钩了。可你不是一个愚蠢的行凶者，否则我们不用等到现在就能将你绳之以法，你是在将计就计，而我的伙伴们之所以没来，则是在拆除你和同伙安装在医院实验室和地下室的硝·化甘油合成物，俗称炸药。”
“不准动！”门忽然大开，一群探员持枪包围了不大的病房，赤井和工藤随后赶到。志保看了一眼，居然还有真纯。心中暗骂两个大男人没原则：不都说了别让她来么，这群人都是荷枪实弹，她那点合气道哪能派上用场。
然而，女杀手气定神闲，对这群人视若无睹，她凑近志保耳边，“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没有了。”志保对她的态度感到奇怪，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
“那，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吧。”拽着志保转过身面对她，一颗一颗解开护士服的扣子，志保倒吸一口冷气，不错眼看到她的身上缠满了炸药。
“杀手最重要的任务是保全自己，你不可能用真的炸药。”志保镇定的声音渐渐出现了裂缝。
“你想试试吗？”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要多阴森有多阴森。她一手架住志保的脖子，一手持枪顶着她的脑袋，缓缓向门口转身，满意地看到所有人大惊失色。
她果然拖着她向大家事先预测的路线逃去，志保用眼角余光瞄了瞄楼上的狙击点，只要再退几米就能进入范围了。
十米。
五米。
两米。
一米。
志保头上沁出了汗，等待女人后退最后一步。
“砰！”
女人从头至尾没回过头，反手一枪，一个探员从楼上掉下来。
“切，早说了让我来。”赤井咬牙切齿。
“我本想说，‘想要她，就用你们的毛利兰交换吧’，”女人嘴角一弯，“但是小女孩，你惹恼我了。”志保感觉重心一低，接着就被押进车里。
Shuuichi
“目标的状况？”
“临近芒特弗农广场，还在移动中。”
“服部和真纯前路包抄，我和工藤从后夹击。”
“了解。”
“你都给了她什么？”赤井秀一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
“加强版伸缩吊带，口袋里有发信器和窃听器，本来劝她把麻·醉手表也带上，她说我用比较合适……停下了？”
“什么？”
“目标突然静止……不……又开始移动了，这个速度，应该是在步行。”
“地点？”
“芒特弗农广场，华盛顿纪念碑顶。”
“坐稳了。”赤井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猛地踩下油门。
夜幕高悬，平日熙熙攘攘的旅游景点冷清异常。平次和世良原地待命，赤井和工藤则避开保安，直奔塔内的备用电梯。
“没信号了。”工藤摘下眼镜晃了晃。
“足够。”抚摸着心爱的来·复枪，他拉开枪栓走出电梯，剩下几层，他们要步行。
志保被绑在窗口，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神惊恐无比，拼命摇头似乎在阻止两人靠近。赤井刚要走上前，却被工藤拉住，大侦探眯着眼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果断张口：
“朝她的脸开枪。”
“什么？”赤井怀疑他脑子是不是进了水。
“别问了快点！”
他放下来复掏出手·枪，子弹擦过志保的下巴，却没有一滴血留下来。赤井皱眉，只见“她”的脸上翻起一大块皮，露出里面的胡茬。
身后突然传来“哔——”的一声。消音枪！他迅速翻倒，阴影中走出那个女人，颇为遗憾地说：“男人真是理智动物，还指望你们关心则乱呢。”
“麻烦您下次找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吧，宫野虽然平胸，总不至于没胸。”赤井回头瞟了坏笑的工藤一眼，心里尴尬，手头却很利索，反手一枪爆了那个冒充者的头。
“啧啧啧，毫无美感。”
“我倒不觉得浑身绑炸弹多有美感啊。”他不客气地回敬。
“同感，所以我摘下来了。”她掀开制服，之前的小包真的不见了。
“宫野在哪里！”工藤咆哮到。
“呵呵，这么关心她？但我可是看到过她和……”
“砰！”就是现在！赤井秀一抓住她分神说话的空隙向她开枪，来复巨大的杀伤力不仅使对方的枪飞出十几米开外，还震断了她的右手。工藤趁机上前把她压倒在地，摁住她的脖子，不死心地逼问：
“我问你宫野在哪里！”
“和华盛顿一起看星星呢。不过，等你们找到她也晚了，连你们也要一起陪葬……哈哈哈……”
赤井立刻明白了志保的所在地，正要说话，忽然看见那女人身子一绷，工藤没有压住她，接着她手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刺中他的腿，工藤闷哼一声。女人迅速跳起来朝窗口奔跑，他追上去，在她快要跳下去的那一刻开了一枪，她躲闪不及，任由子弹穿过肺叶，整个人掉下了塔。
两人借助应急梯爬上天台，只见志保面色惨白，身上绑着先前女杀手用过的炸药包，倒计时早已开始，而她的左腕被割开，血滴滴答答蔓延在地上。
“灰原！”工藤“哗啦啦”撕下一大块衬衫布料，立即为她包扎。赤井一看，他们还剩下2分半。
“帮我拆弹。”头也不抬地命令工藤。好在那个女人一看就是没落杀手，没多少钱搞高级炸弹，他们很快就把它和志保分开。
“这种老东西没法停止，附近是交通干道和建筑物也不能乱扔，我们得快走。”他边拆线边说，“但是70秒的游客电梯从这边进不去；你伤了腿，我们也不可能按原路坐备用电梯。”
“我留下，你带她走。”
“工藤，别说蠢话。”志保有气无力地递给他一记眼刀。
还有90秒。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最后的动作为什么是跳窗？”工藤突然想起什么，赤井背起志保，三人回到顶层的房间。工藤朝下一看，窗边结结实实绑着一条钢丝绳，延伸十米，通入一个黑漆漆窗口。
“我看过纪念碑构造图，那个地方肯定能乘上游客电梯，18秒就能达到底部，我们得尽快滑下去。”
还有65秒。
“这一根钢丝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吗？”工藤很担心。
“钢丝往往很坚固，总之顾不了那么多了，赌一把吧。”
拿走藏在窗子下面的护具，工藤先下，赤井带着志保断后。每下一步都需要攀岩的技巧，工藤的腿承受不住压力，好多次差点失足坠落。
还有50秒。
“诸……诸星！”爬到一半，忽然听到志保虚弱而惊恐的叫声，“快看钢丝！”
距离他的手不远处，钢丝的一截不断抽长，原本就比发丝更细，如今几乎要看不见。
还有40秒。
“我快够到窗户了！”下面的工藤轻声喊道，可两个人都没回应，赤井头上冒出冷汗，加紧往下爬的速度。
还剩35秒。
“我到了，你们两个怎么……”工藤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很细小的断裂声，接着，他亲眼看着赤井和志保从眼前掠过，向下坠去，心跳几乎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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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远在东京的阿笠博士打开电视。
“下面报道一则海外简讯。昨日凌晨，美国巴尔的摩华盛顿纪念碑顶发生大爆炸，目前警方正在侦查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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