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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Shiho
傍晚6时，钟表店对面某咖啡馆。
“你说什么？！”
“小点声。”瞪了工藤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当时情况太紧急，我的所有精力都用在修补毛利的血管上，事后想想，像霍普这样全球闻名的医院居然会在大手术当口出现设备损坏而且没有备用品的情况，实在不寻常。而且……”
那天晚上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他的声音她有印象。初到巴尔的摩就是他专程过来接机的，没想到死者居然是他。
“这个事件的不寻常可不止这一点。”服部插嘴，“没有一个凶手杀人不希望毁尸灭迹，可是这个案件却只有毁尸。按说被害人失踪长达三天无人问津，凶手本来有充足的时间把尸体处理干净，医院新进的医用垃圾焚烧设备早就投入使用一个月了，如果事先把尸体剁碎装进袋子里，当成医用垃圾一起送去处理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蹊跷。然而他偏偏反其道而行，选择那个因排烟量过大而废弃的老炉，这分明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修正了一下，“或许是警方的注意。”
“这显然对凶手没好处，他为什么要故意引人注目呢？”志保问道。
“可能是挑衅型的罪犯。”工藤分析到，“碎尸是为了毁灭证据，而使用废旧冒烟的焚化炉则是为了尽快引人注意，在尸体全部烧成灰之前留下一点牙齿、骨骼之类的痕迹，便于DNA比对，提示被害人的身份。”
“也可能，”三人齐刷刷看向推门而入的人，“只是为了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 Antie？！”志保眨了眨眼，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玛丽阿姨，您怎么会在这……”工藤疑惑地递过来一个眼色，她摇了摇头，表示确不知情。
“你们在等人，不是吗？”玛丽拨了拨英伦风的帽檐，十足的侦探风。
确定没人跟踪之后，一行人佯装随便逛逛的样子走进对面的钟表屋，玛丽顺手把标有“CLOSE”的营业牌朝外翻，熟门熟路地走到收银台前按下一个隐蔽的按钮，一扇暗门从琳琅满目的钟表之间徐徐出现。
“这是……”两个侦探已经合不拢嘴。
“我和朋友们在美国的据点。”她的antie扬起嘴角。
走廊并不长，不过十几步就到头，玛丽对着黑暗中的某处压下指纹，另一扇门悄然打开，别有洞天。内部是典型的英式装潢，华而不俗的布艺沙发上，给他们暗号的老专家捧着一杯红茶悠然自得地啜饮。
“是他把你找来的？”志保看了看老头，又看了看她。
“嗯。”antie点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因为无意间惹来了杀身之祸。”
老专家很是傲娇地哼了一声。
“究竟怎么回事？那纸条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谋杀案的审讯过程中向我们预警兰有危险……”工藤说到一半，恍然大悟：“被害人的死跟兰有关，是不是。”
“孺子可教。”老专家点点头。
“病人的手术即将完成时输血机突然不能运作，与此同时库房里所有的备用设备不翼而飞，史蒂芬是第一个发现异状的人，而您则带着新的输血机及时赶到。手术一结束他就被杀了，您作为嫌疑人之一却告知我们毛利兰有危险，”志保深吸一口气，“要么您是来帮助我们的，要么您想借兰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我宁愿选择前者，但并不是出于对您的信任，我的antie说这是她和‘朋友们’的据点，我相信她的判断。”
老专家不禁笑了，对玛丽说：“你侄女跟你一样，真记仇。”
“喂，”趁着大家坐下，工藤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袖，“你跟他有仇？”
她横了他一眼，想起不久前这个老头耍弄她和兰的事，“说起来，你也跟他有仇。”
“哈？”
……………………………………………………………………………
“我和那孩子约好早上5点在别墅见，那时候已经不早了，他直接回了医院，想再检查一下手术室的设备。深更半夜，他独自走到门口，门却没锁，黑暗中，他看见里面有个人。”
“人？”
“他说他看到了你。”老专家犀利的眼睛和她对视，“宫野小女孩。”
整个房间都肃静了。
“你是说……”平次咽了咽口水，“被害人的死和小姐姐有关？”
“手术前一晚我早早就回办公室睡了，可以调监控。”志保平静地澄清道。
“不，那个人当然不是你。因为史蒂芬告诉我，她涂了黑色的指甲。”老专家言之凿凿，“当时她背对着他，身材发色都和你相似，据说声音也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认错。”
“变声器/易容。”工藤和平次脱口而出。
“估计是这样。我也可以肯定她不是院里的人，霍普里没有一个人被允许染指甲，正是这一点引起我的怀疑。到医院后我先去了库房，果然里面一台备用机都没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还不能确定，但如果是女人的话，说不定有同伙。这种新型输血机出问题是常有的事，所以即使发生故障也不会引起怀疑，虽然不知道史蒂芬进去的时候那个人做到什么程度，这么推断的话应该也不会有太多其他设备受损，否则就不能造成医疗事故的假象了。”
“于是你不事声张，打电话给哈佛借来一台输血机？” 工藤问。
“那个人会易容，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史蒂芬目击到那人对手术设备动手脚被杀了，这么说……”
“有人想要兰死。”志保眼中闪过寒光。
“可是，就算您在审讯那会儿没提到这事也不能保证安全了，”平次皱着眉接话，“凶手还没确定被害人是不是怀疑自己就把他杀了，您明目张胆运来一台新设备破坏了她的计划，只怕也免不了被盯上。”
“不，不对。”所有人都看着工藤，“玛丽阿姨一开始说的没错，这只是噱头，想转移我们的注意。这样就都说得通了，凶手之所以毁掉尸体是为了掩盖犯罪痕迹，为什么要放在废旧的焚化炉而不是无烟炉里呢？为了制造事件！审讯的三个人都不是凶手，院长知不知道被害人的死前事无关紧要，当医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谋杀案上的时候，她和同伙就能……快！快回医院！”
三个人立刻站起身作势往外冲，玛丽开口了：“回来，等你们反应过来兰小姐都不知道归西几次了。教授那天早上就联系我了，要不你们以为为什么现在我们俩能在这无所事事地坐着跟你们闲聊。”
“啊啦，Antie 这位故交真有危机意识，只凭着一双染了黑指甲的手就能把杀手折腾得团团转。”志保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是不爽。
“这位可是MI6前情报部长的贴身医师，这点直觉总还有的。”玛丽不怀好意地挑挑眉，“各种意义上的‘贴身’呢。”
“咳咳。”老专家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总之，玛丽拜托了他的长子，动用FBI的人24小时监视Rachel小姐的病房，杀手应该感觉到了压力，所以至今不敢轻举妄动。”
“玛丽阿姨的长子……不会是……”
“刷——”电子门突然无声打开。
“赤井秀一！”
“哟，反应变迟钝了啊，小弟弟。”虽然他不再是江户川柯南，他还是习惯这么叫他。赤井的眼光与志保接触，停顿一秒，朝她笑笑，她也点点头，作为回礼。
他果然还是忘不了姐姐，哪怕他们其实是表兄妹。
“情况如何？”玛丽问道。
“很聪明的老鼠，安安分分躲在阴沟里。”他点上烟，“真令人不爽啊。”
“对了！”平次突然叫道，“我们可以查一下那天晚上的监控，就能找到那个人的蛛丝马迹了。”
“没用的，”赤井接到，“那段监控被篡改了。”
“篡改？”
“嗯，起初我以为那人只是避开了摄像头，后来发现连死者也没出现在录像里。那段录像被剪掉了，而且修改得非常完美。”
“放备用输血机的仓库呢？”
“也被剪掉了。真狡猾啊。”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即使院长说出史蒂芬当时的经历，可是录像被修改得天衣无缝，警方查不出问题，院长自然就变成嫌疑最大的人。”志保分析道。
“如果他没说，等他们解决了兰，也未见得就会放过他。”工藤继续推理。
“你们今天把我们叫到这儿来，目的不仅仅是想预警吧。”志保双手抱臂看着玛丽，“按你的一贯作风，如果没对策不会召集人来的。”
“没错，我是有一个计划，需要在座所有人——尤其是你——的配合。”
“却之不恭。”志保抬了抬眉。
离开的时候已经深夜，她走在前面，工藤和赤井距她几步之遥，隐约听到赤井低声说了什么，大侦探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可能又是在讨论案子吧，她懒得追究，思索着刚刚定下的计划，恨不得立刻飞回兰的身边，看她熟睡的祥和面容，让她沉稳的心跳抚平自己所有不安，吻一吻她的额头。天，她怎么会如此思念她。
————————————彩蛋：赤井和工藤究竟说了啥？
赤井：放弃吧，她对你没兴趣。
工藤：哈？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你知道我……
赤井：因为你从头到尾都在偷看她（我也这么看过明美）。
工藤：啊……那，你怎么知道她……
赤井：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察觉到你的视线。
工藤：啊是么。（沮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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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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