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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平子真子到十二番隊的時候,浦原喜助自己一個人坐在走廊上,像囚犯一樣抓著欄杆看著夜空,嘆息。
「那個小丫頭,很難相處是吧?」
平子的關西腔打破夜晚的沉寂。
浦原喜助聞聲望來,「喔......平子隊長......」
「叫我真子就行了—我們不都是隊長嘛?」平子說,也靠上了欄杆,「日世里他怎樣啊?很難搞吧?」
「呀.....」
「那傢伙將曳舟隊長,當作自己的媽媽一樣......」平子說,「......所以要他接受你,一時半會恐怕很困難。」
「也是呢......雖然我很想和他友好相處,卻很難做到像前任隊長那樣呢......」
平子離開了欄杆,往前走幾步,「你那是真心話嗎?」
「嗯?」
「說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好不爽啊......作為隊長的前輩,給你一些建議。」平子側過頭,很嚴肅的說道,「位於高處的人,就算知道了下屬的心情,也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
「就按照你喜歡的方式去做,要是這樣還沒有人追隨你的話,就說明你不是做隊長的料罷了。」
「再說~你原本也不像是會看人臉色辦事的人。」平子露出不正經的模樣,語氣突然輕快了,「嘛,算了,你不要太在意啦。因為你和我有點相似,我才會多管閒事的。再見了。」
走了一段路,平子看到了等待的晚。
「你要在那裏看到什麼時候啊?」他一邊走向晚,一邊說道,手朝身邊的虛空抓去,頓時讓人顯形,「惣右介。」
「真不愧是隊長。」那個人沒有回頭,「什麼時候......察覺到的?」
平子停下腳步,「從你還在老媽的肚子裡面。走了。」
「是。」藍染走在平子身後,跟著走了幾步後,「隊長......」
「什麼啊?」
「隊長果然是個好可怕的人呢。」他語帶笑腔。
「這才是我要說的。」
「晚也是呢。」
「......咦?」晚恍然朝身旁的藍染望去,突然明白什麼叫躺著也中槍,「我嗎?」
見藍染笑而不語,他全然當對方在裝,不理會。反而對平子開口。
「但是,真子剛才好帥氣呢。」
因為自己作為妹妹,以建議或安慰的姿態出現在浦原喜助面前是絕對不行的,所以沒有和平子一起上前去找浦原說話。只是遠遠觀望。
「啊?這是當然。」平子完全不懂什麼叫謙遜,「我是誰啊,心動了吧?」
「平子隊長,這種時候請您謙虛一下吧......」藍染半嘆息的說。
「啊,心動了喔。」晚輕柔的嗓音回應得純粹。
「......」平子突然噤了聲,說不出話來。
藍染只是帶著什麼都知道的笑容,「所以說,晚果然也很可怕呢。」
「欸?所以為什麼?」晚看向藍染,對於對方第二次說這種話,他可不打算再當沒聽到了,
「惣右介老師,我可要交出上次那張照片了喔?」
他有幸拍到藍染難得的睡到流口水的照片。
「.....請不要這樣,晚三席。」藍染。
「為什麼嘛?」
「這是因為.....」藍染刻意飄了一眼平子。
接收到目光的平子大概意識到對方想扯出一個和自己有關的理由,在那之前伸手輕壓晚的腦袋,順帶揉一揉。
「嘛嘛~你也該回宿舍了吧?時候已經不早了。」
晚,為什麼還要和這個人交好?明明你也察覺到......因為什麼都還沒發生嗎?還是,和我一樣的理由
平子看著晚遠去,不禁在心下問著。轉過身,再一次朝身邊的那個人說,「走了。」
×
在那之後,晚在路上偶爾能看見日世里工作的樣子,多半是被自家哥哥使喚的。
哥哥的奸商本性在開始發酵了吧?
「在看什麼呢?」
一隻大大的手壓上晚的腦袋,爽朗的聲音問道,目光隨之看去。
「那.....不是十二番隊的副隊長嗎?」
「海燕,手。」在晚的心上冒起一個井字,臉上卻很平靜的說著。平靜的表情和聲音對晚而言也算難得了。
「啊,抱歉抱歉,一個習慣就......」志波海燕搔著頭笑說,看起來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晚之前就告訴過海燕,自己大部分時候都不喜歡被接觸,尤其是腦袋。
這傢伙老是忘。
「什麼事啊?」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海燕不高興的說,是說為什麼對方看見自己就這麼不客氣啊?可沒見到晚對別人這樣。海燕終於想到正事,「我們隊長說要辦一場烤肉大會,我是來通知各隊的。」
「烤肉大會?」晚一愣,說起來這個時節是挺適合的,自己過去也經常和哥哥在家族裡的後院,夜裡烤肉賞月,偶爾會有夜一參與,「那我回去通知.....唔?京樂隊長會需要我通知嗎?」
「就在今天晚上,在朽木家庭院裡。」海燕離開前說道。
晚笑著朝海燕擺擺手掰掰,然後回頭朝八番隊隊舍回去。
朽木家啊?每次集會大家都喜歡聚在那裏,不顧小白哉弟弟齜牙裂嘴抗議。話說,小白哉也快畢業了吧?
銀都畢業四年了,當了四年的三席,也合夥浦原晚給各番隊送了四年的乾柿子。
「小晚妹妹,得到消息了嗎?」
剛回到隊舍,晚就聽京樂朝自己閒晃晃的問道。果然已經知道了嗎?不愧是浮竹隊長的百年好基友。
「啊,路上遇見海燕了。」晚肯定的點頭。
夜晚,晚走出宿舍房間時京樂和莉莎都已經等在外面。大家還是一樣穿著死霸裝,四面八方往朽木家去。
朽木家家主是很寬容的存在,每次對他們的來到都採取放任,相較之下白哉的臉色說有多黑就有多黑,尤其是夜一美其名安慰的調戲玩弄他時。
十三個番隊,隊長副隊長幾乎全到齊,就連席官都有跟來幾個。
晚到的時候很多人和他打招呼,當然在場的人裡不乏一些生面孔,用好奇的目光朝他瞥來。晚在視線下蹭到浦原喜助旁邊落座。
「好久沒一起烤肉了呢!」晚歪著頭看著喜助熟練的架著烤肉用具,說。
「是呢~」喜助笑著回應,「像這樣大家一起,也很好啊!」
夜一大剌剌的搭上晚和喜助的肩膀插兩人中間,「晚小妹只想要和親愛的哥哥單獨約會吧?搶走哥哥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沒這樣說喔!」晚鼓著頰滿眼純真地反駁。
「才沒有這麼回事呢——」喜助也是搔著頭髮羞傻地笑著,幫妹妹說話。
卯之花滿臉聖母笑遠觀著浦原家兄妹在一起地和諧模樣,「喔啦,這對兄妹還是一如往常地讓人羨慕呢。」
「啊—?才沒有什麼好羨慕的呢!」日世里說,「浦原喜助那傢伙,到底誰才是哥哥誰是妹妹啊?老是讓晚幫他整理隊舍和儀容,真是夠了!」
平子單手托著腮,拿夾子戳著黑炭等火燃開,「羨慕就說嘛,呆子。」
「什麼!為什麼我要羨慕那種事啊?」日世里不由分說一脫鞋就朝平子的頭拍下去,「我看羨慕的是你吧?禿子!」
「確實好讓人羨慕啊!空鶴也向哥哥撒撒嬌吧?」海燕朝身邊人說。
「想得美!」志波空鶴不耐。
京樂撒嬌讓莉莎幫他烤肉結果被揍了,浮竹什麼都不用做就有席官搶著為隊長效勞,喜助烤肉給晚吃,晚也不時為騰不出手的喜助吃東西,藍染和銀一起烤一起吃,空鶴和夜一喝酒不時逗弄白哉,平子一邊烤肉還忙著和日世里打架吵嘴......
每攤人烤的東西也不盡相同,大家會四處跑著換東西吃,像夜一烤了秋刀魚,湊到晚嘴邊讓對方咬了一口。
「怎麼樣啊?」夜一咧著笑。
「一樣香。」就和以前一樣。
今夜裡非常熱鬧。
晚一直以為,這樣的熱鬧能蔓延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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