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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街之一
大婚已过一月，不出苏雨陌所料，墨尹果然……一次都没有来过她这儿，也是，这么个封闭的院子，只有每周一次的食物和布料送过来，出去应酬的还都是炀雨这丫头，府里对这不曾出门的王妃很是好奇，却又了然于胸一般同情着这王爷府的正式王妃，毁容又不被待见，被王爷遗落在冷宫一般的庭院里，虽是好奇，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达到了苏雨陌想要的境地，无视她，是的，无视她。
可是炀雨……可就很辛苦了。
“小姐，今日早礼，二小姐又……”炀雨说着，看到苏雨陌微微皱起的眉头又改了口风。
“我是说……侧王妃又……惩罚了这王府的夫人们，我在一边跪也不是坐也不是，站的脚都疼了，别说那些被惩罚的小妾了……”
“她敢罚你？”
……
“小姐，不是罚我，是那个萧夫人……就是那个长的眉清目秀，县令世家出身的那个小姐，小姐不记得了？”炀雨话锋一转，又开始给苏雨陌理清思绪，在这认人的方面，苏雨陌，真的不行。
摆弄着院子里的花，苏雨陌没再说话，好不容易让这些花在冬天存活下来，面对这万物复苏的春天，这些本应该是萌芽的花儿却开得这么旺盛......那等到夏天，岂不是要凋零了？
“小姐......”炀雨看着自家小姐，却突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今天小姐并未化妆，却还是戴了副面纱，这容貌，为何要遮遮掩掩，像做了坏事一般？
她本来是为了自家禄词哥哥才当的丫鬟，阴差阳错进了宰相府，现在却又处于不痛不痒的状态，这皇城之下，哪有她顺心如意的事呢。
“炀雨？”
抬眼，望进自家小姐的眼睛，感觉自己的想法坦露无遗。
“小姐？您......不要总用这眼神看炀雨好不好？会生病的。”
“生什么病，我觉得你家小姐我眼神好着呢。”
“不是小姐，是我，被小姐看着，炀雨有什么想什么都被小姐知道了一般，好生不舒服。”
“我也不是神医，怎么会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不过你这丫头吧，除了你禄词哥哥，不会有他人了吧。”
“小姐！”
苏雨陌走进屋子里，打开衣柜，瞥了一眼，衣服分为两个极端，一种是苏雨陌的花红柳绿，一种是苏陌的素净，看着身上穿着的一身白色的衣服，苏雨陌撇了撇嘴，对炀雨说“我们今天，去集市吧。”
“小姐，您说什么？去......集市？”炀雨眨了眨眼，她倒是很想去，只不过......总归是不妥罢。
“去集市买些衣服吧，真好天气即将热起来，也该置办些衣物了。”苏雨陌说着，走到屋子里拿出一个箱子，打开，繁杂多样的东西让炀雨看的一愣一愣。
“可是小姐，咱们身在王府，擅自出去不符合规矩，况且......”看着自家小姐摘下面纱，炀雨先是咽了咽口水，然后什么也没说......小姐都是对的，恩。
“不用担心，我们这个院子本身也不是和王府一个建筑，从这里到王府也需要走一条大路，虽说人不多，但也是有人走，就算出去也只会把我们当做抄近路的路人，不会在意的，更何况，我们乔装打扮，扮成男人便是。”
说着炀雨就看到自家小姐的易容般的换装技术，星眉剑目，真是一个清秀的......富家公子。
“小姐.....”
“好了，来吧，靠过来，你是我的小厮，出门在外，要叫公子，记着没？”
“......”
集市，熙熙攘攘。
“公子，若是置办衣物，咱们府上大多经由梁家铺制作裁缝，不如我们就去这梁家铺？”炀雨边跟着自家公子脚步边说，置办完赶紧回府罢，心里总是不踏实。
“好，那就去咱梁家铺。”
两人走走停停，又给炀雨买了些首饰，到了梁家铺，人却少的可怜。
“既是这墨阳城数一数二的裁缝铺，怎么门前如此冷清？”苏陌说着，迈步走进店里。
“客官，欢迎大驾光临，不知您今日是取货......还是裁制衣物？”双手作揖，这店家如是说着。
记得苏雨陌当时说过，这店里的人，都是身怀过去的人才吧，面前这位店家虽不是这铺子的掌柜，却也手握一把实权，墨尹以这铺子为媒介暗中多方打探消息，面前这位便是江湖声名显赫的探子，人称神探子城绮，江湖中传闻貌美如花，如名字一般美丽的女子......虽说面前这位男性荷尔蒙爆棚的小掌柜名字很好听，但确确实实是男人一位。
当然，这正常生意还是要做的。
“本小爷只是觉得春天已到，夏天将至，想置办些夏衣，除了我和我的小厮，最重要的还是本公子的意中人。”苏雨陌说着，一边打量这店铺的面料。
“原来如此，不知公子，可否进屋让下人为您量下尺寸？”城绮一笑，不失礼貌的说着。
“那倒不必，尺寸这里便是，照做就是。”苏雨陌从炀雨那里拿过纸条，递给城绮。
城绮接过纸条，点了点头“做衣服讲究精益求精，这尺寸本应由我梁家铺当面量才是，公子如此举倒也并无不妥，只是这最后穿着的感觉如何，小人便不敢保证了。”
“无妨，照做便是。”
“是，明白了。那布料方面......您看看这几种样式，可有中意的？”
城绮示意下人摊开几种布料，看着这款式与材质，苏雨陌挨个用手划过。
城绮看着苏雨陌的动作，眼中狡黠一闪而过。
“这个布料甚好，就它了。”
“公子好眼光，这可是我们这耗时最长的一种布料，夏天穿犹如蚕丝轻薄如翼......”
“好了我知道了，这是银两，收下罢，我一周之后便过来取货，虽说时间紧迫了些，没有问题吧？”
说着从炀雨这里拿了银两，拿的时候特地握了下炀雨的手，惹得后者一阵脸红。
“是，是，没有问题，那一周后，恭候您的大驾。”
这城绮动作也是快，一会儿的功夫便拟了契约书交到了苏雨陌手上。
道了谢苏雨陌带着炀雨离开了，还不忘把契约书交到炀雨手上，顺便调戏一番。
看着两人走远，梁家铺的下人对着城绮说，“看您刚才神情异样，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看我察觉到了什么，你又察觉到了什么？”城绮反问。
“依小人看，这公子所说的意中人，怕不是这小厮吧？”
“这小厮可是男人。”
“依小人看，这小厮，是个女的，女扮男装。”
“哦？小厮女扮男装？何以见得？”
“小人这依据有其一，这公子要做的衣服有三套，一套自己的尺寸较宽大，一套那小厮的，一套意中人的，那小厮的尺寸与那意中人的尺寸相差无异，定是为了掩人耳目，且说刚才那公子调戏那小厮便可看出一二罢。”
看着自家铺子的人分析的头头是道，城绮不觉笑了笑，“罢，就当如此罢，可是这感觉，似曾相识。”
“您这是说......莫不是......”
“三期，不可多嘴，还要罚你不成？”
“小人知错。”三期急忙作揖。
“王爷何时过来？”城绮说道。
“明日便会过来。”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三期先行告退。”逃也似的离开，这爷可不好惹。
“是巧合，还是我会错意......或者是......”手拂过一种布料，名为伽罗，乃是具有前魔城之称的，现公银国的布料，这布料，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的，那公子，倒是有种非同寻常的感觉，所以他才会把这布料拿出来，可是若是这大户人家的公子，他不会不知道才是。
所以说......公子？或者是，小姐？
还有他刚才，是不是说了轻如蝉翼？
那种东西，不存在的，他的口才倒是越来越不好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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