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仆情人

　　他从来都不知道，夜，居然可以如此的漫长。

　　云双离开的第三天，牧延终于确定，自己失眠了。

　　不管自己是多么的疲倦，躺在床上，却怎么样都睡不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无比空虚，很不舒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结果是，身体愈发疲惫，精神却越来越亢奋。

　　原来想睡却睡不着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啊！牧延受教。

　　“牧延脸色好差，果然硬要你陪我出来还是太勉强了吗？”女子的担心让牧延感觉很温暖。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是吗？”

　　……

　　相同的情况持续到了一周后……

　　“牧延，你的黑眼圈好严重。不用在意我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吧。”

　　扭不过坚持己见的女子，牧延被强行送回家。

　　“请好好休息一天，我今天便不打扰了。”安顿好牧延，女子善解人意的离开。

　　真是丢脸，居然让女孩子为自己这么担心……可是，他就是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啊。牧延苦笑，看时间，看来还是去研究所好了。

　　“你不是请假陪京都来的朋友吗？”前辈奇道。

　　“恩，她有别的事情。”

　　“啊！你脸色好糟。居然被折腾成这样了？”陈飞心疼，想让牧延回去休息。“反正请假都请假了，而且课题我一个人做得快差不多了，也不差今天一天。你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课题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再度被强制遣返，无可奈何的爬床，睡不着，躺着也好，说不定躺着躺着就睡着了。虽然并不抱以希望，牧延还是自我安慰着。望着天花板，任思绪乱飘。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习惯了有人陪伴的生活，他要如何再去习惯一个人？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孤独和寂寞，为什么现在又在再度品尝那种清冷至骨的落寂？

　　并不是什么都可以习惯的啊！寂寞，最难习惯的……就是寂寞啊！总对润哥说自己可以一个人。但是，怎么可能习惯得了一个人？

　　云双他凭什么擅自搅乱他的生活，之后又擅自离开？

　　“自私的人！”牧延把自己埋进被窝，喃喃自语。

　　将云双的枕头抱进怀里，头埋枕头里，云双的味道。心稍稍安定了一点，决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免得云双回来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会担心。

　　不过，云双在亲戚那边真的没有问题吗？衣服、日常用品都没有带，亲戚那边会准备吗？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弄好，牧延却关心起了他人。

　　将枕头抱得更紧，牧延的思绪飘得愈发远。不知道云双的亲戚是什么样子的人，是不是和云双长得很像？不过不一定吧。智子的表兄和智子长得就不像，不过双方都是相当优秀的人……

　　那云双的亲戚一定也是相当优秀的人吧……

　　“叮……”

　　门铃响，牧延奇怪，现在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

　　眼睛一亮，瞬间爬起来跑去开门，“云……”

　　绝丽的女子提着一大袋东西站在门口，笑道：“果然还是有点担心牧延，所以买了点东西过来。”抬头入眼的是牧延失魂落魄的样子，皱眉：“果然还是没有好好休息吗？”

　　“啊！”根本没听清女子的话，牧延呆呆的回应着。不是……云双呢。

　　等了半天也不见牧延让路，女子眼里是满满的受伤：“我……不能进去吗？”

　　“啊抱歉！”傻傻的放女子进门，牧延才想起来，完了，房间，自从云双离开就没有收拾过了。

　　“房间……”想跟女子解释，却见女子毫不介意的跨过垃圾，安全到达厨房。低头叹气，决定放弃。

　　下一个画面，女子卷起袖子，拿起了扫帚。

　　“不用这样……”抢过扫帚，牧延红了脸。太麻烦智子。

　　“没关系的。”再度拿回扫帚的控制权，智子，也就是云双开始打扫起来。“之前都是我在麻烦牧延，现在只是帮牧延打扫一下房间，我都觉得不足以表达对牧延的感谢呢！”做为牧延的仆人，如果还要主人来打扫卫生，那他这个仆人就做得太失职了。

　　不过话有说回来，他才离开几天？屋子怎么就乱成这样了？而且牧延也憔悴了一截。他是不是应该早点回来？

　　“脚让一下。”

　　听话的移动脚步，牧延觉得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再度扫到牧延脚底下，云双抬头，看牧延一眼。放下扫帚，拉着牧延到沙发坐下，满意的点点头，再度开始打扫工作。

　　牧延默默的看着女子打扫，有那么一瞬间，将女子和某个漂亮少年重叠起来，突然就有了一种云双回来了的感觉。放松下来，困意涌了上来，于是很没用的……睡着了。

　　云双见状轻笑出声，扶着牧延躺下，从卧室里拿毯子出来给牧延盖上。拨拨对方的碎发，继续打扫……

　　扫完客厅，牧延没醒；整理完卧房，牧延还在睡；洗完浴室厨房，牧延睡得正香；将买来的食才一样一样放进冰箱并摆放整齐，牧延翻个身，继续睡。

　　将牧延踢到地上的毯子拾起搭好，云双看看时间，该做晚饭了。

　　饭在电饭煲里弄好，牧延闻着饭菜的香味，醒了。

　　好香……

　　熟悉的香味刺激着嗅觉，牧延很快清醒过来，在厨房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云双……？

　　“牧延？”入耳的是女子的声音，牧延怔忪几秒，才想起来，怎么可能是云双？抬头便看到清丽的女子拿着锅铲穿着围裙的样子，一时间，觉得既熟悉又陌生。那件围裙，是云双吵着要买的，穿在女子的身上，居然意外的合身。

　　就在那一瞬间，女子和云双的身影再度重合，让牧延心里酸楚，心中默念着一个名字，云双……

　　“我做了晚饭，牧延不嫌弃的话，就吃一点点吧！”女子铺好饭桌，把饭菜摆好。

　　牧延无法拒绝，只能乖乖的坐下，对女子表示感谢：“麻烦智子了！”

　　“怎么会麻烦呢！”女子客气的回答：“硬要说的话，是我麻烦了牧延才对！”不管是智子，还是云双，都给牧延添了许多的麻烦。

　　牧延不再说话，喝口汤，相当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牧延奇怪的看眼女子，再喝口汤，脑子里开始混乱起来。

　　这个味道，和云双做的一模一样。但是，眼前这个女子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云双，眼前的女子是艳丽的。云双是……

　　脑子被某个叫做云双的人所占据着，委屈突然泛了出来。为什么他要心心念念着那一个人？他却连离开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留给他。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一滴泪打到桌上。

　　“牧延？”慌慌张张的跑到牧延面前，云双担心饭菜难道不合牧延的口味？

　　不大可能吧！最开始的时候就通过身体的接触弄清楚了牧延的口味和喜好，后来做饭时也一直按照牧延喜欢的去做，牧延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改变喜好才对。

　　牧延低着头，不去看别人担心的神色，虐待着自己的下唇，终于憋出一句话。

　　“云双……你这个混蛋！”

　　扶着饭桌蹲在地上的人影一僵，云双全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等着牧延的下文。这么快就发现他的身份了？只是一顿饭而已，牧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敏了？

　　本着牧延过分迟钝的侥幸心理，云双一直在男女间挣扎着。深呼吸，云双终于决定坦白从宽，不想理会某只狐狸的威胁：“牧……”

　　“对不起！”抹干眼泪，牧延僵硬的扯开嘴角，解释道：“因为智子突然让我想到了另一个人，真的是非常抱歉！”

　　没有发现？云双提起的那口气突然放了下来，试探的问道：“就是之前说过的和我很相像的那个人？那个人，对牧延来说很重要？”

　　牧延皱眉思考片刻，肯定的点头：“是非常重要的人。”

　　“是吗？”嘴角不自觉的扬高，然后掩饰的看着饭菜：“再不吃的话饭菜就凉了。”学着牧延安慰自己的动作，亲昵的摸摸对方的头发，云双柔声道：“你的想法，一定可以传到他那里的。”因为，那份心意，他已经很好的接受到了。

　　牧延觉得心里好过一些，露出另人安心的表情，扶起碗大吃起来。边吃边感叹着料理的美味，让云双笑得愈发的温柔。只是笑着笑着，眼睛深处，却是困惑。

　　在见到牧延的眼泪时，为什么他会觉得心痛？像他这样已经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人类的人，也会有类似心痛的感觉？难道是错觉？

　　可是，那种像是刀锋划过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是他自己的感觉，还是牧延的感觉？云双不确定自己现在想着什么，只是，那滴眼泪，让他痛，也让他欣喜。

　　那是牧延为了他而流下的眼泪不是吗？这是不是意味着对于牧延而说，他是无可取代的存在？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愉快的事情呢？这样才对，牧延就是应该时刻看着他，想着他，只对他笑才对啊……

　　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开始想独占牧延了？

　　教授曾经的教导突然和心里剧烈的感情产生了矛盾，云双皱起好看的眉，有点不知所措。做为仆人，不能限制主人的自由，更不可以独占主人。可是……

　　突然就想到了那个离经叛道的左藤真，总觉得，他似乎隐瞒了自己许多东西。关于契约，关于他自己的经历。

　　眼中滑过一丝冰冷。

　　他云双，讨厌被隐瞒。

　　＊＊＊＊　　　　＊＊＊＊　　　　＊＊＊＊

　　“突然把我叫出来干什么？不陪你们家的那位公子爷了？”有着一头张扬而蓬乱发型的年轻男子懒散的靠在座位上，口里含着咖啡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欠揍模样。

　　坐在青年对面的是位有着精致面容的少年男子，周身散发着淡漠疏离的气息，少年冷淡的搅着咖啡，发出清冷却好听的声音。

　　“左藤真，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话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都不知道云双你到底想问什么呢！”无辜的眨着眼睛，左藤真装傻道。

　　“真的不知道？”嘴角扬到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神却依然冰冷至极。少年的表情让青年打个寒颤，夸张的深呼吸，举双手投降。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年这才缓和了脸色，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咖啡杯上，缓缓诉说着自己最近对牧延的感觉。

　　“哦～～～～～～”听完云双的叙述，左藤真夸张的感叹：“这样啊～～～”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对那个小鬼的感情和我对和也的感情是一样的啊！”笑得暧昧，左藤真恶心的诉说着自己对某个人的感情：“我对和也啊……”

　　“我没兴趣知道。”冷冷打断对方的告白，云双的眉更加纠结的皱起。跨越了主仆，他和牧延的关系还能走到哪里？想到要离开牧延身边，云双难受得闭上眼睛。

　　“喂喂喂你不是吧！”一眼就看懂了对方的想法，左藤真惊叹。这家伙的脑神经难道弯得太过分了？喜欢就去追啊！那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想得复杂，他不累吗？

　　“可是……”

　　犹豫的态度让左藤真几乎抓狂，不禁怒吼：“可是你个头，学学我不就完了。”他不但爱上主人，还吃了主人，就算如此还不是过得愉快？

　　“你是你，我是我。而且牧延不是你家那只小野猫。”云双低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楚情绪。只有紧抓着桌布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绪，对于左藤真的提案，他心动了。可是，又不想伤害牧延，更不想让牧延讨厌自己。

　　“好吧！”左藤真叹气，终于投降：“让我告诉你吧……契约存在的意义！”

　　云双这才抬起头，眼睛深处是不易察觉的狡黠。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主人的，也就是说，除了和也之外，我不可能和任何人结定契约。当然你也一样……”

　　“我也只可能和牧延结下契约？”

　　“对！”左藤真收起一贯的张扬表情，难得的严肃道：“当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是和也，当我不顾一切和教授断绝关系的时候，他告诉我……我自由了！”

　　云双眼神闪烁，思考着。

　　“我们的契约是我们的执念，也是和教授的约定。”左藤停顿片刻，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过去？”云双又是何等聪明的人，如何能够不了解？

　　左藤真点头，再不多加解释，只是提醒道：“我和和也的纠缠，何止起始于契约的开始？”言尽于此，剩下的就该你自己思考了。

　　看着左藤真表情的变化，云双眯起眼睛，打量面前这个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人。左藤真恢复了做为人类时候的记忆？虽然有此疑问，云双却没有问出口。

　　左藤真勾起嘴角，笑得异常挑衅，意思不言而喻。

　　“把解开记忆的方法告诉我。”疑问已经变成肯定，云双理所当然的找对方要答案。如果真如左藤真所说，牧延怎么可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

　　左藤真重新露出轻佻至极的表情，双手做捧心状，故意发出甜腻的嗓音：“哎呀……云双真是太坏了。怎么可以问人家这种问题呢？真是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气温顿时下降，云双四周散发着绝顶的寒气，表现着某人的不满。左藤真收起恶心的调笑，扬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轻声道：“秘•密•哦！”

　　送给云双一个飞吻，左藤真潇洒的买单走人。云双看着左藤真离开的背影，突然轻笑：“左藤……”

　　“什么？”如云双所愿的转身，左藤真疑惑的看着云双走进自己。对方脸上诡异的笑容离自己越来越近，左藤真直觉的想逃跑，却在瞬间被云双勾住了脖子。

　　“谢礼！”猛的一拳，左藤真痛得蹲到地上，满脸痛苦的看着凶手。云双轻松的拍拍双手，潇洒的弃左藤真而去。反正真正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就这样便宜他好了。

　　眼睛因愉悦的心情而变成弯月，显得天真而诱惑。

　　死小子，居然这样跟他恩将仇报，下这么重的手。颤抖着掏出手机，快捷键，接通，撒娇：“和也～～～人家好难受……”

　　“诶？不要这样啊！人家真的只是和以前的同事出来吃个饭，吃醋了？”

　　“不是不是。不信你去问云双，我就跟他一起。”

　　“我跟你说哦，云双他啊……”很兴奋的向爱人揭露某人的秘密，左藤真满脸看好戏的表情。“很有趣吧～”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左藤真发出很惊喜的声音：“诶？真的？难不成你刚才真的是在吃醋？”

　　对方气急败坏的说了什么，坚决的挂断电话。左藤真却是笑得奸诈而满足。兴奋过头的结果是忘了身上被打的那拳，猛的站起来，又猛的蹲了下去。真的太痛了……

　　死小子，此臭不报我就不姓左藤。

　　拿着电话又拨了个号码，道：“小子好像开窍了哦！”

　　“是吗？那挺好！”电话那头传来愉悦的笑声，听得出来那人心情不错。

　　“诶？你居然还可以笑这么开心？你不担心？”这人不是不待见云双才决定整他的吗？这么现在那么好说话？

　　“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我要担心什么？”男子反问。

　　“呃～”左藤真哑然，越发弄不清楚男子的目的。不是想拆开那对主仆？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男子的话中透露着满满的自信：“另外我请了个不错的外援过来。”

　　“什么外援？”左藤真好奇，感叹狐狸果然是狐狸，让人捉摸不透。

　　“呵呵～～～”男子轻笑，并不轻易给左藤真答案。“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又唠叨了两句挂掉电话，左藤真叹气。

　　云双，你自求多福吧！

　　＊＊＊＊　　　　＊＊＊＊　　　　＊＊＊＊

　　优雅的放下电话，黑骑润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笑。洗手，看下镜子，镜中的男子笑得诡异。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连自己疼爱的弟弟也玩上了……

　　摇摇头，恢复成那个人人称赞的贵公子，黑骑润回到牧延对面坐下，继续之前的话题：“还和智子小姐做了些什么事情？”

　　“真的没什么事情，只是陪她逛了下东京而已。”牧延无奈的回答，最近的感觉越来越怪，越来越会把她和云双看做一个人。这样，太危险了……

　　黑骑润只是微笑，看牧延的样子，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解释的吧！那小子果然有点用，让他可以看场好戏。不再在这方面刁难牧延，黑骑润明知故问道：“那借住你们家的那个小鬼呢！“

　　“云双不是小鬼！”如同保护小鸡的母鸡，牧延很不满兄长对云双的称呼。

　　黑骑润也不计较，听话的改口：“好吧！那个少年呢？最近没听你提他，相处不好吗？”

　　“不是。”牧延脸上露出落寂的表情：“他暂时要离开一个月，说是之前收养他的人过来东京了。”

　　“哦！要搬走了终于？”黑骑润想从牧延那里得到一个答案，如此问道。

　　“才不是，云双会回来的。”牧延坚定的反驳。没错，云双说过一个月以后就回来，他才不会骗我。

　　“是吗？那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只是他离开得太突然了，我有点不习惯。”脸上泛出粉色，牧延觉得不承认那是因为想到了云双。

　　“他又不会永远住你那里，你总要习惯的。”黑骑润意有所指，咄咄逼人。

　　“才不会那样！”激动的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反应，太不正常。牧延盯着脚尖，不知道如何面对兄长。

　　“……”黑骑润眯眼打量牧延一番，难得看到牧延如此坚定反对他的样子，真该用照相机拍下来。心里如此感叹，黑骑润问了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智子小姐和那个少年，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智子小姐和云双是完全不同的人，看法当然不一样。润哥，想问什么？

　　“如果说让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和你在一起，你会比较偏向谁？”黑骑润挑明问题。

　　“润哥你在说些什么？云双是男孩子。”明白了黑骑润的问题后，牧延被弄得不知所措。只能本能的挑毛病。

　　“我知道啊！可是二宫还不是和大野在一起，有什么问题。而且你又不是什么世界名人，谁会关注你的私生活？”黑骑润回答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考虑这话说得有多么惊世骇俗。

　　被强迫着思考出最近都在烦恼的答案，牧延露出苦笑。润哥果然是润哥，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烦恼。

　　云双离开所带来的寂寞固然是他难过的一个原因，但和智子相处下去所产生的不适应感更让自己无所适从。因为智子是女子，所以他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智子的感情是什么，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明白对云双，他……

　　不过这怎么可以？对两个人，他……

　　如果这两个人是一个就好了，他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黑骑润苦笑，看来自己真的给牧延添了不少麻烦呢。虽然是为了牧延好，为了让牧延早日弄清楚自己的心情而出此下策。可看到疼爱的弟弟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呢！好吧好吧，他不玩就是了。

　　“等下陪我去见一个客人，可以吗？”打断牧延的烦恼，黑骑润的话，来得莫名其妙。

　　“好。”强迫自己不再去自寻烦恼，牧延将精力放在即将见的客人身上。“在哪里见？”

　　“不急不急，我们约好就是在这里见面。再喝杯咖啡吧！”黑骑润一脸的风淡云清，让牧延不禁羡慕，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没有可以让兄长变脸的事情？

　　“席牧延？”来人过来首先不是和黑骑润打招呼，反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牧延身上。牧延奇怪的打量眼前的男子，一套白色风衣，显出了青年修长的身段，凌乱的发显出青年不羁的个性。

　　“你是？”牧延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人认识他？他是谁？

　　“我叫龙莫凡，称呼我莫凡就可以了。”龙莫凡微笑着自我介绍，再向黑骑润打招呼：“黑骑总裁，你好。”

　　“对龙教授之名早就听过，今日得见，实在是荣幸。”客套话总是免不了的。

　　龙莫凡只是浅笑着点点头，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牧延身上。黑骑润见状也不生气，只道自己还有事情，先行一步。

　　牧延这才明白，这个龙教授，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过，为什么？

　　还没等牧延将问题问出口，龙莫凡便自行给出了答案。

　　“你……就是云双那孩子的主人？”

　　“你是云双什么人？”问话中已经带上戒备，牧延拿不定眼前人的目的，不会是云双的仇家吧？

　　“云双那孩子没提过我？比较教授啊……什么的。”想到云双提起自己也不会用什么好话，龙莫凡聪明的闭了嘴巴，讪讪的摸了下鼻子。

　　“那个变态教授？”云双的确没说什么好话，只是提过将他改造成现在这样的人是个有着很变态嗜好的家伙，他称那人教授。

　　咳了两声，龙莫凡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云双在你那里吧，我……”想说自己想见他的话，却突然闭了嘴巴，见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云双不在我这里哦！”龙莫凡微笑，虽然和云双联系过，不过被狠狠骂了一顿，让他这个收养了云双３年多的教授相当伤心。

　　“那他在哪里？”不再教授那里的话云双为什么不回来？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不负责任的摊手，这一举动纯粹是出于不怀好意。养了那么久的孩子就这样跟了别人，做爸爸的总会伤心难过吧！

　　从左藤那边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这两个孩子，真是让旁观者都看得累了。干脆过来提点下面前这个做主人的人：“所谓契约呢……”

　　因龙莫凡的开场白而认真倾听。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牧延直觉的认为，这些话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云双都很重要。

　　“……就是不管身离多远，身在何方，双方都有着特殊的羁绊相连，甩也甩不掉的。”比所谓的红线好用多了，这是某不良教授的心里话。

　　什么……意思？总觉得话里有话。

　　“不管相隔多远，都是可以听到对方心声的，这就是契约。无论身体心灵甚至是生命……直到死亡将主仆分开！仆人的一切只为主人而存在……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虽然这些是他附加的恶趣味……

　　……

　　浑浑噩噩的回到公寓，脑子里翻滚着龙莫凡的话。

　　如果云双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放他一个人孤独寂寞挣扎？如果他听到了，他怎么可以不回到他身边？

　　如果主人的命令真的是绝对的……不能不服从的……

　　那么……

　　云双……我命令你……

　　回到我身边！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