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仆情人

　　那夜的经历在牧延眼里仿佛是一个美好的梦，让牧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回忆起来都会不自觉的微笑，比如在研究室的现在。

　　“牧延。”无奈的唤醒第三十四次神游太空并且发出无意义笑声的牧延，陈飞觉得和牧延讨论着课题的自己还真是悲哀。明明喜欢着眼前的人，却还要强装冷静的看着对方笑得满面春风。那种表情，白痴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他……

　　“对不起！”努力的调整心态，牧延强迫自己把心神重新放回他们先前讨论的课题上。“我们刚才讨论到哪里了？”

　　“……”一手抚额，一手指着摊开在牧延面前的书，陈飞开始头痛起来。这个课题果然还是不要让牧延参与比较好吧？为什么他觉得牧延会帮倒忙？

　　起身去泡咖啡，陈飞决定休息一下。眼见着牧延又有神游的趋向，状似不经意的问起：“最近，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吗？”

　　“好事情吗？”嘴角扬起：“怎么突然这么问？”他又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让前辈一眼就看出来了。

　　因为你满脸红光的，一看就是走了桃花运。陈飞叹口气，抿口咖啡，入口是满嘴的苦味。“恋爱了？”

　　“不算！”牧延笑得像个傻瓜：“只是遇到了一位相当不错的女性！”

　　“是吗？美人吧！”那笑容在陈飞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什么样的人居然让死不解风情的傻瓜突然开了窍，真让人嫉妒……

　　“很漂亮的人！”说艳丽也不过分，不过让他注意到她的并不是那些：“她很温柔，笑起来很漂亮。和她呆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

　　“还真是简单的感觉……”陈飞突然恶毒的假设：“如果让你有这种感觉的是个男人呢？”总不会还会喜欢上吧？

　　“如果那个人是个男人的话……”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云双的脸来，心开始骚动，鬼使神差的回答：“我也认了！”

　　彻底的绝望，陈飞狼狈的为自己找个借口，然后很快的离开了研究所。他不想看到现在的牧延，笑得一脸幸福的牧延让他觉得好陌生。

　　如果继续呆下去，他怕他会忍不住冲过去死死抓住牧延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行？为什么那个人可以让他幸福，他却不行？

　　如果能够接受男人，那为什么不能接受他？

　　为什么他在他身边陪伴了四年，却比不上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他不甘心，好不甘心！

　　发疯似的跑离研究所，陈飞又突然停下来，低头喘气，然后苦笑出声。他在想些什么？感情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强求。这些他不是早就明白了吗？他不是早就决定只做前辈的吗？如果把感情说出来的话，连朋友……也做不了了吧！

　　所以他才要在那时离开，他怕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可是，刚才的他，在奢求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奢望起自己不应该妄想的感情？

　　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恐惧，陈飞决定最近几天最好都不要去研究室了。再和牧延见面的话，他一定会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那样，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此时的牧延，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前辈的痛苦。因为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而打电话的人叫做左藤智子。

　　“突然打电话过来，很失礼吧？”

　　“不会不会……”虽然不知道女子是如何得知自己电话的，但能听到对方的声音，牧延开心得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思考其他的问题：“之前我还在后悔没有要智子的电话呢！今天能听到智子的声音实在很开心！”

　　“是吗？”女子轻笑：“那如果我想让牧延请我吃饭，牧延应该也是不会拒绝的吧？”

　　“那是当然！”虽然想起了家里的云双，但对牧延来说，现在还是智子比较重要。决定好时间地点，牧延记下女子的电话号码，再给云双打电话。

　　“云双……”先前还没有感觉，但现在却突然涌起了伏罪感。以前还和云双约定过一定不会再失约的，可是……

　　“怎么了？”明知顾问。云双正冷冷的看着对面沙发上笑得奸险的两个人。

　　“今晚……我又不能回去吃饭了！抱歉！不过你一定要记得不要虐待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越说越担心，牧延几乎要认为自己答应别人是一种错误。

　　“没关系的！教授今天突然来了东京，我得去他那边做个检查！”睁着眼睛说瞎话，对面的二人笑得更欢。

　　“这样啊！”稍微放下心来，牧延微笑：“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大清楚！”忍着拿花瓶砸过去的冲动，云双说着被威胁必须说给牧延听的话：“教授好象有些事情需要我帮忙，我大概要离开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会住回教授那边，牧延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是……这样的吗？”不太清楚心底泛起的感觉是什么，牧延没有思考：“云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去吗？牧延其实是想这样问的，只是云双一定会很困扰的吧，不能给云双添麻烦呢！可是，心里好难受……

　　“那就这样了！一个月以后再见！”挂掉电话，对着沙发上的人冷声道：“可以了？”

　　“当然。”黑骑润优雅的品一口咖啡，夸赞道：“云双的手艺真的不错呢。”

　　“对吧对吧～”得意的凑到黑骑润面前，左藤真好象自己被夸奖了似的兴奋。被云双冷冷的看了半分钟，终于乖乖的坐回座位，云双好象真的被惹毛了……

　　“左藤真告诉你的？”说着大家都听得懂的话，云双懒得陪这两个人打哈哈。

　　“真冷淡呢！”黑骑润毫不在意：“对谁都这么冷淡吗？好象在我们家牧延面前就有点不大一样呢！”

　　“牧延不是你家的！！！”强烈的反驳着，云双很不爽“他家”这两个字。牧延才不是那家伙的呢，牧延是……

　　云双皱眉，他想说什么？“

　　暧昧的笑，黑骑润眼角如狐狸般的勾起：“当时看你就觉得你不大像个正常女子，然后注意到你看牧延的眼神不一般。向左藤一求证，果然……”

　　“你想怎么样？”单刀直入，云双一向不喜欢和不喜欢的人废话。

　　“当然是麻烦你这一个月内能够以‘左藤智子’的身份呆在牧延身边。住的地方我会跟你安排，你完全不必担心会有暴光身份的可能。不过，不配合的话……”

　　“哼！”不想承认自己是被胁迫着，云双冷哼一声，冷眼杀向左藤真。

　　“不反对就是同意咯？”黑骑润笑得和蔼可亲，他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

　　“为什么？”直接告诉牧延所有的事情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骑润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牧延那孩子啊……是很迟钝的！”不做点刺激的事情，那孩子永远都是那副蒙蒙懂懂的样子，好不容易最近有动心的可能性，不抓住机会，那这个做哥哥的以后就有得操心了。

　　皱眉表示不理解，牧延迟钝和他拌女人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看来你也是个迟钝的主啊……”黑骑润轻笑，果然和左藤说的一样，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很不满黑骑润的评价，云双嘀咕道：“干你又有什么关系？”

　　黑骑润笑道：“理由什么的你就不要管了，只要照着我说的话去做就好。”

　　要知道，他可是在帮忙哦！

　　要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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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扮女人，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云双尴尬的参观这个要居住一个月的地方，怎么看都是成熟女性住的地方啊！衣柜里塞满了女性衣服，衣架上的假发，还有那些化妆品和女性生活用品……让云双不得不佩服黑骑总裁手下的办事效率。

　　“这里离牧延的研究所很近，很方便吧！”

　　无力的点头，云双很想把床边的蕾丝扯下来甩掉。

　　“你看看还缺点什么，我毕竟不是女的，不大清楚那方面的事情！”黑骑润决定回去好好表扬以下下属，办得不错。

　　他也不是女人啊，他怎么会知道？不要让他自己是谁办的这事，他会“好好”报答的。

　　“你不觉得这里的东西简直齐过分了？”

　　“会吗？”黑骑润环顾四周，还好吧！

　　“你就把怕别人怀疑你金屋藏娇？”很想给黑骑润泼冷水，云双也这么做了。

　　“你觉得你是娇吗？”反讥回去，口舌之争黑骑润一向不输于人，毕竟家里有个那么毒舌的人在，早训练出来了。

　　聪明的选择闭嘴，云双发现这个人真的很能挑拨他的怒火，再说下去他真会动手杀人的。

　　“之前给你的手机你就留着吧，之前不是用这个手机和牧延联系过了吗？牧延现在也认定那是你的号码了。”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身来，戏谑似的开口：“我会再来看你的，智子小姐……”

　　王八蛋！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云双确信自己和那个家伙八字不合。看看钟，离和牧延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不能让牧延看出破绽，那就必须好好打扮一下。

　　在某个变态教授的恶趣味逼迫下，云双化妆的功力绝对在左藤真之上，打扮自己当然也是游刃有余。只是云双一直厌恶着这种奇怪的行为，毕竟他本来就是男人，强行打扮女人的装扮，怎么想怎么别扭。另外哪里有正常男人会喜欢扮女装？或许有，但绝对不会是他。

　　不过牧延，好象很喜欢他化妆之后的脸。如果是这样的话，让他打扮也未尝不可。只要牧延开心，他到是不介意做这些曾经讨厌的事情。

　　云双停下刷腮红的动作，对着镜子，梦幻的微笑。不知道牧延看到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一个小时三十分钟以后，绝世美人再度横空出世。用宽大的风衣遮住身型，到腰间的长发懒散的散开。比起晚装时的艳丽，此时的智子小姐是知性和优雅的。

　　到达牧延研究所的时候，牧延已经等在那里了。

　　“抱歉，我迟到了吗？”匆匆跑过去，挽袖子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十五分钟。

　　“不。因为和我一起做课题的前辈先有事离开，所以我一个人也早放算了。”

　　“这样啊。”走到牧延面前，突然发现自己比牧延要矮上一点，虽然做为女子时不会被怀疑，但本身作为男子，云双其实是有那么点不甘心的。

　　“刚到东京，我也不知道有哪些名吃，所以只能麻烦牧延做向导了。”某个无量教授因为自己的恶趣味，自行发明了一种可以长时间保持女声的药。拖它的福，云双终于不用憋嗓子，话自然也多了起来。

　　“恩……”摸下巴思考。东京的料理啊……是高级餐厅比较好？还是普通的平民食品比较好？

　　“智子喜欢吃寿司吗？”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会食用的也只有这个了吧……

　　“不错啊！”以前在京都的时候常常做给教授吃，为此他还被迫去了非常高档的几家日式料理店学习，好在也培养出了兴趣，觉得寿司什么的还不错。

　　“我记得附近有一家无旋转的寿司店还不错，不如就去那里吧？”牧延提议。

　　无旋转？那就是说只有几个人可以坐在厨师前面，其他的人要坐在普通的位置上的那种？而且因为不是旋转的所以所有的寿司都是现做的，相当可以保证新鲜的那种？

　　“好！牧延带路吧！”

　　一边走，两个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刚到东京人生地不熟的很辛苦吧！”

　　“还好，房子哥哥帮我找了间不错的。而且我现在手头还充裕，不急着找工作。”不管什么时候要他叫左藤真那个白痴哥哥，他都会很想把那个白痴扁成猪头。越来越佩服自己说话的能力了，那么恶心的话出口他居然没吐。

　　“为什么不和你哥哥一起住？”

　　“因为哥哥是作为管家住在藤原家的，我的话，不大好。”而且让他和那个白痴住一起？房子会被拆掉的。

　　在牧延看不见的地方，优雅的女子不屑的扯动嘴角。

　　牧延点头表示理解：“智子在东京打算做些什么？”

　　做……什么？做牧延的专职仆人！这种话让他怎么说？“打算把东京都逛一遍再说。现在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就跑去找工作，总觉得……”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性完全是跟某个不良教授学的，他的本性绝对不是这样的。

　　“也对！”牧延想到个好主意似的提议道：“不如我做向导，陪智子游览东京怎么样？”然后沮丧的想到，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是由兄长陪同吧！

　　“好啊～”也省去了他再去找牧延的理由，这样相处一个月也不错。不过，黑骑润那只狐狸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非要他扮女装？

　　“真的？”牧延怔住，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对啊！”云双微笑：“难道牧延不愿意？”同时脸上微微露出落寂的表情。

　　“不会不会，我当然愿意！”着急的表明态度，害怕女子误会。刚才，他好象从智子脸上看到了是云双的表情，他之前不让云双跟他一起睡觉时，云双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寂寞而无辜的看着他。

　　云双轻笑，牧延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呢，不想看到其他的人难过。不过，牧延是不是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温柔？一想到牧延对他和对其他人都一样，云双很诧异的感觉到胸口很闷，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

　　牧延微笑的看着别人。

　　牧延温柔的对其他人讲话。

　　牧延因为他人而露出笑容……

　　讨厌，他讨厌这样。他不要牧延拿对他的态度对待其他人。他不要和别人一样！

　　云双突然怔住，这种感觉，是什么？这种希望自己和其他不同的感觉是什么？仆人对主人抱有这样的感觉对吗？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云双突然停了下来，怔忪的盯着牧延的背影，不觉痴了。

　　他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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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子”手在云双面前晃了两下，对方都没有反应，牧延有点担心。

　　回过神入看便见到牧延担心的神情，云双心里却越发的难受，勉强的扯开笑容表示自己没事，心下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一定只是契约的作用而已。

　　这些只是忠诚的表现，对主人的依赖，一定是这样！

　　脑子还混乱着，牧延所说的料理店已经到了。总算把心情平复下来，云双打量店面，觉得和他以前看到的很不一样。

　　因为某位教授的嗜好，他被迫在京都的一些豪华和式料理店里学习过，一般大型或者高级的寿司店，都会有特别的包间，甚至会提供歌舞伎表演。不过，这个小店定没有那样的条件。

　　整理得干净而整齐的店面，有秩序摆放的桌椅，渗透着温暖而和气的气氛。牧延微微一笑，他很喜欢这里。和牧延一道坐在前台的位置，云双有趣的看着牧延点餐。

　　牧延笑道：“和润哥一起来的话，我觉得不会坐在这里呢！”

　　“为什么？”云双好奇，难道是那个家伙的特殊癖好。

　　“不大清楚。”只是第一次坐在这里的时候，看到润哥皱眉头，之后他和润哥一道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坐这里了。

　　奇怪的嗜好，云双不屑的撇嘴。

　　“突然发现和智子呆在一起很轻松呢！”不用想太多，很自然的就可以说出心里话。感觉，在遇到智子之前就只有云双能让他做到那一点。这么说来，云双给人的感觉和智子很像呢！都是……很温柔的人！

　　云双本来微笑，却很快垮下脸来。牧延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难道只有智子能够给牧延带来这种感觉？

　　想也是，毕竟住在牧延家的时候，他的任性给牧延添了那么多的麻烦，牧延怎么可能觉得轻松呢？

　　而且智子也不就是他吗？夸奖智子也就是夸奖他云双啦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云双还是很难过。

　　牧延也因为思念云双而烦闷起来，点了两瓶日本清酒，牧延很快就干掉一杯。“知道吗？我认识一个和智子感觉很像的人哦！”强压着的情绪爆发出来，牧延满心烦躁却无可奈何，酒一杯杯的送进口里，想借次忘记烦恼，却更加焦躁。

　　突然想到云双或许还没有离开家，牧延拿出电话拨家里的号码，没有人接。颓然的挂机，牧延后悔。

　　当初云双跟他说离开一个月的时候，他就应该问清楚的。到现在有心去联系云双，也是无能为力。等云双回来一定要给他配部手机，如果云双真的会回来……

　　有的时候牧延会觉得有云双的日子是一场梦，一场很诡异的梦。实在是因为云双的解释太不真实，纵然他信云双，也不信自己。

　　而现在梦醒了，梦中人当然不会存在。

　　云双听到牧延的喃喃自语，神经紧绷着等待牧延的下文。过分担心身份暴露，云双甚至没注意到牧延面前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半。

　　“真的很像呢！”牧延自言自语：“如果不是因为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我都会认为你们是一个人！”

　　“那么像？有点意外呢！”睁着眼睛说瞎话，云双装傻。

　　“对了！”牧延眼睛闪亮的看着云双：“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云双的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不认识！”才怪！云双在心里吐下舌头，不想让牧延看出她是他。

　　“是吗？”失望的叹口气，牧延感叹：“我本来以为你们会是亲戚的……”云双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暗地里松口气，云双确定牧延是不会再追究了。还好牧延没有想过男扮女装的可能性，否则真的危险了。

　　伸手去拿酒，才发现，东西还没上完，一瓶酒已经见底了。

　　“牧延？”不大相信的去看牧延，牧延已经满脸通红，双眼迷蒙了。

　　他们喝的，好像是度数很小的日本清酒吧？这样也能喝罪？牧延的酒量，未免也太小了吧？而且，明知自己不会喝酒，还这么拼命？

　　“怎么？”讲话还算清晰，牧延只觉得头晕乎乎的，视野也变得模模糊糊。牧延平常喝酒并不会这样，实在是因为一下子灌进去太多，后劲一起上来了。

　　“吃东西，你不是说这里的和式料理很不错吗？怎么不见你动筷子？”不着痕迹的将另一瓶酒远离牧延的触及范围，云双哄劝牧延吃东西。

　　几块寿司下肚，牧延又开始找起酒来：“酒呢？”

　　“一个人喝多没有意思，我陪你一起喝吧！”给自己倒满酒，再往牧延杯倒半杯，云双笑得亲切，宛如幼稚园的阿姨。

　　“对哦～一起来！”牧延毫无心机的点头复合，在云双的哄诱下又吃了点东西，干完半杯酒，豪爽的把酒杯一放：“再来！”

　　云双笑着倒酒，却只有杯子的三分之一

　　下次是四分之一

　　……

　　果然……还是醉得不省人事了。云双一边架着牧延走，一边考虑是坐车回去，还是就这样把牧延架回去。

　　晚上九点多钟路上还是有很多人的。考虑到回头率，还是拦车吧。

　　帮牧延洗漱，再换好衣服送到床上，看钟，十点半。云双趴在床边，轻笑，真没想到牧延喝醉之后会那么乖，那么听话，真是……很可爱！

　　虽然很想像之前一样抱着牧延睡觉，但又担心牧延比自己先醒，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权衡利弊，云双念念不舍的爬起来，给牧延留张纸条，离开。

　　第二天早上十一点，牧延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头痛得厉害，心里痛斥昨日狂饮的行为。捂着头看时间，去研究所也晚了。而且看现在的状况，请假比较好。

　　如此决定，又把自己丢回温暖的被窝，牧延一直趴到下午，直到肚子抗议，才想到去找吃的。在餐桌上看到了云双留下的字条，感激对方的体贴和温柔，牧延微笑。

　　不过智子的字居然意外的霸气，完全不似普通女子的娟秀。牧延收藏好便条，不甚在意的想到。摸摸肚子，习惯的叫到：“云双，肚子饿了！”

　　空荡的房间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牧延没有得到意料中的答复，才想起来，云双要回教授身边一个月。

　　那不是说这一个月来打扫房间，做饭之类云双一直要做的事情，都得自己来了？

　　牧延皱起眉头，突然很不习惯。虽然在云双来他家之前，家务事都是牧延自己在做。但是云双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内，牧延已经习惯了不做任何事的生活。突然回到最初，牧延相当不习惯。

　　心情骤然低落下来，牧延闷闷的自己到厨房做东西，送到嘴里。

　　不好吃。

　　食不下咽的把东西都送进肚子里，牧延也懒得洗碗，重新窝回床上。

　　皱着眉头，脑子里一片混乱。所有的思绪都指向一个烦恼。

　　这个月，他真的撑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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