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

　　两人路上说着,走了好长一段路，回到老宿舍。小球、松钗甚是客气,端茶拿吃,年情气氛,令人胸怀开畅不少。两人坐了会,道喜告辞出来。颜俊说去看看你那个丹。肖生说好。

　　两人便一同去了，颜俊带头在前,见李丹家灯光雪亮，房间吊灯地板，窗帘垂挂,装饰一新,惊呼起来：“哇！房间扮得这漂亮！”

　　李丹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见了二人来,她起身倚靠床头,叫她小妹端出松子瓜子等零食来,让二人吃。

　　肖生问她怎这早躺床上了。她说很累。肖生看她脸带愁容,殊无过年的欢喜,心下惘然若失。颜俊坐一旁,问其身体壮况,今年都在哪里做。她只简单的懒懒地应了几句,便沉默无言了。电视放着晚会,欢腾热闹。

　　坐了会,只见一年轻人钻了进来,脱了鞋便取了鞋架上毛拖穿了,坐到李丹身边。李丹见到他,顿时喜笑逐开向他问话。那人只与李丹说着,好似不见肖生颜俊在。肖生一句也不懂,见他俩坐在一起神态亲昵，心内苦的已是看不下去。颜俊却与那人认识,问他怎有空下来玩。那人随口应几声，径直与李丹说话。眼见李丹开心娇笑,那人便上床拉过被子与她同床共枕地靠在一起看电视了。肖生看着丹,见丹只挪了挪身子,让其别这样。那人却漫不在乎,又拨床头电话，与一人接通了,嘻嘻地说了几句,又叫李丹来接。李丹与那人说了好一会话,甚是高兴。

　　肖生气苦得要吐上血来，再坐不住,直站起来。颜俊也无趣起身告辞,肖生头也不回奔出门外。到了下边路上,颜俊说这种人,到底是怎回事,怎么又与人？肖生你听得懂么？

　　肖生摇摇头,神色凄苦。颜俊说,我是听懂了,那打电话的是她男朋友,大阴人,家里办木材厂的。肖生更是心痛，也不愿问，问了更伤心。

　　两人路上呆立了会,颜俊说,我们出去,到紫屏去玩。肖生过年从未见过城市是怎样一番热闹的景象,正自郁苦不下,直想离开此地。颜俊这说,二人一拍即合,即骑了摩托车出去。

　　很快到了紫屏,只见大街上很少人行,两边店门全关，路灯昏黄，冷冷清清。以为会很热闹却是这般凄凉。骑着摩托绕了几条长街,寒风刺骨,两人都已失了兴趣,颜俊就带肖生去城南路一好友鲍志锋租住的房间住下。那鲍志锋是哈湖人，与颜俊交好,分了把钥匙与他,方便住宿。

　　两人看了会电视,觉得无聊,却又睡不下。颜俊便给一女子打电话。那女子是颜俊姑姑给他介绍的一个幼儿园老师,父母在机关部门工作，只此一女,视若掌上明珠。颜俊与她见了几面,不是十分合意,只不温不火的与她联系着,今夜即来紫屏,便想叫她来玩玩。

　　很快,那女孩子便来了。圆脸细眼，姿质平平，只是屁股异常得大,也有几分诱人。颜俊和她去房间里聊天说笑，要留她住宿,她也留下了。

　　大年三十夜,颜俊就对着那个大屁股操了一夜,肖生就睡在隔壁听了一夜,可丝毫也减不了心中的痛苦。到了四五点钟,全城放起鞭炮,烟花四起，到处硝烟弥漫,便再也睡不去,听着鞭炮声直到天亮。一大早,那女的先自回去了。两人不顾天寒地冻,赶回上班。到了贡坝，颜俊与肖生告别,回了梅川。

　　肖生一夜疲累,回来就躺在值班室睡下了。可心头总想着丹,睡过去醒过来，越发想到了伤心痛处,怎么也割舍不下,终于忍不住给丹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李丹的声音轻得无力,问肖生昨夜怎那么坐了会就去了？

　　肖生说,去紫屏玩了。

　　李丹不无讥诮地说：“嚄！还去紫屏过年啦！你倒潇洒的,玩得很高兴喽！”

　　肖生说：“也没什么人。你在干什么？”

　　“我睡在床上。”

　　“我来看你啊？”肖生真担忧大阴那男的还在她家。

　　李丹说：“好的。”便挂了电话。

　　肖生忙洗了头脸去丹家。只见丹和她妈在门口晒着太阳烤火盆。李丹看着肖生穿了一套牛仔服,皮鞋锃亮，上下瞧了不说话。

　　肖生说：在烤火。

　　丹妈说：这你今年买的新衣服啊？

　　肖生应了,看着丹脸色晦暗无光，只不说话,问她过年高兴否。

　　她说：高兴喇！你是更高兴,还去紫屏玩。

　　肖生问她昨晚几点睡。她说春晚没看完就睡了。

　　丹妈叫建香去里边取东西出来吃。

　　坐得会,李丹便进里面房间了,肖生也跟进去。电视上放着碟片,陈慧琳的《不如跳舞》,人如剪影忽隐忽现妖娆扭动。李丹也随着歌曲不停哼唱：“不如跳舞,不如跳舞……”

　　肖生取她床头上放着的照片,直说真漂亮。李丹不屑了声说：“这都叫漂亮？更漂亮的你没见过！”

　　肖生忙要她取出来给他看看,进来的建香也要看。李丹便从床头柜抽屉取了二本像册出来,肖生拿了一本看。好多照片,有旅游风景照有艺术照还有些是与人合影的。肖生一张张看了,要丹送一张。丹却藏了不肯。肖生又去取其妹那本翻看，见里面有好多丹与一个青年男子的旅游照,合影的艺术照，那男子一头乌黑的头发,四六分,长条脸，鼻直口方,眉清目秀,十分英俊。有丹搂住他腰的照片,有丹捧住他脸的照片,有丹偎在他胸前的照片……二人之亲密无间,肖生看得恍若隔世,是画中人还是眼前人？心中看得酸苦,问她,这是你男友？

　　李丹点头问他,好不好看？

　　肖生点点头，说不出话。

　　我挑的人是不错的,他也对我很好的。就是他家人不想要我。我现在就告诉你，让你看了,免得以后你说我骗你。

　　肖生只是点头.心中无力之极。胡乱翻到一张,是在杭州未来世界游玩时拍的。

　　李丹点头称是,说是去年我们去玩了的。肖生见那张照片印着的日期是2003年5月12日，那时正是自己对丹倾心相恋的时候,丹也时常打电话回来……看着一张张二人相爱的照片,肖生麻木着翻完,呆若木鸡。

　　他是很喜欢我的，可现在也都说不清,都要看缘份。

　　肖生点头称是,问他什么时候来。

　　本过年要来的,但很忙就年过后来。

　　肖生心内凄怆,不再想说什么,只呆坐着看电视。

　　到傍晚要走时,丹妈却要留他吃饭，李丹和她爸也相邀,肖生便留下吃了。满大桌的菜,肖生一点不想吃,喝了点粥。丹又去房间打电话了，肖生更是食不知味。

　　吃罢饭,小球和隔壁香红大小一众人来了,叫丹去玩。小球又叫肖生也去。便一同从村中公路走到下面广场。肖生跟着一众女后面,甚无意思。不再跟去,告辞回医院。

　　蔡智和方琴坐在那看电视。蔡智见他回来,叫了说：“肖生去女朋友家吃饭了,找得我好难找。”

　　肖生说：“不用等我的。”见他俩同坐一张椅,神态亲蜜已然热恋上了。自己被人说了这长久的女朋友,却不知搞个什么。

　　每日想着丹，想去又不想去，又怕着她男友要来了。心绪忧苦煎熬,只盼快些值完班早回去。后几日，丹家皆有大阴那一众男女下来玩，她表妹和她表妹的男朋友,还有大阴那人都在。肖生从医院楼顶见得,李丹坐了那男的摩托车,搭着出去又搭着回来。

　　初三那日,刘海出来,说想去看看李丹。肖生电话打去,丹让他们晚些来。再打去却是一个男的接的,说丹无人,有什么事与他说。肖生更是难受。

　　初五,肖生先回去了。本是要值到初六,但呆着徒然伤心,蔡智二人也乐意,便早一天回家。还好小妹在家说些话，不然更难忍心中之痛。但始终不能忘情于丹,本该十四上班,他十三早上就出来了。

　　几次从她家门下过，总是不见她。下午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她家门下。肖生更觉自己猥琐可鄙,慌忙逃回宿舍,只敢遥遥靠着栏杆相望。

　　过了会,那车开过来了,到这下面宽阔处掉头。车窗尾看进去,放着纸巾盒、靠枕。车调转头就下去,从村中绕过广场到外边新公路,一路出去了。

　　车走了,也不知她是否一齐走了，肖生更不敢去她家。直到元宵节,肖生怎么也忍不住了,打电话去，是丹的声音！

　　肖生不禁颤抖起来,问丹可不可以到她家玩？

　　丹说好的,你来。

　　肖生去了，她一家正吃夜宵。丹穿了一件雪白羽绒服在切菜。丹让他帮忙再去洗点菜。肖生忙去洗。丹父叫住不让。丹说让他洗。肖生端去洗了,与丹。他们边烫边吃，也未叫肖生吃。舞龙灯的快来了,肖生更不想呆,走了。

　　隔了好些日，丹都未来拿药。肖生想,她忘了吗？就去她家,她父母说她出去了，前日走的。正是情人节前一天,肖生想她定是去会她男友了,心下酸苦。

　　其父叫肖生跟他舅子去买个老婆来,云南带回好几个女的，也有漂亮的，去看看,买个来。丹妈也笑着看他。他听得呆了,心中直感受到了屈辱。

　　其父说丹是有了的,他男朋友为她用了十几万,治病的钱都是他那里来的。只有他不要她才可以，不然没良心。要还他钱,这多钱，农村怎还得起？

　　肖生心下直说我来还！我来还！

　　其父又说,她男朋友对她感情很好的。两个人在一起有好几年了。丹先认识了他。

　　其妈笑着说,前些日他来了,小车开来的,在我们家宿了一夜。你见到过没？

　　肖生摇摇头。心头大受刺激，黯然而去。

　　从此,肖生只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与兰谷青联系,兰谷青云他里面正缺一个化验人员,现在是他女朋友和另一个儿科医生在代做化验,没有专职的化验人员。付根好几次向局里要求了,让肖生也去局里要求,调到木樨来。木樨比贡坝不知好多少倍,每月工资至少一千是有的。你专职人员来,医生更会多开单。问肖生现在一月有多少？肖生说也就是四五百元,没变化。兰说我一月都有两千多了，一月还休息八天。在贡坝还呆什么,你早该有行动了……

　　肖生听得真真羡慕。兰去木樨，不到半年就有了女朋友,是他同单位的药房医生。自己却还沦落在此,不知何时是个头！满心的无奈！想要打电话与小舅说说，却又不敢,等什么时候回家让妈与小舅打电话提一下吧！这种地方,自己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年过后，□□飞就安排卓锋去大阴分点做。自去年十一月,兰谷青走后,大阴分点便关门至今，□□飞也不敢派马倜群上去，怕他一去便不肯下来。卓锋那等年青人如何在山村里熬得住？自去大阴后，仍是每夜下来,早上上去。在贡坝，至少有马倜群、火英等一众人热闹。肖生自失了丹后，也每晚下来陪马倜群值班。

　　卓锋看着肖生郁郁不乐的样子,说：“被人甩掉是很痛苦的。”问肖生,那人现在在哪里？

　　肖生说，去温州了。

　　马倜群问,去温州干什么？

　　肖生说,看病。

　　什么看病,做鸡的！马倜群斥问肖生,帮人卖衣服有那多钱的？要卖衣服,去年十二月怎回来了？十二月是最忙的时候。卖衣服一个月至多八九百块。村里人说她存了十多万钱了,邻居说她妈常常有她汇款寄回来，就去信用社存起来的。

　　肖生犹欲为她遮掩,说,她没多少钱，都吃中药。

　　马倜群哼了声说,大家都知,就你脱壳不知！

　　肖生不语,好会说,现在也没甚么了,只是心里有些同情。

　　卓锋瞪了眼问,同情？同情什么？你同情她？她还笑你是个木嘀呢！哪有谈了三四年恋爱没上过床的？你傻鸡鸡有没有用的？谈恋爱谈恋爱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鸡鸡舒服啊！一般男女熬三个月就受不了,你想操,女的更想操。接触三个月还不让你操,她就是玩玩你的。哪个人谈恋爱不是以操为目的的？

　　别这说,初恋是很纯洁滴！忘不了的。马倜群铺开报纸,手搦毛笔,龙飞凤舞起来。你看到她,心里肯定还是扑通扑通跳滴！

　　肖生轻轻嗯了声,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我以前帮她打针,她叫我去玩，不知怎的就喜欢上她了。

　　卓锋呵呵笑了,喜欢她就上她啊！拖这么多年,让她难不难熬？她觉得你是在耍流氓呢！

　　马倜群说,所以她回来和你呆几天,又出去泄泄火。

　　在我心里她总是苦的,我不会说她的。

　　卓锋赞道,是个男子汉！马倜群写下“感动”两个大字,笔划饱满圆润,比那些涂鸦烂字都好,提笔看了,颇为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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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火英马倜群通奸、梅川无盐女、两女之争、乐清□□遇丹、火英勾引局长、三年之期、十年之恨……还有二百多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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