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

　　第二日一大早,兄弟俩出来。到了贡坝,正见金龙站在医院大门外,铁拉门还关着。肖生忙下车跑去开门,心下甚喜。开了门，让金龙进办公室坐。金龙取出几个梨来,让肖生拿去洗。肖生拿了三个去洗,分与金龙和哥。

　　刘海说不要,金龙敬烟,也不抽。与肖生说先出去港口等朋友一同下去了。

　　肖生说好,送了哥到大门外，看他发动摩托车走了。

　　肖生回到办公室,询问些金龙情况。金龙情绪低落,只说葱华不听话,很会发脾气。问肖生那边信用社是八点开门？看了时间,七点半了。就说我们早些去,早些办好了,还要赶回杭州。

　　肖生说好的，去那边看看。

　　两人过去。金龙问肖生联系好未？

　　肖生说,联系好了的。

　　金龙说,如果不是为你与我担保的,我也不回来了,不管它了。

　　肖生点头说,你很有义气,真的有义气。

　　二人走过贡坝广场到了信用社大楼前，门还没开。金龙让肖生给宋军打电话，肖生打去却是无人接听,便发了一条短信去。

　　过了会,宋军便来开门了。见了金龙说,你这人,肖生都被你烦死,死到哪里去了？电话也停机。

　　金龙不响。二人跟他上去。宋军填了借款合同，仍是肖生担保,借款人转回金龙，很快签字按印办了手续。

　　宋军问金龙在外面做的好不好？明年是要早些来还款,再这样,信用社是要上诉了。

　　金龙笑了说,哦！在外面随便做做，二千是有的。

　　宋军说,那节约点早些还掉,别拖累朋友。一月二千,一千总能节佘的？

　　金龙点了点头,眼见手续办好,先告辞走了。

　　肖生留下，问宋军可不可以给他贷点款？

　　宋军说,贡坝片是主任管的,你要与主任说。

　　第二日，清香主任回来。肖生去问。主任问他那款转了没？

　　肖生说,昨日让金龙回来转了。

　　主任说,可以贷五千与你。

　　肖生忙称谢。与颜俊联系,让俊帮忙担保。颜俊答应了。肖生又打电话与哥,刘海说贷三千就够了。

　　下午四点钟，颜俊出来帮肖生去货款。很快主任让宋军给办了手续，把三千元款贷出了。肖生心情轻松不少,挽了颜俊走在街道上。

　　颜俊看着道路那头的邮电所,呆呆发愣。

　　肖生说,去看一下她吧。

　　颜俊摇了摇头,与她家弄得一踏糊涂了的,不去了。

　　一阵落寞。颜俊说,去派出所玩吧。

　　肖生坐上他摩托车，到派出所叫了刘淑芬,三人去溪滩上走。

　　天黑了，肖生先自回来。跑去看望李丹。

　　李丹问,怎这晚才来？

　　肖生说,帮哥贷款，贷了三千。

　　李丹问,三千？

　　肖生称是,说哥开店。

　　李丹自去帮她妈做事，晚上她家母猪要生了。

　　肖生坐着愁闷，告辞出来。回到宿舍,还是郁郁失落,走到兰医生那。兰谷青还没睡。肖生就想与他聊聊天。

　　他正坐在桌边写调动报告。肖生坐一旁，静静坐着,知兰对这已无挂念,决心去木樨了。

　　兰谷青很快写好,拿起来念与肖生听,“本人兰谷青在贡坝工作11年,因受诸多方面的影响,要求调动。请领导予以考虑安排。就这么写,不用多言。也不必说什么生活上、工作上的事了。只一句受诸多方面的影响,看的人便明白了。也不说要求调那里,只申请调动。明日就“啪”地交到阮华那里,局里便会安排了的。”

　　肖生点头称是。

　　兰谷青说：“本来我是不想再回里面了的,要调就往外去。但朩樨那里叫了我一年了,对这里,我也心很死了。苏眼光很短的，把人往门缝里看,这种人！我去年回来时,向他借一千元钱,年底就问我还了,我还了他五百元。前几日,他看我在大阴做,业务那好,就又叫我还钱了。我说银行贷款要付利息了,钱不够。他说你先还了,再向我借。这种鸡肠小人,还会向他借的？看透了。以前还以为只比平常人坏一点,现在这人看来,心不是一般得坏。见我多了几块工资，就怕我有钱用了,要看我没钱才高兴。又来说我跑了这多年江湖，连这点都不懂,那借条也不来拿回的？要是我以后再向你要钱呢！嚄！这话都说的出！”

　　肖生说：“同一起这多年的,还写什么借条。把他看的好了,他却要自做小人。”

　　“这精的人,看透些了。以前我们宁勇、颜俊几个在一起,也开心。现在毛春雄、马倜群来了，都是不能合的人。还说什么,再呆下去,损我尊严。”

　　肖生称是,“先离了这地方再说。”

　　“到里面,那是个大地方,尽有我的舞台。呆个几年,副的位置坐去,再往外去就有资格多了。以后像苏这种小人,还搭什么,朝都不朝他了的。”

　　这一夜,二人说了好久。第二日一大早,兰谷青也没回大阴,直接出去紫屏向局里交调动报告了。

　　肖生上班时,却见颜俊来了,神情郁郁。肖生问他昨晚睡哪里？

　　颜俊说睡派出所。又说刚才看到小芳和那个男的走在一起，这种女人真可恨！

　　肖生叹气无言。

　　颜俊发动摩托车走了,说出去休息二天。

　　次日,小芳来送报纸。肖生取了报纸看,也没叫她坐。

　　她自己坐了下来说,我与他绝交了。

　　肖生嗯了声。

　　小芳说,前日我那伴来了。我不会骗人。颜俊就打电话来说,看到那个人了。我那伴又在外边直叫我,大声嚷嚷的，我当时真是烦，就挂了俊电话,这样也让俊很份心的。我就与那伴冷战,虽在同一房间,他衣服不脱就躺下了。我也冷冷的自管自睡。后来颜俊又打来电话,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在江滨公园。我问他怎去了那里？他说贡坝已无他的容身之地。这电话打后，以后他就再不接电话了,信息也发了十几条,他都不回。我心疼他,心内真难受,好难受！我最后一个信息说,我爱你,在我对你的爱坚定的时候，却失去了你……

　　肖生听着,也是心内生悲。

　　现在,我哥与那人很好了,那次我哥出走,他帮我哥送报纸,我全家人都很感激他了。上星期，我哥还帮他一起赶到梅川颜俊那里,差点打起来。

　　肖生惊问发生了什么事？怎的又生出大的风波来……

　　小芳说,现在,我哥与那人很好了,那次我哥出走,他帮我哥送报纸,我全家人都很感激他了。上星期，我哥还帮他一起赶到梅川颜俊那里,双方还差点打起来。

　　肖生惊问发生了什么事？怎的又生出如此大的风波来？

　　我去梅川了。他赶进来了。本来那日中午他打来电话叫我出去到他家,说鸡都杀好了,要我去吃。我没答应也没拒绝。颜俊又打来电话叫我去梅川,等我去玩。我不知怎的,着了魇般两脚就往纹水口去,心里好像预感会发生什么事,但就是往纹水口去了,到了梅川路口，颜俊就出来搭我进去了。我对俊说,晚上要早些出来,家里不放心，可能会找的。但在那里玩着,就不知白天黑夜了，直到我哥打来电话,他又打来电话,我心内就有些乱了。颜俊却把我手机没收了,叫我回信息只说在旧市朋友那里。但那人就是不信，我手机关机了打不通,就打我家里,说我肯定在梅川。把他老板的车开了来，叫我哥陪他一起找来了。当时已是晚上十点半多了,我们在清波那玩了,又去梅川桥头看星星。我说有些累了,俊就扶我回宿舍,泡蜂蜜给我喝。我刚喝了一口,就听得药房那新来的小包叫起来说,颜俊！有人找你。我忙走出房门外,就见我哥带着那一帮人来了。我哥凶我说，人都找上门了，还在这里？快回去！

　　颜俊还慒懂天的问我哥,听说前几天,你出走了喂！

　　这颜俊竟呆里呆气地问出这般话来,肖生听得想笑笑不出。

　　小芳却笑了说,颜俊这人不知怎的,平时那么会说话的人,当时却说出这混话。我哥更生气了，唬着个脸一声不响。那人拉了我就走下去。到了医院门口,颜俊想要过来拉住我,我哥挡着不让，推搡间大概是我哥把他的眼镜撞掉了,颜俊愤恨地叫起来说,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要打是么？我人叫来。就要拨手机打电话。我去拉住俊,那人就扯了我拉上车,喝问我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我坐在车上,脑中一片空洞,人也麻木了。车里一个男的还用眼白了我一眼,我也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坐着一动不动,一看不看,就像是痴傻了一般,心里真难受,麻乱一团。回到家里,那人就与我家人诉苦了,说对我这么好,我却这样,他心里很伤心，我家人都很生气。我呆不住,就一个人去了河边,坐了好久。真想打电话给颜俊,一齐出走算了,手机又未带在身上。又想想怕家人承受不了。那次我哥出走,已弄的家人那样,如我再出走,爸妈更受不了。我坐了好久好久,我妈才找到我,那一夜我伤心的心都要碎去，第二日第三天我都躺在床上……

　　肖生听得愁伤,真不知如何是好？

　　反正我一次次伤了俊的心，只想离开这地方。看到的都是伤心,所目之处,都会想起他，想起一起玩的日子……以后他又会回贡坝，我怕自己更控制不住！若他去派出所,我更要难受地死去！上次我去派出所送报纸,问那阿姨,颜俊与女朋友好不好？那阿姨笑着说两个人很好，好的如胶似蜜，熬不得几日颜俊就要来看她……我听了,真是心如刀割！

　　肖生的心也被刀割过,却是感同生受,心下怜悯。

　　那次第一次知道颜俊与派出所那女的搭,我是心内真苦！就是与马倜群一起夜里去大阴找颜俊那次。马倜群还圆溜溜地眼笑着对我说,带我上去捉奸。我心想这怎可能？那时颜俊心里可只有我一个，还以为马倜群说笑。上去果然见到那女的睡在颜俊床上，我当时也给她面子,未像别的女人一样，上去扯啊打的,就是把手电筒朝他们狠命扔去……心内真伤心,可我心不死，回来还打电话与他。他说，你再打电话来干什么,没意义了喂！我躺在床上心痛得抖起来。我姐吓地直问我怎么了,怎么了……我心内那苦啊！直是说不出……

　　肖生摇头叹息，你们相爱着又互相伤害。

　　真不知为什么这样？两个人刚好了,又会闹出事来。难道真是两马不同槽？小芳叹了口气,站起抱了报纸说,与你说说,我心内好受多了。你也要下班了,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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