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瓶邪之极品王爷

作者:月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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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番外——不见归途
      ……
      “夜寒露重,小心着凉。”一件衣服轻轻披在他的身上。
      “嗯,好。”他回头一笑,拍拍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又转过头继续就着烛火阅读书卷。
      “你为什么如此用功?”她的印象里,皇子似乎只需要飞鹰走马、乐享荣华便可以。
      “因为我能靠的,只有自己。”
      ……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她急急在殿门口拦住他,身后是巍峨宫阙,他的父皇正坐在里面。
      “是。”他喉咙上下动了动,似乎哽住。“不喜欢。”
      ……
      “你冷静点。”铺满床榻的红缎嫁妆,他凝着眉头扫视一眼,情绪压得极隐忍,却仍旧有些许控制不住。
      “我自己的选择与你何干?”她抬起头看他,笑得残忍明媚。“张海客,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
      “秦姑娘。”
      “你说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那只鸟儿?就是你说番邦进贡的那只。张起灵将它赐给了秦姑娘,我曾去看过一次。”
      “那又如何?”
      “那只鸟儿如果我没猜错,它不仅会学人说话,还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包括语气、音色。我曾听惯了它说‘过年好’,那一听便是你教出来的。”
      “接着讲。”
      “秦姑娘的房间就在后门旁边,我曾有段时间为去九搏赌场送信,每日都从后墙翻出去。”
      “忽然有一天,我听见那鸟儿的说话声变了。”
      “快走吧。它说的是这句,急促低沉的,秦姑娘的声音。”
      ……
      “皇上!”内臣惶惶然跑进来,险些在高槛绊倒。
      “什么事。”他淡淡抬眼,手中握着的已是帛纸奏章。一刹那视线触及内臣怀中呈着的鹅黄色血衣,指骨猛地一颤。
      “张海经的囚场里,只找到这个……”内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带上哭腔,以求新帝不迁怒于他。这招似乎奏效,龙榻上的人久久没有发声。
      良久,一卷竹简失控似的滚落在他脚边。
      ……
      张海客从龙榻上惊醒,薄汗浸湿了中衣。夜风拂过廊下风铃,细小清脆的声音悄然钻入空旷殿宇。窗纱透出皎色,轻飘曼舞。这已是他不知多少次重复同一梦境,倦怠地抚着额侧,唤了一声值夜的内臣。
      内臣惶惶地进来跪下,听着张海客吩咐。新帝浅眠,夜半梦魇缠身,每每会令戏子唱戏于前殿,听着听着便也睡去。
      这次也不例外。
      移驾前殿,传了伶人,搭台布景,女子粉腮凝荔,男子面如朗月。长袖阔摆交错间竟是眼生得紧,张海客微眯了眯眼,唱词潺潺流入耳廓。
      “郎为状元名衔赴京城,妾身病重家乡等。待郎摘得状元冠,妾骨已入泥下土……”
      “我为名衔赴京城,殿试脱群得名衔。妻逝未见最后面,重来依旧复此路,高冠加冕岂可负……”

      重来依旧复此路,高冠加冕岂可负。

      张海客忽然惨淡一笑。
      他自小是父皇最不中意的孩子。三弟张起灵资质比他好,大哥张海经好歹占着长子名衔。他这个中间的位置,最为尴尬。
      不被重视得久了,他也就不在乎。他要成为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那一个。从此往后只有他有权重视或不重视别人,而非被人重视与不重视。
      挡在这条路上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踢开。
      即使她死了,但倘若一切从头开始,他还是会选择这条路。
      纵然疼痛但绝不后悔。
      囚场里的那些孩子他把他们收入宫里,太医倾尽全力也只能治好他们的耳朵,但比起一无所有的黑暗世界,能听见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他尝试着和孩子们沟通,他觉得或许她没有死。但孩子们对此表现出一无所知。
      于是他更强烈地认为她没死。

      “好了。”张海客侧倚在龙椅上,手肘支在扶手撑着脑袋,不耐烦地挥了挥。“好端端的怎么唱起这出?昨个的戏子去哪了?”
      内臣慌张扑倒在地,掌嘴两下,急道:“皇上息怒。新来的不懂规矩,奴才一定……”
      “都出去。”张海客眉头皱紧,只觉得心烦意乱。这群人个个有自己的算盘,他也懒得多听。未几,殿内便又空剩他一人,伴着幽然跳动的烛火,好像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他的呼吸渐渐绵长均匀,是靠在椅上睡着。
      深更的冷风顺门缝袭入,他不自觉打个寒颤,只是已经无人为他添衣。

      第二日又是晴好的日子。盛夏褪去炎热,立秋后的风也舒爽了不少。
      一个盲童拄着手杖一路摸索着来到京城内一家医馆,在一间内室找到秦莺。
      她收拾了行李,伤已好得利索。依旧是鹅黄色的衫子,只是不似从前在王府时华丽,简单的款式布料反倒显得干净利落。
      孩子打着手语比划。她蹙着眉头听了一会儿:“他没起疑吧?”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说。”孩子比划着,小手翻转得灵活。“姐姐要走了吗?”
      “是。”她轻笑着将包袱挎在肩上,伸手去摸孩子的脸。张海客对待他们很好。抛却皇位不提,他本该是个极好的人。
      秦莺走到柜子后面,抽出一张药方。想了想递给孩子:“这方子拿去太医院,管多梦失眠。字迹莫要让他瞧着,记下后烧了便是。”
      孩子点点头,无神的眼睛有点儿不舍。

      一个月前秦莺重伤离开囚场,身无分文投医。这家医馆收留了她并要她在此做工一月偿还。
      如今算是还清了。
      她与医者道过别,又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出城之路一片坦途,她站在城门外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回头。
      最后一眼不看也罢,这一走该是再也不会回来的。
      她曾以为自己的一生会像姑母姨娘一样平淡,嫁给张海客然后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也许会有朝政的洪流蔓延到他们,但抓住彼此就像洪水中抱住了浮木。
      后来她发现是自己太过局限。他的胸怀是天下,自己与天下相比,何其渺小。
      但她又不甘成为弃子。就算她只是他整盘局上的小小一子,她也要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她向皇太后求旨赐婚张起灵,介入他们之间的党争。她曾以为张海客满盘皆输的那一天会是她人生中最快活的一天,那将成为她重生的标志。他求而不得,她便欢喜得无以复加。
      事到临头她却只觉得慌乱和茫然。像垒了许久的城堡,只差最后一块砖便可以竣工,她却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想法,只觉得毫无意义。
      原来她只是赌气,她从没想过要他死。
      可惜这局棋已下得太大。她令张起灵带回的军队临阵倒戈,原本张海客军队承受的惨况便转加在她身上。
      后来想想,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
      奋不顾身的冲动,一生也就仅此一次了吧。她甚至没有力气再留在京城里,再没有力气去面对那些是是非非的过往和纠葛。
      她想他也是一样。否则京城这么小,他又何至于找不到她。
      她听说他待自己的父亲极好,封了侯赐了地。她便更能放心地离开。
      也许他们都该学习张起灵。秦莺忽然想到他,她投奔医馆的当日凌晨,见到他抱着一人上了马车,而那人似乎还在睡觉。
      她认得他。
      那一瞬间她莫名其妙想到“纯粹”这个词语。
      也许他们得不到,都是因为不够纯粹吧。看过的太多,竟然忘了最初想要的是什么。
      秦莺在码头挑了一艘看着顺眼的小船,轻快地跃上去。船夫乐呵地问她去哪,她想了想,随口说出一个偏僻地名。
      离开了京城,哪里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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