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未至

　　61、蜘蛛尾巷

　　关于斯内普忠诚与否的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伏地魔让莉莉安就座，开始跟剩余的核心食死徒们讨论另一个问题——凤凰社。它应该是目前黑暗势力最大的阻碍。

　　“西弗勒斯已经将凤凰社目前的据点告诉我了。”伏地魔似乎看了一眼莉莉安，“这也是我选择相信他的原因之一。”

　　“他有告诉你据点的保密人吗？”莉莉安问。

　　伏地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目光从莉莉安身上挪到贝拉特里克斯身上：“格里莫广场，我想这个地方你并不陌生，贝拉。”

　　贝拉特里克斯瞬间坐得笔直，她得意洋洋地说：“这是布莱克家的地址……”

　　“而它现在被用作凤凰社的据点。”伏地魔冷冷地打断她。

　　贝拉特里克斯立即反应过来，她脸上充满了惊慌与羞耻：“一定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个可耻的叛徒！”

　　“他正是凤凰社据点的保密人。”这时候伏地魔才回答莉莉安的问题。

　　莉莉安心里一沉。

　　其实知道凤凰社的地址并不会造成不利后果，因为如果不是保密人亲口透露，那么就算你站在这个地址之上，也绝对见不到它的一砖一瓦。

　　莉莉安没想到的是，斯内普把凤凰社的保密人说了出来。他到底是相信小天狼星不可能背叛凤凰社，还是单纯想给小天狼星拉仇恨，进而报复某些残忍的童年玩笑？

　　“我的主人，你知道小天狼星的顽固程度，他不可能将凤凰社的地址说出来。”贝拉特里克斯急切地说，她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扑到桌上，更靠近伏地魔一点，“格里莫广场的房子是布莱克家的财产，他这样的血统叛徒根本不配继承。照我说，就应该直接让他污秽的血从世上消失，然后让布莱克家的财产脱离凤凰社的掌控！”

　　卢修斯眉头紧皱：“如果凤凰社找他当保密人，那他肯定处于严密的保护之下……”

　　“所以我们才需要一个计划。”伏地魔嘶嘶地说。

　　“为什么不用简单点的办法？”莉莉安截断了话题，“这张桌子上有两个与布莱克家相关的人，随便你们谁立刻离婚，让纳西莎或者贝拉特里克斯恢复姓氏，就可以直接将凤凰社的总指挥部继承过来。”

　　长桌上经历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沉默。

　　*

　　这些巷子又长又窄，地上的鹅卵石滑不溜秋，还留有恶心的绿色苔藓痕迹。窄巷角落里长出一丛丛杂草，它们被破水管里流出的灰黑色污水灌溉着，模样瘦弱而扭曲。它们像迷宫似的蜿蜒，连接起由破败的砖头房子堆成积木似的建筑群。

　　莉莉安花了一两秒就用追踪咒找到斯内普的位置，但是她花了很长时间摆脱垃圾堆里地狱般的恶臭。

　　“咚咚咚。”她用脚尖踢了几下门，因为不想伸手触碰门上的黑色不明物质。

　　房子楼上的窗户都用木头钉死了，楼下的也被窗帘严严实实地挡住，莉莉安觉得这些窗帘有点像斯内普额前的头发。烟囱里没有冒烟，很显然房子的主人不像是会生火做饭的人。

　　门掀开一条缝，比对方的头更先伸出来的是一根魔杖。

　　“是我。”莉莉安压着嗓子，她把兜帽掀起一点，确保对方看见脸，然后迅速挡住。

　　门开的缝更大些，正好能让她通过。

　　莉莉安溜进屋子里，门“啪”地一下关上，差点夹住她的斗篷下摆。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坐的地方。四壁全是书，正中央有一盏摇摇欲坠的灯，还有一张桌子。

　　“你为什么在这儿？”斯内普用魔杖往桌子边上一指，于是房间里又多出了一张破得连弹簧都露在外面的沙发和一把跟吊灯一样随时可能散架的摇椅。

　　“这话你应该在放我进门之前问。”

　　莉莉安在摇椅上坐下，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她立刻又站了起来：“你这里没有什么能让我坐住三秒不摇晃的东西吗？”

　　斯内普指了指地板：“如果三秒内没有地震的话……”

　　“我们有麻烦了。”莉莉安直接站着跟他说，“黑魔王想了个法子，能在下学期杀掉布莱克。”

　　“这不是个好消息吗？”斯内普毫不在意地说。

　　“你应该记得我们的约定！”莉莉安抽出魔杖指着他，声色俱厉，“你归还记忆的那天，我们谈过些什么，再好好回忆一下。”

　　斯内普避开她的魔杖，他皱起眉，在这间地方不大的房里踱步：“我假设你已经阻止过他的计划……”

　　“我当然阻止过！我建议马尔福或者莱斯特兰奇离婚，然后我们就有了两个完全独立的布莱克女性继承人。”莉莉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马尔福看起来不是很乐意，但我敢保证，只要黑魔王一声令下，贝拉特里克斯绝对可以抛弃她的夫姓。”

　　“然后？”

　　“然后黑魔王否决了我的建议。”莉莉安努力克制翻白眼的冲动，“他说纯血家庭的婚姻是神圣的。他跟我说‘神圣’！我很惊讶这个词没把他的嘴烫出泡。要我说，婚姻只是将一个人强行束缚给另一个人的可怕枷锁。”

　　“你手上的戒指可不是这么说的。”斯内普发出一声扭曲的冷笑。

　　“谢谢！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的！”莉莉安暴躁地说，“他铁了心要杀布莱克最后的继承人，并且夺取凤凰社的据点。”

　　斯内普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可是波特的狗教父一直呆在格里莫广场，那地方在他死之前都很安全。”

　　莉莉安对这点保持怀疑，她问：“你为什么要告诉黑魔王布莱克是保密人？”

　　“为什么不？”斯内普的声音变低了，“我只能告诉他真实的消息。”

　　莉莉安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邓布利多让你说的。他让你告诉黑魔王真实信息保证黑魔王对你的信任，同时要求布莱克呆在格里莫广场，保证他的安全。”

　　“你了解他。”斯内普再次发出标志性的讥讽笑声。

　　“而你了解布莱克。”莉莉安学着他笑，“他不会老老实实地被困在一个鸟笼子里超过三天。”

　　斯内普这下不笑了。

　　他再次开始不安地踱步：“你听到的计划是？”

　　“我们可以再交换一些条件。”莉莉安及时抬价，“那次我在穆迪办公室附近撞见你，你手里拿着什么？”

　　“魔药材料。”斯内普说。

　　“好极了，那黑魔王的计划就是用肉骨头把小天狼星引出房子。”莉莉安说。

　　两个人进行了气势汹汹的目光交锋，最终谁也没有退让。

　　“再见。”莉莉安说，“不然他该发现我消失在里德尔宅有一段时间了。”

　　斯内普没有说“再见”，他帮她开了门，然后目送她消失在雾蒙蒙的街道。

　　*

　　莉莉安回来之后立刻喂了纳吉尼半桶牛奶，因为这条蛇常常徘徊在房子里的每一处并且热衷于告密，如果准备偷跑出去，那讨好它是必要的。

　　“好姑娘，你什么都不会说，对吧？”她给牛奶里加了一点糖。

　　纳吉尼“嘶嘶”地叫着，于是莉莉安只能又倒了些糖，她边倒边嘀咕“女孩子们一定很羡慕你这种吃再多糖都能保持苗条身材的生物”。

　　也不知道纳吉尼能听懂多少英语，她围着莉莉安转了几圈，尾巴带翻了剩下半桶牛奶。还没等莉莉安用魔杖收拾残局，它就立刻掉头绕去身后，把自己打了个结。

　　“如果你不想被喂死耗子，那最好是什么都别说。”莉莉安觉得威胁一条蛇很蠢，但她不得不这么做，“伏地魔现在可是把喂养你的工作全部交给我了……”

　　“你对照看纳吉尼的工作有什么意见？”

　　莉莉安“蹭”地一下站起来：“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一直找不到你。”伏地魔靠在厨房门边。他那身整洁到严苛的黑袍与周围乱七八糟的厨具、食材产生极强的违和感。

　　“我在准备晚餐。”莉莉安紧张地说，“顺便给纳吉尼喂点东西……对吧？”

　　她踢了一下盘踞在地上的纳吉尼，可是纳吉尼正忙着给自己解结。

　　伏地魔看起来没有怀疑，他很平淡地点点头：“今晚还要招待几个客人，你可以多准备一些。”

　　莉莉安答应了。

　　她是照字面意思理解“多准备一些”的，结果到了晚餐时候，看清楚桌边坐的那几个“人”之后，她直接傻眼了。

　　长桌和白天一模一样，但它显得很小。

　　因为桌边的人身躯极其庞大——莉莉安觉得可能比海格还高一个头。他们穿着简陋的布制衣服，牙齿参差不齐，腱子肉堆起来像小山。他们眼神极其凶狠，贪婪地注视着房子里的每一处。

　　当莉莉安从这些巨人的体型震撼中回过神之后，她发现桌边还有些其他种族——矮人、吸血鬼、以芬里尔为代表的狼人。

　　如果没猜错，他们门外一定还徘徊着摄魂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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