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湄蒹葭

作者:心中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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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蓁蓁潇潇重逢


      日子不紧不慢地又过去了几天。这一天的上午,突然间山顶牛角号角声迭起,正在山中忙着采野花的蓁蓁也急忙返回女王的宫殿,她以为又要举行祭祀大典了,想来看看热闹。再说,即使她不回来,女王也总会叫人把她请回去的。反正不论部落发生大小事,女王总会把她带在身边。
      蓁蓁看到,所有的人都盛装以待,女人们的头上,每个人都别上了美丽的花环,男人们也整齐地列队等候,头戴草环,面带微笑。今天的女王,特地穿上豹皮衣服,头上的桂冠,别着鲜艳的七色花瓣,神采奕奕。
      过了一会儿,一队男子护送两个人上来,还有很多的食物、被褥等用品。前面的那个男子,矮小黑肥,五官神态,都像部落里的人,只是他似乎已经被外面的世界同化了。他穿着一件宽松的黑上褂,里面是蓝色的长袍,腿上穿着一双黑棉鞋,总而言之,整个装束合着他黝黑的皮肤,倒也相宜。这时,女王旁边的一个一直翘首以待的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大步颤悠悠地朝此男子奔去。男子见状,迎了上来,嘴里咿啊啊呀,与老太太紧紧搂在一起。
      而当后面男子的脸一呈现,陆蓁蓁不禁愣住了,继而她激动的眼泪顷刻夺眶涌出。天啊,她做梦也没想到,凤翔的杜潇潇,竟然在这里出现了,她边喊着“潇潇”边跑着过去。看到这一幕,众皆愕然。连潇潇,面对着脏兮兮的蓁蓁,开始的时候也是一脸茫然,可很快地,他就认出了蓁蓁。“蓁蓁,真得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让大家好找啊!”
      原来,陆伯翰在一家人日夜不停寻找的同时,也写信给了陕西凤翔的杜少谦,让四处奔波经商的杜少谦帮忙留意,看是否能够打探到蓁蓁的些许消息。作为儿子,杜潇潇理所当然地知道了此事。只是,他没想到,这种海底捞针的事儿竟会如此机缘巧合地让他碰到蓁蓁。他在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也暗暗感激上苍,真是好人有好报啊!
      杜潇潇这次离开陕西南下四川,是为了他家药店收购天麻来得。在广元市与合作的李老板谈妥后,心情舒畅的潇潇就往城北20公里的嘉陵江看风景来了。他想欣赏明月峡,也想在廊桥与依稀可辨的栈道中寻觅先秦古迹。
      没想到,他的好心情却被一阵吆喝声与鞭打声破坏得一干二净。他看到一个满脸横肉,蓄着络腮胡的粗壮男子正在鞭打一小厮。那小厮蹲在地上,用手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小吃摊的一张桌腿边。潇潇看不过去,就找打人的摊主理论。尽管挨打之人说着一口模糊不清的普通话,潇潇还是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原委。
      原来六年前,这个小厮还是深山老林中的一土著人,甑族人中的一员。有一天,他外出打猎时追赶一只野兔,跑着跑着竟然迷了路。他走啊走,一直走到一条大道上。这时,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车内是三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他们本来想在这偏僻的小道抢劫财物,不料却碰上了对外界一无所知的阿布。他们叫阿布上车,阿布还感激呢。想不到到了镇上,这几个人竟然用绳子把他绑住,让他像耍猴似的让人参观。赌徒们捞了一点小钱后觉得这种赚钱方式太慢,于是就把他卖给了开小赌坊的秦一强。秦一强买过来后就让他打杂,整日来吆来喝去,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俗话说,一山压得一山高。四年后,秦一强在与李一霸争夺地盘时败得一塌糊涂。落荒而逃时只携带了区区几两银子,没办法,只好在这嘉陵江畔摆摊度日。他做的核桃饼、女皇蒸凉面和酸菜豆花面由于手艺不精,吸引不了客人,可他却把罪都怪到阿布头上。就像这一次,也是因为没有客人,特别冷清,秦一强就又拿阿布出气了。
      潇潇同情阿布的遭遇,决定救他脱离苦海。和秦一强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以30两价格成交。阿布重获自由后,相当感激潇潇,可他脸上时不时地就乌云密布。潇潇想帮人帮到底吧,想送阿布回家。可阿布却不肯,他表达了自己想回家一趟看望老母亲而后跟潇潇做事的念头。潇潇思索一番后答应了他,于是给他买了一身新衣裳。在听说了部落的情况后,潇潇又买了一些食物、衣物和其它日用品,然后两人一路打听寻找过来。
      蓁蓁听完后,也是百感交集。一方面怜悯阿布的遭遇,一方面也感激潇潇的博爱之心,才能让自己在这儿碰到潇潇。
      潇潇通过阿布跟女王说想带蓁蓁离开时,女王尽管舍不得,却还是答应了。后来,蓁蓁才知道,女王之所以留她不让她走,是想让蓁蓁在自己百年之后继承女王的位置,让蓁蓁用外面的文明来改造这个落后的部落,让自己的子民能够更好地生活。
      当天下午,杜潇潇便带着陆蓁蓁和阿布辞别女王和部落的其他人,快马加鞭地往桃源村方向赶路。尽管饯别时,大家都依依不舍,特别是阿布,面对着执意留守山顶的母亲,更是割舍不下。可是,考虑到蓁蓁,还是毅然决绝地下山。同时,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杜潇潇写了两封信,一封给自己的父亲杜少谦,告诉他行程推迟的原因;一封给桃源村的陆伯翰,信中叙述了他遇见蓁蓁的离奇经历,并让陆伯伯放宽心,他会一路护送蓁蓁回到家,不会让她少半根汗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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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天的上午,突然间山顶牛角号角声迭起,正在山中忙着采野花的蓁蓁也急忙返回女王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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