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言

作者:布小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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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


      其实,林立言以前家里条件还算是不错的,至少不愁吃喝。老头那时还中气十足,扯着个大嗓门,拎着拖鞋,能把逃学的林立言从东市口追到西市口。姐姐林佳微比林立言大四岁,林立言高三的时候,她刚好在北京念大四。老头主意打得好,林立言上大学,林佳微就毕业了,这样子轮流着供他们上大学,也就刚刚好。要不一下子供两个大学生,学费、生活费真的是个大问题。
      老头在一家小饭馆里当厨师,当初这小饭馆本来也是林家的。只是林妈妈生林立言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小地方设施不齐全,虽然抢救了过来,但还是留下了病根。折腾了几年,还是去了。为了给林妈妈治病,家里也是砸锅卖铁,只得把饭馆卖给了别人,但好在老板也只是做个家常生意,而且这条街上吃饭的都认可老头的厨艺,于是还是把老头聘请过来,当个厨师,每个月给些工钱。
      从小到大,林老头是又当爸又当妈,其中辛苦自不必多说。也亏两个小孩都是争气的,林佳微从小成绩就好,每年都拿好几张奖状回家,街坊邻居的阿姨大婶谁不夸。林立言成绩虽不至于像姐姐那么好,但也是让人放心的,至少能上个二本院校。这么多年,也不是没人给林老头再介绍一个,但人家看着他家里这个状况,两个小孩要养,又欠着一堆外债,一般只见了一两次面就没个下文了。林老头也不太想两个小孩有个后妈,毕竟人的心都是偏的,他小的时候也吃过后妈的苦,所以才带着林妈妈离得远远的,来到这个小县城安家落户。林立言从小到大也没回过老家几次,对那里人的印象也不深,只是知道奶奶、叔叔婶婶们都挺冷漠的,久而久之,林老头也不乐意再带着孩子们回那边了。
      林老头手艺确实是好,而且也感激老板让他时时能照顾家里,干活很卖力,也会给小饭馆的发展出出主意。老板也感念他的好,工资也是一年比一年多,过年也给个奖金什么的,虽然不是很多,但这么些年,慢慢地也是把外债都给还清了,生活也就慢慢好了起来。
      虽然日子过得这样,但林老头对女儿那是真的好,从小就是当个千金来养的。林老头喜欢女儿,女儿贴心。他一直秉承的就是“女儿要娇养,儿子要贱养”的养育方式。所以,在家里,林佳微地位是最高的,老头第二,林立言地位最低。不过林佳微倒也没被养成什么坏脾气,在家里也是很爱护这个小弟的。小时候林立言也委屈过,生气过,甚至故意弄坏姐姐的课本来博取老头的注意。到头来,还是被老头拍了好几下。
      只是有一次,老头把他给打狠了。
      林佳微成绩好,人长得也漂亮,学校里有一些成绩不好的学生很喜欢来招惹她,林佳微遇到这种事一般是能躲则躲,总是远远避开他们。其中有一个叫雷军的混混学生,也算是坏学生里的一个头儿,追了林佳微很久,时不时还会跟着林佳微一路走,直到林佳微回到家里。因为这样的情况,老头要求林立言每天放学都要等着林佳微一起回家才行。但林立言也有自己的朋友,总是希望放学后能够跟朋友多玩一会的,而且初中部放学时间比高中部早,老是当个跟班等在楼底下,林立言心里总是有些不愿意的。
      那一天,林立言跟同学一起打篮球,也是跟其他班一起比赛,林立言作为主力队员肯定是不能中途退场的,对方也实在有些嚣张,林立言班上这群同学也想挫挫对方的锐气。林立言想着偶尔一天应该没关系的,反正雷军那帮人也不是天天过来跟着他姐。谁知道,就是这么巧合,还真的出事了。
      那一天刚好是雷军的生日,雷军先是去邀请了林佳微,希望她能来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林佳微对他没有好感,当然拒绝了他。雷军也没在意,只是有些失望,但也料到了这个结果。
      而跟雷军一起玩的几个公子哥心里就不爽了,以为林佳微这是吊着雷军的胃口呢,于是就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放学的时候,他们让雷军先走,说是要帮他准备礼物,稍后才去。雷军也不管他们,自己就先去了常跟他们聚会的酒吧等着。陈致远、展鹏几个人随后设了个套,先是让人拖着林佳微,老是问她题,直到人去楼空,不过林佳微本来也是要等林立言过来的,也没在意。之后展鹏又让人引着她来到偏僻的学生会办公室,说会长找她商量艺术节的事情,随手就把她关在里面,并且把门给锁了。这时候,陈致远和展鹏几个人才乐呵呵地拿着钥匙去酒吧。
      林佳微呆在办公室里,心里也只以为是同学恶作剧,想着林立言发现她不见,总会来找找的。现在这个时间,校园里人都没有了,保安巡查很少会来到这边,也只能在这里先等着,但一个人心里总是有些害怕的。
      展鹏、陈致远来到酒吧,雷军都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这么久?不来我都想回家了。”
      陈致远赶忙说:“这不是给你备礼么?反正你回家也没意思,这礼物保证你喜欢。”
      雷军斜睨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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