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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案变奇案
*
清晨，太医院的院首姚温良突然“猝死”在了青楼里。
这要放在现代，又是一桩被热议的丑闻。
当然，放在大景朝，也同样是一桩花案。
奇怪是，当捕快在青楼里拿下那位名动京城的艺妓水月仙时，这位女子连声喊冤，接着嗓子眼就像被人掐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随后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站在一旁的捕头一见，心知有异。连忙唤来了仵作验尸。
死因不明。
不过死后的症状，倒是与躺在她床上的姚大人一模一样。
连死两人，且死因不明。大理寺很快便接手了这桩奇案。
花案变奇案。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因为姚大人特殊的身份，不能不引起大理寺少卿吴言悔的怀疑。
他立于案前，细细翻看着姚大人的验尸笔录，沉思良久。
“七窍无血，面色如常，体表无伤，体内无损，疑似隐疾发作而“猝死”。
据姚大人的家眷和贴身小厮述说：
“昨日黄昏时分，姚大人从宫里下值出来之后，就往府里捎了口信，说有同僚相邀，晚上不回府用饭了。”
当然，同僚相邀是假，与青楼女子共度良宵是真。
这位青楼女子便是水月仙，姚大人昨晚的情况，也就她最清楚。可惜，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儿，因为惊吓过度，也挂了。
据青楼里的老鸨交代，水月仙自幼体弱，有心疼胸闷之症，多年未曾痊愈，情绪不宜激动，只能静养。
“难道这二人皆为隐疾发作“猝死”？”
吴言悔走到窗前，来回踱着方步，凝神思索着。
姚大人身为一代名医，岂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这种突发隐疾的概率微乎其微。
再说姚太太一口咬定老爷平日里注重健体，无疾无病，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会因为隐疾突然发作而亡？一定是青楼女子作怪，害死了老爷。
而据青楼老鸨交代，姚大人昨晚来到青楼之后，并未开宴喝花酒，只是要了茶水点心，在房里听了几首曲子，便歇息了。
留宿未喝花酒，难道姚大人在其他地方吃的晚饭？仵作验尸时，也曾细细查看过肠胃中未消化的残食，并未发现姚大人有中毒迹象。
这该如何断案？
正当大理寺少卿吴大人踌躇之际，第二天的早朝上却起了另一场风波。
*
皇帝刚一上朝，屁股还没坐热。就有御史王辉出列弹劾太医院的院首姚温良，疑与年初太后突然驾薨一事有关。
这还了得？朝堂之上立马开了锅，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王大人，对已死之人，为何还要妄加诋毁？”
“妄议皇上家事，该当何罪？”
“姚大人死得蹊跷，内中是否含有隐情？”
“……”
年轻的睿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吵得一团糟，气得脸色发青。
他忍着满腔的怒火，一声不吭，死死盯着下面那帮大臣。他倒要看看这帮人能吵到什么时辰？他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太后之事都能牵扯进来，到底是谁在背后借着姚温良的“猝死”借机生事？意欲何指？
这帮子混蛋，唯恐天下不乱。
不好好收拾一番，他们恐怕还看不清是谁在坐天下？他们以为他还会像他的父皇那般怀柔，忍着他们，纵容着他们吗？
睿皇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既然有人想借机生事，那好办，他也可以借此机会杀几个立立威。
伺立在一旁的大太监冯海，最善于察言观色，眼看着时辰不早了，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点，他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睿皇帝。
嗯，差不多了，估计年轻的小皇帝肚子也该饿了吧？
“咳咳！”
大太监冯海轻轻咳嗽了两声。
不知道是这咳嗽声有种魔力，还是大臣们的确吵累了，大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众朝臣好像这才意识到高堂之上，还坐着一位年轻的皇帝。
“殿内喧哗，臣等知罪！请皇帝陛下宽恕！姚温良“猝死”一案，还望皇帝陛下定夺！”
睿皇帝心想着，好啊，你们吵了一上午，又把皮球给踢了回来。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姚温良“猝死”一案，限大理寺七日内破案，查明真相！”
说完，睿皇帝站起身来，转身走了。
他早已经饿得受不住了，赶紧下朝用膳。今儿气了一上午，估计能多吃两碗饭。
冯海昂首站立在高台之上，冷冷扫了一眼下面的群臣，拂尘一挥，慢慢吐出了两个字：
“退朝！”
*
皇帝退朝了，丢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或喜或忧。
有的朝臣忍不住偷眼瞅瞅站在前排的丞相大人。老家伙倒是平心静气，纹丝不动的装了一上午哑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还有对面的那列武将，今儿也没听到啥动静，个个站得笔挺，如同木桩子一般。
这些个老狐狸，不知道心里在想啥？
皇帝走了，咱们也散了吧！
站在文臣之列的大理寺卿苏槐，闻听皇帝旨意，惊得目瞪口呆。皇帝这是啥意思？有火没地方撒，全冲着自己来了？
一众朝臣笑呵呵的从他身旁走过，心想着，今儿这场架掐得真爽！
只有几个平日里关系走得近的，略带同情之色的看看他。
七日内破案？说得轻巧。衙门里积攒了多少桩陈年旧案，多年都结不了案，姚温良“猝死”这桩奇案，哪里是那么好破的？再说，还和太后“驾薨”之事疑有牵扯。
估计大理寺卿的乌纱帽不保了。
等同僚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苏大人终于回过神来。
死猪不怕开水烫。
既然小皇帝压他，那他就继续往下压。
大理寺少卿秦绍轩不是小皇帝的嫡系吗？那好，这桩奇案就交给秦大人来办理吧！
期限到了，破不了案，他也能拉个垫背的。
苏老狐狸眼珠子一转，心里顿时舒坦起来。
哼哼，别以为他不知道，当初小皇帝为何把人放在他这里？还不是为了安插小皇帝自己的人，占坑揽.权，行监视之责。
这下子，他倒是要瞧瞧年轻有为的秦绍轩究竟有啥能耐。
“他不是小皇帝钦点的探花吗？出来走两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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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前三章略修~~故事内容一致，不影响阅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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