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青春錯付與你

作者:言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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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 章


      陌野攤開日記本,答答地轉著筆,毫無頭緒。記得顧小西那臭丫頭發現自己有寫日記這種"純情的"習慣後就處處揶揄她,還強迫她把日記借給她看。陌野當時雲淡風輕地說:"顧小西妳知道什麼是過肩摔嗎"成功讓她閉緊嘴巴。
      陌野往前回翻,字跡從工整回到歪斜,從成熟回到稚嫩,並且......
      從熟悉赫泉回到初識陌生的赫泉。
      七歲的時候,陌野是堅決討厭赫泉的。
      那時候的赫泉和現在全然不同,比陌野矮了兩顆頭,長著一張秀氣的像女生的臉,陌野最討厭娘娘腔。很多人都討厭娘娘腔,所以赫泉被大男孩欺負,並且俗套像所有霸凌的戲碼那樣,要脫赫泉的褲子"驗明正身"。
      雖然陌野也討厭娘娘腔,可是那時候她看見一群高年級學生在籃球場圍繞著赫泉,拿籃球砸他,赫泉被打得身上都是瘀青,還是一次一次地站起來。他的目光如炬,讓陌野再離不開視線。鬼使神差地,她出手幫了他。身為柔道教練的女兒,她自然有高人一等的身手,幾個迴旋踢和過肩摔,高年級的大男生留下狠話便逃之夭夭了。幾個月後,小小的赫泉說:
      請教我柔道。
      赫泉不停地被放倒,又不停地爬起來。某次高年級又來找麻煩,陌野找到他的時候他全身都是傷口,她問他疼嗎,那時陌野揹著他,緩緩一步一步地走回家,夕陽橘黃的光暈壟罩著他,面對陌野的問題,他笑得眼睛瞇成了彎月牙:"我還手了。"
      十歲的時候陌野看了一部主角溺死的電影哭了一場。赫然發現赫泉怕水不敢游泳。她直接拉著他的手腕跟他一起跳進泳池裡,赫泉掙扎著要上岸,陌野死命拉著他,放話說不會游泳的就絕交。兩個月後,赫泉拿了全市游泳比賽冠軍。
      十一歲的時候赫泉依然矮小,陌野則不停抽高,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像姊弟一樣,赫泉因此被人取笑。陌野氣得找那人打架,同時強迫他練跳高,陪著他跑馬拉松,陌野因此氣喘發作。那時候赫泉坐在病床旁拉著她的手,說他害怕她再也醒不過來。手裡緊緊捏著馬拉松冠軍的獎牌。
      十三歲的時候赫泉開始抽高,暑假過後整整高了陌野一顆頭。同年,赫泉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封情書。
      十四歲的時候陌野爸爸走了。陌野從此經常翹課,赫泉因此和她大打一架。
      十五歲的時候赫泉又開始抽高,白色潔白襯衫下,是日漸發達的骨骼和肌肉,成績也越來越好,全國模擬測試前十名。
      陌野回憶著這些事情,好像自己十六年來的人生就這麼在眼前呼嘯而過,而她和赫泉,漸行漸遠。
      她趴在桌上傷心地想著想著,就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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