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青春錯付與你

作者:言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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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如果有一個男孩在妳心中一直霸佔著一個空缺,可是妳不知道這個空缺代表著友情親情還是愛情,那麼當他告訴妳他喜歡上另一個女孩的時候妳就會知道了。
      是愛情的終歸會屬於愛情。
      陌野低著頭,掩飾她突然發酸的眼睛。她想起十四歲那年,讓她和他越走越分岔的那一個點。
      那一年冬天,陌野爸爸飛機失事,就這麼走了。陌野本來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本來是的。可是飛機失事後隔了一個多月,陌野翹課不去學校,當時同班是班長的赫泉忍無可忍,騎著腳踏車在大風雪裡找了很久才在街上某間二輪電影院裡找到她。那時候電影院黑漆漆只有寥寥幾人,她看著好幾年前就看過的一部主角溺死的電影,眼睛哭得像兔子一樣紅。看見他來的時候,她笑笑看著他像在訴說一個美好的夢境:"赫泉赫泉,你看,溺死多好啊。"赫泉愣住,雋朗的面容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赫泉赫泉,你看,溺死多好啊......
      他猛地憤怒起來,二話不說硬是拉著她離開,不管她如何掙扎硬是帶著她瘋子一樣跳進游泳池裡,旁邊打掃游泳池的阿姨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們,從沒想過這麼冷的天還會有人不要命的來游泳。
      寒冷刺骨的池水不斷拍打著身上濕透的衣衫,陌野冷得瑟瑟發抖掙扎著要上岸,赫泉牢牢地抓著她的手腕,怎樣也不肯放開。
      "赫泉你給我放開!"陌野抖著聲音,用紅腫的眼睛瞪著他。
      "不放。"
      "你給我放開放開放開!"陌野伸手去摳他扣在腕上的手,可是赫泉仍然扣得死緊。
      "不放!"赫泉突然動作起來,帶出一陣水花,他狠狠壓下陌野的頭,讓她在水中掙扎直到快窒息才放她起來呼吸,然後在她無法反應之時又硬是將她壓下水面。一次次地他反覆地將她壓下、換氣,壓下、換氣,直到陌野快要脫力的時候才放開了她。
      她咳了很久,把水都咳出來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像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良久,她呼吸平復下來時凶狠的看著他,用那雙通紅的眼睛。"你這樣耍老娘,有意思嗎?"
      赫泉前額的瀏海被汗水和池水浸濕,貼在白皙的皮膚上,他看著她,目光像憤怒地受傷地小獸:"好玩嗎?"
      "啊?"
      "我問妳溺死好不好玩?"他咄咄逼人的前進,把陌野鎖在泳池的角落裡,壓迫地問。"我告訴妳,就算妳求著我讓妳溺死,我還是會一次次地把妳拉起來。一次次地,就像十歲那年妳教我游泳一樣。"
      陌野傻楞楞地抬頭起來看他,看見他長長快要結霜的睫毛下,眼眶比她還要紅。
      就算有一天妳求著我讓妳墜落,我還是會一次一次地,拯救妳。
      就像妳曾經拯救我那樣。
      可是此時此刻,陌野看著在她眼前耳朵因羞澀而燙紅的赫泉,聽著他說他喜歡上一個女孩的哪一霎。
      陌野覺得,他再也不會來拯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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