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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开端（六）
温莎心情十分难受，他并不记得昨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手腕上的勒痕，可能是他在酒醉的情况下出于自愿和莱昂内尔玩的花样，也可能正如里昂那多所说，他被做了强迫，被那名笑容温暖，声音轻柔的圣骑士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那样的……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温莎来说，都很可怕。若是自愿，他看上去就像一名荡丨妇，若是他当时不是自愿，则看上去像一只悲惨的小羊羔。最好情况是这两种可能都不是，他多么希望有人告诉他，那只是一场噩梦。
温莎站在那里发呆太久，里昂那多等了一会儿，终于不耐烦地催促：“你还在等什么？”
“抱歉，先生。我这就开始。”
天黑之后，里昂那多又画了两个小时。平常他不会工作得这样晚，平日在晚霞来临之前，他就会结束一天的工作，趁着自然光消退之前离开。毕竟晚霞会让色彩失真，而黑夜会让颜色看起来比白天更深一些。
拖着疲惫的步伐，温莎慢慢地踏上回家旅途。准确地说，是回他的出租小屋。月色很美，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心欣赏，加圣斯通城现在已经被暖黄灯光笼罩，可这些灯，没有一盏是为他而留。
在圆环法师旅店呆了几个小时，直到夜深，温莎才踏上归家的步伐。夜露微凉，没有穿内衬的温莎狠狠地打了寒颤，靠在路灯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放松身体，双眼空洞而木然。不甚明亮的淡紫色眼眸中，映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找你很久了，温莎小宝贝。”赖安·比尔脸上堆满轻浮的笑容，手指勾上温莎的下巴，“今天晚上有没有空，能和我去喝一杯吗？”
“别碰我！”温莎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我累了，我要回家休息。”
“哼，休息？”赖安·比尔抱着膀子嗤笑出声，“你明明就是个骚货，还装什么纯。我还以为你是处男呢，没想到……啧啧……”
在那么一瞬间，温莎觉得他可能出现了什么错觉。他似乎看见了赖安·比尔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就好像饥饿的毒蛇，对着潜伏许久，已经盯准的猎物，贪婪地流着口水。
“够了，比尔！”温莎生气地吼，“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舌头拔掉！”
“哦，被我说中了吗？小骚货。”赖安·比尔抓住温莎的手腕，用的力量几乎要将他的手折断，“还以为你是只小白兔，没想到却是只淫丨乱的母猫。今天晚上，你又会爬到哪个男人床上？”
“闭嘴！”
温莎一脚踢上赖安·比尔的小腿，趁赖安惨叫时挣脱开来。他站到一边冷冷地看着那名下流的恶棍，看对方捂着小腿蹲在地上，对他龇牙咧嘴，好似一条随时会发起进攻的毒蛇。
“你如果再污蔑我的名誉，就不是让你暂时站不起来这么简单。”
温莎冷着脸绕过那条毒蛇，疲惫的感觉从身体深处翻涌而上。他现在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件小屋子，躺在铺着潮湿被单的床上好好睡一觉。
那条毒蛇呼出冷气，似有蛇在对他吐信。魔法的光晕从赖安指尖溢出，如同漂浮在空中的金黄细沙，沙粒仿若有生命的触手，又好像金色的毒蛇，朝着温莎猛地蹿了过来。
温莎本能地后退一步，当他被毒蛇缠绕，倒在地上时，他有些后悔。地面不仅冰凉，还硬得厉害。当他后脑勺撞上铺路石块的一刹那，仿佛有几千名铁匠在他脑袋里打铁。金黄的火花在眼前绽放，脑袋里的巨大声音，发出连绵不绝的回响。
早知道这样，应该带一颗已经充能的符文石出门的。最近赖安对他的骚扰越来越频繁，正说明了对方已经对自己开始失去了耐心，但又不甘心放弃，温莎后悔自己没有早些想到这一点。
现在，躺在地上的温莎，后背因撞击带来的疼痛，而无法动弹。晚风吹动乌云，遮盖了月亮的光芒。使得赖安·别尔的身影轮廓，更为黑暗。
“狗娘养的！”赖安唾了一口，“威胁我？就凭你这文职法师？如果你乖一点，我本来不打算对你动粗的，狗娘养的！我想对你温柔的，很可惜你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赖安的力气比温莎想象中的要大很多，他拽着温莎的领口，直接把温莎提了起来。这样的接触，很快就让他发现——温莎里面什么都没穿。
“狗杂种！烂货！”他骂道，“长袍下面是真空，你这么会玩的？哈！我当初怎么就没有发现你的真面目呢？”
“你给我闭嘴！”
温莎费劲地站直身体，双手推拒着赖安靠过来的脸。他在自己的后悔路上，又多添了一条——为什么要走这样的小巷呢？现在这条巷子里面，除了他和赖安，谁都没有。
“哈！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赖安发现温莎手上的戒指，双手擒住温莎手腕，把他压在墙上，强行去取那枚戒指，“这是钢铁玫瑰骑士团的戒指，看看这些玫瑰印花！钢铁玫瑰骑士团昨天刚刚到朱诺斯，你就和圣骑士们勾搭上了！比送上门的暗娼还不如！”
“住口！”温莎奋力扭动身体抵抗，被魔法捆住的身体，却让他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
“装作一副清纯的样子骗了多少人，你和你妈妈一样，只是个婊丨子！你这样还想要进创造者实验室。”赖安嗤笑着，喷在温莎耳边的气流冷得像冬日寒风，“你进创造者实验室能干什么？哈啊！装成一门心思在研究上面，原来是在研究如何爬上男人的床！”
“你这个混球，放开我！”温莎对着赖安喊，可现在的状态使他的威胁看上去那么无力。“再不闭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发誓！”
“哈哈！代价？！真是可笑！”赖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作为法师，谁不是在付出代价！我他妈的每时每刻都在付出代价！每时每刻！”凑近温莎的脸，赖安恶狠狠地咬住后槽牙，“你觉得你还有什么高傲的资本？哼！就算是拿去在聚会上面卖，也卖不出好价钱的身体，早就掉价到猪倌都不屑一顾！”
捆住身体的魔法，开始变得炽热，源源不绝的能量在侵蚀温莎的身体与单薄的衣物。他很想求救，想要叫救命。可他无法确定这是否会让别人听见，现在这样的夜里，又在人迹罕至的小巷当中。周围都是高墙，离他最近的住宅，也是在头顶好几百呎的浮空塔。
“你还端什么架子？”赖安笑容邪恶的如同恶魔，“反正都给人上过了，什么花样都玩过了，还有端着的必要吗？”
不可能有人帮他。温莎有些绝望地想到。虽说夜晚的温度较低，但并不会冷到令人瑟瑟发抖的程度。然而现在，温莎正在不可抑制地发抖。
“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如此神魂颠倒？”赖安喋喋不休地说，“以至于你能够放下你的矜持，主动爬上他的床，玩这么多花样？啊！”
黑夜中，划过一道银光。一阵清风吹来，吹动遮蔽月亮的乌云，清冷的银辉照亮这漆黑阴冷的小巷。身材高大的圣骑士，手握长剑，放在赖安的肩膀上。锋刃寒芒点点，离赖安的脖子只有不到一吋的距离。
是莱昂内尔！
“放开他，我不想说第二遍。”莱昂内尔冷冷地说。
“不要管闲事。”赖安冷哼一声，扭过头斜眼瞥了一眼莱昂内尔，“别忘了，这里可是朱诺斯。法师之城！钢铁玫瑰骑士团的手不要伸得太长！”
“我可不管这是哪儿。”剑身轻轻拍了拍赖安的下巴，锋刃割断了他几缕稀疏的胡子，“只要看见有人对无辜者施以暴行，我都会出来阻止。”
“你没有资格在朱诺斯动私刑！”赖安恼羞成怒的吼叫，在深夜的巷道内产生空洞的回应，“你以为你能庇护他吗？就在你明天离开之后！提里安法师协会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当然能。”莱昂内尔冷冷地说，“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温莎很感激莱昂内尔为他解围，可是这时候说“是他的人”，却让温莎感觉到羞窘。没错，他们确实是上过床，虽说温莎不记得任何细节，但他并不记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亲密到那种程度。明明这才是第三次见面……
“什么？”
看来赖安也不太相信莱昂内尔的说词，至少从他的表情上看来是如此。
“那枚戒指，是我的。戒指的内环上刻着我的名字的缩写，L·V·P。”莱昂内尔说，“我挺愿意让你看看，如果艾德里安不介意的话。”他顿了顿，剑刃直接抵住赖安的咽喉，“而且，我不管你是在提里安法师协会是什么狗屁，都不能阻止我带走他。我们会去秋叶湖度假，已经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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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温莎：再不撒手，我踹你了！
温莎使出了幸运兔子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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