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吻之深

作者:绽梅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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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凤来篇第四章动物凶猛(1)


      这一天早晨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空气干燥凉爽,天空没有云彩,蓝得像一片玉石,透明纯净不含任何杂质。
      办公室里的老师进进出出的,有的拿着课本抱着作业本去上课,有的低着头在批改作业,还有的在训斥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
      刚刚拖过的地散发着一阵难闻的味道,母亲刚想推开窗户,突然想起一个老师有风湿性关节炎,便端着一杯茶,从办公室走出来,站在门前的花园旁边。
      凤来的班主任柳泽西匆匆而来,母亲本意是想喊住他,问一问女儿最近的学习情况,这一次的摸底考试成绩如何?柳老师看见母亲,只是笑了笑,脚步却加快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留给她一个高大英俊的背影。
      母亲吐到嘴边的话只能咽回去,咽得她的喉咙咕唧一声,像吃鱼卡了刺。
      她怔怔地望着柳老师的背影发呆。她搞不懂,学校为什么要给高一.一班配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班主任,这不是引诱那些花季少女,让她们意乱情迷吗?试想,有这么一个老师站在黑板跟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那些女学生还会注意他讲的是什么内容吗?她们的眼睛一定会随着他的手势变,跟着他的眼睛转,更多的会注意他的眼睛会在那一个女同学的脸上停留,会嫉妒他常常把谁的名字挂在嘴上。
      母亲曾经想把自己的想法和校长交流一下,又曾经想给凤来换一个班,但是这些都是曾经,都没有付之于实践。一来是柳老师的确是一个好老师,如果老师也有大碗级、明星级,柳老师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他带的班似乎是百分之百的升学率;二来这高一一班是奥赛班。女生能考上高中那已经是大浪淘沙了,这就意味着一只脚踏进了大学的门槛,如果能进高一一班,那就说明两只脚都踏了进去,等待的只是时间而已。
      母亲还听说柳老师在教学之余,业余时间还游刃有余地开了一个数学班,忙着赚外快。
      母亲不无妒忌地想:当初学的什么历史,弄得一点外快都赚不到,如果是数学,那就一切都另当别论,即使父亲呆在家里,他们家的生活也不会拮据到这种地步。父亲除了赚不来钱,别的方面也无可挑剔。可是一个男人赚不来钱,那就比他在外面找女人还不可饶恕。
      女孩子数学都不太好,要补习数学的女孩子简直太多了。自己的女儿就是数学再不好,也不会把她送到柳老师的门下。
      女学生和老师发生爱情还少吗?那不是拿着女儿的前途和命运开玩笑吗?听说柳老师的妻子在附近的县城里教书,这就更让柳泽西有可趁之机。
      母亲好像看见这一可怕的情景,便想不顾一切地给女儿换班。
      阳光红艳艳的,晃得她的脑袋都痛,母亲叹了一口气,刚想回去。这时从办公室里又走来一个年龄和母亲相仿的老师,她端着一杯剩茶水,也噗地一声洒在花园里,说,顾老师,你站在那里干吗?
      母亲随口答道,看花。
      看花?那老师满脸的狐疑,伸头向花坛里望了望,这花有什么好看的?被雨淋得半死不活的。
      哦,郭老师,别看它们蔫头搭脸的,过几天就会特抖擞。母亲掩饰地说。
      是吗?郭老师的眼睛在那些花上来回走动。
      操场上静悄悄的,风吹着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
      柳泽西正在发考试卷,同学们眼巴巴地望着。
      发完了卷子,柳泽西讲解了考试题,把几道难解的摆在了黑板上,总结了这一次考试的得失,就下课了。
      刚才还只顾看考试卷的学生,这会儿便互相传阅卷子,桌子凳子的磕碰声,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喧哗声,把教室弄得像下午的叫卖市场,乱成了一锅粥。
      凤来坐在靠门口的第一个坐位。
      凤来扫了一眼考试卷,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料到了,但是,她仍然感到了难过。趁教室的骚乱还没有传播到她这里,同学还没有蜂拥到她跟前,她匆匆地把试卷卷成一个话筒,塞进课桌,就溜出了教室。
      有两双眼睛同时向她的背后蛰去,一双是柳泽西的,一双是关岫旎的。
      泽西知道这一次凤来会很难过。
      她的成绩还从来没有这么低过,这对一向清高的凤来是很沉重的打击。他本来是想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狠狠地批评她,可是,当他看见凤来头垂得很低,头发帘似乎遮住了眼睛,粉红的脸变得很白时,他不忍心说了,决定给好学生风来留情面,决定等到晚自习再说。
      岫旎却从教室里撵了过去。
      凤来坐在操场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头深深地埋在两只胳膊之间,长长的马尾辫翻过来,像一朵墨菊似的四散开来。看不见她的脸,却给人无尽的想象,那张清淡忧伤的脸该是比墨菊更见风致的一杆瘦竹。这使后面追上来的岫旎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不由地放慢了脚步。
      风吹来,树叶子沙啦沙啦的,筛下的阳光使岫旎眼前的这朵墨菊时淡时浓。
      凤来真正的难过,并不是为了考试分数,那难过已经在考试卷交上去的时候就开始了,时间长了,高潮就过去了,她也就麻木了。
      她感到悲哀的是为什么她的精神战胜不了她的□□。为什么她不去控制那些乌七八糟的幻觉,并任其在脑海里洒墨挥笔,渲染出一幅幅情景交融的画,而自己却津津有味地品尝?大家都是同样的人,同样的人自然就有同样的欲望。为什么别人没有像她这样难以忍受?比如说站在她跟前的岫旎。虽然没有抬头,但从那一双蓝、白相间的球鞋和雪白的袜子中,她就知道那是岫旎,太熟悉了!
      她突然想就这个问题好好问一问岫旎。
      到底是她的脑子里先有了画面,还是她的身体先有了反应,这是不是一种自然现象?她应不应该为此焦虑?她应该怎么克服?然而,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岫旎又怎么能知道呢?最重要的是她难于启齿。
      岫旎的眼睛还是那么天真无邪,像婴儿似的月明风清。虽然,岫旎还比她大一岁,但是,心理年龄不等于生理年龄,当她的心里燃起欲望的野火时,岫旎还懵懂无知,还在为一件漂亮的衣裳、一个美丽的发卡烦恼。她的纯洁在于她的内心没有一点杂念,虽然她常常和身边的异性说说笑笑,但是,她对他们没有想法,也就是说岫旎还没有感受到来自内心欲念的折磨,而她好像是上帝在惩罚她,在考验她的意志,把那种欲念过早地降临在她的身上,把她折磨地死去活来。
      岫旎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绝对是在为考试成绩忧伤。她是想安慰她,但她这一次比凤来考得好,这安慰的话说得好是安慰,说得不好,就是讽刺。
      在凤来的面前,岫旎习惯当配角,从小到大当得心甘情愿。因为,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起早贪黑,怎么头悬梁、锥刺骨,也追不上凤来。凤来是天生的学习的料,她有这方面的天赋。在天赋的面前,任何人的努力都显得苍白。
      两个好朋友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有一种寂然的情绪在她们的身边默默地漫开。
      晚自习是在下午课之后,今天又拖延了一会儿,上完已经快八点了。铃声一响,同学们纷纷整理书包准备回家,泽西走到凤来的跟前,用手轻轻地敲一下课桌说:你到我家里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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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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