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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
背心一片冰凉。红袍人微笑着回头,眼中染着一片宁和,不去理会嘴角红丝。
少年干净俊朗的面庞上已溅满血迹,额上满是汗水,气喘吁吁地道:“嗯,您的武功实在高出晚辈许多,倘若单打独斗,晚辈自然输定了。”
红袍人不答,直直地对上他一对染着一丝不忍的星目,轻叹一声,似是释然。良久,他阖上双眼,脸上的笑不再不屑:“是了,老爷子,是你赢了。”
江山将属于另一人,日出东方,也终有落下的一天。
所幸,春风中那位一袭白袍的少年,仍与从前一般单纯,如池边嫩绿的新柳,执着地扬起雪白的飞絮,不染污秽。
是了,权是何物?
他似觉一生中,再没有比此刻更为心安的一天。
阳光很是耀眼,透过素纱洒在这个弥漫着血腥的初晨。红袍人眯着眼,满意地察觉自己已腾空飞起,落地之时再觉不出疼痛。
老爷子,终是你胜了。但你胜了江山,胜了权位,胜了名誉,却终是胜不了这看似冷淡的事故人情。也罢,纵使天地任你行,你又能一直冷着脸吗?
东方不败,亦会败在情上。那一抹昔日的笑,能击碎世间最坚硬的玄冰。
小鬼,快站住了,不准走!
老妖怪,快停下了,不准走!
对不住,老妖怪只好先走一步了。
小鬼要听话,好生待着,将来咱们有缘再见,行吗?
那么,江湖风波险恶,小鬼,你保重。
暮春的桃花有一股温柔的馨香,能让酒量甚好,千杯不倒的令狐少侠不饮自醉。
他站定,回首眺望隐在云间的黑木崖,忆起这个如梦般的清晨,心中涌起一丝凉意。
那个人,到底,到底是谁?
令狐冲轻轻眨了眨眼,一摸有点儿痒的嗓子,舔舔嘴:管他是谁,早已走上黄泉路,一走了之,可比在这风腥血雨的江湖中苟且快活得多了。
嗯,说到快活,一天一夜不碰酒葫芦,可别馋死了自个儿。山东的酒庄哪家有名些呢……
一拍一囊,银两不多,七八碗酒还是有得喝的。想到此处,令狐冲一乐,把剑往肩上一扛,一蹦一跳地奔远了,还没忘了哼哼小曲儿。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儿我的美人儿啊,西边儿……什么来着?
春光正好,好听却又带着一丝不正经的歌声仍回荡在青砖黑瓦的巷子里,直到提着剑甩着狗尾巴草的身影消隐在转角,消隐在这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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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磕磕跘跘总算码完了。
非常惭愧地说,其实在开坑之前便写好了,只是作为学生党打个小短篇竟拖了整整一年,让诸位久等了。
不曾想过结局,或是说,结局早就由这个江湖决定。
想起盈盈那句话:“我们江湖中人,注定是不得好死的了。”
东方不败如此,令狐冲本也应如此。他的性子,别说什么华山掌门大弟子,别说什么独孤九剑横行天下的少年英侠,也别说什么恒山尼姑头子,不,掌门,本都不是他想当的,或是他没有能力当的。
又也许,这个江湖中,他本就是那格格不入的异类——他渴望的没有半点儿名利,他只盼做盈盈身畔那只大马猴儿,封剑隐居,从此每日琴箫合奏,笑傲江湖。
所幸,金大侠心头一软,便将他那份赤子心留在这江湖,算是点亮黑暗故事的点点萤火吧。
【说了这么多就两句话 不接受刀片 冲儿我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