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山] 无题

　　山下洗完澡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荧光屏里男主角正窝囊地蹲在地上听女主角哭天喊地地叫骂。

　　真是！这什么桥段！

　　他忿忿地将频道从B1扫到S50。然后又扫了回来。小P在他怀里打盹，鼻子里不时哼着些不规则地象声音符。在山下听来居然和自己的新歌有几分相似。他换了个姿势，却依然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呢？却又无法明确地说出来。

　　终于，在他尝试了两大瓶优格，找赤西煲了一小时电话粥后，这种不适感的原因被归结到他那整晚都没有响过的手机上。

　　基本上，我们的山小P队长在手机问题上一直都占据着霸王地位。也就是他所谓的“三必须原则”——队长的电话必须接，队长的短信必须回，队长的牢骚必须听！！！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是增进与队员间互动的“良方”之一。

　　小山那家伙居然敢不回我消息！！！山下咬着嘴唇想。

　　那令他整晚心神不定的罪魁祸首就是在他给小山去了消息后的一小时零五分钟内他的手机便毫无动静。不说别人，这位温柔的最年长队员一直以来都是“三必须原则”的模范实施者，还曾被山下口头颁发过“最佳推进奖”。而现在，他居然也敢罔顾自己珍贵的短信？！

　　山下拿过手机拼命晃。在确定信号灯正常待命后，无奈地窝回了沙发。

　　其实，今天有一些难过。

　　第一次一个人上节目，以至于开场的采访舌头还打结。回到乐屋待命的时候满脑子都是7个人围着圈在自己身边嘻嘻哈哈。MASSU嘴里叼着自己的慰问品；小亮和小内在抱怨今天的新干线又迟到了；一刻都闲不住的草野就在旁边跳自创的古怪舞蹈，间或被自己的裤子绊个狗啃泥；小手就乖多了，在自己身边安静地坐着，偶尔说一下自己很紧张；shige和小山洗了个痛快的冷水澡后抖个不停地唱双簧……

　　可是回过神，镜子里映出的就只有一脸茫然的自己。平时那么挤的乐屋今天看起来空荡荡的。明明想着不要出错，可上场的时候还是唱错歌词，踢倒话筒。

　　“笨蛋小山！！！再不回我消息……我就要……”

　　我就要忍不住……

　　忍不住哭出来了……

　　是时，那位温柔的最年长队员其实已经在山下家楼下的街心花园蹲点了两小时零五分钟。

　　知道山下今天有节目，小山一早就坐在电视机前侯着看了。后来看到现场表演的时候，他那眉头拧得都快滴出汗来，以至于小山太太从旁边经过的时候笑着夸自己儿子电视都能看得那么热血。

　　可小山笑不出来。他一直知道山下其实是个纤细的孩子。比别人爱笑，比别人努力，也比别人容易寂寞。所以节目结束后，他风一样地杀到了山下家门口。想了半天还是辗转到了楼下。后来看见山下坐的计程车，人一晃就躲进花园里出不来了。

　　山下拼命给小山打电话。他不知道自己恼火的原因是因为被人晃点，还是晃点他的人。

　　他跑下楼准备伸手拦计程车。

　　“到了你家，看你怎么解释！”

　　山下气呼呼地自言自语。视线里却突然瞥进一形似小山的生物正在街心花园里蹲着拍蚊子。他有种几乎要晕厥的冲动，大步流星地朝目标走去。

　　“在这里乘凉很不错哦。”

　　“是啊，就是蚊子多了点~”

　　小山条件性地搭完话，一回头差点撞上蹲在自己身旁的山下。对方瞪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要在他的脸上凿个洞出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那个……呃……也就是在……在矛盾。”

　　山下等了半天，小山扭捏了半天，最后才听见了那个“矛盾”的回答。

　　“我在矛盾应不应该上楼。”小山指着地上一大堆花瓣又补充道，“不过还没有结果……”

　　至此，山下所有的耐心全都消耗殆尽。他心里念着挂着找了几小时的人居然蹲在自家楼下的花园里扯花瓣来决定要不要见自己。他突地站起来，看向小山的眼神就差没喷火了。可对方仍是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手上还捏着扯了一半的花，头顶还粘着几片飘落的花瓣。

　　怎么说呢？这样子看上去也许有点笨拙得可爱吧。山下忽然想道。就再给你次机会吧。

　　“为什么没有回我消息？”

　　“消息？”小山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一拍脑门说，“走得太匆忙，好像忘在沙发上了。”

　　“小·山·庆·一·郎！！！”

　　山下吼的声音里带着无奈的哭腔。他的手在身侧攥成拳头，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委屈。

　　小山慢慢地站起来。伸手摸向山下的发顶，缓缓地摩挲，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型。

　　“对不起，来晚了。”

　　他看着山下。手移到对方的眉宇间，努力抚平那里的皱褶。

　　“没关系的。大家，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就在这里呀。”

　　小山一字一顿地说。看着山下的眼神无比坚定，就仿佛闪耀着早晨的阳光般明亮。他的手指最后抵在山下的心房，轻轻地，暖暖地。那些话语犹如春雨搬滋润着那颗焦躁不安的心，然后曼延直上，在山下的眼角凝结成水雾。山下像个孩子似地伸开双手，把头埋进小山的颈窝，终于毫无防备地痛苦起来。
　　小山轻拍着他的背。那些在脑海里预演了数十遍的话语全卡在喉咙里蹦不出来。听着回荡在夜空的哭声，他有了“还好自己在这里”的想法。

　　还好我在这里
　　如果我说不出那些流利的字句
　　那么至少请依靠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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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山下的“三必须原则”又增加了一条——“队长的call必须随传随到！”

　　当然，这只针对那个叫做小山庆一郎的最年长队员。

　　

　　后记：

　　我也不知道怎么给写成这样风格的了。其实小呆上MS那段我怨念的是那些个看完节目后故意制造事端的人。最难过和在意的难道不是本人吗？看到小呆在TALK里说着“一个人很寂寞”的话，我就忍不住心疼。所以在这里小小地安慰他一下。
　　依然秉持我暧昧不败清水最高的原则。
　　记得，喜欢他就爱他的全部。
　　以上，写于寝室2006年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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