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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秋思亦推开应允博凑近的身子,两人同时听到了屋外管家急遽敲门的声音。
管家告知应允博李氏总经理李武亲自登门拜访,现已在外厅等待多时了。
应允博嗔笑一声,一边对镜整理衣装一边徐徐地说:“我还没有找他,他自己倒就先找我了。也罢,和我一起去迎接贵宾。”话毕,应允博同管家一道出了门。
硕大的应府外厅,装饰富丽堂皇之外别显气宇不凡,巨大的拱形吊灯高悬中央,四散的光彩像巨型喷泉散出的万千光晕,震撼了人的眼睛。此时此刻,李总正仰头观察这似有野兽口嘴一般宏大的外厅。
就在李总为外厅感觉到震撼的同时,应允博已然走进外厅,而李总更是耳聪目明,未见其人先闻其笑的应允博一踏入外厅就嗅到扑鼻的奉承气味。
“哈哈哈哈……我们闲云居士应总的尊颜,今朝得见,实乃我之大幸啊!”
应允博握上李总媚笑伸来的一双手。
“李总真爱玩笑。请李总上座。”应允博躬身示意李总距高座。
“不不,客随主便,还是应总主座,我居客座。”李总忙挥手已示不敢越位。
应允博一笑,迎贵客入座后,他更已百倍赞美的言辞换对方朗声含笑。
“李总长我数岁,还如此客气,足见李总恢廓大度,是明月入怀之人啊。”
李总再不推托,两人之后面对面各居一座,应家女仆适时端上杯具,微温茶水很快飘散出淡淡清香。
李总环视外厅一圈后,用华美词藻连番赞美应家别墅华丽,应允博一一回谢后提醒李总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李总坐态焦躁难安,手中茶杯三番四次拿起又放下,很快的,商人奸猾的性格特征让他一开口就是长篇累犊、流畅赞美:
“应总呀,这次我拜访府上,是想应总大人有大量,就别吝啬那区区违约金了。应氏企业独裁一方,全国百余分店,是商界龙头老大,家家企业人人仰望的知名集团。我区区李氏集团,客居一隅,仰您鼻息,还望您放李氏一条活路。”
应允博压低身子,锁起眉宇,面露撼色,万般犹豫之后尝试探问:“李总,李氏坏我规矩,自然是各家董事之责,与您,大概是并无关系吧?”
听应允博这么一提,把李总责任全盘抹杀,李总顿觉面前小儿不似传言中那般智慧,他立即感觉到无比轻松,竟连紧紧握于掌心的手都摊放开来,对着应允博就是一阵欢声笑语——
“自然,自然。”
应允博肃了容,并没有随着李总欢乐的态度往上捧,他的眉头越锁越紧,是越发让李总感觉摸不着头绪、办不成事宜。
“那我们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应允博身子后退,背倚椅背,慢悠悠地说:“李氏与秦氏合作,企图打垮我应氏集团一事已是人尽皆知之事。若我不以牙还牙、迎头痛击,那么日后还如何管理硕大的应氏集团?我底下数千员工又谈何尊重于我?”
应允博突然的面露怒色使李总深感问题唐突,无法让应允博收回违约金要求实在情理之中,若因为李氏的事情得罪了声名鹤立的应氏总裁,那么李总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蠢事,李总万不能做。
李总身子前倾,像张牙舞爪的螃蟹一般挥动两条狭长的白花花的胳膊:“应总这话说得过激了。您才高八斗、声名鹤立,即使失掉此次合作,贵公司职工亦万不敢小觑于您。还望应总体恤我小小李氏……”
“李总休说两家话,不然我可逐客了。”老狐狸,语中利益熏心的,怕不是我,而是你呀——应允博轻抿茶水,不再同李总搭话。
李总见应允博果真有了怒气,再闲聊下去怕是真要得罪这高层邻居,他立即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哈哈大笑的声音回荡在这硕大的建筑物中,听来尤其宏达。
应允博放下手中茶具,亦换上一副笑颜,向李总述道“李总,上好酒宴,已是万事具备,只差李总屈尊入席了。”
李总端坐不动,嘴上却说:“应总,请。”
应允博下颚微收,一秒钟犹豫未有,立即躬身亲自带路。一路将李总迎至主餐厅,李总在其身后背手浏览所有穿堂而过的房间。
五分钟后,已是菜品交替上桌,三四杯酒相敬下肚,李总知应允博一向海量,便是三四次敬酒,杯杯强邀对方一饮而尽。随着李总的意思,应允博面露醺然。借着酒性,应允博唤管家找来三四个长相清秀的女仆,说是赠给李总戏玩。哪里是什么女仆?李总一眼便看得出这有倾国之貌的女人,是应府包养的女妓,各个手似葱段、眼若杏仁,虽说李总并不喜女色,但赖不住应允博一番深情美意,装也装出了喜欢女人的姿态,一时间左拥右抱,兴趣浓厚灌下肚一杯又一杯的名贵红酒。
但人心,无时无刻不向着自己,李总是什么人?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财团总经理。应允博在他面前是什么?小小年纪,初出茅庐,不过七分运气三分后台,他李氏许他面子,已是大恩,哪里还要让他堂堂李氏总裁屈尊给他面子瞧?于是,借着酒劲儿的李总开始苛责身边女仆。
某一女仆刚刚好打碎了手中酒杯,眼疾手快的她愣是忙扯三四张纸巾为李总擦拭西服。
西服之上,不过星星点点几滴液体,但李总立即勃然大怒,手臂横在女仆腰际处,一个猛推,女仆坠似倒在地上,李总还不罢休,嘴中骂骂咧咧说女仆不知天高地厚,难不成想害死他这名贵西服?
“对……对不起李总,我不是故意的……”接受到主人示意后,女仆连声道歉。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挽回我巨大的损失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名贵西服只能用纸轻拍,不能用手猛擦吗?”李总大吵大叫,怒气冲冲的一双小眼愣是被他撑大,颇有泡泡鱼的喜感。
就在情况愈演愈烈的时候,李总听到应允博用平和的声音予以他劝说:
“李总海涵,她还小,招待不周,讨不得李总开心,李总也别为她坏了心情。”应允博冷了脸对女仆呵斥道:“下去。”
“是。”几名女仆恭恭敬敬垂首退下。
“李总,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坏了你我雅兴,请——”应允博适时调和气氛。
在对方嘴里,毁了名贵西服只是区区小事——李总再不好意思耍小家之气,立即强颜欢笑接下应允博敬酒的邀请。
应允博看出李总怏怏不乐,宴间频频替女仆道歉之余还不忘许诺他日定赠李总一套名贵西服以示歉意,李总听应允博这么一说才终于欢颜大开,酒宴再次步入常规。
一道道菜品摆满三四米长的巨型餐桌,餐桌两边各是两位高贵品味的男人,应允博观察李总喜好,毕竟平时他根本不会留意其它集团的总裁究竟爱吃什么,但这一次,他含笑的眼眸恰到好处掩饰了他的虚情假意,他指示在旁管家将李总吃过一口就不再动第二次筷子的菜品一一撤下,这极端奢侈的菜品更替让李总顿觉面子大增,他欢喜雀跃同应允博礼尚往来畅聊古今。
不一会儿,一道清新淡雅的纯白色菜品就被漂亮女仆端正放与李总面前了。李总未加揣测,下意识夹了一筷子白色如凝乳的食物,放入口中,应允博只一味品红酒,酒杯在其嘴上留下滋味纯浓的清甜,杯身掩盖了他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在应允博的注视下,李总两腮嚼动,几番咀嚼过后面色骤变,张嘴就吐出了刚刚才进口的食物。
“李总,这是何意?”应允博挥手示意管家送上纸巾。
李总连番灌酒,不住咳嗽,势必要咳尽满嘴苦涩。过了好长时间,李总才断断续续斥责道:“竹笋!应总难道不知我从不食竹笋?一旦误食有碍生命?”
李总目光愤然,满眼火光毕露,应允博缓缓净手徐徐地说:
“李总名声在外,各家企业竞相追捧李总,私下总少不了研究李总对于膳□□益求精的要求,我又岂能不知李总忌口竹笋?才刚就已告知家厨,在菜品里周密筛选过了。”
“那么,这竹笋为何出现在餐桌上?”李总厌弃指那一盘竹笋,点手的动作像是欲把餐桌掀翻。
应允博立即敛了笑,郑重其事向李总抱歉道:“李总息怒,我立即让做这道菜的人给您赔礼道歉。”他冷言问管家:“是谁做的这道清拌竹笋?”
管家蚊哼不敢做答。
“说。”应允博浓眉下压,管家立刻躬身回答道:“是秋先生。”
“好大的胆子!仗着我宠他一时,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把他带来。”
“是。”管家转身出了餐厅。
李总惊诧万分,从入门到现在,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应允博大怒,他后退回坐到位子上,端正了庄重的坐态,一副打算追究到底的模样是在赞赏应允博待客有道。
应允博再次赔情道歉,言说家内人不成体统,竟三番五次得罪贵宾,他实在感觉内心惴惴不安,还请李总定要宽宏大量,原谅他这招待不周。
李总哪里敢让应允博包揽下招待不周的罪责?还好他刚刚及时刹车,吐出了那该死的白色笋块,此刻余气也消,借着应允博给的面子又大吃海喝起来。
不一会儿时间,管家带着一个小男生再次走进了餐厅。
李总埋首和一只大龙虾较劲,从秋思亦走进餐厅到现在他没有从龙虾战中爬起来看秋思亦一眼。
应允博目光平平冷言问道:“秋思亦,桌上的清拌竹笋是你做的?”
“是。”
一字回答,暖人心脾,李总五脏六腑仿佛一瞬间被压进了清气,通心的清爽舒畅——难得有这样好听的声音,李总细缝般的眼睛放逐到秋思亦身上。
应允博忽视掉李总放光的一双色眼,冷言敛色摆出一副严惩不贷的庄重对秋思亦大骂道:“好大胆子,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一道菜,险些让我的贵宾拂袖而去!立刻给贵宾道歉!”
“我不!”秋思亦拿出背着的手,气鼓鼓向应允博抗议:“我为什么要给这家伙道歉?就是因为要接待他,你都没有碰我就离开了!都说应允博待人温柔如水,我看却是一个□□全无的笨蛋!”
“浑蛋!”应允博拍桌而起,手掌与桌面相击的巨大声音回荡在餐厅内外。
接受到应允博眼神示意的管家左腿死蹬到秋思亦双膝上,美玉似柔软的男生怎受得住这样巨大的冲击,立即倒在了地上,双膝跪地。
“啊——”秋思亦皱眉轻唤,声音无尽哀婉,表情却仍不知错,一双水杏大眼睛含恨似目视高高在上的应允博。
应允博移开怒视秋思亦的眼睛,不去瞧地上人装出的可怜凄楚。
应允博等着李总发话。
果然,李总出言相劝:“应总,应总万不该因为李某缘故而苛责属下呀。”
哼,老东西,刚刚我为了你苛责属下,你怎么不出言相劝?应允博暗自里握了拳,但表情却缓了三分,笑言道:“既然李总宽宏大量替你说情,这次我就放了你,立即滚出我的视线!”
秋思亦艰难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在这时李总又发话了:
“万不可,应总,万不可呀!”
“为什么?”应允博疑惑不解像个索问的孩子。
“酒正酣时,若无一佳人相伴,怕连这酒宴都自怜了无生趣呢。”李总轻举酒杯,盯着秋思亦小巧的脸色.欲地说。
“既然如此,”应允博直视李总,随其心思回答:“就赏这贱人面子,让他留下陪李总喝酒。”
在管家的压制下,秋思亦坐到了李总身侧。李总立即拥上秋思亦的腰,在桌下,他的手借机摸上摸下,厚实的手臂上白花花的肉块起起浮浮,而秋思亦脸颊很快泛起微红。
李总不停灌秋思亦喝酒,秋思亦推说不会,李总笑得极欢,两人你推我拒,酒杯不识趣再次坠了下来,杯未碎,但李总西服又遭难了。秋思亦忙扯纸巾给李总擦衣服,谁知李总借机摸上秋思亦的手,拉秋思亦一道擦起秋思亦的裤子了。随着裤子一路向上,李总色眯眯的一双手很快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秋思亦被吓到一般抽出了手,气氛顷刻间暧昧至极。
应允博将酒杯送回到桌面上,冷着一双眼睛嘲笑着问:“李总,喜欢他吗?”
李总下意识回答:“喜欢,喜欢,不知应总那里淘得这么一宝贝。”说这话时,李总目光如一直盯怀中人,片刻情面不留,他甚至不愿把眼睛从秋思亦身上移开那么一会儿。
应允博咬牙问道:“李总若喜欢,我送他予李总如何?”
“当真?”李总竟把眼睛射向应允博,这副贱态,看在应允博眼里他就有了十足胜算。
“当真,但……”
“但?”李总从未有过如此胆战心惊之情,他忙说:“还请应总直言不讳。”
应允博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两三步的距离,他手指滑过桌角,一路目标明显把秋思亦从李总怀中拽了起来,顺势将人揽入怀中。敏感觉察出怀中人在颤抖的应允博,用少见的温柔在暗处轻轻拍打秋思亦的腰。
“我们秋思亦还没待过男宾,我怕他笨,惹李总不高兴。”应允博敛眉忧虑地说。
许是应允博的话让李总太过兴奋,他连怀中顿觉空虚都无暇介意,他前躬身,用只有他们三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问应允博:“应总是说小亦他还是雏?”
应允博用力撑住了秋思亦的身子,含笑对李总回答:“你不也瞧到他嘟嘴不悦了吗?”
在计划中,秋思亦嘟嘴的可人,像时时刻刻欲求不满频频索吻的娃娃。
“啊……瞧到了……瞧到了……”李总伸手摸上秋思亦薄若蝉翼的指,轻轻一拉就将秋思亦再次拉回他的怀里。
应允博空手对李总笑问:“李总,李氏和应氏的合同你看……”
“好说好说。”李总手掌攀援向上,再也不避讳,把只有在桌下才可以做的事情放到了明面上。
应允博一路走回座位,冷冷目视李总不停尝鲜,他想这样也好,李总越是放肆,他的秋思亦就越是害羞,一旦佳人害羞了,色老头就把持不住了,想到这里,应允博悠闲把玩起酒杯,悠悠揣测道:
“可是,我不愿李总为难。我手下人不知从哪里听到些流言蜚语,竟有甚者恶言中伤李总,说李总收受秦氏赠送的男公关。我想李总喜欢他们,自然放弃不得,这就难办了。”
“那些庸脂俗粉哪里能和小亦相提并论?”李总竟怒了。
“是啊,世人都说张易之尤似荷花,可我看我们秋思亦足胜张易之百倍。李总,你看呢?”
“荷花……荷花……”李总喝过秋思亦递到唇边的美酒,还有少许随着嘴角向下滑,他借机摸过秋思亦一只柔软的手腕,放在嘴上就亲就吻,酒顺着喉头直至最深处。
“李总,酒。”应允博提醒道。
秋思亦拿起酒杯,杯杯温柔如水送到李总唇前。
“啊……酒……酒……”李总本就细小的眉眼,这一次,是真真正正躲在了红彤的背后,整个人都飘飘然不知所云,嘴里嘟囔着酒,手里把玩着酒,酒杯三四次倒在桌子上,由内而外醉成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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