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桥边红药

作者:爱吃的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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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愿如梅【中】


      清晨是寒气逼人的,而院子里的梅花树则凸显点点殷红,好不漂亮。
      “嘎吱~砰~!”有人进来,然后关上了门,轻轻的叫着躺在床上的人:“小姐?小姐?蓝儿给你送饭来了”。张小姐缓缓睁开红肿的双眼看向来人。
      “小姐!你昨晚一定哭了很久,眼睛都肿成这样了!”丫鬟蓝儿心痛的看着自家小姐。
      张小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你个臭丫头,这么一大早就来看你家小姐笑话?”
      蓝儿撅着嘴巴:“才不是呢!小姐你在蓝儿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似乎是被蓝儿逗笑了,心情终于舒缓一些,从枕头上拿过信封,拉住蓝儿的手,放在她手心:“把这封信交给刘少爷,千万别让别人看见知道吗?”
      “放心吧小姐!”
      蓝儿送信去了,她一个人静静的吃着饭菜,每一口她都要咀嚼好几次,才舍得吞下去,一顿清茶淡饭她吃得像是山珍海味一般,吃了一早上。
      中午,屋外刮着缕缕寒风,冷而刺骨,她一步一步踏在青石板上,来到前院,因为后院是家宅,所以前院则是盐铺子,远远的就能看见父亲忙碌的身影,似乎今天生意很好呢!那一大袋一大袋的盐正被运上马车,以前的他一次就能搬两大袋的盐,现在搬一袋都要休息一会喘口气,发间一丝丝白发嚣张的在那头黑发中伫立扎根,深吸一口气,眼泪划过脸颊,凉凉的……。
      身上突然一阵暖和,错愕的回过头,便看见送信回来将披风搭在她肩上的蓝儿。
      “小姐你怎么又哭了?外面这么冷,咱们进屋吧?”
      她随意的抹了一把脸:“没事!陪我走走吧!”,她们走过一排排梅花树间,随手摘下一小枝娇艳的梅花插进蓝儿的发间,蓝儿高兴得咯咯笑,小心翼翼走着,生怕发间的梅花掉落。
      来到池塘中央的亭子里,她拉着蓝儿的手说了很多很多,舍不得而又无可奈何,最后却只能化成一声哀叹。
      太阳渐渐落山,就寓意着黑夜将要来临,紧紧握住蓝儿的手:“蓝儿,我突然特别想吃你炒的菜!”
      “没问题,小姐想吃蓝儿炒的菜,蓝儿太开心了!”激动的往后厨跑去,恨不得立马能让小姐吃到。
      看向蓝儿远去的身影,担忧浮上心头:“傻姑娘,以后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希望你看见我留下来给你的首饰和信封,赎了身,嫁个好人家过一辈子!”
      是夜,东街河水之上的石桥处站着一个人,此人正是张小姐,寒风吹过她羸弱的身子,咬咬牙,强迫自己坚持住,终于,前方有些许星星灯火,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喜,刚想跑过去,就发现不对劲,不该有这么多灯光啊?
      前方人影越来越清晰,她惊恐的看着那些人,是府中的家丁,而为首的便是自己的父亲。
      她苍白着脸看向为首的人:“父亲!”
      “真是太不像话了!你还当我是你的父亲?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跟别人私奔!回去我再收拾你!”
      张小姐低着头,她似乎很感觉到父亲是有多生气,却还是不愿屈服:“父亲!我跟他彼此相爱,请求您成全!”
      张父冷笑一声,向左移了移身子,露出了原本藏在黑夜里的人:“这就是你所谓的相爱?为父真是长见识了!”
      张小姐惊慌的看向站在父亲身边的人,似是花光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青石板很凉,可再凉也凉不过人心。
      那人缓缓开口:“张小姐,我承认我的确对你动心,可要我放弃我的家业,恐怕你还是太天真了吧!一棵小树放弃一片森林,这买卖可不太划算啊!不过,此刻找到你,你父亲可答应了,这次的官盐不跟我刘家争呢!”
      张小姐垂下头抿着嘴,一言不发。
      “亲爱的小姐!你怕是想男人想疯了吧?连这么不要脸的私奔都想得出来!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跟少勇早就在一起了,我爱他爱到发疯,可是少勇跟你青梅竹马,玩玩你我还能怎么办?是你自己自作多情罢了!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蓝儿从黑影中走出来,站在刘少勇身旁,两只手勾上他的手臂,讽刺的看向她。
      张小姐咆哮道“你给我闭嘴!我扪心自问,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
      蓝儿听完笑得眼角闪出了泪花,咬咬牙:“呵?亲妹妹?真是太搞好笑了!端茶做饭前后服侍你,甚至还要亲眼看着你和我最爱的人打情骂俏,你和我说把我当亲妹妹?真是天大的笑话!”
      “人各有命,不能由自己决定!且上苍有好生之德,你这是何苦?”
      “放屁!别跟我说什么人各有命!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安安心心的当你的大小姐?有父亲疼?有丫鬟服侍?我不服!我就是不服!我恨不得你去死!”蓝儿发疯似的咆哮。
      张小姐站起身来,勾起一抹冷笑,看向刘少勇:“你到底是谁?我知道你不是他!朝夕相处了那么久,我怎么可能连他的性格都分不清楚?”
      继而又转头看向蓝儿:“还有你!蓝儿从不会这般,那丫头极其容易满足,虽然身世凄苦却不会这般怨天尤人,所以你不是她!” “啪啪啪!”一阵掌声从她身后传来,她惊讶的回头:“红药姑娘?”
      红药轻轻嗯了一声,抬手一挥,她身前的一干人全都化成青烟向天空散去,张小姐震惊的看向她:“红药姑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你的内心深处!可以说是一场梦,可又不是,因为这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待你醒后便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话闭,红药手又是轻轻一挥,那种熟悉而困顿的感觉又袭上张小姐,缓缓沉睡过去。
      张小姐是被这令人晕眩的摇晃感吵醒的,感觉身下软绵绵的,抬头便看见那张令自己心心念念的脸庞,抬手轻轻抚上那张脸,刘少勇爱怜的看向她:“你终于醒了!”
      “少勇,这是哪儿?蓝儿呢?还有红药姑娘呢?”张小姐急不可耐的询问。
      刘少勇拍拍她的背:“别急,这里有红药姑娘要我交给你的一封信!”
      张小姐匆忙打开信封,待看清楚内容后泪流满面,捂着嘴啜泣,刘少勇将信放到马车帘子外,轻轻松手,伴随着风沙向后飘走,越来越远,带走一切前尘往事,双手楼住她,待她哭累时,俯在她的耳边轻轻低语:“从此以后,我便不再是刘家的三少爷了,你也不再是张家的大小姐,你便只是我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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