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oul]灵魂尽头

　　“早安，士郎。”
　　“啊，早安，远坂。”
　　远坂凛用疑惑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盟友。
　　表面上看，卫宫士郎不能再正常了。面无表情的脸庞，略带神秘的金蓝眼睛，黑发的刘海柔和地扫过额头，让瘦削的少年显得更加纤弱。
　　但即便如此，远坂依然能嗅出一丝不对劲。
　　少年今早给她的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尽管他没有露出一丝那样的迹象，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没有了那股果断坚决和雷厉风行。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失魂落魄？眼睛下面的阴翳……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黑眼圈吧？
　　“士郎？”
　　“嗯？”
　　“你昨晚熬夜了吗？”
　　被突然问到这种问题，士郎愣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没有啊，怎么了？”
　　“总感觉，士郎今天没什么精神呢。”
　　……啊，那个啊。
　　“可能是昨天太紧张了吧。”
　　“……是吗。”
　　远坂转过头去，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樱端着饭碗从厨房里走出来。
　　“早安，姐姐！”
　　“嗯，早安，樱！”
　　两姐妹不由自主地相视而笑。
　　终于能叫回熟悉的称呼，一定很高兴吧。
　　亲人……
　　士郎的思绪回到那份资料。
　　在公共场合制造爆炸……
　　炸毁行驶中的客机……
　　摧毁整栋大楼……
　　“士郎？”
　　思绪回归。
　　金发的少女半疑惑半担忧地望着他。
　　“士郎，你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Saber，真的。”
　　……刚刚的语气，连他自己都不信。
　　Saber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深究。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士郎还是尽快调整好状态吧。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允许松懈了。”
　　“啊，我知道。”
　　……果然还是得打起精神才行啊。
　　“虽然我是不吃早餐主义者，不过看早餐这么丰盛，不吃就辜负了士郎和樱的一片苦心呢。”
　　“是，姐姐好好尝尝哦！”
　　“欸欸，樱的早餐啊……真期待呢！”
　　听着远坂和樱联络感情，士郎却怎么也无法把思绪拉回来。
　　低头注视着餐桌，士郎的大脑又一次放空……
　　“……士郎，你在干什么？”
　　第二次被Saber提醒，士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餐桌的下面不停地来回摸索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
　　“没什么。”
　　说起来，确实有种感觉。
　　应该是潜意识吧，自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需要被他找到，就在这个宅邸里，而且和切嗣有关。
　　……究竟是什么东西，士郎也不清楚。
　　只是单纯地觉得，切嗣一定会留下点什么。
　　就藏在，这个宅邸的某处……
　　早餐像往常一样结束得很快，远坂主动提出要帮忙洗碗。士郎就这么被剥夺了站厨房的资格，两姐妹肩并肩的样子无限美好。
　　闲着没事，士郎突然想起什么，走到院子里。
　　“Rider，你在吗？”
　　黑衣的从者在他面前显形，把士郎吓了一跳。
　　Rider沉默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他发话。
　　“……昨天我们讨论过了，以樱现在的状态，还是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上学了。所以说，樱的保护就交给你了，Rider。”
　　“我明白。”
　　Rider冷淡地，没有一丝多余地说。
　　“唔……”士郎把重心在两只脚间换来换去，只感觉比面对Berserker的时候还要紧张。
　　“那个……早安，Rider。”
　　“……”
　　就算Rider一句话也没有说，士郎也能清晰地感觉到Rider那个'被吓到了'的眼神。
　　“果然……还是多余了么……”
　　“确实如此。”
　　“我是习惯了早上打招呼……如果Rider不习惯的话，我以后就不说了……”
　　“不。虽然确实有些多余，但并不是不习惯。”
　　“啊……是吗……”
　　“既然你是这样的人，那么樱我就放心了。”
　　“诶……？”
　　对Rider突如其来的评论感到惊讶。
　　“樱非常信任和依赖你，而现在她也需要你。即便是对Servant这样可以划分为使魔的存在，你也会因为他们拥有人类的思考方式而给予尊重，那么对于樱，你想必也是不会弃她于不顾的。我也有些理解樱为什么会信任你了。”
　　“啊，Rider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樱的。樱有你这样的Servant，我也很安心。”
　　Rider沉默了一下。
　　“这算是夸奖吗？”
　　“……啊，算是吧。”
　　卫宫士郎，你说话怎么变得这么勉强了……
　　“那么，樱就交给你了。”
　　“是。”
　　黑衣的Servant消失不见。

　　“士郎。”
　　“嗯？”
　　“昨天，我想过了。”
　　“什么？”士郎看向身旁的远坂。
　　“樱不能继续给Rider供魔。”
　　“……啊？！”
　　远坂用奇怪的眼神看过来。
　　“你怎么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Rider是一个很强力的Servant，同时也是极耗费魔力的。如果樱在随时可能被刻印虫吞噬的情况下还持续为Rider提供魔力，那不就加速了她的魔力的流逝吗？我觉得最好还是用别的途径给Rider补充魔力。”
　　“别的……途径？！”
　　吃人……？！
　　“你想到哪里去了啊！我又不是Caster！”远坂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我的意思是说，在樱保有契约和令咒行使权的情况下，把Rider的供魔者转移到其他魔术师身上去！”
　　其他魔术师……？
　　确实，在降灵系魔术中有这样的手段，虽然难度较高，但对远坂和士郎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
　　问题是，要找谁来担任供魔者？
　　毫无疑问，这个魔术师必须是属于己方的。
　　远坂和士郎排除掉，那就只剩下……
　　“慎二？”
　　“诶，是的。”
　　“可是……先不说Rider愿不愿意，慎二的魔力恐怕不足以支撑Rider的战斗吧？”
　　“我们可以代替补充吧？Servant的魔力补充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去吃人，除此以外还有很多办法的。就算是直接给Servant输送魔力也行。”
　　好像……确实是这样啊。
　　“好，我去找慎二商量一下。”
　　“嗯……说起来，你昨天是怎么做到的啊？”
　　“什么？”
　　“强化别人的身体。”
　　将魔力注入别的生物是极为困难的。
　　在强化魔术中，强化'别人'属于最高级别。
　　“强化□□之所以困难，是因为每个人的魔力属性各不相同。就算是相同属性，也会因个人差异而有着区别，这种区别会导致魔力相互排斥。
　　所以，只要用无色的魔力就好了。”
　　“无色的……魔力？”
　　“虽然每个人的灵魂都不一样，但在基本性质方面却是无法避免地有着相同之处的。只要用那些部分的无色魔力，没有属性，也不带个人的特性，他人的身体就不会排斥了。强化魔术成形之后，就会依其特性与□□完全融合，在那之后就算更换魔力属性都没有关系了。”
　　“原来如此……对魔术的技巧和细节如此细致入微，看起来士郎是在向魔术使的方向发展呢。”
　　“就是这样。”
　　'魔术师'指的是要继承魔道家族之人，但'魔术使'就只是单纯的使用魔术之人。
　　士郎并不是卫宫家的魔道继承人，将来也不一定要与魔术界有什么交涉，所以不需要和魔术师拥有相同的伦理观。只是单纯地，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研究和使用魔术而已。
　　总的来说，就是魔术师把魔术当成信仰，而魔术使则把魔术当成手段。
　　由于魔术师需要尽量给家族留下更多的知识，所以一般不会拘泥于太过精细的地方。魔术使为了能够更好地使用魔术，则会更专业一些。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校门口。
　　……手腕，突然被抓住。
　　“诶！！！远坂你干嘛？！”
　　远坂半推半拉地把士郎移动到阴影处。
　　“我果然还是觉得一成很可疑！”
　　“啊……？”
　　……一成？
　　“你想想嘛！不断进出柳洞寺的一成和Caster，这不是可疑到了极点吗？”
　　确实……有可能。
　　“要调查吗？”
　　“欸欸，保守起见，还是要调查一下才好。”
　　“那……还是让我来吧。”
　　“诶？”
　　远坂的话……恐怕会很粗暴吧。
　　“我的话只要看一眼就能感觉到令咒的存在，这个点一成应该已经在了，我确认了之后，马上就能告诉你。”
　　“哼嗯……真便捷呢。”

　　结果，不是。
　　一成的身上，没有任何令咒和契约的痕迹。
　　士郎暗自送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事情变麻烦了，但一成不是Master，他还是感到很高兴的。
　　中午的时候，士郎找上了慎二。
　　“……我来供魔？”
　　“欸欸。樱现在的状况不允许她再有更多的魔力消耗了，所以想拜托你为Rider供魔。而且如果Rider要出战的话，让樱进行援护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战斗的时候恐怕也得你来上场。”
　　慎二皱起了眉头。
　　“我和樱的魔力差我自己也清楚……你们想到什么办法给Rider补充魔力了吗？”
　　看来，慎二是具有魔术师的机敏的。
　　“啊，远坂和我都有办法。必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扩张一下魔术回路。”
　　“诶……？！”
　　慎二睁大了眼睛。
　　“这是……可以做到的吗？”
　　“啊，我的话是可以的。”
　　“是吗……那就这样吧。”
　　“好。顺利的话，今晚就可以进行。”

　　“原来如此……不想让樱消耗更多魔力吗？”
　　Rider轻轻点了点头。
　　“是的，当然令咒和契约都由樱保留，樱还是你的Master。樱那边我已经问过了，她说主要还是看你的意愿。虽然慎二的魔力不多，但我和远坂都有补充魔力的手段。你意下如何？”
　　士郎紧张地看着Rider。
　　Rider对樱的忠诚是无可挑剔的，甚至可以说她是关心，甚至喜欢樱的。正因如此，士郎才害怕Rider对这个计策心生不满。
　　黑衣的高挑女子似是沉吟了一下。
　　“……既然樱没有意见，那我也可以接受。”
　　士郎长出一口气。
　　“啊，那就好。”

　　“食材……不够了啊。”
　　本来家里只有士郎和Saber，但现在多出了远坂和樱，这些东西恐怕不够呢。
　　“唔……”
　　远坂和樱在房间里说话，Saber也在道场。
　　……趁现在，跑到商店街买回来。
　　本来，计划是比较顺利的。
　　回来路上，途经公园的时候……
　　“你还活着啊，大哥哥。”
　　血液凝固。
　　银发红眼的女孩微笑着站在那里。
　　“Berserker的……Master？！”
　　……后退，后退，再后退。
　　在圣杯战争期间，不带Servant出门=死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你在干什么啊，大哥哥？”
　　……诶？
　　地面没有碎掉，自己也没有被一刀两断。
　　Berserker……不在？
　　“我没有带Servant哦，大哥哥不是也没带吗？”
　　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不敢亮出Servant么。
　　……这孩子，竟然没有敌意。
　　士郎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松下来。
　　“不带Servant又不想打，你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找哥哥啊？不是说了再一起玩吗？”
　　嗯？
　　“……再一起玩哦，大哥哥。”
　　那天离开的时候，确实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说真的是小孩子？
　　虽然说后者的可能性是有点小……但也有啊。
　　那孩子，看起来真的是很开心地笑着。
　　“……伊利……雅……？”
　　不自觉地，叫出了女孩的名字。
　　“啊……不对不对！是伊利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弄错了真对不起，实在很抱歉……”
　　跟她是Berserker的Master或是爱因兹贝伦都没有关系。
　　只是，那孩子泫然欲泣的表情，他不能不管。
　　少女对名字被缩短的事情毫不在意，只是定定地盯着他。
　　“我……我没有恶意，只是自然就叫出口了。”
　　从未如此确定过一件事。
　　眼前少女样子的魔术师，确实是个孩子。
　　对外面世界知之甚少，三观还未健全的孩子。
　　“……告诉我，名字。”
　　“嗯？”
　　“告诉我，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一点都不公平。”
　　……果然是个孩子。
　　“我叫士郎，卫宫士郎。”
　　在这么做着自我介绍的士郎突然感觉很傻。
　　少女轻轻咀嚼着嘴里的名字。
　　“士郎，士郎，啊……嗯，我很喜欢。士郎这个名字，虽然发音很简单但叫起来很响亮！”
　　这么说着，一把抱住士郎的手臂。
　　“等等……等等等一下伊利雅斯菲尔！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嗯嗯，士郎你像之前那样叫我伊利雅就可以了！我也叫你士郎，这样就打平了！”
　　“什……虽然叫起来容易，但先等一下！”
　　士郎慌乱地甩着手腕，伊利雅却高兴地叫着。
　　“稍微等一下！这样不就说不了话了吗？”
　　士郎用力把她拉开。
　　女孩皱着眉头，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唔，真的耶……我可是瞒着塞拉，特地跑来和士郎见面的……士郎要感到很光荣哦！”
　　哼哼，伊利雅得意地笑着。
　　……搞不清楚了。
　　冷酷的Master或是天真的少女，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伊利雅斯菲尔，士郎已经搞不清楚了。
　　“总之，伊利雅是来和我见面的，没有要对打的意思……这样可以吗？”
　　“嗯，我是要和士郎说话才来的，一直等到刚刚。所以这样子就可以了，对吧……？”
　　“……”
　　虽然不是很清楚'这样子'的含义，不过看起来伊利雅是为了和他说话才来的。
　　“还是说，士郎讨厌和我说话？”
　　少女露出苦恼的神情。
　　“……不，我不讨厌和伊利雅说话。”
　　实话实说。
　　虽然是敌人，但士郎对她没有厌恶的感觉。
　　“太好了！那那，我们去那里吧！”
　　先前的苦恼一扫而光，少女拉着他走向长椅。
　　……就这样，和伊利雅说了半个小时的话。
　　都是些琐碎的日常生活，但她却听得很开心。
　　……不由得，感到心痛。
　　伊利雅真的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不管作为Master有多么残酷，本质却没有变。
　　爱因兹贝伦，是个对圣杯执着了近千年的魔道家族，而这千年的执念积累下来的成果，就是让年幼的少女作为Master被送上了战场。
　　分别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们……还会再见面吧，伊利雅？”
　　“咦？士郎你还想再见到我吗？”
　　“不想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
　　“那，明天如果我还想的话，会再来的。”
　　士郎目送着少女消失在视线中。

　　“我回来了。”
　　“士郎。”
　　“啊，Saber，你……诶？”
　　Saber的，衣服……
　　不是士郎那身金绿纹路的黑衣，而是女孩子气的，可爱的的洋装。白色的长袖衬衣，蓝色的及膝裙子，黑色的丝袜，完完全全就是女孩子装束。
　　“Saber，那身衣服……”
　　“这个是凛给我的。”说着，还很开心似的伸开手臂欣赏衣服的样式，“她说，女孩子就要穿女孩子气一点的衣服，所以就给了我这一套。”
　　嗯，很有远坂的风格呢。
　　如果他没猜错……远坂应该不喜欢这套衣服。
　　不论是样式、颜色，都和远坂格格不入。首先款式就显得太过拘谨，上衣有种一板一拍的感觉，远坂还是比较适合洒脱随意的修身衣服，且颜色要深沉鲜艳一些，比较搭配她的眼睛和头发。
　　……不对不对，他在想什么？！
　　不过……穿在Saber身上，倒是挺合适。
　　“刚才学长，好像出去了很久呢。”
　　站厨房的时候，樱无心地问了一句。
　　虽然不能以Master的身份参加战斗，但樱还是坚守在了熟悉的岗位上。
　　“啊，因为食材不够了，所以去了商店街。”
　　“嗯……听姐姐说，藤村老师今早出院了呢。”
　　啊……藤姐。
　　看来，终于从Rider结界的伤害恢复过来了。
　　……等等。
　　藤姐……？！
　　“我回来了！”
　　糟了，远坂刚刚已经在客厅里了……！
　　“啊，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感觉要下雪了呢！”藤姐一边搓着手臂一边奔向厨房，“小樱也来了啊！”
　　“是，藤村老师！”
　　“嗯……哇，今晚吃火锅啊！”卫宫家的监护人一边从后面接近士郎，一边猛地蒙住他的眼睛。
　　“啊，好冰！”刚从外面进来，手好凉。
　　“不愧是士郎，很上道嘛！”
　　“很危险啊，我在用火欸！”
　　“好啦，快点快点……火锅，火锅，火锅～”
　　士郎被藤姐摁着把锅端上桌。
　　“打扰了，藤村老师。”
　　“啊，是远坂同学！在士郎家很少见到你……呢。”
　　“……”
　　“……”
　　“为什么远坂同学会在士郎家里啊？！！！”
　　藤姐像是在演好莱坞电影一样摆了个姿势。
　　“喂喂，远坂同学！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你太没常识了吧？！”
　　某个红色恶魔一脸淡定。
　　“干什么？当然是在卫宫同学家享用晚餐啊？”
　　恶魔的恶魔之眼里闪着恶魔之光。
　　“倒是藤村老师你，门铃都不按就闯进来，太没常识了吧？”
　　“我…我是这个家的监督者！是卫宫君的爸爸拜托我的！我们就像家人一样啊！”
　　“是这样啊。”藤姐的义正严辞完全没有对红色恶魔的淫威造成任何影响，“晚饭后我还要和卫宫同学一起复习备考，请您不要在意。”
　　藤姐被恶魔的淫威吓得整个人猛缩了一下。
　　“士郎…不，卫宫同学，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师，觉得拗口的话就不要勉强了，毕竟老师想怎么称呼卫宫同学都跟我无关呢。”
　　“呃……！远坂同学，难不成你从小樱那里听说了？”
　　“谁知道呢……遗憾的是，无论樱说了什么都是个人隐私呢。不过，但愿如老师所说呢。”
　　“额啊……”
　　藤姐，out，藤姐，out……
　　不过，还好藤姐是个容易相处的人，被远坂说服了之后，很快就像好闺蜜似的聊了起来。
　　“那么，姐姐我就来讲讲士郎小时候的事吧！”
　　……喂喂喂，快停下！
　　“士郎啊……小时候最可爱了哦！待人很礼貌又特别懂事，而且还很有正义感呢！我还记得，他会把欺负别人的小孩子揍一顿呢！”
　　“啊啊，那样的卫宫君真是让人期待呢。”
　　远坂你在期待什么？！
　　“他啊，和切嗣先生很不一样呢！切嗣先生是那种船到桥头自然直，'怎么都可以'的那种类型，士郎就更喜欢打抱不平哦！士郎他啊，也是继承了切嗣先生的那部分性格吧！”
　　看着话题逐渐走向正常化，士郎暗自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心里的石头稳稳落在了地上。
　　“但是啊，到了十二岁，就突然不可爱了！”
　　“嗯？”远坂饶有兴趣地挑眉。
　　“嘛……从那年的什么时候开始，士郎好像就自动脱离小孩子状态了一样，变得超级成熟了！虽然说逐渐开始尝试很多新事物了是挺不错……但总感觉太冷静了，没有那种可爱乖巧的感觉。”
　　士郎的手微微僵住。
　　樱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远坂和Saber却以怀疑和思索的眼神微微瞟着他。
　　十二岁那年……

　　“喂，卫宫，这真能行吗？”
　　“你就放心吧，不行我也不会来了。”
　　士郎摁上慎二的后背。
　　“那么，开始了。虽然不会疼，但可能会有点不舒服。”
　　“啊，无所谓。”
　　士郎闭目。
　　“——同调，开始（Trace on）。”
　　从灵魂根基提炼出的魔力，无色无形。
　　顺着那封闭的魔术回路，一点点流过，强化。
　　确认强化魔术成形之后，士郎深吸一口气。
　　“……扩张。”
　　强化魔术直接控制住魔术回路，并像衣服里的弹性纤维那样向外拉开，带动着魔术回路一起。
　　虽说因为被强化魔术保护住感觉不到痛，但体内被用力拉扯的感觉还是让慎二紧张得流冷汗。
　　那么，下一步。
　　地窖略有些潮湿的地面泛起一个六芒星阵式的淡紫光芒，像磁铁一样将魔力吸引过来，在士郎的控制下试图把间桐魂魄中的魔力吸引出来。
　　与此同时，士郎再次向慎二体内注入魔力，只不过这次是具有吞噬和侵蚀特性的暗属性。魔力流过那些封闭的回路，试图把将其堵塞的杂质一点点侵蚀掉，开辟出一条完整的通道。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士郎几每过一分钟都要加大一次魔力，到了最后几乎和他清洗樱的身体所用的魔力等同大小了。
　　不过，暗属性的魔力除了对光属性较为敏感之外，对其他的属性都不会特别排斥，所以整个过程都没有什么障碍。
　　“今天先到这里吧。”士郎收回魔力，“Rider的供魔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剩下的一部分就由我和远坂来解决。间桐应该也有相应的扩张魔术回路的方法，虽然我会定期来给你扩张，但你自己的方法想必还是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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