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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宛若天堂第二十一章血之殇
……脚步定住。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决定好了吗,卫宫士郎。”
Archer立在间桐家的院子里,就这么定定地注视着士郎,仿佛已经等了他很久一样。
……Saber好像在外面站岗的吧?
“放心吧,我是没事干才来这里的。凛在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这段时间我可以单独行动。Saber的话已经打过招呼了,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不测,她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救你的。”
“……”
已经几乎感觉不到愤怒了。
对于这家伙身上每时每刻都散发着的不善气息,士郎都已经快习惯成自然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的决定而已。”
“……?”
决定……什么?
红色的骑士闭了一下眼睛。
“你知道了吗,卫宫士郎?你要战斗的对手,你应该要杀掉的敌人,你知道是谁了吗?”
心脏冻结。
只是听他说着,全身就动弹不得。
……他是为了避免无辜的人死伤而战的。
为了阻止那些Master,他借用了Saber的力量。
而樱,是他首当其冲要阻止的Master啊……
“……回答不上来吗,卫宫士郎?”
灰色的天空下,一人一英灵彼此凝视着。
“你选择的道路是错误的,卫宫士郎。
为所有人的存活而战,最终会遇到的就是这样的选择,一旦出现就会不停地出现。总有一天,你所立下的那个誓言会毁灭你,也会毁灭所有人。
到那时,你要记住,这是你的罪过。”
骑士消失。
……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是因为早就知道了吧……?
追求那个理想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早就知道了。
拯救一方,就无法保护另一方,若一昧地追求拯救所有人,只会导致谁也救不了而已。
但是……
士郎面无表情地走出间桐宅的大门。
站在门边的Saber迎面走过来,他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径直越过自己的Servant向前走去。
Saber愣住,呆呆地看着无视了自己的少年。
“士郎……?”
少年僵直地走着,目不斜视。
半晌之后,Saber沉吟片刻,快步跟上。
……不论Master发生什么,都要守护到最后。
士郎并没有在思考任何事。
只是让身体随着本能运动而已。
直到,脚下踏上凹凸不平的土地。
环视四周,熟悉的苍凉景象拉回士郎的感觉。
……啊啊,还是回到了这里。
新都的公园。
十年前的火灾现场。
俗话说落叶归根,人到了生命的最后都会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在那里开始,也在那里结束。
……这,就是卫宫士郎出生的地方。
在大火里困了三天三夜的他,在严重的缺氧症状下伤到了大脑,失去了在此之前的所有记忆。
名字还有身份,都不记得了。
医院曾试图检测他的血样确定身份,但资料库里却根本没有和他匹配的人,他就这么成了无名之辈。
卫宫士郎,是切嗣为他起的名字。
所以,士郎选择了火灾那天作为自己的生日。
……是生日,也是忌日。
他今年十七岁,但真正的人生,只有十年而已。
士郎常常问自己。
自己为什么要活这十年?
他并不刻意地想死,但他也没有生存的欲望。
这十年他过得并不浑噩,反而很是充实。
……但没有理由。
他知道纠结这个并没有用,但他找不到理由。
……为了理想吗?
嗯,或许吧。
那是他唯一想要的东西了。
“——”
夜晚的凉风拉回士郎的思绪。
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见Saber就站在不远处,像是护卫一样警戒着四周,却没有靠近。
……嗯,Saber真好。
不像某个白毛混蛋……
思绪僵住。
“……你的选择是错误的,卫宫士郎。”
只要回想起来,就会两眼发黑。
……真的错了吗?
他的理想,他的追求,真的错了吗?
要保护冬木,就要打倒脏砚。
要打倒脏砚,就要打倒樱。
……樱是无辜的。
她没有做任何错事,在这场战争中发生的意外都没有她的责任,她只是被脏砚控制了而已。
被迫与亲人分别,一直以来受到折磨。
她是最不该再付出代价的人。
十一年来,樱已经承受了太多痛苦……
……痛苦。
没错,痛苦。
远坂说过,如果不打败樱,将会有成千上万的无辜市民因为脏砚的所作所为而流血死去。
……将会。
抛开一切‘可能’在未来发生的事情,此时此刻,在这个冬木市,身处于痛苦之中的只有樱一人而已。
没错。
答案已经比什么都要清晰了。
此时此刻,冬木的市民们不需要被拯救。
需要拯救的,最需要的拯救的人就是……
Saber再抬头时,看见的是少年向自己走来。
步伐没有一丝凌乱,眼神没有任何动摇。
“我们走,Saber。”
……去,拯救他的朋友。
远坂比他到得还早。
红衣的少女笔直地站在礼拜堂里,那一动不动的背影,正是下定决心的冷酷的魔术师之姿。
“……远坂。”
“卫宫君。”
简单地问候过后,两人没有再说话。
手术结束了。
为了救樱,言峰用掉了他所有的魔术刻印。
因为是十一年份的虫子,所以代价沉重。
但是,什么也没有改变。
根植于神经中的刻印虫无法摘除,只要脏砚刻意进行控制,樱依然会变成他的傀儡。
听完言峰的解释,远坂显得很平静。
“……这样啊。那就只剩下一件事了,虽然对用尽魔术刻印的绮礼很抱歉……”
远坂开始顺着墙根走去。
士郎上前一步,猛地扣住她的手腕。
对远坂的决定早有预测,所以立刻行动起来。
“等一下,远坂。”
“什么?有话等一下再说。”
“不要杀樱,远坂。”
“事到如今只能这么做了,对吧?你不是也有了这一层觉悟才来到这里的吗,卫宫同学?”
……理所当然的语气。
“言峰,能让我和远坂单独说几句话吗?”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反正最后的决定还是由你们来做,我也不感兴趣,你们自行决定吧。”
言峰转身离开。
士郎再次转向远坂。
“远坂,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杀她的。”
“啧……那你有什么打算?!樱如果不作战,就无法活下去。如果要作为Master,就非得从他人那里吸取魔力不可!你看不出来,即使用尽各种方法,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吗?!那么,我在这里杀了樱,也是为她好!”
“……我不管她以后‘可能’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我只知道,此时此刻,冬木市的那些无辜市民没有一个需要被救,他们既没有身处痛苦之中,也没有因为樱而牺牲。受苦的是樱,一直在牺牲的也是樱,只有她一个人是需要被救的。”
阐述事实的话语。
决绝而固执的语气,似乎把远坂吓了一跳。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救樱?那要怎么做啊?!要救那个孩子,也要救被那个孩子杀掉的人吗?!别笑死人了,这种事情,不是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做到的!”
“只要打倒脏砚就行了。”
“……说的简单,要打倒脏砚必须先打倒樱!脏砚绝对不会让樱快乐的,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痛苦,只要在这里做个了结,就不会再出现牺牲者了,不管是樱还是被樱波及到的人,都能获救。其他的考虑都是充满了妥协的失策,只会让她更痛苦而已。”
“只要在脏砚控制樱之前打倒他就可以了。”
“你怎么还不明白?樱已经被脏砚控制了!”
“即便如此,樱也不该死。她是无辜的。”
远坂轻哼。
“无辜的?听着,在她成为脏砚的傀儡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是无辜的了!她会杀成千上万的人,会以他们的魔力作为食粮,你把这称之为无辜吗?!”
“……樱是无辜的。”
士郎上前一步。
一金一蓝的眼睛里,是人类不可能有的坚固。
强硬的语气,让向来强势的少女都微微缩脖子。
“没有一个人死在她的手上,不管她曾经历过什么样的折磨,她的双手依然纯洁美丽。杀害无辜的人,这是谋杀。做出这种事来的人,是杀手。”
少年放开她的手腕。
“所以,你不会下手,远坂。”
“什……”
“你对杀人没有犹豫,但你不是杀手。你永远不会忍心对樱下手,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你要阻止我,就是与我为敌喽?”
“我不会与你为敌。不管是遇见你还是遇见樱,都是我所经历过的最美好的事,你是我的朋友,樱是我的朋友。是永远无法被任何东西取代的。我不会为你和樱开战,也不会为樱和你开战。”
……好,任,性。
“喂,天真也要有个限度啊。”
“我将用毕生时间让人们停止称这种事情为天真,我将会为此而战,为此而死,为此付出一切代价。我带着我的觉悟来这里见你,带着,在脏砚操控樱之前将其打倒的觉悟。我绝不会让樱害人。”
这是必须实现的目标。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违背这个信念。
远坂深吸一口气。
“我是冬木的管理者,我不会凭着一缕希望而使被害扩大。我说过了,这样的软弱只会让樱更痛苦。”
“你错了,远坂。你的背叛,才会让樱更痛苦。”
“诶……?”
士郎靠近她的脸,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为零为止,异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蓝色的双眼,好像要把所有的伪装和掩饰统统烧毁撕成碎片一样。
远坂再次缩了缩脖子。
“听好了,远坂凛。我不会让你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把樱当成妹妹,因为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绝不会逃避身为冬木管理者的责任,所以你一定会说谎。一边装作一副对樱漠不关心的样子,一边每天早上去道场偷看她,一边每天下午在间桐宅的街道上等她,一边把自己戴着那条发带的照片放在桌子上整整十一年。
你曾说过,就算樱和你有血缘关系,她也不是你的亲人了。我不知道魔术师的规矩,但这血缘关系将你们之间的纽带维持了十一年,她为你而活,为了能再见到你而忍受苦难,你为了能再见到她而刻苦修炼魔术。她依靠你,你也依靠她。
樱不能没有姐姐,你不能没有妹妹,而你们两个已经分开太久太久了。十一年了,是时候团聚了。”
明显听到远坂屏住呼吸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
“我是远坂的家主,魔术师不是作为人长大的。”
“没有人是作为什么而长大的,你或许是作为魔术师而接受训练,但你绝不是为了任何东西而成长。樱是你唯一的家人,你也是樱唯一的血脉至亲了。带她回家吧,远坂,失去的家人是可以团聚的。”
“那,如果樱伤害了其他人怎么办?如果因为樱的原因而出现了牺牲者怎么办?这是谁的责任?”
“……”
没错。
樱已经被脏砚控制,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管怎么说,这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那种事情不会发生。”
……那,就掐灭吧。
既然存在可能,那就用绝对的力量将其掐灭吧!
远坂睁眼,天蓝的眸子里是属于魔术师的冷酷。
“……凭你一人,是做不到的。”
“只要一起就行了。我们是联盟,加起来的力量在这场战争中没有敌手,处于劣势的是脏砚才对。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樱一定可以得救的,一定可以。”
远坂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士郎。
“你为什么那么想救樱?她又不是你的亲人。”
“樱是我的朋友。”
“朋友……?你和她相处了两年多,却连她的身体情况都没有发现,你有什么资格作为她的朋友?”
“你说得没错,我没有资格。我不是她的朋友,但她是我的朋友,她是我重要的人。”
“……”
自己没有资格当樱的朋友,他比谁都清楚。
但他不是樱的朋友,并不代表樱不是他的朋友。
朋友有难就伸出援手,这是理所当然的。
“……你要救她?”
“没错。”
“你怎么救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刻印虫是和她的神经和□□同化了的,强行取出也和杀死她没有任何区别,樱的身体已经回天乏术,你救不了她!”
“我当然有能力救她。”
“你只是一个懂魔术却不懂魔道的外行人,你哪来的能力?你哪来的自信去救一个注定要死的人?!”
“就算她注定要死,我也能把她救回来!”
“你真以为自己很厉害?!”
“因为我是正义的使者!!!”
“……”
远坂大小姐一脸迷茫。
“正义的……?”
就像是突然掉到了另外一个次元去。
频道换得太快了啦……
“啊……”
反应慢半拍的某卫宫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脸红了。
“这……这个涉及到私人问题,这里先不做解释。”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抽了什么风,才会当着远坂的面说出这种卡通动画片里才会说的话啊……!!!!!
正义的使者什么的……
“总之,就算樱注定会死,我也会让她活下来!如果这是不可能的话,这个奇迹就由我来创造!如果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我就第一个去做!”
远坂的眼神依然冷酷。
……但是,可以看到有动摇了。
“……你现实一点好吗,卫宫君?现在不是用自信心说事的时候,只要一个不慎,所有人都得死。”
士郎顿了顿。
然后,身形缓缓下沉。
“卫宫君……?!”
少年就这么在她面前双膝跪地。
“……求你了,远坂。”
那个神情似是有些哀伤一般,语气也显得柔和了许多,先前的强硬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个人救不了樱,我知道的。
但是你能救,你是她的血脉至亲,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给樱带来幸福,让她得到应得的救赎,只有你能救她,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真正地拯救她。
求你了,救救你妹妹吧,救救我的朋友吧。
求你了远坂,我求你了。”
双手撑地,慢慢弯下腰,直到额头抵在地面上。
……这是少女从不曾想象的场景。
那个强大的,自信的卫宫士郎,竟然会为了救樱跪着求她,还做出磕头这种屈辱的事情。
……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明明自己才是站着的人,才是被求的人,却是自己在感到莫名的恐惧,比跪着的那个少年更加恐惧。
“……你身为魔术师的尊严到哪里去了,卫宫君。”
“我的尊严救不了樱,那么我也不需要。”
“……你那么想救樱,你不想救其他无辜者了吗?”
士郎直起腰来。
“冬木是我的家,这个城市还有这个城市里的人,都是我无论如何要保护好的,绝不会让牺牲者出现。”
“那,为什么……”
“因为,他们需要的是保护,而不是拯救。需要拯救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樱。而我一定会让她得救。”
远坂垂下眼眸。
“这就是你的觉悟吗,卫宫君?”
“没错,这就是我的觉悟。在脏砚伤害樱之前,将其打倒的觉悟,我将会为此而战,希望是和你一起。”
直直地向上看过去的目光。
不再是那非人的,岩石般的坚固。
那是,清澈得仿佛泉水般的坚定信念。
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动摇。
……皱眉,迷茫,纠结,最后垂下肩膀。
“唉……”
少女露出无奈的神情,长长地叹了口气。
下垂的眉毛,给人一种小孩子一样的感觉。
“真拿你没办法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招。”
“诶……?”
意识到少女态度的转变。
“那,远坂你……!”
“啊啊,当然是和你一起了。毕竟结盟还在生效,我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违背它啊。况且,你都这副模样了,我还有什么办法啊……”
……喜悦。
发自内心涌出的喜悦,在少年脸上具现为笑容。
“……喂喂,你那个表情什么意思啊,一脸得意……”
引来少女不满的嘟囔声。
……太好了。
远坂肯帮樱,实在是太好了。
这样的话,樱一定能得救的。
一定能……
“——”
“……?!”
“远坂,刚才的是……!”
“玻璃……碎掉的声音吧……”
是从礼拜堂后面发出来的。
“——”
接下来,是跑步的脚步声。
……不对,为什么要打碎窗户。
对了,这间教堂的窗户大都是钉死的。
记得那个方向是……
“樱……!”
两人同时喊出少女的名字。
士郎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作势欲冲。
“……站住,卫宫君。”
却被远坂强行制止了。
“远坂……?”
“你刚才也说了吧,只有我能救樱。要说的话,樱会落到现在这个结果也有我的责任,一直以来我只是挂念,却没有去救她。这是我们姐妹两个的事,樱那里就由我来说,你不要插手。”
这么说着,远坂跑进夜色之中。
士郎缓步走出礼拜堂。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堵在胸口的东西消失了。
……一定能做到。
和远坂,和樱一起,一定能克服的。
等在前方的,绝不会是绝望和黑暗。
“……真亏你能把凛说服啊。”
“……”
为什么,搅局的混蛋每次都是他。
红色的骑士在少年身前现出身形。
斜眼看着他。
“刚才的演讲真是精彩,我都要佩服你的口才了,卫宫士郎。能把下定决心的凛给拉到你那边去,你也真够努力的。”
……不过,现在什么也搅不乱他的好心情。
“嘛,像远坂那种类型的就要软硬兼施才行啊。”
“……”
少年的语气欢快得连Archer显得有些无语了。
“……那么,这就是你的决定吗,卫宫士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所有人,拯救所有人?”
“是的。”
少年的眼神,没有一丝杂色。
Archer的眉峰微微隆起。
……厌恶,烦躁,愤恨。
钢灰的眸子里只剩杀意。
绷紧的四肢,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杀人一般。
……又是这种反应。
这种像是和他上辈子有仇一样的反应……
士郎没有丝毫掩饰地对上Archer的目光。
……杀意退去。
隐约看见Archer的眼角瞟向门口。
……那里,站着Saber。
是因为顾忌Saber才没有下手吗?
Archer是真的想杀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卫宫士郎?你知道的,那个女孩不论怎样都会死,她已经没救了,这么努力地去救一个注定要死的人,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质问一样的话语。
士郎闭了闭眼睛。
“……救人性命,无需意义。”
Archer的眉头皱得更紧。
“即便无需意义,也绝对不会有结果。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拯救,谁也无法改变这个真理。”
“我会改变。”
“……”
就这么,平静地说出‘我要改变真理’。
“这种可笑的真理,是时候该被打破了。”
“……”
“我会做到。我会打倒脏砚,让樱得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冬木市的人,我能做到,我会做到。”
“嘁——”
Archer嗤笑。
“拯救所有人?别笑死人了。听好了,人只能拯救自己所偏袒的一方,只有牺牲少数才能拯救多数,否则谁都拯救不了!”
“……这也是真理?”
“……”
罕见地,Archer竟然不说话了。
“……我说过了,这种可笑的真理,是时候该被打破了。我会拯救所有人,如果像这样的事是被称为奇迹的话,那么就由我来创造。”
“你来创造?凭什么?”
“……我是正义的伙伴。”
……糟了!
士郎的额头冒起冷汗。
为什么一天之内连续两次犯这种低级错误?!
居然把这种东西当面说出来……!
话说,自己刚刚到底怎么说出来的?
……似乎是,有种感觉。
Archer的话,一定可以理解他的。
几乎是本能地,就这么想了。
红衣的骑士没有讽刺,也没有嘲笑。
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所谓正义,就是昭示秩序,拯救善的一方,抛弃恶的一方。拯救所有人,和正义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你这样想,只会被自我矛盾给吞噬殆尽的。”
“……那只是你的正义,不是我的。”
“你的正义,就是无差别地拯救所有人?”
“就是这样。”
Archer沉默了一会儿。
“……凭一己之力,这种事情无法实现。”
……不要再提醒他了。
“我知道。”
这一点,士郎比谁都清楚。
“我拯救不了所有人。”
他不能拯救所有人,也无法拯救所有人。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希望人人都能得救。”
正因如此,才不能放弃。
“所以……”
绝不能因自己的能力限制而退缩。
“在所有人都得救之前,我是不会停下来的。”
一定要,努力到最后。
“……绝对不会。”
寂静。
夜色的浓重让士郎无法看清Archer的表情。
但是,在那一瞬间,Archer的呼吸声消失了。
“滴答——”
士郎疑惑地抬起头。
有水珠滴落在他的脸上。
……一滴,两滴,三滴。
直到落满整片天空。
下雨了……?
对了,远坂她们没有伞!
没有多想地,少年飞奔着越过红色的骑士。
金发的少女迎面而来。
“……士郎。”
“先去买伞,樱的身体淋湿会感冒的。”
“好的。”
主仆远去。
红衣的骑士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正义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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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福利!
有没有为士郎(的嘴炮)献上膝盖的冲动?
感觉原著的士郎有一点让作者感觉很心塞,就是他想要'去追求理想'的决心比谁都坚定,但却没有那种'要把理想做成功'的野心勃勃,所以才会显得很机械,很没有生气。如果士郎去追求'成功'的话,他一定会比Archer所说的的理想机器更人性化吧。
“……我绝不会停下。”
红茶一定会气死的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