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oul]灵魂尽头

　　“慎二……！”
　　纵身跟上去。
　　如果真的是间桐的人，无论如何都得知道……！
　　……虽然逃跑了，但还能感知到气息。
　　敌方的Master实力低下。
　　Rider之所以弱小，绝不是因为身为英灵的自身能力不够强，而是因为Master供魔不足。
　　……速度全开。
　　必须追上。
　　必须确认，Master的身份……！
　　……几十米的走廊，几秒就穿过。
　　……楼梯间，放弃走台阶直接跳下。
　　距离在缩短。
　　但不知为何，缩短得极慢。
　　……如果说是能力低下的魔术师，那是怎么拥有这样的移动速度的呢？
　　连Rider那样强大的英灵都放不开手脚，可见敌方魔术师的魔力量有多低。
　　那么，就绝不是靠自身移动的。
　　……使魔。
　　没错，这个可能性有八成。
　　操控使魔所需的魔力，是所有魔术中最少的。
　　想要加快移动速度又不耗费魔力，只需御使以速度见长的低级使魔携带自己移动就可以了。
　　……不远处，飞来几道黑影。
　　用虚弹将其击落。
　　……虫子。
　　又是，虫子。
　　长翅膀的。
　　“真是的，这家伙到底要去……”
　　……血液凝固。
　　敌方Master逃跑的方向是……
　　“……远坂！”
　　……一楼，结界的基点。
　　“……固有时制御——四倍速（Time alter——Square accel）！”
　　毫不犹豫地，使用固有时制御。
　　将体内血液的流速，加快四倍。
　　向远坂所在的教室奔去。
　　……必须，尽快赶到她身边才行。
　　否则……！
　　……！
　　……不远处，传来炸裂的声响。
　　几道黑红的光芒，从教室里射出。
　　是远坂的阴炁弹（Grandr）……！
　　“远坂……！”
　　远坂已经迎敌了。
　　……还有攻击的能力，这么说来应该没有受伤。
　　魔弹之雨，从门口倾泻而出。
　　机关枪一样的大型攻击。
　　好机会……！
　　趁现在，截住敌方的Master……！
　　……教室里，冲出某个人影。
　　反射神经控制右手举起，发射一枚虚弹。
　　……被一道黑影拦下。
　　放下手的时候……
　　“……！”
　　“……！”
　　……双方，都凝固在那里。
　　“卫宫同学……！”
　　远坂从教室里冲出，正好看到这对峙的一幕。
　　……僵硬地，注视着对方。
　　海藻一样的蓝色短发，清秀的面庞。
　　用不自然的神情，盯着士郎的脸。
　　眉头紧皱，还轻轻磨着牙。
　　不安，焦虑，纠结，苦闷……
　　一系列的，感觉。
　　“慎……”
　　头顶的窗户，突然碎了。
　　黑衣的Servant，从天而降。
　　……站在主人身前。
　　“慎二……”

　　Saber只是不停地挥剑。

　　一下又一下，仿佛炼铁厂的锻造一般。

　　……但是，敌人的敏捷超乎想象。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而是某种，不被允许的异形存在。

　　……绝对不是单纯的速度。

　　而是以非人之形，磨练的技巧。

　　Saber的剑击，一律躲过，没有一次硬接。
　　……何等娴熟的技巧。
　　如果这个Servant处于万全之态，其实力恐怕真的能与Saber匹敌。
　　……但是，猜不出真名。
　　Rider恐怕并非人类英雄。
　　也不是像Berserker那样拥有其他血统的人类。
　　而是完完全全的，非人之物。
　　……否则，不会有这般奇特而独具一格的招数。
　　Master已经去了很久了。
　　以士郎的实力，到现在都没有分出胜负实在是拖得太久了一点。
　　……也就是说，并没有陷入苦战。
　　而是，敌人无心战斗，一味地逃跑。
　　……凛那边也没有动静。
　　结界没有震动的迹象。
　　可以确定的是凛已经开始破坏结界了，但想要以魔术师之身破坏英灵布下的结界，还是比较困难。
　　……自己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打倒Rider。
　　如此一来，危机就可以解除了。
　　战斗进行到一半的时候，Rider的动作突然凝固。
　　……看准机会，挥剑砍下。
　　黑衣的英灵敏捷地避开。
　　然后，从窗户跳下。
　　“什……”
　　逃跑了……？
　　……不对！
　　Saber紧随着Rider跃下二楼。
　　“士郎……！”
　　很快看到，那对峙的一幕。
　　……Master和凛都无碍。
　　Rider与两人面对面站着，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剑骑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护住士郎。
　　“士郎，没事吧……！”
　　“……啊，没事……”
　　……Master似乎有些不在状态。
　　Saber看向Rider。
　　……那一瞬，看见了黑衣英灵身后的人影。
　　身体僵住。
　　……眉清目秀的少年。
　　和士郎差不多年纪。
　　……她见过。
　　士郎的同班同学，看起来很亲密的朋友。
　　……记得，是叫‘慎二’。
　　……原来如此。
　　士郎恐怕对慎二是Master一事，没有心理准备。
　　所以，才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慎二……”
　　说话的不是士郎，而是凛。
　　用同样难以置信的神情，盯着不远处的少年。
　　Saber没有进攻，只是将身后两人牢牢护住。
　　“Rider……”
　　那少年发话。
　　……声音低低地，轻轻地。
　　“……带我离开这里，用什么办法都好。”
　　“是。”
　　……第一次，听到Rider的声音。
　　对于女性来说，比较低沉的声线。
　　……却让Saber的脊背颤抖。
　　直感向身体发出警告。
　　“士郎，凛，快退后……！”
　　“啊……？”
　　……光占据了视线。
　　炽烈的白光。
　　魔力随着那光，从Rider手中喷涌而出。
　　……Saber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Rider要发动宝具……！
　　魔力的气浪吹拂在脸上，带起炽热的触感。
　　……但是，意外地没有造成伤害。
　　……透过白光，依稀能看见Rider。
　　挟着自己的Master，以浮光掠影般的速度向外面的开阔地界移动。
　　……那个姿势，好像在骑乘着什么。
　　因为自己也擅于骑乘，所以Saber能看出来。
　　……追不上了。
　　那个宝具，不是凭速度能拼的。
　　Saber只是护住身后的士郎。
　　……追击只会更麻烦。
　　白光远去。
　　“Saber……？”
　　士郎睁开眼睛，试探着问道。
　　……就是这个时候。
　　血色退去了。
　　包围学校的结界，仿佛融化的砂糖一样消散。
　　……危机解除。

　　二人一英灵气氛严肃地走在树林里。
　　在远坂的帮助下，刚刚联络了教会，学校的事故已经在言峰的处理中了。
　　“真是疏忽了啊，没想到间桐仍然有能当Master的魔术师……”远坂略有些焦虑地摩挲着下巴，“明明只要有魔道书就可以的……怎么会没想到呢……”
　　士郎依然一言不发。
　　盯着地面。
　　……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而是，事实的来临过于沉重了。
　　“……士郎。”
　　清澄的声音把他唤回现实。
　　碧眼的少女用平静如水的眼神注视着他。
　　……没有多余。
　　但却神奇地，让士郎回过了神来。
　　“……那，远坂要怎么做呢？”
　　试探着问道。
　　“唔……直接攻向间桐邸并不可取，经过这次事件后慎二恐怕有一段时间不敢出来。但是，以慎二一个人的魔力还无法维持Rider现界，迟早还是要出来吸取人类精气的。我目前的打算是静观其变，等慎二自己出来。卫宫同学呢……？”
　　远坂的语气也带着试探。
　　恐怕，她也知道士郎和慎二是朋友吧。
　　“……啊，我和你想的一样。”
　　直接攻入间桐邸，确实不是上策。
　　虽然近年间桐家已经没落，但好歹也是曾经的魔术师工房和阵地，贸然踏入不知会遭到什么埋伏。
　　“我听说，慎二的妹妹经常到卫宫同学家帮忙。”
　　……远坂试着深入事情的核心。
　　看来，她对自己的同盟做了些调查。
　　“啊，的确是这样。”士郎没有否认，“不过，最近樱都没有过来，似乎是行动被限制了。看样子是怕樱被当成人质，所以尽量留在家里吧。”
　　“唔，是么……”
　　场面陷入了令人不安的沉默。
　　……突然。
　　“什么嘛。Saber也在这里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碰到了某个，迟到的混蛋。
　　“Archer……！你这时候跑来算什么意思啊！”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察觉到Master的异状就赶来了啊。不过看来是来得太晚了呢。Saber在这儿而凛也没事的话，看来事情已经结束了吧？”
　　“……嘁！啊，对啊，已经都结束了！你给我站在那里，我从头开始讲在你悠哉悠哉的期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啧。看来我到的还真不是时候。”
　　“……”
　　就这么，把士郎和Saber忘了一般争论起来。
　　士郎静静地看着这幅场景。
　　远坂单方面的牢骚。
　　Archer柔和地应付着……
　　……感觉，很奇怪。
　　第一眼见到Archer的时候，就隐约有预感。
　　自己，和那个家伙绝对无法相容。
　　……就像是，同极相斥的磁铁一样。
　　Archer反感着卫宫士郎。
　　……非常，反感。
　　否则，也不会有那样憎恶般的眼神。
　　扪心自问，士郎自己也对Archer怀有反感。
　　……那家伙是卫宫士郎的天敌。
　　潜意识是这么说的。
　　然而，这不正常。
　　……士郎对Archer一无所知。
　　所以他感到奇怪。
　　既然根本不了解，那这种反感从何而来……？
　　士郎不是那种无缘无故讨厌别人的人。
　　这种没有源头的感受，让士郎毛骨悚然。
　　……对Archer，感到些许不安。
　　不仅仅是烦躁、焦虑。
　　……还有某种，叫不出来的感觉。
　　某种，卫宫士郎绝不可能拥有的感觉……
　　“那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好呢。凛会发怒也是因为她信任Archer而产生的反效果，而Archer之所以没有辩解，也是因为对凛觉得抱歉。”
　　……突然，Saber说了这样的话。
　　还意味深长地笑着，让人脊背发毛。
　　“……为什么要特地跟我说这些事啊Saber？”
　　“那个嘛……因为士郎一副困惑的表情，所以我就代为解说一下。”
　　……笑得更意味深长了。
　　久违的，愤怒。
　　总感觉大脑在不停升温。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不会再注意什么体面不体面了。”
　　这么说着，Archer的脸色突然一变。
　　将平日里挖苦人的那份从容隐藏起来，只剩下冷静而透彻的战士的神态。
　　“那么，这次的事情就算平局吧。Rider的Master确定身份了吗？”
　　“欸欸，已经确认了。”远坂点头答道，刚才的火气似乎也被Archer的冷静浇灭了，“真的，是个出乎意料的Master啊。”
　　“……有初步的应对方针吗？”
　　“总之先静观其变。虽然是个弱小组，但Rider的能力并不低下，Master也勉强算是正统的魔术师，就经验来讲恐怕还不下于我们。这种情况，只需要引蛇出洞就行了，主动出击只会白费力气。”
　　“……明白了。”
　　……是时候了。
　　“那远坂，今天就在这里解散吧。Saber需要休养的时间，操劳过度的话也会很麻烦。”
　　士郎提出了解散的建议。
　　“啊，我也赞成。今晚就各自思考一下与Rider和慎二作战的计划吧，间桐虽然没落了，但怎么说魔道家底还是很厚的，不能掉以轻心啊。”
　　“嗯，知道了。”
　　……远坂很有气势地离开了。
　　“走吧Archer……！回去之后我要好好追究你刚才的不规矩！”
　　“啊啊，果然还是如此呢。我就知道，以凛来说刚才骂得还不够呢。”
　　“……你啊，真是的。每次都非要辩个是非黑白出来吗……？！”
　　……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和Archer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
　　……是错觉吗。
　　总感觉，Archer微微侧头。
　　……视线没有接触。
　　但心中某处确定，他在用余光看着他。
　　“……我们也回去吧Saber。确实有些累了，今天早点吃晚饭好了。”
　　“好的，我也赞成这个意见，士郎。”
　　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人，离开树林。
　　换换心情，先去商店街买晚饭的材料，吃一顿豪华的晚饭，让身心好好休息一下吧。
　　……然后，再投身于更残酷的战争。

　　和Saber提着购物袋走在街上。
　　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经常会陷入这样的状态。
　　什么都想不进去，整个人空荡荡的。
　　就像是风一吹就会倒的傀儡一般。
　　……明明置身于人群中，却没有一丝活着的实感。
　　某种东西，屏蔽了卫宫士郎对外界的感知。
　　不，或许根本就没有所谓‘某种东西’。
　　只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机能罢了……
　　“士郎……？”
　　“嗯……啊，Saber……怎么了？”
　　“从刚才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士郎一般不会这样的，总感觉有点让人担心。”
　　“啊，是么……可能是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有点累了吧，晚上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是在想慎二的事吗？”
　　……啊啊，Saber果然知道了。
　　“也算是吧。”
　　“士郎不忍心与他为敌吗？”
　　……才不是。
　　不是不忍心，而是根本不想。
　　“……Saber，我不会与慎二为敌。”
　　对自己的Servant坦白道。
　　“要打倒的敌人是Rider。”
　　……不可以，对Saber说谎或有所隐瞒。
　　“或许你会觉得我心太软了吧，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杀死慎二。没错，他的确是敌方的Master，但同时也是我重要的朋友。别说我没有需要圣杯来实现的愿望，即便是有，我也会在二者之间选择慎二。这是卫宫士郎做人的原则。”
　　“即便，慎二想要杀死士郎吗……？”
　　“如果他想杀我，我不会让他得逞。但只要间桐慎二还是间桐慎二，我就绝不会背叛他。”
　　……沉默。
　　“……那我就放心了呢。”
　　传来了这样，轻松的声音。
　　“Saber……？！”
　　“士郎并不软弱。恰恰相反，我认为能够做出这个决定的士郎是十分坚强的。我可以确信，我可以把我的信任托付给士郎，也可以相信士郎不会背叛我。”
　　Saber微笑着。
　　……那是，对自己的Master的认可。
　　“……那就请Saber一直成为我的剑吧。”
　　“是。”
　　……很高兴。
　　能被Saber认可，真的很高兴。
　　“……其实，抛开慎二他们不谈，我最放不下心来的还是Caster。”
　　少年恢复了先前的神情。
　　“……吸取人的精气吗？”
　　“啊，就是这样。一想到那个，就不能安稳。”
　　Saber微微皱眉。
　　“我的魔力刚才消耗并不大，战斗的话还能坚持好一会儿，士郎今晚想要去柳洞寺出战吗……？”
　　“不，这样还是鲁莽了。毕竟是两个Servant，应对起来会很麻烦，而且也没有通知远坂。”
　　“……士郎有什么行动计划吗？”
　　“虽然不出战，但Caster的那个阵式，我也不会完全没有办法。如果是那样单纯的原理的话，就算不能消除，应该也能造成阻碍。”
　　“……那就按士郎的意思来吧。Caster的行为，确实是能制止就制止，不处理掉我也放不下心。”
　　“……好的，那就这么定了！”

　　士郎的魔术理论不愧是埃尔梅罗二世教的。
　　最近发生的煤气泄露事件，大都发生在单独的高楼大厦内部，且每次虽然受害者人数众多，但范围却不会太广；虽然全部都是在新都发生，但每处的距离相隔有一段距离。
　　这说明，Caster的魔术阵式是靠定点设置的。
　　……就像Rider的血之结界需要事先在学校设下坐标一类的准备阵式一样，Caster的大型魔术也需要类似的事前准备。
　　而这一类的魔术阵式有一个特点。
　　阵式的效果，是以那些定点为中心逐渐减弱的。
　　越靠近那些定点的地方，阵式效果越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这些事故现场的附近某处，一定可以发现定点。
　　……就像现在这样。
　　“……这已经是第三处了啊。”
　　士郎收回魔力，擦擦额头上的汗。
　　……吃过晚饭，就和Saber出来了。
　　这里是一栋高楼脚下，士郎和Saber刚刚在附近的绿化带里找到了Caster设下的定点。
　　……而且，这个定点没有发动过。
　　也就是说，士郎刚刚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煤气泄露事件’。
　　……阻碍这个魔术意外地容易。
　　士郎没有能力破坏阵式本身，毕竟怎么说也是魔术师职阶的Caster，就水平来讲当然是比士郎要高很多的。阵式的复杂程度，即便士郎能够将其解析也对其无可奈何。
　　但是，维持阵式的魔力，并不来自Caster。
　　……而是冬木市的地脉。
　　毕竟Caster自身并没有来自Master的魔力。
　　也就是说，只要切断地脉对阵式的供魔，即便阵式本身已经成形并依然存在，也无法发动。
　　切断之后，再在阵式定点上加持几层封印。
　　这样，应该可以阻碍Caster一会儿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Saber。”
　　“好的，时间确实有些晚了，马上……”
　　语气凝固。
　　……不仅是Saber，士郎也感觉到了。
　　某种，异形的气息。
　　……周围，没有几个人。
　　“这个气息……竟然是Rider吗？！”
　　“Saber，在上面……！”
　　少女抬头。
　　……一闪即逝的人影。
　　但在Saber眼中，可谓清晰可辨。
　　“士郎……”
　　“啊，走吧，Saber！”
　　得到Master的许可，Saber解放了武装。
　　魔风挟着两人，顺着高楼外侧上升。
　　……黑影闪过。
　　“Saber，我自己上到楼顶去，你来作战……！”
　　“……是！”
　　……风王结界（Invisable Air）放开了士郎。
　　……但少年，却没有因此下落。
　　“风云轮第九轮龙云震天翼！”
　　……和风王结界（Invisable Air）很像的风。
　　青色的，魔力之风。
　　旋转着，在少年的背后，聚拢成展开的双翼。
　　以火箭般的速度，托着少年上升。
　　……稳稳地在楼顶着陆。
　　下方，传来剑戟相击的脆响。
　　借助魔风的Saber，即便身处于这种垂直于地面上高楼外侧也如履平地，挥剑的动作没有丝毫滞碍。
　　但Rider，竟是仅仅凭借在光滑玻璃上的借力，得以长时间滞空。
　　……锁链狂野地舞动着。
　　是处于有利的地形吧，Rider的动作流畅许多。
　　淡紫的长发，在风中飘荡。
　　灵巧地，躲开Saber的剑击。
　　……收回目光。
　　环视着四周。
　　……不见慎二的身影。
　　……但可以确定，他就在这里。
　　不想探知出位置。
　　……那样的话，就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那就……
　　“你在这里吗，慎二……？”
　　……开口问吧。
　　回答他的，是寂静。
　　“……为什么要躲着我？”
　　……寂静。
　　不肯死心。
　　“因为我隐瞒了我是魔术师的事吗……？”
　　……寂静。
　　那就换一种方式。
　　“……那我就以魔术师的方式来吧。”
　　……抛弃朋友的立场。
　　深吸一口气。
　　“……Rider的Master哟。赌上间桐的名誉，堂堂正正地现身于此吧……！”
　　以魔术师之礼，开口询问。
　　……感知中，出现了熟悉的气息。
　　少年从阴影中走出。
　　面无表情地，盯着士郎的脸。
　　“……真是不巧啊，卫宫。”
　　熟悉而陌生的语气。
　　“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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