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魂匣

作者:有点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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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五、鸡鸣狗盗



      腹水村,是十里八乡的富裕村,村民之间和睦相处,一直相安无事,可近段时间,怪事连连,东头的鸡,西头的猪,总会无缘无故的死亡。
      而且,每天都会失踪些小物件,譬如电饭煲、收音机、手电筒之类的,即使村民自发组织了纠察队,也找不到幕后黑手。他们也报了警,无奈警察也找不到究竟是何人所为?奇了怪。
      未丢过东西的人,满嘴俏皮话,说是毕竟没什么大事,也就是些恶作剧罢了。
      村民也怀疑过,可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然而这般难以发现,倒是蹊跷。
      “就是这个村子,这村里发生了些怪事,也都是鸡鸣狗盗的小事情,与天水讼之卦象吻合,这里有位找不到的幕后黑手,我们必须找到他,将他揪落出来就可解卦,封眼。”花婆子如往常一般解着卦,详细叙述解卦之法。
      “抓这种小人不是易如反掌。”凡任自信满满。
      “这可说不准,你那猪脑,或许正中人家下怀。你听听,鸡鸣狗盗的呀?连鸡狗都不怕,还怕你这头猪脑不成。”付夸开刷着凡任,这两个家伙又是一番掐架。
      “既然警察找不到,村民也发现不了,则说明这个人还挺聪明,我们可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能轻松抓住他。”我说道,花婆子也象征性点了头。
      村东头李阿婆家,年初刚购置了一台3D电视机,是外孙攒了一年的工资,狠狠心买下来的新鲜玩意。初买回来,就惊动了全村人,大家都想开开眼界,说是就跟真人站在眼前似的,都想体验体验真实感,当然大多数都是些中年人,这批人长期在家务农,外面的大世界甚少接触,年轻人对3d不算陌生,可是对着3D电视机依然充满好奇,老人不喜欢这些新鲜玩意,总觉得玩物丧志。
      李阿婆对外孙的电视机,毫不关心,甚至说提不上兴趣,所以电视机被偷走,她也不曾察觉,直到一星期后,外孙从外地回村,才发现电视机已被偷走,李阿婆整日神神叨叨,述说着自己的失责,可外孙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听外婆的解释,李阿婆唯跟外孙两人相依为命,这可使李阿婆愁坏了。
      外孙吴曦,过年已经三十二岁,依然没有娶妻,这些都是重压在李阿婆身上的担子,这次更看丢了外孙的电视机,她真是悔青了肠子。
      我们听过李阿婆的讲述,决心帮忙找出偷窃之人,让阿婆了了一桩心事,并且还会帮阿婆物色个孙媳妇,在阿婆有生之年,抱着重外孙,李阿婆满脸皱子聚拢到一起,这是她的笑容。
      虽然,电视机失窃了已经将近两个星期,不过3D电视机属于稀少产品,偷窃者应该早已将电视机卖出,否则放在自己手里肯定是个烫手山芋,当然偷窃者不会如此愚笨。
      我们查阅了当地各种二手电视买卖记录,以及黑市的买卖,终于在一个刘姓光头那里查出了蛛丝马迹,他告诉我们,是在一个星期前,有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当给他的,他还会回来取,这事情就显得更加蹊跷,在黑市里典当,而且会再次回来赎走。
      问明了男子赎走时间。
      当天,我们就准备就绪。
      埋伏在光头佬那里,等待着嫌疑人的出现,光头佬告知是下午三点,可三点已过,却没有看到嫌疑人的影子,我们有些焦急。
      “有些像。”光头佬知会了声,我们得令。
      一位模样年轻的人走了过来。
      “老板,我来赎东西。”年轻人说。
      “我记起你来了,是那台3D电视机嘛?”光头佬特意在电视机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是的,你记性可不赖。”
      “当然不赖,否则就让你这个无赖逍遥法外了。”光头佬说完,抱住年轻人,我们顺势而出,抓住了他。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年轻人不解地问道。
      “老实点,别说话。”光头佬一副警察的口气,神气十足。
      “为什么偷李阿婆的电视?”我质问道。
      “你们搞错了。”
      “怎么搞错了。”
      “我是李阿婆的外孙。”
      “什么?外孙。”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光头佬也不知所措。
      “那你为什么偷电视机?”花婆子问。
      “我是无奈呀,外婆逼我成家生子,可我真的不想。”吴曦述说道。
      原来这般。
      吴曦与李阿婆相依为命,因而从小就特别听外婆的话,只要是外婆说的,他无论如何都答应着,小时候还好,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可是自从二十三岁开始,李阿婆就天天催促吴曦结婚,语气生硬,可谓是毫无回旋的余地。
      吴曦本就听话,他原本也只打算找一房老婆过一辈子算了,也遇到了初恋,李蓉。等到二十三岁才有初恋,说来可笑,可是没人理解贫穷生活中的有识男女,本就与情爱是天然绝缘的体质。
      他们希望着出人头地,期望着走出农村僻壤,也不屑在一片僻壤中找寻爱情的种子,直到被逼无奈之下,认识了李蓉。李蓉与吴曦拥有着相同的想法,就是出人头地,走出僻壤,她相信吴曦的潜质,因而与吴曦发展成男女朋友,可是结婚是遥遥无期的。
      他们有目标,非得在大城市稳定之后,才能谈论成家。究竟什么是稳定?稳定就是赤手空拳打造出一套房,以及相应的配套措施。李阿婆看着外孙他们勤勤恳恳,也没有催促结婚,心想着随他们而去吧。
      大城市的打拼,仅靠着一两坚信,很可怜;大城市的现实,会消磨人的意志,让坚信泡汤,在努力三年后,两个人依然毫无所得,感觉大城市的稳定就跟吹出的泡泡一样,禁不住碰撞,一碰就碎,即使不碰,它也自然会碎掉,李蓉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煎熬,选择了放弃,她当起了有钱人的二奶,为了钱,她情愿消耗这可怜的皮肉,这可怜的青春,吴曦被甩了,像是从过山车的顶端甩了下来,身体也一下散架了。
      从那之后,吴曦对于爱情算是死心了,初恋的好坏,尤其是吴曦这个年龄的初恋好坏,是致命的,它将阴影深深地烙进了吴曦的内心深处,他不愿再找女友,希望一辈子孤单。
      李阿婆并不了解吴曦的痛苦,她执意让吴曦赶紧找个姑娘,结婚生子,以延续香火。无奈于这般情况下,吴曦只能兵行险招,通过自导自演这场闹剧来堵住李阿婆的嘴,虽然是下策,却不得以而为之。
      “你就不怕外婆吓出个三长两短嘛?”凡任质问道。
      “可是,你们不知道,她多次通过自杀威胁,让我赶紧结婚,我真的是无奈之举,难道你们让我为了讨外婆欢心,去害了一个大姑娘不成?”吴曦的声音颤抖着。
      听他的理由,也真是出于无奈,老人家这种香火延续的观念本就根深蒂固,非几句话可以解释清楚,也是为难了吴曦。
      “那你也不用,偷盗这许多家吧?”凡任问道,他已将吴曦错认为我们要找的鸡鸣狗盗之人。
      吴曦赶紧否认,“你们可能误会了,我是因为村里常发生这类偷盗之事,才突发的灵感,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算了,先解决他的麻烦。那位鸡鸣狗盗之人,延后再找吧!”花婆子提示道,她所谓的“他”是指吴曦。
      “我有什么麻烦?”吴曦问道。
      “情伤还需情药医。”花婆子笑道。
      我们找到了吴曦的前女友李蓉,她已然与一位年龄偏大的男子成了婚,并且生养了一对双胞胎,一家四口可谓是其乐融融。看到此情此景,我们有些恍惚,更准确地说,是我在恍惚,难道金钱真的可以泯灭纯洁的情感?它能够让原本糟糕的事情,散发出未有的光泽嘛?
      其实,本质上远非如此。
      那些所谓的幸福看似偏离金钱而走,实质上,不过是金钱在作怪,人心在作怪,幸福不是表面的定义,挂在脸上的幸福却是狭义的,他们难以渗透进皮肤,因为心已然麻木,这样的人生究竟呈现着什么样的意义?会痛苦。
      还是别纠结了,纠结了就会痛苦,那不是侧面证明了金钱的幸福感?
      我们找准合适的当口,与李蓉做了一番交谈。
      “您看着很幸福?”我问道,内心总有火焰忽闪忽闪,我想一探究竟。
      “你们究竟想问些什么?”她不悦道。
      “我们只是来看看你的现状?”
      “我认识你们嘛?”
      “吴曦的现状可够悲惨。”
      “他是否悲惨,关我什么事?”
      “你不是甩弃了他嘛?”
      “是他说的嘛?”
      “他被你伤的不轻,已经不相信爱情了。”
      “他……嗬嗬,我才不相信爱情了。”李蓉一改平静,冷笑道,是阴冷入骨髓的笑容。
      “但是你过得很幸福,他却很悲惨。”
      “别被他骗了,表面幸福的人,其实最悲惨,因为要保持微笑。”李蓉似在说着心里话。
      “不幸福!难道只是为了钱,装出来幸福嘛?”我询问着。
      “为了钱,钱是什么,毒药;我不过为了生活。”李蓉淡然而平静。
      “那你为什么因为金钱的原因离开吴曦?”我问。
      “是他说的吧?嗬嗬,你有听说过,悲惨的人会说自己悲惨嘛,哪有这样的恬不知耻?”李蓉的一句话,像魔杖一样,摧毁着我的意识,一种被骗的感觉缓缓上升着。
      “他骗了我们。”我怒不可遏。
      “他也骗了我,我的一辈子都毁了。”李蓉说完,转身走了,我们不小心引出了她的悲伤。

      “原来吴曦真是我们要找的人。”花婆子肯定道。
      “为什么他要耍我们?”我不解地问。
      “鸡鸣狗盗之人都会争强好胜。”花婆子和颜悦色。“我们该再次去会会他。”
      “没想到这些受到六十四泉洗礼之人,可是都不简单,这一个个的,脑袋真是不一般。”我想起了之前的鬼怪经历,除非是些惊吓,恐惧,真是没什么特别的动脑之处,可是与人相互博弈,脑子却已然成为了主角。
      “慢慢来吧,后面还有很多,见多了就习惯,自身也会提高。”花婆子鼓励着。
      再次见到李阿婆。
      李阿婆的记忆愈来愈模糊,他嘴里面常常吐露出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词汇,例如死后成鬼也不放过自己,例如我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你的灵魂,足见李阿婆一定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惊吓,而这种惊吓定然是在不久之前发生的。
      “你们救救我孙子。”李阿婆突然静止住,脸上是种奇怪的坏笑,然后双手胡乱地挥打着,与人搏斗似的。
      “你想说什么?可以都告诉我们。”花婆子发现了蹊跷,觉得话中有话。
      “你们救救我孙子。”同样的言语,同样的挥打,以及坏笑。
      “难道吴曦出事情了嘛?”我问花婆子。
      只见李阿婆就像听到了什么咒语一般,全身击打着,是种自残,尹惠上前阻止,却怎么也劝服不了,她越来越急躁,突然精疲力竭,倒在了地上,付夸将李阿婆抱上床,盖上了被子。
      “这个吴曦有问题?有大问题?”花婆子说道,有什么问题?花婆子也不敢确定。
      阴冷的氛围如同血红的莺啼,让人难以安抚下躁动的情绪,这种情绪是灰色的,夹杂着绝望。
      “我有什么问题?”声音从对面房间里传了过来,是吴曦的声音。
      “你他娘就是那个偷盗之人。”凡任怒骂道。
      “我从未否认过,即使我否认了,那也是本能反应,怪嘛!只怪你们的意识过于薄弱了。”吴曦嘲笑道。
      “你他娘的,这么残忍地对待着你的外婆?还是不是人?”付夸也骂道。
      “我并没有残忍地对待我的外婆呀,我跟你们说的都是事实,我是个孝顺的孙子。”吴曦狡辩着。
      “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可说的?”凡任说。
      “这么快就急了,这样……游戏可就不好玩了。”吴曦一副坏笑。
      “又是游戏。”我反感游戏两个字,令人恶心。
      “你该问问我:你怎么能证明对待外婆不残忍了。怎么这么简单的提问,都不会了!也该专业点吧?”吴曦变态地嘲笑道,然后指向我,让我重复他的话,花婆子示意我跟着他说,也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狗皮膏药。
      “你怎么能证明对待外婆不残忍了。”我一字不漏地重复着。
      “因为她不是我的外婆,哈哈哈……”吴曦肆意地大笑着,像在嘲笑着每个人。
      “你什么意思?疯了嘛?”付夸质问道,瞪大了双眼。
      “别顺着他的思路走,他脑子有病?”尹惠提示道。
      “我对美女绝不会撒谎的,我说实话,我这个人不仅偷鸡摸狗,还偷人家外婆,哈哈!这个老眼昏花,竟将我当成她的外孙子,养了将近二十年,真是够愚蠢的,就该死不瞑目。”吴曦咒骂着,他突然的诚实确实使我们每个人都倍感意外,真相究竟是什么?似乎越偏离越远,我们等待着他把话说完,毕竟他自己引开了的话头,不用逼他,他也会将所有的话都曝露出来。
      “我小时候就是个偷鸡摸狗的人,你们对我再好也改变不来事实,我羡慕别人有家庭,有爸爸,有妈妈,有奶奶,可我……而我却是孤独的一个人,我不服气。我也需要。就绑架了李阿婆的外孙,将他放在我破屋下的地窖里,他现在还在那里,我倒是悲天悯人,还天天给他送饭,不过他已经疯疯傻傻的,还活着,却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我聪明呀,真他娘聪明!轻而易举地骗过了李阿婆的眼睛,也骗过了所有村人的眼睛,由于我跟李阿婆外孙个头相仿,我只需将脸部砸伤即可冒充。拥有一个疼爱的奶奶,让我不怕一切艰难险阻,就那般我顺利地进入了李阿婆家,充当起了李阿婆的外孙。做了错事当然会遭受谴责,那种惩罚,别人是看不见的,那是心灵上的巨大谴责。我长大之后,面对着少年时代的无知,对那可怕的无畏的绑架事件,这种可怕的拥有,是致命的,我寝食难安,又能如何?我必须伪装,将自己的真实藏在角落里,谁都不能靠近,所以我必须与李蓉分手,绝不能让她发现我肮脏的过去。我告知她我是个拜金的人,没有钱,是没有未来的,不如早早分道扬镳,还能多留一份美好,她无奈同意。某次,我疑神疑鬼,发觉李阿婆鬼鬼祟祟,像是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没办法,我只得策划起这么一桩桩的偷窃之案,目的就是与李阿婆摊牌,迫使她发疯,而且不让怀疑落到我的头上。没想到被你们一通搅局,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或许你们就是来收我的,这是种报应呀。”吴曦说完,耸了耸肩,异常轻松的模样,像是深藏在心中的巨大痛苦,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
      李阿婆躺在了床上,就没再醒来,她死了。由于吴曦的摊牌,她知道了亲外孙的悲惨下场,情不自控,撒手人寰。
      吴曦也良心发现似的,带着我们去往那间地窖,地窖脏乱不堪,没有通电,又是晚上,里面乌漆墨黑的,我们只有通过手电筒查看,当我们到达时,李阿婆的外孙也已经咽了气,刚死不久,似乎与李阿婆同一时刻离开的人间,像是约好的一般。
      我们将吴曦的事件告知了腹水村的全体村民,他们上报了警察局,吴曦被判处死刑,三日后执行枪决,腹水村村民鸣锣放炮,庆祝着吴曦的死亡,那是一种为民除害,却也有人忧愁,她就是李蓉。
      李阿婆死亡的夜晚,吴曦曾哀求过我们一件事:
      “我知道你们曾见过李蓉,我麻烦你们一件事,务必答应我,就当是我最后的饿请求,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什么事?说吧。”
      “希望你们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我是被冤枉的。”
      “临死了,还爱护名声嘛?”
      “不是我爱护名声,我害怕她知道真相之后,会做傻事。”
      “做什么傻事?”
      “她是倔强的,她是个好女人,她会为了心爱的人而死的。”
      “难道她依然爱着你。”
      “我也依然爱着她,可是我不值得她爱。”
      “你……”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我希望我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个拜金的人,我只是因为拜金而跟她分手的,不是其他原因。”吴曦说完泣不成声。
      他枪决之前,我们完成了他的临终嘱咐,在李蓉的脑海里,他永远成了一位爱财的小人,因而,她对吴曦的死表现得很平淡。
      “我多么希望村子里传言的这件事是真的,他是爱我的,隐忍的爱比任何其他的爱都更伟大,不是嘛?然而你们的到来,却让我的梦破碎了,我不过是一具还能走动的尸体而已,内心里不再有波澜。”李蓉伤心着哭诉道,少顷,又毫无表情,她说表情是用来伪装的,而不是是用来真实表达的。
      “如果他依然爱着你,你会怎么样?”花婆子追问道,是一番小心翼翼。
      “我会跟他一起告别这个世界。”
      “你的孩子了?”
      “他在我的心里,在我的心里就足够了。”李蓉闭起双眼,回味着美好。
      “你也可以把吴曦放在你的心里呀?”
      “不行……他在我的灵魂里。”
      花婆子终究还是没有把真相告诉李蓉,即使是如死亡般活着,也比死亡强过百倍。这是花婆子虚伪的想法。
      几天后,李蓉却意外身亡,是自杀。听说是带着幸福的大笑而死的,或许她已然知道了真相。
      究竟是谁将真相告知李蓉?不得而知。
      难道是花婆子?只是猜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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