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魂匣

作者:有点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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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逃脱升天



      “用水给我浇个透,这些个祸害。”范奕坐在椅子上说道,一只脚立在凳子上,前倾其身,甚是霸道,“都他娘娘的醒了没有,这辈子只有我玩别人,今天老天变了色,竟被别人玩了一回。”
      “姐,他们迷迷糊糊的看样还得等一会儿。”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弓着腰,细声细气地说着话,说话之前还得左右思之几遍,以防说错了话,得罪了范奕。
      “那就给我使劲浇,我就不信这皮肉之躯还能迷糊多久。”范奕厉声道。
      “是,姐。”各方人同声异口,连拖的尾音儿都一样长。
      “姐,他们醒了。”那个侍卫模样的人再次说话。
      “先掌嘴,每人十次。”范奕命令道。
      侍卫模样的仆人,慢慢吞吞、晃晃悠悠地走到欧阳泪面前,打了十下大嘴巴子,他也不知道这力道到底是否符合范奕的要求,就重一下,轻一下,重两下,轻两下这么地打着。
      “谁让你打她的,你有没有脑子呀?”范奕骂道,语气非常不好。
      仆人更加慌张,慌张到不知该往哪里走,到底是左面还是右面,到底是向前还是退后,他一没留神,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手脚发抖。
      “没用的东西,你给我回来。”范奕暴怒。
      “怎么回事,他们有特异功能,还是巫术,怎么把你吓成了这样,都把他们的腿脚绑成了这样,你还怕什么,没用的东西。”范奕责问。
      “不是,姐,你不是说打美人十下嘛?”仆人唯唯诺诺地说。
      “对呀,是每人十下,怎么不打了。”范奕气不打一出来。
      “对呀,姐。于是我打了那个美人十下,我不知道姐的审美是什么样的,我就按我的标准打了那个最美的人,难道我打错了嘛,如果跟姐的要求不一样,那么请姐责罚。”仆人还没说完,其他人都笑了,连凡任、花婆子一行人都笑了。
      “真是个可爱的仆人。”花婆子自言自语。
      “真是个严谨的笨蛋。”欧阳泪责骂着。
      “我倒挺喜欢的。”凡任说。
      “真他妈是个笨蛋,我让你每个人打十次巴掌。算了,你给我退下。”范奕直接骂道。
      仆人又开始一字一字地回想,这句话有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害怕自己会再次做错,耽误了范奕的事情,再次被范奕责骂。虽然这仆人经常做错事,搞了这么大的笑话,却未受到责罚,只是象征性被骂了两句,且能感受到范奕的怒火中夹杂着喜悦,这种有些混乱的情绪引出了我的怀疑,突然觉得这个仆人跟范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或许只是一个乐子,因为每个人都需要一个乐子,乾隆年间的大贪官和珅就是一例,皇帝需要生活的有意思,则缺少不了和珅的能说会道,溜须拍马般的投其所好。这个仆人虽然不会说话,也不会溜须拍马,不过他的严谨、怕出错、每个字都思索上几遍的傻劲,确实很容易让人开怀一乐。我自我推测着,也在自圆其说,或许逗乐范奕就是这个仆人的真正价值所在,无人可替代。所以,他是有价值的仆人,自然可以免受责罚,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不过话说回来,主人知其所以,还让他训人,估计也只是为一乐,排解情绪之用。幸亏仆人无知,若这仆人知道“傻”既是其价值,刻意装起假来,指不定就成了他的命终之时。我暗思:未知这仆人在范奕心中的地位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未能揣度,不过勉强一试,倒也是一计策。
      “你们是否带着一方匣子。”范奕开门见山。
      “没有。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立马抢答,害怕别人说秃噜了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可不会信你一面之词,等着吧,待会就有消息了。”范奕说道,示意一名仆人什么,然后那个仆人跑了出去。
      范奕站了起来,她走到我的身边,似乎觉得不对,摇了摇头,又走到付夸身边,同样摇了摇头,最后她在凡任面前站住了。
      “把这个一枪崩了。”范奕说道。
      我察觉事情不妙,只有抖出实情,“你就不想知道,昨晚你说了什么嘛?”
      “先崩了他,我再来听你说。”范奕让开,两名仆人架起凡任,凡任大喊救命,并拼命晃动着身体。
      “范奕,这个名字可比花柳好了不知多少倍,假如你心地如此之好,竟然留着全程旁观你云雨的偷窥者而不杀,留逼你吃药说出真话的卑鄙小人而不毙,却先去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无话可说,悉听尊便。”我极力激将着范奕,以求激怒她,果然奏效。
      “停,把他放回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敢如此大言不惭,反正你们都要死,我也不怕多留他再活一会儿。”范奕表面不露神色,内心却暴怒澎湃。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就是你要找的人,不过你注定得不到那方匣子,你能奈我何?哈哈。”我嘲笑着她。
      “果然是你们,我终于好交差了。”范奕说道。
      “不是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相信我一面之词嘛?范美人可真是健忘的人,难道美人都是健忘的人吗?幸亏我不是美人,脑海里才能永生都刻下了你放荡的样子。”我极力嘲笑着她。
      “就你还想激将我。”范奕冷笑道。我并未理会她,依然在笑着,那种嘲笑的笑声犹如钻心的毒药,慢慢挥发着毒性,我看不到自己的嘴脸究竟是怎样的夸张,让人厌恶,然而这是我预谋的一部分,最重要的饿一部分,我必须尽可能地激怒她,让她失去理性。而失去理性的人则必然冲动,鲁莽,对付这样的对手就简单许多。
      范奕脸色发生着变化,她似乎极力掩饰着什么,有些使不上力气的刻意,终究是徒劳。一瞬间,她像被撕掉了假面具,平静而和谐的假面,她彻底暴躁起来,如同草原上的疯狮子,三次捉不到猎物就暴跳如雷。她比那些疯狮子更甚,然而她暴跳如雷后,身体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容颜开始苍老,头发一根根变得苍白,皮肤松松塌塌的,让人有种莫名的害怕。说实话,真正遇到这样的老人也不过是平常的事,不过范奕的表情在作祟,不对,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珠子似乎要整个地凸了出来,这才是害怕的根源。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个仆人的价值是巨大的,他的作用是让范奕平复暴怒,笑逐颜开,和颜而能悦色。暴怒让人一夜白头,笑容却可让人返老还童。那个傻傻的仆人也吓得发抖,说明他之前根本未见过苍老的范奕。然后,苍老的范奕将那个傻仆人带进了房间。
      “可是把我糟蹋了呀?”凡任哭诉道,我知道他指代的是,他竟然与这样不堪入目的老女人发生了一夜之情。
      看着一脸幽怨的凡任,我有几分想笑,极力掩饰着,却害怕说出的话会出卖了我,也就没有安慰她。
      仆人们出了房间,把我们又捆紧了一些,是死死捆绑住,范奕低估了她的对手,我们可不是一群普通的人,然而大家都未有所行动束手就擒着,倒是我预料之外的事情。
      童舟走到我身边,想替我解开绳子,我并没有要逃的意思,也不想就此被怀疑,正想说话,却被花婆子抢了先。
      “做戏做全套,演完了戏再说。”花婆子说。
      童舟若有所得,默默地走回原地,恢复原样。没一会儿,范奕又回来了,容光焕发,皮肤亮丽而通透,好像又年轻了几岁,凡任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她,露出了暧昧的眼神。男人真是个视觉动物,应该说凡任真是个视觉动物。我可是个例外。
      “说吧,你问出了什么信息,可以提出你的疑问,我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希望你也能跟我一样敞亮。”范奕说道,然后却用手抓了抓大腿内侧,我倒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或许是真的痒吧。
      “当然,这唐纳德□□的事情,可以请教一下嘛?”我少了细枝末节地询问,直达主题。我看到范奕又用手抓了抓大腿内侧,这次我能确认,这一定是某个指示,而不是腿痒那么简单。
      “□□嘛,就是一个□□的组织,名叫唐纳德。表面上是个基督教。”范奕简单明了。
      “看样非得要我细致的提问,你才会详细回答我的问题。”我打趣道,“你们唐纳德□□的主教叫什么名字,不会就叫唐纳德吧。”
      “你怎么知道叫唐纳德。”范奕疑惑道。我不敢确认这个答案的正确性,由于昨晚的询问到了这里戛然而止,我总觉得这里是个突破点,可是也不排除是药物时限已达的原因。我原想确认,可是觉得确认后也无济于事,再让我问及其他的问题,我也没了主线,只能先放过她。
      “你问完了吧,看你的表情是,看样到我的时刻了。”范奕话锋一转,“那方匣子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说。简单,不赘述。这是我心里的答案,因为我真不知道在哪里,可能是问题问的不够好,如果改成匣子在谁的手里,我相信我一定会说出是花婆子,而问花婆子是谁,我也一定会指给她看。但你无法提出直击痛处的问题,也不能怪我没有给到你心里急切想要的答案。再一想,是否刚刚我的提问,也面临这种问题,问题没有直达痛处。
      范奕再一次用手抓了抓大腿内侧,直觉告诉我,她一定在与谁互通暗号,甚至是在谈话,她跟我的交流不过是个幌子。我左右看了看并没察觉,突然我注意到我的肩膀上有呼吸吹来,一转身,二鬼叔正在我身后,更奇怪的是:他正在看着范奕的大腿内侧,难道二鬼是我们中间的内鬼嘛,怎么想,也不合逻辑。我陷入了一片泥淖,难以自拔。我开始盯着范奕的大腿看,没有任何东西,我害怕我遗漏了哪怕一丁点的地方,我赶紧向前倾了一下,头直接钻到范奕的□□,我的脸蹭着范奕的左面大腿内侧,然后往屁股,再往右面大腿内侧、屁股,依然丝毫没有发现。
      “怎么,还没看够我的屁股,还想近距离看个够嘛?”范奕打趣道。
      凡任有些不开心,我心里想,他可能觉得我下流吧,用以自嘲。
      范奕离开我的身边,走到花婆子的身边,他们把花婆子带了出去,不一会儿,他们翻出了匣子,原来是在花婆子的腰间发现的。
      “既然找到了东西,我也不与你们为难,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范奕说完,即走了。
      “走吧,我们终于可以安稳地上路了。”花婆子轻轻一说。
      我总觉得这一句话里隐藏着很多的秘密,终于,则表明蓄谋已久,安稳上路,则表明事情已解决。难道一切都在花婆子预料之中嘛。我完全相信花婆子有这样的预见,花婆子仅有的几句话都表明了我的猜测。既然有花婆子在前面栽了大树,我就别再烦恼,在大树下乘乘凉算了,懒得费那么多神。
      没一会儿,范奕却领着人又追过来了,他们骑着那辆电动三轮车,范奕凶神恶煞一般。
      “欺骗我,你们也没有好果子吃。”范奕跳下三轮车,当即给了花婆子一巴掌,花婆子没有吱声。
      我可不能容忍这种行为,那可是我的奶奶。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花婆子面前,朝着范奕就是一巴掌。三轮车上的仆人都跳了下来,我们陷入混战,“砰”一声枪响,每个人都停了下来,四处看看,并没有人倒地,原来是那位傻仆人走火开了一枪。
      “都别开枪,给我抓回去。”范奕命令道
      我们再次被带了回来,看样这次连花婆子也失了策,这大树下的阴凉是没有了,还是靠自己最实际。这次必须想一个完全之策以求脱身。我想起了那个傻仆人,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最大的突破点吗?我怎么这么糊涂呀?
      这次并没有绑住我们,她似乎已经不把我们当成强敌了,她好像有种即使借我们双翅膀都难飞出她手掌心的自信。我靠近童舟,向她寻法子,更确切地说,是寻药,我也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只要是关于药的事情,她都能给我完美解决。在我的心里,她不仅仅是蝗虫幻化成的人,她还是我的完美希望。
      “有没有可以让人吃完死去的药,不过不是真正地死去,是假死,吃完后,没有生理迹象,不过隔几日后,他会自然醒来。”我小声说道,并将童舟拉到一个角落,以免二鬼叔与其他人听到,尤其是二鬼叔,他有大问题。而这种假死的药,源于莎士比亚的小说,我曾读完所有莎翁的作品,发现他有很多新奇的想法,罗密欧与朱丽叶这部悲剧中,莎翁就曾用到了假死的药,最后却造成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悲剧,我想把这幕悲剧沿用到范奕身上,这可是非常刺激,令人向往的剧情。
      “有,这瓶药可以造成假死,它的时效是一天。”童舟说道,却不问我用途,对我百分百相信。某一刻,我真觉得童舟伟大,她毫无保留地相信我,问问题也是适合而止,能完好无缺地保持好那个“度”。我的体内总会充满暖流,或许是情愫,是一种化学成分的电流,这种感觉异常美好,奇妙到了极点,也仅有童舟能给我这般的美妙。
      “我有事要跟你们的姐说,请你们通报一下。”我对着两位仆人说。
      “等一下,我去通报。”一位仆人跑了出去,没一会儿,他回来了,带我前去见范奕。
      果然,那个傻仆人与范奕在一起。
      “有什么话,赶紧说吧。”范奕逼迫道。
      “没必要这么急吧,这位仆人倒是很让人喜爱,我瞧他说话多严谨,一定是个好人,请他帮我试试这碗茶,我怕你害了我。”我看到面前的一碗茶,急中生智,将碗茶递给傻仆人,站起,转身,利用我身高比傻仆人高一头之优势,声东击西,趁仆人不备,将药水滴入,见仆人喝了一口。
      “喝碗茶,还诸多事项,要害你,你也活不到现在。”范奕反驳。
      “是没毒,不过仆人喝过了,我也没胃口了。”我说完,将茶倒掉。
      这种假死药水的效果,不是立竿见影的,而是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会见效,有些生命力顽强的人见效更慢,甚至有一天后才见效的,这是后来童舟对我说的。
      “有什么事情要说,别浪费我时间。”范奕说。
      为了造成假象,我不能立马告辞,必须提两三个有用的问题,已达成障眼之法。
      “二鬼这个人倒是挺可疑的,都说人如其名,这句话可真有意思。”我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们谈话有关系吗?”范奕辩驳,不过表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今天你们可交换了不少消息吧。”我说,其实这些也仅是我的猜测而已,我也想借此次机会,一探究竟。范奕肯定不会轻易被我牵着鼻子走,我早已心里有谱,但是,听到她的回答,还是让我拍手叫绝。
      “果然厉害,我很想收二鬼于已用,没想到他不过是个跑江湖的人,这种人实在难以登上台面,我觉得你的价值更高,你愿意跟我合作吗?”范奕轻描淡写地说完,这番回答,实在高超之极,不露神色,杀敌兵于无形。又被她搬回了一局,我连手上的二鬼都丢掉了,二鬼究竟是否为内奸,是否是她们放在我这里的鬼,实难确认,还是那句话,没有理由。我需要别人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但我依然怀疑二鬼是个鬼。
      我起身告辞,意识到□□的厉害,一位小小的□□就有如此高超的谈判艺术,敏锐地观察力,机智的大脑,确实令人心惊胆战。这段旅程似乎会跟这个□□千丝万缕,不是似乎,是一定。
      晚上果然传来了傻仆人死去的消息,比预测稍稍迟了点,这仆人生命力还挺顽强的,竟然挺了这么长时间。然后,又传来范奕气急而疯,一命即将呜呼。仆人们也都跑的跑,逃的逃,回家的回家。没有人看守我们,我们很快就自由了。
      他们各自去房间歇息,没人关心这个范奕的生死,除了凡任,他看透了我的想法,执意要跟着我,这个客栈里的住客早就都被赶走了,现在店里的仆人也走了,偌大的房间随便我们睡。我与凡任来到范奕的房间,她躺在床上,残留着最后的呼吸,凡任看着她,眼圈湿润了,毕竟他们曾有过一夜,古文上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虽不是夫妻,也有恩在吧。傻仆人就躺在地上,我铺衣服在地上,将傻仆人放在衣服上。
      “我今天就留在这里过夜,我要陪着她走过生命的最后一程。”凡任动情地说。我没有阻止,这样也好,让她弥留之际过的安稳,也算是我这幕所谓的悲剧中真正的悲剧成分。凡任将范奕的头放在枕头上,让她舒服些,自己双手握住范奕的一只手,靠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范奕的最后一口气还没有咽下去,她的生命力真够顽强的。我与凡任都醒了,然后,范奕睁大了双眼,激动到站了起来,她看到傻仆人还活着,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最后她说了一句结结巴巴的的话:一切都是阴谋,世界上没有地方是光明的,我受到的,你们也必将受到,哈哈哈。油尽灯枯,一命呜呼。她的话震撼力极大,我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那一句:我受到的,你们也必将受到,像一句预言,或是圣经上耶稣会说的话。这也成了我一生的写照,后来就应验了。
      傻仆人,看着死去的姐,他变得沉默起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啦?”我问着他。
      过了许久,他说了句,“没有希望了。”
      “难道你也喜欢她吗?”凡任问道,傻仆人并没有回答。
      “原来真是这样。”凡任替他回答道。
      “你们不懂的,这是我十来年的生活,崩塌了,全都崩塌了。你们懂这种感觉吗,你们怎么会懂。”傻仆人激动到不再思索着一字一句的正确性。
      “就好像监狱里的犯人,住了一辈子监狱,突然有一天,毫无预兆的,监狱长告诉他释放了,狱友们也都在庆祝着他的离开,而他呢,会蒙掉了,他已经习惯了,别无所求了,监狱变成了他的全部,与狱友们一起是他每天的希望,离开就意味着希望的破碎,精神家园的崩塌。”我顺着他的话头,发了感慨。
      他点了点头,然后一头撞在了门梁上,还没有死,凡任想救他,我劝了劝,算了,别救了,想死的人是救不活的。
      “赶紧上路吧。”欧阳泪的声音,在催促着我们。
      “上路吧。”我说。
      凡任若有所思。
      “这一路是我们的监狱,也是我们的希望。”我微笑道,有些悲伤。
      凡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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