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绝之十三月

　　《十三月》苏城不谶楔子。
　　“传说盘古开天地的时候，世间是先有的规矩，再出的生灵。”白衣男子披着灰色的狐皮大氅，手中抱着一个雕刻精细两周嵌着银丝的手炉。做于茶榻前。乌黑的发丝懒得打理，有些散落的从肩上垂下，不过完全不影响男子的行动。说来也奇怪，明明已是大雪纷飞，男子身上又是狐氅又是手炉，却还把正对着自己的窗户打开。抬起头对着那窗外空气中的一角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又轻叹一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嘴角擎着一丝笑。看样子也不打算说话了。一时间屋内静悄悄的，窗外的飞雪依旧大的惊人，不时从窗户飘进来几朵雪花几丝冷风。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个时辰，也许已经过了半天。这样的鬼天气也难以判断出时间的推移。屋内已什么都看不清，随即院子里有一美艳的穿着桃红色留仙裙梳着垂发髻的女子迈着小碎步前来，手执一把点缀着朵朵桃花的油纸伞。慢悠悠地走到屋檐下，拢了拢伞。弯下身，把伞放在了地上，抚了抚身上并不存在的雪花，才推门而入。熟练的走到灯托前，拿出了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的火折子，一个一个的把油灯点上。窗户还是大开着，雪风呼呼的吹进屋内，让刚刚点上的烛火来回摇摆，忽明忽暗。摇来摇去也就只留下了一缕青烟，缓缓飘起。女子也不急，又满怀耐心的给油灯点上。如此反复，乐此不疲。这样的动作来来往往坐了十几次，油灯才被全部点燃，蜡油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倒是衬的整个屋子愈来愈静了。女子收好火折，面色无变，掠过男子，走到那雕刻着风花雪月的木窗，修长的手指抚上窗沿知呀一声关上了。做完一系列事，也不见她出去，只是乖顺的走到男子身边站好，便再无其他动作。
　　转眼望向男子，不知从什么时候拿了一本书，无聊的翻看起来，洁白如玉的手指尖摩挲着泛黄的书页，思绪渐渐沉寂下来。一时间，只有那蜡油发出的声响和那桌上还冒着缥缈的蒸汽的茶。
　　北城的人们都说，
　　十三月，风雪大作时。市无人，皆躲与舍。不敢出，雪封大道，无路可走。过之，则安逸，市沸沸。十三月出行，乃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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