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且歌之织梦若璃

作者:牵丝木偶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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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第17节阳光下的晦暗1


      这夜,阿璃做了一个狭长而又反反复复的怪梦。她梦到自己在一个非常陌生的山涧,在繁茂草木丛生的树林里,有一方清澈深蓝的湖泊。在湖泊的中央悬浮着一朵巨大而奇异的花苞,花瓣虽没有绽放,但周身却是半透明的晶体形状。
      而透过花瓣看向里面,便能见一个犹如人胎的东西静静地在花苞里。
      晴空万丈,偶有微风拂过,激起了湖泊表面的圣洁之水,泛起层层涟漪。偶有一滴水花轻轻地拂再花苞底部,花苞周身的花瓣便渴望地讲湖中的水吸入其中,在阳光的泛照下周身晶体熠熠生辉。
      而这时,湖泊隐隐约约地传来踏歌之声,饶有节奏的一顿一句一步一踏,歌声如洪流一般将这本是静谧安详的气氛突然打断了。
      从来没有听过的歌谣,反复的吟唱着,却听不出歌词的意思,像是一个远离纷争的遥远隐士之族独有的语言一般,却让阿璃觉得如此熟悉。
      半空中有忽悠成群的白鸟飞过,鸟儿们都有一条洁白的长尾,在白色羽毛的尾端有渐变的红色。映衬着日光身体有晶莹地闪光,十分梦幻。
      广阔的天际任由它们翱翔,在歌声之中有节奏的飞行旋转,场面如此阔达而又梦幻。
      如果踏歌声戛然而止,一曲悠扬的长笛从远方天际传来,阿璃下意识抬头便见不远处成群结队的白鸟瞬间朝着湖中央急速飞来,前方的一片在靠近之时瞬间散开在湖周围井然有序地排列翻飞,而在最后的一只大鸟闪着熠熠生辉的金光缓缓飞来。鸟身洁白如雪,头顶处却又一抹朱砂之红,长而金亮地拖尾扫过层层树木留洒下熠熠金色光粉十分梦幻。
      而乘坐在鸟上的女子,一席白衣青丝在半空中咧咧翻飞,明眸皓齿,纤细的指节猝然摆动,身躯轻盈如风一般,在鸟背上翩翩起舞。
      缠于腰间的丝带顺然炸开,不失气度一般又猛然收回,接着踏歌之声又再次响起。林间突然被什么惊扰到一般,本是栖息在树干上的各类鸟兽皆出现在眼前,似乎是对眼前的一切格外好奇兴奋,随着有节奏的踏歌声也高兴地蹦蹦跳跳。
      而白衣女子在半空中飞旋了几圈之后便停至在湖心的晶体花苞之上,手中不知何时便握上了一支透明如冰晶一般闪烁的长笛,开始吹奏起来。
      笛声悠扬而醉人心魂,仿佛听着听着便会忘却俗世的种种烦扰忧愁,甘愿沉寂其中。而最为神奇的是,原本紧紧抱着的花团在听到笛声之后竟缓缓绽放。
      一道耀眼的彩色光束直插云霄,阿璃被刺得睁不开眼,缓冲了半晌才眯着眼去看花苞处的变化。而这一看,便让她心中一颤。
      花苞中一个全身闪闪发光的孩童揉了揉醒了过来,她好奇地张望着四周,似是对这新的世界非常欢喜,而她的目光游离到一处时似乎能看到阿璃一般,突然定住了,愣愣的看着阿璃。
      四目相对之时,阿璃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赤红色的瞳眸,为什么那个孩子的眼里有异样的熟悉感,就......就像她自己一样.......

      孩子像是发觉的什么,突然咧嘴笑出了声,但笑声却诡异地带着哭腔融进了周围的歌声里。诡异而悲哀的起起伏伏着。
      阿璃想要走近一些再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刚踏出一步。突然歌声戛然而止,眼前本事美好的一切突然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付之一炬。本再周围蹦跳的动物突然变成了一句句森森的白骨,而湖心的花瓣处孩童和女子已然不见,只留下一朵干枯地花叶诡异地伫立在泛着血红色的湖水中央。
      而那些本是美妙的歌声逐渐被悲戚的哭喊和尖叫声所代替。
      天空瞬间变成了烈焰的颜色。所有都变得阴森而恐怖。
      阿璃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却直觉右脚被什么抓住了一般,她惊愕地转过头去,却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啊!”阿璃吓得瞬间睁开了眼,她反射性地躬起了身子,豆大的虚汗从额头滑落。
      这.....到底是什么......
      虽然意识到这只是梦,但是她更加心有余悸,因为,她之前从来不做这种梦的,为何如今会梦到这样的场景。而且,最后出现的那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仿佛是一个女子,更是让她觉得熟悉,越是细想越是觉得心搅一般的疼痛。
      阿璃,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发疼的头,不愿再去回忆梦境中的一切,但却又无法控制一般,脑海入流水一般画面不停地反复杂乱地回放着。
      直到有一只手搭住她的右手。
      脑海里的画面顺然消失不见了。
      阿璃回神望去,便见煌消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还好么?”煌的眼里有些关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璃深深意识到梦境的种种一定与眼前这个少年有关,又忽然想起了之前他对自己讲的一连串的话,心中莫名地不安起来。
      煌停驻了半晌,言道,“那是你以前的家乡。”说这句话的时候,煌的声音明显比平常要沉重的多,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这些痛苦一般。
      “我的家乡?”
      “嗯,”煌点了点头,这回他也没有笑容,反是转身去拿阿璃的衣物,也没有再说什么。直觉地这个话题像是对方的禁忌一般。
      阿璃本想再问下去的,但看煌的反应又闭了嘴。但是心中的疑虑却是越来越深。
      从她那夜受伤,他救了她将她带回玄恒的宫宇之后起,总觉得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不可控制地往一个她意识越发混乱的方向发展蔓延。从她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麟晔的王妃被残忍地废除掉了灵力和功力,到现在又糊里糊涂地被带到一个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眼前的少年竟然又是那夜就她的少年。
      而对方又说了她完全不能接受也一时难以理解的所谓的她的身世。
      加上这突如起来的可怖的梦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阿璃心情越发的沉重。
      从前的她,除了以保护玄恒为第一要义以外其他事情她从不过问,也没兴趣去探索和斟酌。可是如今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完全不同,这任凭是谁都难以接受的吧。
      她总是觉得从那个少年提及她身世开始,她心中下意识的在抗拒知道和清楚这些,本能一般好像在害怕着什么。可是如今的她,更想知道自己身上所不知道的一切。她不想再逃避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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