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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杀了你,师傅
门里面,地上有一摊黑红色血迹,墨子兮踉跄着跌倒座位上,看着手臂上发黑红肿的小伤口渐渐消肿散黑,即使疲惫不堪,嘴角却勾出一抹笑容。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这毒性太烈了一些。”
说完,他的嘴角滑下一道黑红色血丝,他只好站起来,用水冲洗掉嘴中的毒血,然后清洗地上的血迹。
“得好好休息一下,不然被师傅看出来就惨了。”墨子兮自语道,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像一只小猫儿一样睡着了。
墨子兮打开门时,门口站着一个人,吓了他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不要这样下去了。”
墨子兮拉住他衣袖:“跟我进来。”
墨子兮躺在靠椅上,杨寒立于一侧,身体笔直,一白一黑,一懒散一严肃。
“这件事,你不要管,也不要说。”
“恕我不能放任你这样伤害自己,师傅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杨寒!”墨子兮骤然阴沉,看着杨寒,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而杨寒却直视墨子兮,坚守到底。
墨子兮闭上了眼睛,紧绷的神经缓缓松了下来,他这才柔声道:“别让我难做,杨寒,无论做什么,你得无条件支持我。”
“我有责任阻止你的自残。”
“你更有责任无条件支持我。”
“你没必要这样不要命。”
“不”,墨子兮摇头,“我已经等不及了,杨寒,我不这样才会疯。”
“我一直不明白你的想法,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命运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墨子兮紧紧咬住嘴唇,浑身轻颤。
杨寒急忙蹲下来,抓住墨子兮的手腕:“你怎么了?”
“我没事。”这样说着,他额头上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带你去找导师。”杨寒将他抱住,要带他走。
“别。”墨子兮搂着他的脖子,压迫他停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你让我静静,就会好。”
杨寒皱着眉头,不得不听墨子兮的话。
墨子兮闭上眼睛,神情平静下来,果然额上就不再出汗。
杨寒拿出手巾给他擦拭额头和脸上的汗,墨子兮睁眼道:“杨寒,你不支持我,就没有人支持我了,别让我为难,也别让我命令你。”
被那双犹如宝石般透亮的眼注视着,杨寒忽然感觉到一股无力,他多么希望,殿下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如果师傅一直陪着殿下就好了,这样殿下就会乖乖的。
“是。”
墨子兮笑了,亲热地抱了抱他。
晚上,墨子兮训练完毕,一直强撑到躺下,也不让自己露出半分破绽。杨寒得了他的吩咐,不会泄露半分,他坚信还可以瞒很长一段时间,毕竟没有和影正面交过手,就不会被察觉。
在他熟睡之后,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他的床边,黑衣墨发,衣带垂地,黑色花纹缠绕周身,黑靴上同样花纹缭绕,双手覆盖黑色手套,整个人就像一个黑色的影子。
墨子兮一向以为,除非他深度昏迷,否则任谁也不能毫无察觉地近他身边,却没有想到过,有那么一个人,让他从来不设防。
确是影。
他隔空一指,一道气劲打在墨子兮的睡穴上,这才坐在墨子兮床边,掀开墨子兮的左臂衣袖,左臂光滑如玉,没有一丝疤痕。
他的细长的手指隔着手套,不由得抚上那只小手臂,白天,明明还红肿不堪,流着毒血,晚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究竟还有多少伤痕,在他身上无声降临,又悄然消失?
“给我个解释。”
暗中的杨寒现出身来:“殿下吩咐不得透露。”
影眉梢染上一股愤怒,却又被他瞬间压下:“你做得对。”
杨寒却没有因此松气。
将墨子兮的手臂放回原位,影站起身来道:“走吧。”
夜风凄凉,皓月当空,影立于屋檐之上,长发飞舞,衣摆浮动,杨寒立于其身后,同样地如黑夜中的一只夜鹰。
“师傅既然知道了,为何不阻止殿下呢?”
“这正是你需要学的,无论如何,都要绝对服从,不要忤逆殿下的意思,更别让殿下难堪。”
“即使明知不对?”
影冷笑道:“焉知不对?”
杨寒默然,师傅这冷笑,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恨吧。太子如此,皇太孙也如此,总是做得很对,却让人愤怒无奈。
“你这次做得对,你只需要听殿下一人命令,我、陛下、任何人,在你心中都不能凌驾于殿下之上。”
“杨寒在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
“如果我有一天对不起殿下呢?”影转身问道。
“我会杀了你,师傅。”杨寒抬头,露出了明亮而锋利的双眼。
……
翌日,墨子兮醒来,他看了看窗外,眼神骤然变得飘忽,揭开左手的衣袖,他咬了咬下唇,有些懊恼。不过,待他松开衣袖时,却又变得平静,不起半分波澜。
刚和杨寒分道扬镳,就发现有人聚众闹事。墨子兮本来不喜围观,看与被看,都是一种无聊,却发现被围起来那人是战雷。
四周那些人肆意地大笑着,面带讥讽,而战雷脸色尴尬,隐约带着愤怒。
“我告诉你,大块头,你根本配不上晓晓,趁早打消你的念想。”
“不错,晓晓初来学院就上了玄魅榜,你这样外拐裂枣的笨熊,也配和她在一起吗?”
“不要以为你们之间有婚约,就以为晓晓非你莫属了,我告诉你休想!”
“没错,识相的就自觉解除婚约,至少还能你们战家留点面子,莫要等到巫家的退婚书砸到你脸上,那时候你爹非得给你气死。”
“哈哈哈……想到晓晓将退婚书砸到他脸上的样子,就觉得莫名的爽,要不是为了晓晓的名声,我倒宁愿晓晓亲自将他砸醒。”
“我也是,哈哈……大块头,听到没?晓晓不仅天生丽质,小小年纪上了玄魅榜,而且天赋上等,已经有导师在关注她了,你给她提鞋都不配,看清现实吧。”
“自古英雄配美人,我们家晓晓的未婚夫,怎么说也要天乾榜和地坤榜的前十名才够看吧。”
“就是,就是……”
“趁早滚打,丑八怪……”
“离晓晓远点,人性魔兽……”
“咔咔”,战雷的手指被他捏得咔咔作响,此刻他的脸色铁青,却没有动手,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晓晓是我的未婚妻,只要我不退婚,她就会一直是我的未婚妻。”
“哎,臭小子……你居然把我们的话当成耳边风,真是找打。”
“这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他点教训看看。”
“来,兄弟们,给他醒醒脑,让他别白日做梦了。”
“这个狗杂种……啊……”
正在大声骂着“狗杂种”的那人忽然惨叫一声,整个人被一拳大飞,狠狠摔在地上,
咝!
一片倒抽气声,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所有人都呆了一瞬,没想到那个一直被骂着的蠢大头居然会先出手打人。
“唉呀妈呀……好痛……打人啦……玛德……给我打死他……”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再度唤回了人们的魂,
“小子,你找死啊……打……啊……”
战雷一拳打着那人腹间,对方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疼得直抽气,众人一见,哪里还有空废话,呼啦一下都扑了上来。
战雷天生力量大,虽然才一年级,但个头跟三年级差不多,除了技巧上的欠缺,对魔气的掌控程度,不如那些三年级的人,论到力量还真差不多了多少。
“雷哥哥。”墨子兮一见站雷人跟人打了起来,努力地往人群里挤,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墨子兮一下子竟然挤不进去。
里面拳来脚去,呼呼生风,混乱无比,有人看到墨子兮这么个小不点,要往里面冲,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扯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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